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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重返通州

神劍大俠聶飛和神劍無敵趙施恩在鐵頭陀古樹大師的勸說下,不再爭鬥,二人握手言和,並稱南北神劍。

聶飛和姜陸騎馬返回北方,姜陸說“大哥,小弟經過這些事情,突然厭倦了江湖和武林,一心想要退出江湖,返回田園生活。”

“是啊,江湖上人爭強好鬥,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的,兄弟想要退隱,大哥也不必阻攔。”聶飛嘆了口氣。

姜如龍聽完聶飛所說的以前的故事,連連點頭。

“所以,我娘是我爹返回田園生活之後娶的妻子了?”姜如龍問道。

“是啊,你娘就是田間的姑娘,與你父親互相愛慕,這才走到了一起。”聶飛笑道。

姜如龍和周雪在杭州城外又住了三天,便與聶飛和李氏辭行,離開了杭州。

姜如龍和周雪兩個人一路之上遊山玩水,但是掐指一算,周雪要嫁給奎木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兩個人只好折返,再次回到了通州,此時距離周雪要嫁給奎木的日子只剩下了短短的五天。

姜如龍和周雪的心中都不免覺得感傷,因為這一戰如果敗了,誰都活不了了。

死亡對於刀頭飲血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他們見過了太多了流血,見過了太多的死亡,當他們踏入江湖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生命就不是他們自己主宰的了,今晚脫了鞋和襪,不知明早穿不穿。

他們雖然不懼死,卻從不希望自己的好友、愛人為了自己而死。

因為他們雖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卻很珍惜朋友和愛人的生命。

這就是江湖中人,這就是習武之人,永遠把自己的朋友、愛人的生命看得更重要,更值得被珍惜和珍視。

夜晚還是如期而至,星空的光芒照滿大地,趕路的人形色匆匆,也無心觀賞這星空的美麗,而更多人卻是早已經進入了夢鄉,他們可能在夢裡夢見的是莊稼收成更好或者是買賣更加的興隆吧。

姜如龍和周雪兩個人拿著兩壺裡,坐在房頂上看著滿天的星星。

“這是我們第二次坐在一起看星星吧。”周雪依偎在姜如龍的懷裡。

“是啊。”姜如龍點上一袋煙來,“上一次也是在通州城一起看星星。”

“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坐在一起看滿天的星星了。”周雪笑道,“不過今天晚上的星星真美。”

“是啊,這滿天的星星真美。”姜如龍說道,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你看,那顆星星是你,它旁邊的那一顆星星是我。”周雪笑著,指著天空中的兩顆緊緊挨在一起的星星。

“是啊,你看他們多親密呀。”姜如龍笑著說,但是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周雪笑著問道。

“當然記得,那一天下著大雨,我在一個酒館外頭,見到你,你臥在酒樓外,身上都淋溼了,我把你帶進了酒樓。”姜如龍笑道。

“是啊,那一天你還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還買了一隻燒雞給我吃。”周雪笑著,躺在了姜如龍的懷裡。

“你那天,吃了整整一隻燒雞呢!”姜如龍大笑起來。

“哼!那一天,我不是餓壞了嘛!”周雪捶著姜如龍的胸膛。

“不過,真別說,你狼吞虎嚥吃東西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姜如龍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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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討厭死了。”周雪滿臉通紅,把頭轉了過去。

“然後,我就和你到了通州,就遇見了奎木,他就教給了我幾招九毒梅花問心掌,我們就被趙施恩陷害,成為了天下人口中的奸細。”周雪說道。

“是啊,這五年,誰都不好過啊。”姜如龍長嘆一聲,“背負著奸細的名聲,這樣的日子,不論是誰都很難熬。”

姜如龍身子往後一躺,躺在了屋頂上。

“後來,我們再一次見面是和穆越、景珊珊、譚升一起,他們要殺你。”周雪也躺在了姜如龍的身邊。

“可是,我並不怪他們,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姜如龍說道。

“沒錯,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周雪點了點頭。

“再後來,我們一起去大河邊,看看五年前的時光,遇上了肖志遠他們。”周雪說道。

“當時,你還想殺了趙明月。”姜如龍望著天空。

“可是,當時我把你打傷了。”周雪的語氣中帶著悲傷和難過。

“哎,那都是小傷。”姜如龍笑道。

“再後來,我們共同面對金錢豹,又是一場血戰。”周雪說。

“結果金錢豹稀裡糊塗的被陸青山傷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結果他還活著。”姜如龍苦笑一聲。

“我們又被通州五怪騙了,走進了黑煞的圈套,又是一場惡戰,幸虧你早就識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不然我們就死了。”周雪看著姜如龍的眼睛。

