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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生死時速(兩萬字大章跪求月票)

就在港綜市樂亦大道街頭,這一天發生了很多港綜市市民幾乎一輩子都不會看到的場景。

當然這也是老一輩人,今天這一幕也宣告著港綜市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版本。

“是兄弟就來砍我!”

呸呸呸呸,是世紀悍匪炸條街,超級警察全圖飛,港綜2.0時代。

兩輛麵包車從轉角突然衝出,絲毫沒踩剎車就撞上了一輛警用衝鋒車。

而後這還不算完,街道兩邊停靠的一些車內,本來沒人,突然就有人坐起,持槍瘋狂向幾輛明顯警車掃射起來。

氣焰囂張,場面火爆,完全可以比擬好萊塢電影。

要知道以前別說衝鋒槍掃射了,就算是有把點三八都可以成為頭號通緝犯了。

“啊……!”

“快閃啊!”

“阿叔,快過來。”

市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他們不是傻子,看到這種情形後,第一時間躲避起來,或是直接跑路,或是跑到熟悉的店鋪大樓裡面。

本來並不算冷清的大街,短短一分鐘不到功夫,就變得完全沒有了民眾。

只剩下一夥不知名的匪徒,主動攻擊著警察車隊。

“噠噠噠……”

“轟,轟……”

從頭到尾,十幾號匪徒們幾乎沒有說話,他們就是一個“打”字,打車打人。

掃擊著他們能夠看到的“動靜”。

車內警方,這會兒可以說是損失慘重,超過三分之一的警員或是重傷,或是直接被擊斃。

幾名心理承受力弱的警員,甚至小聲抽泣起來。

看他們抱著腦袋,死死趴在車裡面的情況,要想讓他們拿槍還擊,可以說毫無可能了。

耀陽三人運氣不錯,由於穿著防彈衣,再加上第一時間就趴下,除了車窗玻璃碎裂後,有一些皮膚割劃的小傷外,沒有了太大事情。

冒著危險,耀陽掃了一眼車內情形,又微微起身,小心掃了一圈車外的情況。

憑藉耀陽的眼力,稍微一掃,就已經看到槍擊發出的地方。

這次正面槍擊警方車隊的人,顯然不簡單,是有計劃的。

因為除了正面有大概五名殺手拿著AK47亂掃外,更多的殺手全部藏在街道兩邊本就停靠的車內。

換言之,四面八方都可能有殺手突然開槍,如果現在從車內走出去,就算長了八隻眼,也難以顧忌到所有位置。

馬軍也是膽大的傢伙,江震觀察情況時他也觀察了一下,心中對於此刻的嚴峻局勢有些瞭解,著急問道:

“頭,怎麼辦?”

“先穩住陣腳,這樣被動挨打,他們要上來,我們就難過了。”

耀陽想了想,給出一個答案,同時拿起車上一支來復槍,對著車窗外連開了兩槍。

轟,轟……!

來復槍的槍聲很響,雖然並未打到任何人,但那個動靜絕對足夠了。

兩聲槍響,也確實讓外面的殺手們嚇了一跳,至少讓他們知道,警方這邊只是被壓制,不是死光了,還是有反擊能力的。

殺手們心有顧忌,第一時間倒也不敢直接壓制過來,還是選擇遠距離槍擊。

噠噠噠……!

槍林彈雨的聲響中,耀陽看了一眼二號衝鋒車,此刻二號衝鋒車由於位置中間,倒是受到傷害最小的一輛車。

軍裝警員也不過三人中槍,倖存戰力足足四位,加上耀陽與馬軍,就是六位。

“朱警長,馬上命令你的隊員,拿起槍,隨時準備反擊!”

耀陽爬在車內,開始安排起來,第一個目標,就是這二號衝鋒車的車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老警員,朱姓。

“yes,sir!”

朱警長雖然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好在警察做得久了,拿槍的手抖歸抖,倒能夠立馬回應。

他手裡拿著點三八,趕緊開始招呼車隊隊員,或是安慰,或是命令,讓他們拿槍準備抵抗。

這輛二號車,車隊隊員們心理素質似乎都不怎麼樣,朱警長招呼半天,有兩人顫顫巍巍拿起槍,還有一位心理有些崩潰了,抱頭捂耳,根本不聽命令。

“真是廢物!”

馬軍看得氣憤,大罵連連。

耀陽倒是理解:警察只是一份工作,為了千吧塊錢的工資,這麼玩命的畢竟是少數人,特別是新人警察首次面對這種敢於直面警方的悍匪,一時間接受不了,不能適應,本身就很正常。

“楊小姐,跟著我,慢慢往前爬。阿軍,去前面!”

吩咐一聲,耀陽打頭,帶著馬軍與楊倩兒,從衝鋒車最後開始往前面爬。

好在車內軍裝都沒堵住路,他們或許是認為座位之間更安全,全都縮在那裡,包括朱警長,手不停的抖,盯著江震等人的動作,不過問,更不幫襯。

很快,耀陽三人爬到二號車駕駛位置。

拿起對講機,耀陽呼叫道:

“喂,喂,李sir,收到嗎?楊警長,你們還安全嘛?”

“喂,喂,我是旺角反黑組高階督察雷耀陽,誰還沒死,收到馬上回答!”

“嗤…嗤……雷sir,我是保護證人組王可喜,李sir中槍了。”

“咳咳…雷sir,快叫支援啊!”

很快,幾輛車的通訊再一次開始暢通,值得慶幸的是,每輛車都還有警員活著,雖然死傷嚴重,倒也不是全軍覆沒。

“我們在街頭被人槍擊,不用通知總部,支援很快也會到。在支援之前,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住我們自己的命,保護楊小姐的安全!”

“現在你們都聽著,按我說的做。”

“雷sir,你說吧!”

“沒問題,雷sir,你要我們怎麼做。”

一票警員被打懵了,這種情況也不敢胡亂反擊,幾乎是全體蹲在車裡面,就靠車掩護自身安全,起身就是中槍,誰都不敢啊!

現在有人肯出頭,帶領大家一起做事,那可太好了。

耀陽心中一喜,暗道這個結果還不算太壞。

拿著對講機,嚴肅講道:

“你們都聽著,現在死傷者暫時不管,每輛車都安排一個會開車的人,準備倒擋發車。一會兒我數一二三,我們幾輛車一起往後面退,退出這條街。”

“如果我們在這裡和匪徒槍戰,沒有勝算。我們的車也堅持不了多久,會爆炸的!”

聽到會爆炸,沒有警員認為是危言聳聽。

特別是一號衝鋒車,還有最後那輛警用轎車,他們承受的子彈最多,車蓋被打得掀起冒煙,可不就是快爆了嘛!

一號車趕緊給出回應,慌忙道:

“好,雷sir,我們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我也坐上駕駛位置了。”

衝鋒車上全部趴著的軍裝們。

“那好!我數了,一,二,三,退!”

