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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男人生子

李之遠到鳳水李家的第二天,平安的小舅到了李家,隨行的還有平安小舅媽的。

原來小舅原本昨晚要來的,可小舅媽知道後非要跟著,她說她是婦產科醫生,她才更應該來看,小舅一個內科的幹嘛跟著來湊熱鬧小舅一聽也不答應,兩口子一合計,那兩個都來吧。門診乾脆明天關門一天,等早上兩人送完孩子去幼兒園出發。

這不,一早到了。

兩人是上午時候到的,李爸爸早上剛給一家小飯店殺完牛帶著小平安回到家發現飯菜那些李之遠已經做好了,李罵他幾句“不是讓你多睡一會兒,飯我回來做,你要是餓了去鍋裡舀平安的稀飯喝喝,你四舅媽去小飯店前才熬的。”

李之遠笑著說“沒事,反正我也無聊,做做飯也累不著的。”

兩人說著剛要坐下吃飯,平安小舅兩口子進門了。

“妹夫,紹芬呢”李媽媽閨蜜叫吳紹芬,吳家六哥進門問。

“六哥六嫂來了啊,快進來坐,剛好準備吃飯,她去做活的小飯店了,那中午包吃的,她晚上才能回來,平安來快叫小舅和小舅媽。”

平安乖乖叫到“小舅,小舅媽。”

“平安真乖,拿著去買個糖吃。”小舅媽蹲下遞給了平安五塊錢,對著平安說。

平安抬頭往李爸爸臉上看了眼,看到李爸笑著點點頭,才伸手接過錢,對小舅媽甜絲絲的說“謝謝小舅媽。”說完害羞的跑到李爸爸身後躲著去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逗著平安,看到飯桌邊上侷促的站著一個青年,說是青年其實更像一個剛剛張開的大男孩,瘦瘦弱弱的,臉上沒多少血色。李爸爸看著姐夫和嫂子看向李之遠順勢給他倆介紹到“這是我家那命苦的侄兒,你倆快坐下,咱們邊吃邊說。”李之遠也隨著平安的叫法,說道“小舅,小舅媽。”關於這兩人的到來他是有準備的,他如今想要把孩子留下來,那麼醫生將是必不可少的保障。儘管他覺得這件事非常難堪,但在醫生面前他也可以接受。

吳紹啟和妻子從昨天開始一直好奇這個醫學奇蹟,哪有什麼心思吃飯,而李之遠是因為被兩人盯得有點緊張再加上他也比較想知道孩子的情況而有點心不在焉,李爸看著這幾個人隨意扒拉了幾口放下了碗筷,索性自己也沒了胃口,等平安自己扒拉完一小碗後,幾個大人抱著他一起走到了李之遠現在住的那個屋。

醫療裝置什麼的都沒有,好在小舅媽懂得中醫望聞問切,這一套下來小舅媽對李之遠說“想是你前段時間情緒波動太大了,影響到了胎氣所以肚子才會隱約的疼,你接下來要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這樣才會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啊往後再說。”

李之遠仔細的聽著,好好休息他倒是累不著,可要說這心情愉快,他還真是做不到。

但在他們面前他還是好好應下了。

小平安看著小遠哥哥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他雖然還小,但也能知道懷孕其實是女人的事情,如同李媽媽嫁給了李爸爸之後生了哥哥和他,馬上他還會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他不清楚怎麼小遠哥哥也要生孩子了小遠哥哥是嫁給了誰呢其實他特別好奇,但是昨晚睡覺時,李爸爸和李媽媽把他和哥哥叫醒特意囑咐了一遍,不能跟任何人講小遠哥哥肚子的事,也不能跟爺爺奶奶說小遠哥哥現在在自己家。李爸爸認真給李仁傑講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他也到了知事的年紀倒是也能明白,這是奇怪的,要是東窗事發那麼所造成的後果或許不是他們一家人能承受的了。可平安不明白,李爸試圖跟他講道理,他在李爸懷裡扭來扭去是不認真聽,後來李媽媽把他包過去小聲說“你要是告訴別人,一整年沒有零花錢!”這才把他嚇住了...

