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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走親戚

夜裡家人都各自睡下之後李爸李媽房裡兩人還在小聲的說著話。

李媽媽猶豫不決的說“你說這明天是讓二兒自個兒去還是他們兩人一起去”

李爸翻了個身,“現在孩子都有了,二兒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和他分開的,以後別的人不說這幾家親戚你是怎麼都瞞不過去的,時間長了誰也不傻。”李媽媽聽到老伴兒這麼說心下也有了主意,又問“那該怎麼說啊也不能直說這是二兒的男媳婦吧!”

“什麼男媳婦你別亂說!問起說是二兒的朋友以後來這邊找活兒做,再說了人也不一定能問。”這走親戚帶個朋友也不算什麼大事,再說了兩個男人也不是誰都能往那方面去想。在他們這兒這事還真沒誰聽說過兩個男人處物件的。像平安大舅家的大表哥那四十老幾的也沒說過媳婦別人也權當他不打算討老婆,也沒人拿他喜不喜歡女人來做文章。他們這兒地方小資訊也閉塞,連現在國外好多地方可以允許同性結婚他們這兒老一輩都不定有人知道。

李媽還想再問什麼,一聽自家老頭都開始打呼了,嘴裡罵道“睡睡睡!怎麼沒見你幹活像睡覺這麼快的,什麼事都不操心!算了我也不管了讓他倆自己去操心去。”說完拉了床頭燈,心裡一氣又把兩人蓋的被子往自己這邊扯了一大半。

次日清晨平安和賀元驍一起下樓時聽到他爸在抱怨李媽媽昨晚沒給他蓋被子把他冷感冒了。李媽媽在掃小院邊聽他說邊笑,不時回上一句“活該!”

冬天夜長這會兒天剛擦亮,平安今早和賀元驍一起起是因為他們今天要去幾家親戚家,雖說都不遠可這好幾家誰家都不得坐一下啊,要是去晚了估計還真一天之內走不完。李媽媽看著賀元驍只穿個短袖說“你添件衣服去,咱們這兒清早還是有點冷的,別回頭感冒了。”

賀元驍說“沒事兒我現在出去跑步,一會熱了。”

“真是好習慣,以後你喊上吉祥讓他也鍛鍊鍛鍊,我看他啊是早上睡多了才渾身精力沒處使天天跑出去瞎玩。”

“媽你可拉倒吧,那小霸王早上還是少去招惹的好。”平安洗漱好之後跟李媽媽說。

“我看不慣他天天這樣,天天不著家回家睡覺。”

“我看三兒挺好的,哪天我回來時遇到正勇哥了,都快下午了看他還沒睡醒的樣子,一身酒氣的。”

李媽媽聽到他這麼說好奇的問“前天你在哪遇到的”

“嗯,我和元驍到家前去吃了碗涼粉,在攤子上遇到他的,旁邊還跟了個女的。”

“女的?估計是他女朋友吧,是不是個子小小瘦瘦的”

“是挺瘦的,但不像他女朋友啊,他都沒說我看他也不怎麼搭理人家。”平安想到吳正勇對那女孩兒的態度,要是女朋友的話還真是奇了。

“怎麼不是,是你五舅媽給他說的,禮錢講了三萬八,可能年過了辦還得在你哥前呢。”

“啊?我看正勇哥也不像能這麼早定下來的人啊?”

“他馬上三十了怎麼不像了,天天只知道喝酒打牌的,我看吶早應該結了找個人管管他。”

“我看他那女朋友也不像個能管得下來他的樣子。”

“你管這些做什麼,今早想吃點什麼平時我和你爸都是隨便喝杯豆漿直接喊吉祥吃早飯了。我先給你隨便做點,等一會兒小賀回來了正好一起吃點。”李媽媽說著要放下掃把去廚房,平安連忙說“媽你別管我倆了,上次的麵條沒下的還有,我自己煮好,你去前邊鋪子裡忙去吧。”

“沒事兒,我給你做,前邊有你爸呢,他守著也一樣。”

聽李媽媽這樣說平安倒也沒在拒絕,雖說他一般的家常菜都會,可拿煮碗麵條的手藝來說那還是李媽媽手藝更好一些的。他負責給他媽媽打打下手,洗個蔥什麼的。一早沒見他哥平安問“媽,我哥呢不會還沒起吧”