嗚嗚……!

一聲令下,幾輛被堵住前路的警車同時啟動,開始往後方退,可惜有好幾輛車的輪胎被打爆,退後速度不敢太快,幾乎是以龜速後退。

街道上面。一眾匪徒們看到警車再次啟動,並且開始往後退,愣了愣。

第一次,有匪徒大聲喊起來:

“都出來,他們要撤,我們追!”

“幹掉他們!”

“噠噠噠……!”

瞬間,從街道兩邊的停靠車輛內,走出很多匪徒。

他們全都手持槍械,小跑追著警車打,那種架勢,就好像真要將警車打得爆炸才肯罷休一樣。

同一時間,車內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

“雷sir,後面又出現兩輛麵包車,他們把路堵住了,怎麼辦?”

這次,不等耀陽回應,似乎是第四輛警用轎車的人,突然喜悅道:

“雷sir,旁邊有個商場,車能夠開進去,我們快進去吧!”

“好啊!”

“商場?快進吧,車快爆炸了。”

聽到這麼個好消息,除了耀陽之外,所有警員都十分高興。

並且在沒有得到耀陽吩咐情況下,由最後一輛車帶頭,轉動方向盤,不再直線後退,呈彎曲狀。

“嗎的,怎麼這麼巧?”

耀陽也只能隨大流,但心裡大罵,臉色很不好看。

車上,馬軍、楊倩兒與耀陽近在咫尺,當然發現其臉色不對勁。

馬軍當即就問道:

“頭,怎麼了?”

“有些不對勁!”

耀陽嚴肅道:

“敢在街頭堵截我們警方,這樣出其不意,並且從頭到尾壓制了我們,對手很不簡單。”

“他既然敢選擇這條街,那一定有充分的準備,怎麼會留下明顯的漏洞給我們鑽!”

“一個明顯的商場,難道他不知道我們警方只要進去了,就很難再追殺嘛?”

“這……!”

馬軍和楊倩兒恍然大悟。

楊倩兒也開始緊張起來,話道:

“耀陽哥,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那些阿sir!”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楊倩兒甚至連稱呼都忘了,條件反射喊出夜間的稱號。

砸東西苦笑,示意外面一直都沒停止的槍聲,搖頭道:

“車快爆了!”

四個字,既是無奈,更多是一種憤恨。

不錯,就算明知道商場可能也有陷阱,耀陽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是赤手空拳,大家對壘,一對十,耀陽不見得會怕。可是面對的是火器,耀陽即便修為夠高,捱上幾槍也是一個“死”字。

除了運用有限的頭腦,闖過可能的危險,又能如何?

說時遲,那時快,幾輛車在匪徒們的追擊壓制下,冒著煙開進了一個商場內。

“啊……!”

“快跑啊……!”

看到警車進入,早就知曉街上槍戰,商場內的客人們亂做一團,一些往外跑,一些往樓上跑,人來人往,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耀陽見得,第一時間背起腿腳不便的楊倩兒,一手拿著手槍,招呼道:

“阿軍,我們快走!”

“頭,那兄弟們……!”

馬軍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不跟著那些客人走,一會兒客人全都跑光了,殺手追進來,我們就沒法走了。兄弟們不會有事的,他們的目標是楊小姐,只要我們護著楊小姐,他們只會追我們。”

耀陽頭腦靈活,稍微解釋一句後,開啟車門,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揹著楊倩兒跟著大隊人群,就往商場二樓瘋跑。

耀陽頭腦靈活,稍微解釋一句後,開啟車門,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揹著楊倩兒跟著大隊人群,就往商場二樓瘋跑。

“馬sir,雷sir說得有道理,你快去吧!”

從頭到尾,也算與耀陽有了一點點合作後的朱警長,此刻沒了匪徒的槍擊壓迫,總算恢復點理智,認可耀陽的說法,並且話語道。

“好,你們自己小心。”

馬軍狠狠點頭,拿起一把來復槍,跳下衝鋒車,緊追耀陽而去。

或許是揹著楊倩兒,耀陽的身影過於明顯,就在耀陽從電梯往上跑時,商場內果然出現殺手,槍聲響起。

砰,砰,砰……!

數聲槍響,耀陽身邊的好幾人被打中,數朵血花濺出,或是倒地抽搐,或是順著電梯往下滾,血色一路。

如果說剛剛警車進入,街上發生著槍戰,還只有商場內一樓的人知曉。

但現在發生在身邊的槍聲,大夥都一清二楚了。

這是一家足足八層的商場,槍聲響徹後,每一層都發出刺耳尖叫聲,陷入大亂。

螞蟻似的人群,轟的一下亂散,四下亂跑,一些往上,一些往下,一些進店裡躲,一些乾脆原地抱頭發抖。

“敵人在暗,自己在明!”

耀陽面對這種情形,掃了一眼,第一次並未看到任何殺手,只能微微低身,讓自己與楊倩兒顯得矮一些,跟隨高個一些的人流跑。

馬軍後來居上,也趕緊在耀陽身邊策應,嚴密注意著亂跑的客人們,握槍的雙手滿是汗珠。

沒辦法啊,在這種混亂的場面下,囂張如馬軍,心裡都有很大顧忌。

誰能知道誰是殺手,誰是民眾呢?

要是開槍打錯一個,這輩子恐怕都難以安心。

砰……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耀陽三人跟著民眾跑動時,槍聲再次響起,耀陽前面兩民眾中槍倒地。

而這一次,耀陽看到了,自己正前方不到十米,兩名藍色西裝的傢伙正持槍瞄著自己這邊,還想要開槍。

“阿軍,前面!”

大呵一聲,耀陽直起身子抬槍就打,馬軍得到提示,手上來複也是一記。

砰……轟……!

兩聲槍響,一名殺手應聲倒地,一名殺手被洞穿,巨大衝擊力將他推倒,血灑當場。

“他們在那裡!”

“他們在那兒,二樓。”

兩人不開槍還好,商場內的殺手們也沒人說話,有人看到耀陽他們,有人沒看到。

現在這麼一開槍,無疑也暴露自己位置。

幾名站住三樓的殺手居高臨下,招呼起同伴,並且持槍打擊:

“砰,砰,砰……!”

殺手們可沒有人性,更不會像警察那般,有那麼多的顧忌。

至少六七把槍亂打,引得商場內的客人們又倒地好幾位,尖叫聲震耳欲聾,本就混亂的商場變得更為混亂。

耀陽見到這種情況,揹著楊倩兒趕緊跑進二樓裡面,脫離三樓往下能夠看到的範圍。

馬軍隨意朝天空還擊兩槍,也緊跟在後,並不戀戰。

這會兒,二樓已經很空曠了,視線通達,客人們或是逃跑,或是蹲在角落,都躲了起來。

商場二樓裡面,此刻一馬平川,視野極好。

耀陽揹著楊倩兒,身邊跟著馬軍,剛剛來到這裡,便被幾名殺手發現了。

當然,耀陽同時間也發現了對方,先發致人,拔槍就打:

“砰砰、砰砰、砰砰……”

馬軍不過剛剛抬起槍時,耀陽六發子彈打完,三名殺手眉心中彈,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眼中帶著不甘與不可置信,緩緩倒地。

耀陽趕緊換子彈,並且想起記憶中的一些事,結合眼前所見,小聲話語道:

“阿軍,你看清楚了,每一個殺手的衣服口袋裡面,都有一支筆!”