小舅媽和李之遠約好以後每個月檢查一次,以後生的話在他們那個小門診裡想辦法,雖說比不了醫院可總比在家裡好。

李之遠點頭答應了。

小舅和小舅媽等不到李媽媽回來走了,自此,每個月小舅他倆口子每個月都按時來一次,對外說是因為李媽媽快要生了回來看顧著一點,沒人知道其實是因為李之遠。

李之遠在鳳水李家的日子開始平靜下來,李媽媽常羨慕的跟他說“怎麼都是懷孕,你那個那麼安靜乖巧,我這個像個小哪吒一樣鬧騰啊,天天在肚子裡像鬧海一樣。”

“前些日子被我折騰的太厲害,我總擔心會不會以後身體素質不太好。”

“呸呸呸”李媽媽連吐了三口口水說“怎麼會,這幾個月在家已經補得差不多了,這六個月的肚子也不比我那時候的小,你可別自己嚇自己。”

平安在一旁撅著小屁股玩玻璃彈珠,看到媽媽呸呸呸的,他也覺得好玩,跟著呸呸呸,他年紀小,不會像李媽媽那樣空吐只作響,他可是真的吐口水,嘴撅著吐,沒弄出響聲算了,反倒呸了自己一臉。李之遠和李媽媽看著他那個倒黴樣也樂開了。

李媽媽在他八月份的時候終於聽了李爸爸的話從那家小飯館辭工安心在家待產了。李爸爸是在李之遠到家後的一個月看他確實沒有什麼不舒服也精神好了一些之後把平安留在家裡不在帶著去幹活。平安雖然小,可是也懂事,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倒是也沒讓李之遠多操心,況且平安一張小嘴甜絲絲的,這個年紀又是正好玩的時候,反倒給李之遠的枯燥孕期帶來了一些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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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著,四舅媽生了,又是一個帶把的,四嬸說著怎麼不是個閨女可那眼裡也是實打實的疼,四叔更是樂的見牙不見眼,小仁傑和小平安也是這個要給弟弟玩那個要給弟弟吃,李家小三註定是個好命的。李之遠輕撫著肚子在心裡說“爸爸給不了你完整的家,但是爸爸一定會給你完整的。”

小吉祥慢慢的長開了,李之遠也在越來越近的日子裡,有由李爸和平安爺倆護送到了公主鎮。

那個時候的醫療條件,別說是男人,連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在門診裡小平安早睡得不醒人事,而李爸抱著平安坐在凳子上開始了無盡的自責,自責自己白佔了個四叔的名義任由孩子亂來,他無法想象這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那麼他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大哥大嫂,怎麼面對自己的良心!

好在,許是孩子真的知道爸爸因為自己受了很多苦,不忍心再折磨爸爸,陣痛開始後幾個小時,孩子平安降生了。七斤九兩的大胖小子,平安小舅媽直樂道“鳳族生孩子是比一般人容易啊。”

李之遠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哪哪,哪吒的那個哪。他一直覺得孩子是因為跟著他受了苦才不動靜的,李媽媽一直寬慰他說有的孩子是這樣,好帶!他也不放心,他希望兒子以後能多鬧騰點,至於大名跟著他姓那是一定的,可他希望能由自己老父親起這個名字。說起來這孩子還是李家第一個小四代呢。

後來...李之遠帶著還不滿月的孩子離開了鳳水李家,農村裡重視滿月,即使家裡條件在苦,孩子滿月總是要請上一兩桌的,寬裕點的人家更是像結婚一樣大辦的。許是他心裡想著家中老父母能給自己孩子一個滿月,所以他主動離開了鳳水回到忙鄉。

接下來的事平安不太清楚了,他只是偶爾從父母口中聽說,那年的小遠哥哥再回到忙鄉之後被大伯打了個半死,連那不滿月的小侄兒要不是被大伯母攔著也早已被大伯摔死在了家門口。後來,小遠哥哥帶著孩子第二天離開了家,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最後哪哪的滿月是在哪裡過得

李爸從此再也沒有在家中提過李之遠,放佛那個離經叛道的被退學,違背人倫的逆天生子的侄兒從未存在過,可每年一到月日那一天,李爸會一個人靜靜的喝完一小壺白酒,醉了之後一個說著悄悄話。

有一次,平安去把他扶到床上的時候終於聽清了他口中的話,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跟小哪哪說“留在這吧,四爺爺給你過滿月。”(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