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神色怪異地說道：“倒吊人先生，齊林格斯已經死了。”
“嗯？”阿爾傑愣住了，“已經死了？”
他最近都在海上，收到訊息和情報不夠及時，還不知道齊林格斯已經被人斬首了。
“是的。”奧黛麗微微點頭，同時沒忍住看了長桌末端一眼，“懸賞金額都被人領走了。”
阿爾傑捕捉到她的目光走向，跟著看向長桌末端，那裡只坐了埃維爾一個人，他驚訝道：
“節制先生？”
“嗯，齊林格斯是我殺的。”埃維爾沒有隱瞞。
節制殺了齊林格斯……阿爾傑震驚無比，他記得節制明明是序列8，怎麼可能殺死序列6、擁有蠕動的飢餓的齊林格斯呢？
阿爾傑的第一反應就是，節制找高手幫忙了。
真是老鄉幹的……克萊恩發出無聲嘆息，差距，這就是差距！
同一天穿越的，我還猥瑣發育呢，老鄉已經能幹掉大海盜了。嗯，不排除老鄉找人的可能，他背後不是有玫瑰學派節制派的支援嗎？
看來這個節制派有一定的實力。
埃維爾又說道：“抱歉，倒吊人先生，我本來想把齊林格斯的訊息轉告給你的。但是他發現了我在調查他，找上門報復我。我沒有辦法，只能把他殺了。”
“畢竟，他是個危險的大海盜，我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
阿爾傑沉默了。
老鄉真會說話……克萊恩險些笑出來，他就算沒在現場，沒參與這件事，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很明顯是老鄉動了貪心，想要那件叫做蠕動的飢餓的非凡物品。於是在發現齊林格斯的行蹤後，召集人手幹掉了他。
阿爾傑的想法和克萊恩是一樣的，他沉聲問道：“齊林格斯的非凡特性和蠕動的飢餓在你手上嗎？”
“嗯，非凡特性我有用處。”埃維爾回答道，“蠕動的飢餓你要是想要，我可以賣給你。”
阿爾傑二度震驚，他下意識的反應是埃維爾在逗他玩，但隨即察覺出對方說這句話時語氣平淡，好像真的看不上蠕動的飢餓。
難道說齊林格斯掌握那麼多非凡能力的原因不是蠕動的飢餓……阿爾傑留了個心眼，沒有說價格的事，而是問道：“我確實需要一件強力的非凡物品，你能介紹一下蠕動的飢餓嗎？”
倒吊人先生真是小心啊，明明關於蠕動的飢餓的資訊是他親口告訴我們的。結果現在因為節制先生要賣，他反而對那件非凡物品的能力產生了質疑……奧黛麗端坐在椅子上，安靜地思考著……也對，節制先生為什麼要賣蠕動的飢餓呢？難道真是因為它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埃維爾說道：“和我們之前分析的一樣，它可以透過放牧非凡者的靈魂，來讓使用者獲得不同的非凡能力。”
阿爾傑三度震驚，這次他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它這麼強大，你為什麼要賣呢？”
埃維爾聳了聳肩膀，回答道：“因為我養不起它，蠕動的飢餓每天都要吞噬一個活人的血肉和靈魂。它不應該作為尋常的非凡物品被使用，而應該作為封印物被看管起來。”
確實，我把這點忘記了。嗯，他對我的身份有所猜測……阿爾傑不想暴露自己是風暴教會的人，說道：“你說的對，這是教會的工作，我放棄。”
大哥，你很明顯就是風暴教會的人吧……克萊恩不著痕跡地掃了阿爾傑一眼……還是說我判斷錯了？
阿爾傑沒再說話，好像真的對蠕動的飢餓失去了興趣。
奧黛麗問埃維爾道：“節制先生，你知道齊林格斯潛入貝克蘭德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嗎？能幫助他成為高序列非凡者的物品又是什麼？”
埃維爾說道：“我不知道。那件物品是一張紙牌，羅塞爾大帝製作的記錄著神之途徑秘密的紙牌。”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無不震驚，連有點局外人意思的太陽也不例外。
神之途徑的秘密，恰好是所有非凡者都想知道的秘密。
奧黛麗追問道：“我要怎樣才能知道那個秘密呢？”
埃維爾想了想，說道：“500鎊。”
奧黛麗二話沒說，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好的，節制先生，你之前找我借的500鎊不用還了。”
“……”埃維爾又看向阿爾傑和戴裡克，問道：“你們兩個呢？”
他倆人有些尷尬，他們可不像正義小姐那樣有錢，戴裡克更是不知道金鎊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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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傑思索過後，說道：“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具有相同價值的，最好是在海上。我的承諾由愚者先生見證。”
“可以麻煩您嗎？愚者先生。”
克萊恩點了點頭。
“好。”埃維爾答應他後，看向戴裡克，說道，“我對眾神的歷史很感興趣，你整理一下，下次聚會時說給我聽，這就是報酬了。”
戴裡克忙點頭道：“好的。”
埃維爾掃了眼眾人，說道：“羅塞爾大帝製作的二十二張紙牌上，各記錄著一條途徑所有的序列魔藥配方，齊林格斯想要獲得的是記錄著惡魔途徑的深淵牌。”
“另外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測，那就是序列1之上還有一個序列，那很可能是神明所在的序列。”
沉默，籠罩了灰霧之上的恢宏大殿。
完整的序列魔藥配方……序列1之上是神明所在的序列……奧黛麗目瞪口呆，心頭駭然……女神啊，哦不對，這種事不能讓女神知道，這太罪惡了，我在褻瀆神明。
神明的位格怎麼能用序列來形容呢？
不愧是老鄉，說是你敢說，想也是你敢想……表面裝作神明、裝作早就知道，實則跟著別人白嫖的克萊恩暗中發出驚歎……不過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隱秘存在、未知神靈，嗯，對於此番瀆神的言論，我需要適當地敲打一下。
他用手指輕敲桌面，吸引來眾人的目光。埃維爾與他心有靈犀，當即故作慌張地表示：
“抱歉，愚者先生，請原諒我的微小僭越。”
克萊恩輕抬下巴，聲音平淡地說道：“下次注意，該說的你可以說，不該說的留在肚子裡，和魔藥一起消化掉。”
“是，以後我會注意的。”
然而兩人看起來平淡的對話落在其他三人耳中，卻是在他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愚者先生沒有否認，這真的是微小的僭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