“哦?”

馬軍趕忙向那幾個倒地的殺手看去,有了提醒後再看:

果然,每一個殺手的上衣口袋,都有一直紅色鋼筆,說顯眼不算顯眼,說不顯眼,又確實是個標誌。

有了這個發現,正巧旁邊小門面內,就有一人探出頭。

馬軍連人頭都不看,只顧去看人家的衣服口袋:

紅色的筆,沒跑了!

心下一狠,馬軍完全學習上了耀陽,搶先便是一記來復槍擊:

“我靠!轟……!”

“啊…噗……!”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人整個摔了出來,一把子彈滿滿的黑星手槍同時落到地上。

“果然是這樣!”

馬軍看得大喜,既因為沒有打錯人而歡喜,更多是因為總算找到識別殺手的辦法,感到大快。

“殺了他們。”

“一起開槍。”

“先殺了那兩個警察!”

藏身二樓的殺手見自家兄弟們吃虧,齊聲大喊,幾家店都突然竄出人來,持槍掃蕩耀陽與馬軍兩人。

“阿軍,自由射擊,顧好自己,進家具店。”

耀陽揹著楊倩兒,或蹲或爬,或跑或跳,躲避槍擊的同時,也連連開槍還擊。

馬軍來復槍也是不斷轟擊,雙眼一掃,馬上就發現耀陽口中的家具店。

那是商場二樓一家較大的店面,裡面確實擺滿了傢俱,無論是沙發、床榻、茶几等等,應有盡有。

不開玩笑的說這些歹徒要慶幸跟耀陽在一起的是馬軍而不是陳家駒,不然別說幾十個了,就算美國隊長都得含恨而歸。

啊……!

砰砰砰……!

七八位殺手,很快就被耀陽這神槍手搞定了四位,馬軍亦搞定一位。

反觀耀陽三人,身穿防彈衣,同樣有中彈,但那並不致命。

只是顯得有些狼狽,逃竄進了傢俱店裡。

以一個鐵質櫃子作為掩體,江震、馬軍兩人蹲下休息著。

“呼呼呼……!”

馬軍喘著粗氣,不斷從包裡掏出子彈,為自己的來復槍填充。

楊倩兒緊緊抱著耀陽,也用袖子替耀陽擦著額頭汗水。

耀陽眉頭微皺,重新換上子彈後,開口了:

“阿軍,你還有多少子彈?”

“沒了!”

馬軍咔嚓一聲拉響來復槍,示意就只有這一輪了。

這時,從商場三樓上面,幾名殺手再次跑了下來。

這一次,有兩名殺手手中可不是手槍了,竟然是匪用經典AK47。

他們受到二樓同伴的示意,知道耀陽與馬軍、楊倩兒就藏在家具店裡面。

噠噠噠噠……

立時,兩把AK47火舌伸出,兩名殺手一邊怒吼,一邊對著裡面狂掃起來:

“出來啊,混蛋!”

楊倩兒嚇壞了,手抱著耀陽越來越緊,馬軍亦是不自覺低頭,好像是怕AK47能夠穿透鐵櫃,射穿自己。

唯有耀陽依舊冷靜,眼中寒芒閃爍道:

“阿軍,只要外面槍響聲止,我們就一起衝出去。記住,我們再下樓,不要上樓了,商場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殺手!”

“現在已經這麼久了,支援的夥計們也該到了。”

馬軍連連點頭,肯定道:

“明白!”

咔咔……

說來也巧,馬軍的回答剛剛結束,槍械子彈打完,卡殼的聲響清晰可聞,替代了本來還持續不斷的重火力槍響。

“上!”

耀陽毫不含糊,揹著楊倩兒馬上竄出,手槍連發,順著感覺就打。

馬軍跳躍於半空,凌空來復槍也是兩下。

殺手們可沒想到這種情況,對方還敢出頭,毫無防備,堵在門口被打了個正著。

六名殺手,頓時被擊斃,鮮血遍地,極為悽慘。

“走!”

耀陽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馬軍使用的又是來復槍,所以根本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喝令一聲,拔腿就跑。

跑到門口時,耀陽還順手撿起一把彈藥滿滿的黑星手槍,換下自己完全沒有彈藥的手槍

這會兒,商場一樓。

先前保護楊倩兒的軍裝警員,保護證人組警員等,以車輛為掩體,也在與殺手們展開槍戰。

由於就挨著衝鋒車,所以他們彈藥充足,緩解緊張後,倒是打得“有聲有色”。

與他們對戰的殺手們表現也夠奇葩的,先前在街頭瘋狂無比,此時卻好像根本不敢殺進商場,就在門口處,不時朝裡面掃一陣,或是打上幾槍。

像拖延,多過火拼。

而且,警方這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多了一票援軍。

七八位身穿保安制服,帶帽的商場保安,就在車輛這邊,負責搶救著從車上抬下來的受傷警員。

當耀陽與馬軍再次從二樓跑下來時,靠近之後,馬上發現這種奇葩的狀況。

“雷sir!”

“雷sir,支援兩分鍾後就到了。”

幾個保護證人組的警員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耀陽揹著楊倩兒重新歸隊。

看到楊倩兒安然無恙,他們的臉上無不露出喜色,對於耀陽的本事,更是佩服萬分。

要知道,殺手們可都是衝著楊倩兒來的。

耀陽單獨引開殺手的注意力,上樓溜達一圈,現在還能夠安然保護著證人下來。

這樣的本事,著實是保護證人組望塵莫及的。

“他們是什麼人?”

耀陽聽到援軍,臉上可沒有喜色,只是滿臉嚴肅,第一時間質疑起保安援軍。

“他們是商場保安啊!雷sir,這次還多虧了他們,要不然兄弟們更危險。”

二號車朱警長一邊連連朝商場門口射擊,一邊藉著空隙解釋道。

言語裡面,滿是對於這家商場保全的讚賞。

“商場保安有這麼大的膽?”

耀陽卻馬上再丟擲一個疑惑,並且仔細打量起那幾個保安。

那幾個保安將帽簷都拉得極低,讓人連他們面容都很難看清。

同時,他們表現冷靜得有些過份了,面對鮮血淋漓的受傷警員,輕車熟路包扎著,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更讓人懷疑的是,幾個保全身材健壯,每一個都應該是年輕男人。

這個年齡做一個區區商場保安,是不是有些太不上進了呢?

最主要的是他們哪裡來的槍?