“早上六點走了,忙鄉那邊有段修路七點不放行了,再晚得到下午,他晚上還跟晚自習只能早早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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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媽我嫂子是幹什麼工作的”話說他到現在除了知道他哥未來的老婆叫李珊是永康人之後竟什麼也不知道。

“在忙鄉開個服裝店,也挺能掙的。”

“哦~”兩人正說著話眼瞅著面快好了,賀元驍也不見回來,平安想著面坨了不好吃了,一個人往外走著想看看他到哪裡了,剛出小院門看到男人慢跑著從田埂上回來著了,賀元驍看到平安站在門口,步子越法邁的大了起來。

“你慢點兒,注意摔著了。”平安看著男人在不足0釐米寬的田埂上跑不放心道。

話剛說完,男人來到了他面前說“沒事兒,你怎麼出來了”

“我媽下了麵條,等你回來吃唄~”

賀元驍看他,眼神清澈見底,眼底只有自己滿心滿意的樣子,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用手幫他捋了捋前邊的劉海“頭髮該剪了。”平安想著這還在家門口,不遠處有幾個菜農在地裡忙活著,這人也太不注意影響了。“離我遠點一身臭汗,趕緊吃早點去,吃完去洗澡。”

賀元驍點點頭,兩人一起進屋了。

收拾好後,李媽媽帶著平安和賀元驍一起出門,除了在公主鎮的六哥之外她幾個哥哥姐姐家離得都不遠,走著能去。

賀元驍提著一大袋水果,聽李媽媽說他們要先去大舅家,然後再回來再去下一家,水果也不好全部提著去,是去了這家在回家一趟,然後再去下家,麻煩是麻煩了點,但好在也不遠,現在家裡沒車也只能這樣。

平安大舅家隔他家五六分鍾的路程,一家人的地哪怕分家了離得不遠。

大舅今年也是七十的人了,小時候家裡窮十二三歲的孩子下地幹活,李媽媽說小時候大舅站在地裡一些大人從遠處看去,像個貓一樣。平安外公有抽大煙的習慣,大舅又是他們家裡的長子,每一到公主鎮街天得到鎮上給他買大煙,五六十年前別說車是牛羊都少,都是天剛亮出發走上大半日買好了又走回來,每週都是如此。

年過七旬的老人一天都閒不住,要不是昨晚李媽媽打過招呼說今早來家裡坐一會兒,估計他今天都不打算休息的。鄉下人起的早,他們這個時候來全家都在比平安家稍破舊一點的小院這大早上的顯的熱熱鬧鬧的。

大舅和大舅媽一共有四個孩子,大表哥吳正富二表哥吳正強大表姐吳正紅二表姐吳正琴。大表哥四十多歲了也沒說上媳婦,家裡也不催了他了,反正催了也沒用乾脆從二表哥那裡過繼給了他一個。二表哥和二表嫂倒是兒子都有十四五歲了,兩個兒子大的跟他倆小的過繼給大伯,可他們家也沒分過家所以雖說過繼了但也全家人住在一起沒分那麼清。

大表姐是之前提到過的吳正紅,嫁錯人苦了一輩子。二表姐倒是嫁的很好的,老公為人老實婆家兄妹有本事,生了一男一女過得不錯。

平安和賀元驍跟著在李媽媽身後進院的時候平安他大舅媽已經站在院裡等著了,見到他們來這個瘦弱的老人便一臉慈祥的笑開了。“老妹來了啊,平安快進屋烤火去。這是?”平安大舅媽看到賀元驍一愣,家裡來人總要跟人打招呼的。

“嫂子這是二兒的朋友,小賀。”李媽媽介紹說。

“好好好,小賀快跟平安進去屋裡坐。”

賀元驍看她的樣子實在很老了,一句阿姨實在沒好意思叫出口,正猶豫著要叫什麼的時候李媽媽說“你跟著平安叫吧,叫大舅媽。”

