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剛剛分完人家的非凡特性，竟然還問他們是否還活著，聽上去似乎有些愚蠢，但克來恩可不相信“力量”小姐聽不懂自己話裡的意思，她明顯是在裝傻嘛！
於是，他索性直白的開口問道：
“以現實世界的角度看，格羅塞爾等人自然是死了，那麼在《格羅塞爾遊記》的世界裡呢？”
露易絲眼角含笑，輕聲感慨道：
“不錯嘛，格爾曼先生，能發現這一點，不愧是‘愚者’先生的卷屬。”
能不能不要總提“愚者”，很羞恥的好不好......克來恩心裡有些鬱悶，但又不能說出口，只能默默等待著“力量”小姐的答桉。
“不錯，在《格羅塞爾遊記》的世界裡，格羅塞爾等人還活著。”
露易絲給出了準確答桉，轉而又說：
“不過，那已經不是真正的格羅塞爾了，就像《格羅塞爾遊記》這本書一樣，只是空想出來的造物。”
說完這句話，露易絲忽然想到，剛才出現在自己手裡的“無字天書”，會不會也是空想的產物呢？
不過很可惜，這個猜測好像根本沒辦法驗證，“空想之龍”已經死了，除非去詢問亞當，但這本“無字天書”原本就是要交給亞當的……
露易絲搖了搖頭，稍微露出了一些苦惱的神色。
克來恩見到這一幕，自然是十分驚訝，好奇的問道：
“還有什麼沒解決的事情嗎？《格羅塞爾遊記》的故事不是已經完整了嗎？”
可是，剛剛說完他就後悔了，難倒了“力量”小姐的問題，自己主動去湊什麼熱鬧！
不過露易絲倒是沒怎麼在意，只是簡單揮了揮手說：
“和《格羅塞爾遊記》沒關係，只是關乎到我晉升序列四的事情。”
序列四！晉升！她要成為半神了？
克來恩幾乎要瞪大了雙眼，他記得“力量”小姐分明成為序列五還沒多久吧？雖然未雨綢繆是正常的事情，但看她的樣子，似乎晉升序列四已經有了眉目，只是遇到了一些挫折……真是太可怕了。
難道《格羅塞爾遊記》和“力量”小姐晉升半神有關係嗎？
可是，書中世界唯一達到了半神位格的只有“北方之王”，但它只是被空想出來的生物，體內根本沒有非凡特性。
《格羅塞爾遊記》一定還有秘密……克來恩得出了這個無比確信的結論。
早知道自己買下來就好了，可惜自己沒錢，而且也沒有“力量”小姐的知識和戰鬥力，現在只能望洋興嘆了。
有些心酸，克來恩起身告辭說：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露易絲微微頷首，沒有挽留，只是囑咐了一句：
“《格羅塞爾遊記》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便只剩下了一個目的，消化魔藥，所以如果你有其他事情要忙的話，可以離開，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倒是可以一起合作扮演。”
“哦，對了，或許你也知道了，卡特琳和你一樣也是‘無面人’，如果需要出海找美人魚的話，你們可以合作。”
克來恩已經習慣了，所以顯得有些澹然，“力量”小姐的這番話證明了，她知道“秘偶大師”的魔藥配方，而且很可能也知道哪裡有美人魚......這分明是在誘惑自己啊，因為如果跟隨“力量”小姐出海，那安全可就有了不小的保障。
“魔女”，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克來恩點了點頭，離開之前說了一句：“我會考慮的。”
............
露易絲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裡，安靜的氛圍讓她的思緒不受任何的干擾。
面前的書桌上擺放著《格羅塞爾遊記》和“無字天書”，前者的故事已經完整，至於書裡面更深入的秘密，露易絲暫時還沒心情去探究。
相比之下，後者的狀況更讓人關心。
露易絲已經嘗試過各種手段了，不過和之前一樣，根本無法對“無字天書”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連靈性都無法灌注進去了。
如果以此為憑據的話，眼前這本或許是真的“無字天書”？
露易絲無法確定，甚至連檢測的手段都沒有，因為自始至終，她都在被這本書牽著鼻子走，就像是被一個頂尖的“觀眾”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無字天書”很輕易的便落到了露易絲的手裡，雖然被“空想天使”亞當預訂，但卻沉寂了許久，直到露易絲拿到了《格羅塞爾遊記》，最後它才毫無徵兆的在書中世界分解消散。
一切都進行的如此順利，在整個過程中，露易絲未曾佔據一絲一毫的主動......或者說，她以為自己是主動的一方，但實際上，每一步都在“無字天書”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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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無字天書”，很大機率也是來自“觀眾”的手筆。
會是亞當嗎？
“空想之龍”已經隕落了，現在只是苟延殘喘而已，亞當是目前最強大的“觀眾”，除了她，還有誰能做到這一切呢？誰還有動機這樣做呢？
可即便真的是亞當，那麼她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其實，露易絲倒是希望這一切都是亞當的手筆，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亞當很可能會承認自己手中的這本“無字天書”，自己也就還有機會成為序列四的半神。
畢竟一切都發生了，已經不可挽回，做到及時止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種神靈之間的博弈，露易絲暫時只能充當一枚棋子，雖然很明顯是比較重要的那一顆，但還是沒辦法參透其中隱秘，更別提反抗了！
不過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亞當的身上，自己也要開始蒐集“絕望魔女”的配方以及材料了。
打定主意後，露易絲收起兩本書，簡單制定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消化魔藥是第一目標，同時留意“絕望魔女”的線索，嘗試和亞當完成交易，萬一失敗，那便只能打“魔女教派”的主意了。
雖然事情好像出現了波折，但露易絲卻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晉升半神的過程或許會很順利。
因為，大概有很多人正期盼著自己成為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