對於保全身份的置疑,耀陽可沒有半分隱瞞,當面指出。

馬軍與楊倩兒離江震最近,第一時間心生警惕。

倒是其他軍裝警員,保護證人組警官,認為這位雷sir是多心了。如果這些保安有問題,早就應該出手,他們也早就被殺手們擊潰了。

而世事,有時候往往就是想什麼來什麼,怕什麼就發生什麼。

其中一名保全突然抬頭,一雙如野獸般兇戾的眼神,與耀陽剎那對視。

“恩?”

耀陽為人謹慎,第一時間抬槍。

“動手!”

沒曾想那名保全速度也夠快的,一聲大喝,他右手拿住帽簷,唰一聲甩向耀陽,遮擋住了視線。

“啊……!”

“砰砰……!”

“你們幹什麼……?”

其他保安反應神速,突然出手攻擊眾多警員,或是直接拳擊腳踹,或是搶槍亂打。

警員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倒下四五位。

砰……!

回到耀陽這邊,看到帽子甩來,耀陽當機立斷開槍。受槍擊所阻,帽子出了一個大洞的同時,掉到了地上。

那名首先出手的保全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耀陽面前。

當然,不是整個人,而是一種細長的刺刀。

“王建軍!”

耀陽腦子裡面瞬間出現來人的姓名,亦知道了來者身份。

也正當他準備躲過刺刀的同時,開槍擊斃王建軍時,旁邊馬軍出手了。

鐺……!

馬軍也是夠奇葩的,或許是認為耀陽無比危險,連來復槍都顧不得開,直接用槍身狠狠砸向刺刀,將其砸得失去本身軌跡。

同時,馬軍一個飛腿踹了過去,同王建軍打在了一起。

“媽的!”

耀陽暗罵一聲,只能暫時放棄王建軍,快速摳動黑星,幫助其他警員消滅身穿保安制服的殺手。砰砰砰……!

有了耀陽的加入,一眾保全快速倒地,眾警員總算是逃得一條命。

噠噠噠噠……!

而門外殺手們似乎早就有計劃,不知道是誰看到保全已經出手了,他們毫不含糊,開始攻入商場。

幾把機槍再一次壓制起車輛,火力十足,逼得警方這邊根本不敢開槍幫助馬軍,只能不時還擊門口一方殺手們。

因為馬軍和王建軍之戰,屬激烈鬥戰,兩人都是高手,打著打著就打到掩體外面。

現在外面也就站著他們兩人,速度飛快,誰都不敢朝他們兩個開槍。

倒不是說沒信心打中敵人。

而是將敵人打死後,自己人就單獨站在了那裡,對手的人一樣可以集火,掃死剩下的一個。

雙方人馬都心有顧忌,誰敢隨便朝他們開槍?

換言之,要幫兩人,只能是拳腳,想要槍擊是萬萬不行了。

“倩兒,你在這裡待著,阿軍恐怕不是王建軍的對手!”

耀陽放下楊倩兒,稍微解釋,也不管其他殺手了,死死盯著王建軍與馬軍之戰,身子緊繃,隨時準備抓住時機,衝出去幹掉王建軍。

唰唰唰……!

王建軍一把軍刺玩得極好,似毒蛇一般,時而刺,時而拉,時而掃,攻勢凌厲,可以說完全壓制住了馬軍。

馬軍吃虧就吃虧在武器上面,他手裡拿的是來復槍,卻完全沒機會開,只能當作燒火棍用,不斷抵擋對方的猛攻。

要不是他腿上功厲害,馬軍好幾次都差點被王建軍傷到了。

畢竟王建軍一身功夫,軍刺和腿法都是經過苦練,又在戰場上磨礪而出的。

馬軍呢?腿法厲害,冷兵器就只能算個一般,更何況他現在手裡拿的還不屬於冷兵器。

幾個回合下來,臉上被刮出一條血痕,反之王建軍就僅僅中了馬軍一腳。

“臭條子,好功夫,看來我弟弟就是你殺的。”

王建軍挨了一腳,用軍刺死死壓住馬軍的來復槍,使其不能夠開槍,雙目中殺氣暴漲,狠聲道。

“呵!我是警察,一年不知道要殺多少你這樣的垃圾。你弟弟?應該是和你差不多的廢物,就是我殺的,又怎麼樣?”

馬軍不甘示弱,雙手拿著來復槍,用力把軍刺往外頂,臉色漲得通紅,用上十成力道。

“是你就好!”

聽到馬軍承認,王建軍殺氣更加濃郁,握著軍刺的右手一鬆,猛的用力扣住來復槍。

左手往下一撈,接住軍刺,朝馬軍刺去。

“啊?”

馬軍大驚,只能猛的一推來復槍,松槍的同時,身子借力往後退。

咔嚓……!

一切發生不過電光火石,一招之間,來復槍易手,王建軍已經一手持槍,一手拿軍刺了。

槍械一個上彈,王建軍表情冷漠,來復槍直指馬軍。

“王建國是我殺的!”

正在這時,王建軍身後,一道喝音揚出。

“恩?”

王建軍回身瞧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住車輛掩護的地方,正盯著自己。

“是你?”

“不錯,就是我!”

耀陽點頭,智珠在握道:

“放他過來,我和你打!要不然,你這一輩子都不用想要報仇。”

“去死吧!”

王建軍很是瘋狂,根本無所顧忌,似乎也不怕死,聽到耀陽的話,根本沒有商議的餘地般,來復槍對向耀陽就是兩槍。

轟轟……!

耀陽下蹲,就地往旁邊翻滾,躲了過去。

“雷sir!”

其他警員見得,無不大驚叫嚷,把槍全部對準王建軍。

偏偏馬軍也還在外面,沒有掩體,現在也被許多殺手指著,連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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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們依舊心有顧忌,不敢開槍幹掉王建軍。

現在的情況,無疑就是王建軍死,馬軍也會被外面的殺手打死,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可能。

王建軍亡命徒一個,他什麼都不怕,為了報仇,什麼都敢做,警察可不敢啊!

要是因為殺一個匪徒,害死一位同僚,事後一定會被追責的。

被辭退就算了,很可能還要背上刑事責任。

咔咔……!

好在兩槍之後,本就沒多少子彈的來復槍空了,王建軍臉上充滿了不甘、憤恨,話語道:

“好,你出來和我打,我放了他!”

“好啊!”

耀陽從地上爬起,嘴角揚起一抹飛揚的笑意,抬腳踏步,緩緩走出車輛掩體。

“雷sir!”

“耀陽哥,不要出去啊!”