賀元驍也順杆爬,從這以後啊,遇到個親戚平安叫什麼他開始跟著叫什麼了,不明白的人看他跟在平安身邊,年輕人也客客氣氣的沒想那麼多的應下了。

賀元驍和平安把水果提到堂屋去放著跟在看電視的建元,也是二嫂過繼給大伯的那個小兒子說“快拿著吃啊。”也不再管他兩人一起往廚房去了。

大舅家可能因為大舅和大舅媽差不多是平安爺爺奶奶輩兒的人了,所以還保留著很多老一輩兒的習慣。他家廚房永遠不熄火,哪怕夜裡火炭都被灰好好的捂著,第二天一早掏出來可以直接生活了,冬天來客什麼的大家都是坐在火籠旁圍一個半圈說說笑笑的,火光把每個人的臉上都照的紅豔豔的。

賀元驍覺得平安他大舅和大舅媽都是面相慈祥的老人,以他們的年紀完全可以當平安的爺爺奶奶了,看他們跟平安說話的樣子也是把平安當孫子一樣的疼。

“平安聽你媽說你以後不往外走了?打算回來這邊是嗎?”大舅像平安問道。

“是的,大舅。”

“這樣也好,那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先歇一段時間,然後看看,我這邊打算考考事業單位。”

“吃國家飯好啊,你看你大舅我一輩子地裡刨食都苦的不像樣了。”他從小做活,沒上過一天學,家裡七個兄弟姐妹他跟大妹也是平安他大姨媽兩人一天學沒上,不是不想上是那時候窮啊,有點什麼好的不得顧著自個幾個弟弟妹妹的,他一輩子啊最羨慕那些蹲辦公室的,可他自個沒福氣生了四個孩子一個都不是唸書的料,兩個孫子也是初中剛畢業不念了,所以他是很支援平安的這個想法的。

“大哥,您別幫他操心了,他自個知道怎麼辦這孩子從小主意正著呢。”李媽媽邊磕瓜子邊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以前和別人打架,把人打哭了跑家來讓他大舅媽抱著不敢回家,那是怕你罵,在我這好吃好住在我這兒住了一晚,要不是你第二天來家找,我看他根本沒打算回去。這主意能不正嗎?”大舅說著平安以前的事,大夥都樂了。

幾人說說笑笑,大多都是平安以前小時候鬧得一些笑話,賀元驍雖然插不上嘴可他願意聽這些,一點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平安他二嫂正在旁邊炒著菜,她話雖不多人品性子卻是極好的,一輩子聽二表哥的話,把這個雖有些簡陋但卻溫馨的小家打理的乾乾淨淨的,只要她在家那婆婆是想幫著她打理家務都插不上手的。

平安外公外婆生前住在他們現在待的這老房子裡,對於李媽媽來說來大哥家不算走外親,那是回自個家。所以來之前想著在著吃過飯才走。

等到吃飯時,平安沒見他那兩個小侄兒,問“二嫂,建元和建寶呢?怎麼不來一起吃。”

“建元不知道去哪裡瘋去了,建寶啊家裡來人從來不出來吃飯,他啊從小害羞大。”平安他二嫂笑眯眯的說,她是脾氣很好的人,說著兒子們的缺點時也不見她拉臉,反而一副這樣也挺好的樣子。

“哦~”平安聽到後也沒細問,幾人一個桌子的圍成一圈吃開了。

平安大表哥很喜歡喝酒,這會家裡來人了,非要拉著平安和賀元驍跟他喝幾杯。二表哥給他們幾人倒了酒,自己卻是不喝的。

平安看著桌上的酒杯,笑眯眯的跟大表哥說“正富哥,我不喝了這幾天感冒吃著藥,你跟元驍喝吧,要不等會兒你醉了該說我倆合夥欺負你了。”

“喲~兩人喝是欺負我了?你這小子不喝拉倒,來小賀我倆走一個,看看今天咱倆誰爬下。”

“哈哈哈哈”

把誰喝趴下那當然是不至於的,知道他們還要去別家,吃完飯後大舅家人也沒多留。李媽媽走前從兜裡掏了五十塊錢給她大哥說“哥你去買箱啤酒喝吧。”

他也沒多推辭,他年紀大了老了,幾個弟弟妹妹誰在路上遇到他了,都知道他喝點啤酒都五塊十塊的給他,錢雖不多,可這都是心意。

三人之後離開了大舅家,平安看賀元驍剛吃飯時可沒少喝還都是白酒,想著回家給他泡杯茶喝了在去下一家,實在不行下午讓他在家裡休息,他和李媽媽去行。

幾人回李家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