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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自由

在真正動身前往碼頭區尋找扮演機會之前,喬伊斯事先打探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針對他以及漢特的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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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他便放心的前往香葉樹酒吧,畢竟“火焰獅子”羅伊便是在這裡遇到,也許這次也有新收穫說不定啊……

在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木門突然在裡面被開啟,一名個子不高的男人走了出來,險些撞在一起。

這劇情怎麼和上次一樣呢……喬伊斯一愣神,隨即伸手抓住來人,因為他認出這名個子不高的男孩正是上次撞到他的那個……記得叫做巴倫的男孩。

“你急急忙忙的跑什麼?”他問。

那男孩臉上帶著灰塵,膚色較深,抬眼看了一眼喬伊斯二人,忙鞠躬道歉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喬伊斯拉住作勢逃離的男孩,倒不是存心想要刁難這孩子,他還沒那麼無聊,只是覺得自己只來到過這酒吧兩次,便與對方撞上兩次,也算是一種緣分。

“這位朋友,我請二位喝一杯,權當替巴倫向你道歉。”

在男孩手足無措之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替他解圍。

這人看著怎麼眼熟?

喬伊斯認出來了,自己上次來酒吧裡打探情報,有一個酒鬼叫嚷著要出海成為海盜將軍,還邀請自己上船來著,正是眼前這人,只是今天他沒有喝醉,還把鬍子剃了,顯得斯文不少。

他們兩個是怎麼混在一起的……而且現在這形勢彷彿自己是個惡霸似的……喬伊斯暗道無奈,鬆開了手:

“去吧。”

名叫巴倫的男孩立刻便想跑開,卻被這位打抱不平的男人叫住。

“等等,先不急著走。”

接著,他又把目光轉向喬伊斯:

“兩位朋友是冒險家?”

“是又如何?”喬伊斯說,他忽然想起,酒保介紹過,這個男人曾經也是個冒險家。

這名前冒險家熱情說道:“二位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聽我講一個故事?”

話音剛落,還未等喬伊斯回應,酒吧裡便傳來了嘲笑聲:

“巴布洛,你可別管那閒事了,快過來喝酒……”

“就是就是,又沒有錢賺,傻子才會幫他……”

喬伊斯對這些評價不置可否,他出聲問道:

“寶藏故事嗎?”

被稱作巴布洛的前冒險家搖搖頭,表情中流露出悲憫:

“是一個關於自由與正義的故事。”

還挺有哲理……也就我不是專業的冒險家,才有興趣聽你講故事,喬伊斯有些許意動:

“可以,邊喝便講吧。”

誰知,前冒險家卻提議說:“你不是對巴倫幹什麼很好奇嗎?不如我們去他家裡看一看,這樣的話,也許你會對我的故事感受更深。”

喬伊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瘦弱的小男孩,衣衫廉價破舊,面如土色,眼神中帶著期盼,又看了看洗心革面的前冒險家巴布洛,心裡似乎猜到了什麼,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走吧。”

男孩巴倫頓時深深鞠躬:“謝謝您,您是個好人。”

聽個故事就成好人了,那這好人未免太廉價了些……喬伊斯不由感嘆道。

前冒險家巴布洛開始平淡的講述起口中的故事,主人公正是前面領路的小男孩。

“他叫巴倫,十五歲,是個孤兒,有一個相差七歲的妹妹,不過卻是他撿來的……”

喬伊斯沒忍住打斷說:“撿來的,他自身都難保吧,還敢去撿回來一個更小的女孩?”

巴布洛沉重的點點頭:“事實就是這樣,這兩個孩子抱團取暖,相依為命。”

“直到有一天,他的妹妹被一個黑幫抓走了,打斷了一條腿,被訓練著去乞討,巴倫便開始到處尋求幫助,可是他沒有錢。”

“直到遇見了你,否則你也不會瞭解的如此詳細。”喬伊斯說。

“你猜的沒錯。”巴布洛笑了笑:“我以前是個冒險家,所幸身手還沒退步太多,幫助巴倫順利救回自己的妹妹,可這孩子竟然想把所有被黑幫奴役的孩子全部救出來!”

喬伊斯轉頭問巴倫:“你認識那些孩子?”

“不認識。”巴倫搖頭:“不過莎莉認識,她說那些孩子和他一樣可憐,有的被弄瞎眼睛,有的四肢殘疾,每天只吃一點點食物,被送到到各種地方乞討……”

“莎莉是他妹妹的名字。”前冒險家巴布洛補充道。

喬伊斯點頭表示知道,接著問道:

“但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甚至連自己和妹妹都照顧不好。”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孩子的錯,但這個世界的事實就是如此真實而殘酷,即便冰冷……

巴倫低著頭,他很少抬頭看人,即使是在說話的時候:

“莎莉和我說,她希望那些孩子像她一樣自由。”

自由……喬伊斯沉默著走完接下來的路程,在即將達到目的地之前,他問前冒險家巴布洛:

“這就是你願意幫助這孩子的理由。”

後者自嘲的扯動嘴角笑了笑:“我沒能力幫他,那黑幫的老大是個很厲害,很出名的傢伙,我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像現在這樣,尋找一些殘存著正義感的人來完成他的夢想……順便一提,你是第一個聽完故事沒有直接拒絕的冒險家。”

眼前是一個堪稱破爛的建築,說是建築,實際上只能算是一棟危樓,遇到下雨,裡面根本不會有乾爽的地方。

即使這樣的房屋,裡面也是擠滿了住戶,他們大多是一些婦女和兒童,但沒有閒著的,都在忙著自己手裡的活計。

發現喬伊斯等人走進來,所有人全部下意識的躲開了一條道路,給幾人留下了下腳的空間,眼神中彷彿看到了天敵一般。

巴倫走向一個掛著帶有窟窿的布簾,裡面是一張小床,床上坐著一個面色蠟黃的小女孩,同樣瘦弱不堪,右腿無力的耷拉在床邊,上面綁著幾根修剪光滑的木棍,手裡仍然坐著手工活,似乎在製作火柴,看上去速度並不慢的樣子。

她露出笑容,喊了聲:“哥哥。”

之後又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三位老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