一眾警員和楊倩兒,看得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全都叫了起來。馬軍亦是臉色通紅,似羞愧,更多是一種仇恨:

“頭,不要出來。”

不顧所有人的阻止,遮蔽所有人的叫喊,耀陽慢慢走向王建軍,據其五米方才停步。

王建軍對於耀陽這樣的作為,臉上也閃過一絲的震驚,不由話道:

“有種啊!你真有勇氣啊!我是軍人,最欣賞不怕死的人,如果你沒有殺建國,或許我們還能夠做朋友。”

“軍人?你現在還是嗎?警察和灰鼠,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耀陽搖頭,不屑中又帶著一絲讚許道:

“不過你確實很聰明,計劃可以說是完美,一步、兩步、三步,要不是你我身份,這場戰你或許還真能贏。”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以你的身手,直接出手對付我們不是更好,裝成保全是想幹什麼?劫持警察為人質,帶你的所有兄弟安全逃出去?”

王建軍搖頭,話語也十分不屑與冷峻:

“我們兄弟要走,根本不需要人質。只不過我怕被你們條子耍,錯過了楊倩兒,更怕暴露了身份,不能繼續報仇。就在你出面之前,我並不知道建國的死,到底是誰做的!”

“現在你知啦?還不動手!”

耀陽點了點頭,鬆鬆垮垮站在原地,沒有半分緊張,甚至揚手挑釁道。

“你很有信心?”

王建軍將來復槍扔在地上,右手拿著軍刺,冷酷道:

“我是最強的軍人,為了替建國報仇,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你不過是個警察,就算身手再好,一個月也不過拿幾千塊,敢玩命?”

“敢不敢,你過來不就知啦!你這麼說,只會讓我把你看得更輕,你想要報仇,拳腳最實際,用話術,是最沒本事的做法。”

耀陽表情有些不耐煩,右手再揚,示意王建軍攻擊。

王建軍眉頭大皺,深感自己被人小視,不過隱隱也對耀陽忌憚大增:

“自己以往常常掛在口中,自己是最強軍人,打過戰,事實上確實算一種話術。”

“這句話既能夠增強自己的氣勢,更加能夠讓對手心生些許膽怯。”

“現在被人一句話說穿,對手不簡單啊!”

殺……!

無比重視對手的王建軍猛喝一聲,右腳隨意在地上一勾,地上他剛剛丟的那把來復槍受到牽引,劈頭蓋臉朝耀陽面門飛了過去。

呼……!

同一時間,王建軍動作迅捷如風,整個人竄襲向耀陽,沒出手也沒出腳,就是身子往前衝撞。

似乎是要等到對方的動作後,臨時選擇變招。

果然是軍中學到的東西,不論手段,不講武德,以置人於死地為目的。

耀陽伸手一抓,旋轉襲向自己的來復槍準確抓到了手上,槍口正對王建軍。

若非來復槍沒了子彈,就這一下,王建軍就要死得悲劇。

“好快的身手!”

王建軍看得清楚,瞳孔微縮,來復槍重量可不輕啊,加上自己的勾腳,旋轉而襲,衝擊力極大。

對方能夠準確無誤抓中,並且輕輕鬆鬆,身形連患動都沒有,著實不簡單啊。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抓住槍,又是不是能抓住刀呢?”

王建軍心中雖有些許的震驚,倒並沒有什麼懼戰的情緒,軍人的本能,第一時間選擇了自認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白光乍現,三菱軍刺如“靈蛇吐信”,直取耀陽中路。

“來得好。”

耀陽眼疾手快,同樣擁有本能,那是武者的本能,來復槍槍口對著軍刺,順手推出。

嗤嗤嗤……!

在所有觀戰者的注視下,耀陽與王建軍面前火星四射,燦爛風華,三菱軍刺颳得來復槍口直冒火花,卻也正好就刺進去了。

猶如長劍入鞘,寶刀歸殼。

“啊?”

王建軍這次是真正嚇了一大跳,完全想不到自己百試不爽,對手只能躲避的招式,竟然會被人這樣破掉。

王建軍立即鬆手,同時身形旋轉,右腳再出,凌厲橫掃,攻向耀陽腰腹部。

“呵!好腿法。”

耀陽暗贊一句,也丟下手上來復槍,雙手成� ��,快速抓出,以手對腿。

咔嚓……!

啊……!

一切發生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當許多人反應過來時,王建軍右腳已經被耀陽用雙手死死抓住,並且詭異扭曲,呈現出一個詭異的浮度。

冷酷如王建軍,都沒有受得了這剎那間的巨疼,骨骼被生生掰斷的痛楚。

“阿軍,快過來!”

眼中殺機一閃而逝,耀陽大聲招呼一句馬軍後,雙爪連環抓出,由王建軍的腿延伸至身子,最後是脖頸部。

王建軍根本沒得反抗,耀陽那雙血肉白皙的手,就好像鐵爪,每一個被抓過的地方,王建軍都覺得骨頭好像碎了,完全不能使勁。

整個人很快也就軟在地上,脖子也被耀陽捏在手裡。

馬軍看到這種情形,狂喜的同時,快速奔向耀陽,三兩下就竄到安全的車輛掩護位置。

前門殺手們卻是臉上驚恐莫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家老大在眼前條子手上,連一招都沒走過,便被生擒活捉。

“放手!”

“住手,快放了我們老大!”

眾殺手大為激動,全部的槍都對準了耀陽。

但耀陽是何其反應,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掛了王建軍,可不就是為了現在。

手上用力,耀陽捏著王建軍脖子,將他擋在自己身前,根本不理會殺手們的話語,快速回到車輛掩體後面。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我們是港綜市警察,馬上放下武器,主動出來投降……!”

同時,商場外面,警方大隊人馬到了,隨著一位警員大聲示警,也意味著王建軍一夥這次明殺楊倩兒的行動,徹底失敗。

包括耀陽在內,一眾警察都是大喜。

殺手那邊,卻是完全亂了,王建軍是他們的主心骨,現在王建軍落在了耀陽手上,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王建軍自己,也似乎心裡清楚如今的形勢,全身無力,王建軍眼神依舊充滿殺氣,言語怨毒無比:

“死條子,我王建軍沒被饑荒餓死,沒在戰場上被敵人殺死,想不到今天會栽在這裡。”

“好,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一起去見我弟弟!”

話罷,也不知道是毅力,還是報仇的執念,王建軍手上多了一個拉開引線的手榴彈。

手榴彈從哪裡來的,又是王建軍怎麼拿到手的,老實說,連耀陽都沒注意到。

“靠,手榴彈!”

“頭,小心啊。”

“耀陽哥……!”

轟……!

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商場一層發生了一場小爆炸。

………

港綜市金鐘道高級法院,趙國明殺人一案,正是在這裡開庭。

由於趙國明上市總裁的身份,這單案件兩名目擊證人又離奇死亡,所以記者就像聞到腥味的貓,來了很多。

法庭內雖然不准許攜帶照相機等裝置,但記者們許多帶著紙筆,興奮坐在聽審席,準備記錄案審經過,為自己的報社找尋頭條。

所以今天的法院,比起以往要熱鬧太多。

在時間走到九點的時候,頭戴假發,年齡約六十歲,一臉威嚴正氣的法官準時宣佈。

“全體起立!”