“不過,金錢豹並沒有死,他在哪,在幹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姜如龍嘆了口氣。

“然後我們去了杭州,結果黑煞也在杭州,我們在杭州兜兜轉轉,差點死在那裡。”周雪苦笑一聲。

“死裡逃生的人,一般運氣都不會太差。”姜如龍笑道,用手拍了拍周雪的腦袋。

“仔細想一想,我們已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了。”周雪笑道,“還有兩次差點死在了一起。”

“其實能死在一塊,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情。”姜如龍苦笑道,“天下許多有情人想死在一塊,都很難呢。”

“這話卻也沒有錯,人們都說祝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又有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周雪嘆了一口氣。

“不論是江湖還是人世間,哪有那麼多事情盡如人意,每一個人都在妥協,或者在去往妥協的路上而已。”姜如龍望著滿天的星星,說道。

“如果不妥協會怎麼樣?或者說,我們就過成我們想要的那種生活呢?”周雪追問道。

“練武是為了什麼?功夫是殺人技,可是誰又想殺人呢?誰生下來就想著要殺人呢?”姜如龍說道,“如果我不是姜陸的兒子,我的父親沒有被天行宮的魔頭殺死,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去練武,不需要去殺人了呢?如果你沒有遇見過奎木,是不是就不會被抓走?是不是就不會被逼著學這五年的武術,過這麼五年地獄一般的生活呢?”

周雪點了點頭,想象中的生活永遠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呢?一下子就把那本就脆弱的美好打得支離破碎。

“你想啊,農民一年勞動,種田耕地,為的就是秋後能有一個好的收成,可是一旦遇到蝗災、水災、旱災,他們怎麼辦呢?他們為了不被餓死甚至互相換孩子吃!吃觀音土!吃樹皮!吃草根!為了活命,什麼東西不能吃?就算吃完就會死,他們也是要吃的!”

“那只能等著地主家開粥廠,去開倉放糧,來救濟難民了。”周雪笑道。

“別說笑話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姜如龍捏了一下周雪的臉,“哪個地主那麼好心去救濟災民呢?”

“哦?一點餘糧也沒有了嗎?”周雪笑道,紅撲撲的小臉,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可愛。

“嗯,地主家一點餘糧也沒有了。”姜如龍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周雪向姜如龍眨了一下眼睛,手上狠狠一捏,疼得姜如龍眼淚直流。

“喂!小乞丐!下死手啊!疼死我了!”姜如龍叫道。

“啊!”周雪打了一個哈欠,一抱肩膀,“晚上的屋頂還是冷啊,我困了,回去睡覺了。”

“哼,睡就睡。”姜如龍收拾利索,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這一覺,兩個人值睡到日照三竿,才起來洗臉、漱口。

“你們兩個人吶,可算睡醒了。”客廳裡坐著幾個人,姜如龍和周雪一看,來得人不是別人正是落鷹掌穆越、譚升道長、催心落梅景珊珊。

“哎呦,你們來得很早嘛!”姜如龍笑道。

“是啊,今天一大早我們就到了,一瞧姜兄還摟著美人睡覺呢,我們不便叨擾,怕擾了姜兄的好夢,所以就在這客廳等候了。”穆越笑道。

姜如龍哈哈大笑,周雪羞臊得滿臉通紅。

“對了,你們吃了沒?”姜如龍問道。

“姜兄,吃什麼呀,咱們不知道你什麼起來,沒敢去吃東西,想著敲詐姜兄一頓酒喝呢。”譚升笑道。

“哈哈哈哈!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姜如龍自然要進地主之誼啊!我也不是那摳門的人。”姜如龍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姜兄痛快,不是那鐵公雞!”穆越大笑道。

“走,咱們找一家酒樓,去喝酒去!不醉不歸啊!”姜如龍點上一袋煙,奪門而出。

眾人跟著姜如龍,一行人高高興興尋了一家酒樓,走進酒樓,要了一桌上等酒席。

上好的竹葉青,一開啟酒壇子,大鼻子的那麼香。

眾人正喝著酒,就聽有人議論。

“哎,最近通州怎麼來了這麼多蒙古人?”

“不知道,難道蒙古人又要南下?”

“哎呀,管他們這幫蒙古韃子來幹什麼,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姜如龍等人一聽就明白了,看來是奔馬幫的人已經來了。

這個時候樓梯“噔噔噔”一響,順樓梯走上來了四個人,兩個男人,兩個女人,都是蒙古人打扮。

姜如龍等人一看這四個人,不由得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