“現在開庭!”

隨著法官的宣佈,作為訴訟方的檢控官一方開始提交起訴書。而今天起訴方的檢控官,竟然都是女人。

女人總共有三位,一位年約三十往上,頭戴假發,身著大狀袍服,容貌秀麗,滿臉嚴肅。

另外兩位都是得體西裝,一位皮膚有些黑,眼睛大大,同樣嚴肅模樣,和前者好像一個老師教出來的。

另外一位雖然也板著臉,但眉宇間透露出興奮,雙眼中盡是興奮,好像還挺開心。

不用多說,相信大家也能明白。

在港綜市,律師上庭都是會帶弟子、助手的,就算檢控官一方也是一樣。

這三位,也正是今天這單案件的主角,資深檢控官易從心,實習檢控官程天藍,還有一個同樣剛剛考進檢控,第一次上庭的新人助手,霍希賢。

不錯,最後一位,就是霍景良的女兒霍希賢。

說起來,霍希賢本來就考取了律師執照,是準備一心發展事務律師的。

可是自從認識耀陽後,也不知道她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突然對於檢控律師產生更大興趣,索性就應聘起檢控。

今天,就是她第一次上庭。

“Helen,不用這麼緊張,師姐是大檢控官,每年都會處理很多這樣的案子。這次人證物證齊全,我們贏定了。”

程天藍見霍希賢“東看西望”,十分好心,不由輕聲安慰了一句。

“天藍,我這不是緊張,只是第一次上庭,覺得新奇。”

霍希賢裝作整理檔案,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回了一句。

“也對!”

程天藍恍然,嘀咕道:

“你爸爸是霍景良,你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倒是我多事了,你怎麼會緊張!”

“也不是拉,有很多事,我還是要向師姐請教的。”

霍希賢十分乖巧,並未因為自己的身份,就看不起同事,客氣道。

呃……

程天藍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心態有問題,從小就不怎麼看得上富家子女。

面對天真親切的霍希賢,程天藍小聲道:

“好了,不要多說了,好好看師姐表演吧!”

“法官大人……”

案件在檢控官易從心的話語中,慢慢拉開序幕。

老實說,一出謀殺案件,其實檢控起來,並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因為在港綜市,檢控方並不喜歡浪費納稅人的錢,像這種嚴重的罪行,幾乎有近八成把握,他們才會提起檢控。

就像趙國明這一單,人證物證都有,簡直是辨無可辯。可是今天,情況有所不同。

趙國明聘請的律師,是一位香江非常有名的辯護律師,姓周,周大狀。

這位周大狀年紀已經六旬,花白的頭髮,戴著一個金絲眼鏡,看起來就像一位大學學者那般紳士有禮。

但他的為人,卻是出了名的見錢眼開,又與許多社團人士、敗類商人結交。

他最喜歡做的,就是利用他學到的法律知識,替那些犯罪的有錢人辯護,藉此牟取巨利。

這次同樣是這樣的,當“兇”器窗簾鐵絲,也就是勒死死者的物品,被檢控官呈上去時。

周大狀抓住時機,當即起身反對道:

“法官大人,我對於這件證物上有我當事人的指紋,就被控方認定是我的當事人用以殺人,存有很大的置疑!”

“恩?”

眼見周大狀在今天第一次出手了,所有人既是意外,又有些恍然。

意外的是,殺人兇器上面有趙國明的指紋,這完全就是無可置疑的事。

周大狀選擇這麼著急出言,想要推翻證據,實在有點不智。恍然的是,這倒也符合這位周大狀一直以來的表現。

他總是能夠紅口白牙,將許多明顯的證據,攪合得沒有了“一錘定音”的效果。

“辯方,你有什麼置疑?”

法官倒是不偏不向,見周大狀有不同意見,馬上問道。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

周大狀很熟悉這樣的場面,頗有風度先向法庭眾人恭敬招呼,隨即侃侃而談道:

“殺人案發的現場,正是在我當事人名下登記擁有的遊艇上面。而既然遊艇屬於我當事人擁有,那就表示,我的當事人,對於遊艇上面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甚至在各個地方都可能待過。”

“也就是在事發當曰,我的當事人正巧回到自己的遊艇,親眼目睹死者被鐵絲勒住了脖子,生命垂危。”

“出於救人的考慮,我的當事人好心上前,替死者解下脖子上面的鐵絲,這才會印上指紋,有什麼不對?”

“還有,法官閣下!我的當事人是上司公司主席,他一向奉公守法,信譽良好,從來沒有做過一些違反法紀,或者危害社會公眾的行為。他開車二十年,甚至連張違例告票都沒收到過。”

“另外,這份資料,是我的當事人近年來一些慈善捐助,足以證明他的樂善好施。”

一邊話語,周大狀手裡拿起桌上厚厚一疊資料,遞給身邊一位黑色西服女孩。

西服女孩細眉大眼,頭髮烏黑披肩,亦算一個美女。

接過資料,她立馬遞上給法庭上面的秘書,最後遞到法官手上。

就在法官、陪審團翻看資料時,周大狀話語繼續,聲音高昂,情緒激動道:

“試問,像他這樣一個樂善好施,熱心於公益的人,看到有人休克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會第一時間上前解救呢?”

“所以,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誠懇請你們仔細思考,那一份所謂的鐵絲證據,就是本案作為指控我當事人的實證,是不是有欠妥當,對我的當事人欠缺公平呢?”

“如果熱心救人,就會被起訴作為兇手,試問以後港綜市社會的人,如何擬定自己的價值觀?”

港綜市金鐘道高級法院內,周大狀慷慨陳詞,每一句可以說都是歪理,偏偏又站得住道理。

以港綜市法律,“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大前提下,兇器上的指紋,還真就不能定罪於趙國明。

犯人席內,今天還特意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老實可靠的趙國明嘴角浮現出冷笑,暗道:

錢還真沒白花,周大狀不愧是周大狀。

霍希賢第一次見識真實法庭的狀況,很是氣憤,小聲對旁邊程天藍嘀咕道:

“兇器上面明明就只有趙國明一個人的指紋,這都不能作為證據?”

程天藍見多識廣,倒是很冷靜,小聲道:

“如果趙國明認罪,就不會有今天的庭審了。他們出這招,我-們早料到了。”

隨著程天藍這話一出,就好像心有靈犀,作為檢控官的易從心,緩緩起身,話語道:

“法官大人,我這裡還有一份資料,可以佐證趙國明就是殺人兇手。”

說著,回頭眼神示意程天藍。程天藍會意,在霍希賢好奇的目光中,起身動步,也拿著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了法庭。

易從心的話語,適時開始: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這一份,是警方關於案發現場所有證據的收集。”

“在案發現場,除了死者的腳印、指紋外,唯一還留下指紋的,正是趙國明,再也沒有其他人。”

“而事後警方介入調查,那一艘遊艇,就在前一天,剛剛被工人沖洗打掃,所以才會這樣。”

“再有,在死者的指甲中,趙國明的指甲中,都發現了對方的皮屑組織。趙國明的手上,更有多道傷痕,經鑑定,正是死者的指甲所造成。”

“由此,我們幾乎可以推定,當時死者與趙國明發生過劇烈的肢體衝突。雙方在抓扯下,留下這樣的痕跡……”

易從心侃侃而談,擺出所有物證,想要構成整個現場證據鏈。再看周大狀,一臉淡然,對於控方這一招,似乎也早就有所防備。

不等易從心說完,已經起身,話語道:

“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根據一些主觀上的邏輯思維,就把所有物證推定為我當事人殺人的證據。這對於我的當事人,是及不公平的!”

“之前,我已經替我的當事人解釋過了。在案發時,我的當事人確實正巧到了現場,看到死者重傷倒在地上。為了救人,我的當事人上前為死者解開套在脖子上面的繩索。死者或許是死前過於緊張,對我的當事人有所傷害,這,又能不能成為另外一種邏輯推理呢?”

“至於現場只有兩個人的指紋和腳印,這更加簡單!因為真正的兇手,準備充分,帶著手套等工具犯案,是不是也能解釋呢?”

“所以控方這樣主觀推理論斷,再沒有新的證據出現之前,絕對不可能成立。請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審員考慮,考慮我們港綜市疑罪從無的司法精神,不要因為警方、控方無能,沒有抓到真正兇手,就冤枉一個好人,一個善人,判定他有罪。”

這個……!

法官又不是傻子,其實也聽出周大狀的辯訴很牽強,但牽強不代表就沒有這種可能。

現在面對的疑犯是一位上市公司主席,即便身為港綜市法官,在沒有完整證據全部結合時,他都不敢不謹慎。

“反對有效,控方是否還有更多的證據!”

隨著法官這句話,法庭內坐的記者們都有些小聲譁然:

“靠……!這也能掰,周大狀也太牛了吧。”

一直以來,記者都認為自家屬於很能白話的一群人了。

見識了周大狀“無理辯三分”的那種氣勢,現在他們才覺得,自己這一票真是好人啊!

控方這邊,聽到法官連如此完整的證據鏈,都不予全然接受,三個女生都有些鬱悶。

不過法庭如戰場,不到最後一刻,三個女生倒是誰都沒有放棄。易從心立即回首,看了眼程天藍與霍希賢。

霍希賢第一次上庭,經驗尚欠,不明所以。

程天藍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微微搖頭,提示著易從心。而後,小嘴微張,嘴型是一個“拖”字。

易從心明白,立即開口道:

“法官大人,我們還有一位重要的目擊證人沒有趕到。就是她目睹了趙國明殺人的過程,並且第一個向警方報案。現在正在警方的保護下,趕來法庭的路上,我希望能夠休庭,法官大人再給予我們一點時間。

“警方辦事效率也太低了點吧,上法庭都還遲到,這都開庭40分鐘左右了。”

法官心中有些不爽,周大狀亦適時起身,話語道:

“法官大人,控方如果在這樣的日子都沒有準備好,那是對於我們香江司法極其不尊重的行為。另外,對我的當事人也很不公平。”

“希望法官大人不予採信所謂的重要證人,一個毫無誠信,延時遲到的人。”

“恩!”

收到控方與辯方的意見,法官沉默十數秒,小錘輕敲道:

“現在宣佈休庭十分鐘。”

就在易從心等人臉上露出喜色時,法官又緊接話道:

“控方,如果證人在十分鐘後,還是缺席,那本席將不會再對所謂的證言進行採納,會做出缺席判決。”

“法官大人!”

易從心臉色聚變,就想要再說什麼。

可惜,法官和陪審團也是有脾氣的,結合港綜市的法律,根本不再予以商議,起身離席。

“哈哈哈……!”

看到這樣的情形,受審判席裡面,趙國明大笑,看向周大狀的目光無比滿意。

周大狀回首,與趙國明對視一眼,眼中也露出“勝券在握”的資訊。

“師傅,我們去休息一下吧。”

周大狀身邊,那名女助手很有眼力,小聲提議道。

“不急!”

周大狀擺手,卻是一臉囂張,走到易從心身邊,皮笑肉不笑道:

“後輩,如果實在不行,現在認輸並不丟人。沒有證人,是警察的責任,不是檢控官。你再這麼玩下去,沒好處的……!”

“我做檢控官,從來都不是為了好處,只是為了公義!不像有些人,為了錢,什麼人都幫!”

易從心豁然起身,回首招呼道:

“天藍,Helen,我們走!”

“賤女人!”

周大狀眼中閃過一絲戾怒,冷冷暗罵。

十分鐘時間有多長?

在生死之間,十分鐘實在太長了。

可是在一場官司裡面,十分鐘完全就屬於瞬息眨眼,眾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很快又回到了法庭。

而這一次,易從心三女臉上,已經開始產生一絲焦急、煩躁的情緒。周大狀與那名女助手,卻是淡笑滿面,胸有成竹。

“控方,你們的重要證人是不是已經到了?可以安排出庭?”

法官坐好之後,毫不含糊,第一個問題就直接問起最要緊的事。

呃……

易從心臉色難看,起身低頭:

“法官大人,暫時還沒有!”

譁……

聽審席又是一陣譁然,記者們這會兒是真正興奮了。

誰能想得到,所有媒體都預測,這一次必然難脫大難,一定會被入罪的趙國明,居然眼看著要絕地翻盤,或者能被無罪釋放了。

足足三個目擊證人啊!

庭審當天,兩個早死,一個沒有現身。

這,著實可以上八卦雜誌的頭版頭條。

一眾記者們可不管誰對誰錯,他們只知道自家的頭條新聞有了,快速寫寫畫畫,歡喜起來。

“肅靜!”

法官敲了一下面前小錘子,比起記者的興奮,他臉色是有些許不滿的,話語道:

“鑑於控方重要目擊證人缺席的表現,本席決定……”

決定二字出,趙國明完全繃不住,坐在鐵欄裡面,已經展露笑容。

周大狀亦是洋洋得意,心知自己在多年律師生涯中,光輝一筆又要加添。

也正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覆蓋了法官宣佈話語。

法庭大門突然被人暴力踹開,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

“法官大人,證人到了!”

眾人仔細觀瞧,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灰頭土臉,衣服上還有些許血跡。

在他背上,一位臉蛋甜美,漂亮動人的女生正抱著他。

而女生看起來,同男子一樣,灰頭土臉,腦袋上和臉上都有許多塵灰。

法警們見到這樣的人闖入,本來還想要阻攔訓斥一下。

可是他們剛剛動步,又是一票人緊隨其後闖入。

最先闖入的,是一位身材壯碩,休閒服裝男人,手上提著一把來復槍,喘著粗氣:

“頭……呼呼呼…!”

而後,是一票軍裝警員,個個都按著帽子,看得出是快速奔跑上來的。

看到來人,法官、陪審團、包括記者都嚇了一跳。

霍希賢卻是興奮起來,不顧法庭威嚴,瞬間起身招呼道:

“耀陽哥!”

“恩?”不錯,來人正是耀陽。

話說當時王建軍要與耀陽同歸於盡,在萬分緊急的時候,耀陽反應,奮力將王建軍整個人擲出。

可是半空中,手榴彈炸了。

那巨大的威力,王建軍當場粉身碎骨,被炸成肉渣。

而耀陽、離其較近的楊倩兒,也被餘波波及,頭腦嗡嗡,緩了好幾分鍾,方才緩過來。

最後,在警方大隊支援情況下,殺手或死或退或被抓。最後,在警方大隊支援情況下,殺手或死或退或被抓。

眾人以最快速度趕到了法庭。看了一眼霍希賢,耀陽微微一笑,隨即面容一板,也不用話筒,聲如洪鐘,直接向在場所有人解釋起來:

“法官大人,由於我們在趕來法庭的路上,遇到超過三十幾名殺手的伏擊,這才會遲到。還請法官大人給予我們警方一個機會,給予證人一個說出事實的機會,不要讓那些十惡不赦的犯罪份子逃過法律的制裁。”

這一句解釋,再配合耀陽等人狼狽的造型,馬軍還提著來復槍的形象。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絕對是真實的,什麼話都無法辯駁的。殺手伏擊啊!

這可不是開玩笑,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人家硬生生從殺手伏擊中衝出,看那女證人,現在都還只能被人揹著,明顯受了重傷,都還沒忘記來法庭。

這樣的證人如果不採納,還採納誰?

法官瞬間就將剛剛還想宣佈的話語忘了個一乾二淨,大聲道:

“證人,現在你是否還可以作供!”

“我可以!”

耀陽背上,楊倩兒堅強點頭。易從心這個時候抓住機會,也趕緊起身幫襯道:

“法官大人,現在我請求證人入席,說出事情真相,指認兇手。”

“恩!”

法官點頭,法院內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警員們坐聽審席,楊倩兒被耀陽背到證人席坐好,其他人各就各位,心境又不同了。

記者們是興奮,頭條一個接一個,太有看頭了。

控方是歡喜,特別是霍希賢,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庭就遇到了耀陽,對方還是出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正是無比困難的時候。

當然,她從沒想過,今天的官司她只是助手,也不是做主控官。

但女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傻,看到順眼的人,怎麼樣都好。

不順眼的人,什麼時候出現都是不應該。

趙國明,周大狀和他的女助手,這時就是這種心情。

特別是趙國明,臉色鐵青,暗罵不已:

“什麼最強軍人,最好的灰鼠,人沒殺到就算了,連拖延都做不到。自己的錢白花了,對方把自己坑慘了。”

“如果這次能夠脫難,王建軍,你死定了!”

周大狀與女助手小聲交流,不斷商議著接下來的策略。

畢竟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收到趙國明的暗示,今天不會有證人出現。

如若不然,這種有證人、有證據、有證詞的案件,就算再多的錢,為了保證自己百分百的官司勝率,周大狀都不見得會接。

這會兒,周大狀其實也在暗罵趙國明:

“什麼上市公司主席,還沒有社團大佬靠譜!現在證人到了,還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先入為主,博得了法官、陪審員的好感。稍微指證一下,麻煩就大了。”

很快,庭審繼續。

易從心意氣風發,面對這種擁有證人的局面,話語也變得振奮起來:

“楊小姐,請你敘述一下在今年5月23曰下午3點鐘左右,你所看到的一切。”

“好!在今年的5月24曰下午3點,我當時正驅車……”

楊倩兒對於事發,記得無比清晰,將當時對警方說的,都說了一遍。

並且在最後,當庭手指趙國明道:

“兇手就是他!”

“法官大人,我沒問題了!”

易從心滿意一笑,重新落座。而後,周大狀一臉嚴肅,起身也開始問話了。

法庭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大狀的身上,特別是那些記者。

他們很有興趣知道,現在人證也有了,周大狀還能怎麼瞎掰。周大狀一臉嚴肅,第一問十分奇怪:

“楊小姐,剛剛有警官說,你們在來法庭的路上,遇到了殺手埋伏,是嘛?”

“是!”楊倩兒不明所以,點頭道。“那不知道你在這次埋伏中,有沒有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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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狀繼續發問。

“沒有,有警方各位阿sir的保護,我並沒有受傷。”

楊倩兒再答,說著還瞟了一眼耀陽。

“沒有?楊小姐,真的沒有?那你頭上的灰,還有腳上的傷,怎麼解釋?”

周大狀越加嚴肅,語調緩緩變大。

“反對!”

易從心見周大狀越問越不對勁,當即起身,話語道:

“法官大人,辯方律師所問的問題,根本與本案無關!”

“法官大人,我馬上就能夠證明,我現在問的問題,對於本案有莫大的關係。”

周大狀嚴肅解釋。法官沉默五秒鐘,給出自己的決定:

“反對無效!請證人如實回答。”

“我的腳傷是幾天前,在家裡遇到一次暗殺,當時受傷的。我腦袋上的灰塵,是因為先前殺手扔出手榴彈,爆炸之後被染上。”

楊倩兒自如解釋,一邊說著,還一邊拍打腦袋上灰塵,有些不爽了。

先前還不覺得,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形象可太糟糕了,會不會讓耀陽不喜歡呢?

應該不會吧?今天耀陽哥又救自己一命,還一直揹著自己過來,他應該是個好男人?

楊倩兒是個年輕的女人,為人任性,想法也夠跳脫。

明明還在接受詢問,思想卻飄了很遠,想到形象問題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周大狀好像看到什麼機會,突然大聲道:

“楊小姐,你指證我的當事人殺人,說是看到他行兇過程,我現在問你,當時他是用哪只手拿著鐵絲,左手還是右手?又或者兩隻手?哪一只手在上,哪一只手在下,什麼姿勢?”

楊倩兒也是夠奇葩的,心思沒在法庭上,被周大狀突然打斷,本來的任性爆發,也大聲道: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你以為我聾了?什麼右手左手的,你痴線啊?”

譁……!

這下子,全場譁然。

記者們小聲議論紛紛,耀陽與馬軍等人眉頭大皺,易從心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至於趙國明,本來以為在劫難逃,瞬間來了精神。

咚咚咚……!

法官連續敲擊身前小錘,立即控制場面道:

“肅靜!”

隨即,看向楊倩兒,嚴厲道:

“證人,還請你如實作答!到底是看到,還是沒看到?”

“我…!”

楊倩兒這會兒當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眼前道貌岸然的律師算計了,低頭有些抱歉情緒,隨即仔細回想,答道:

“當時趙國明是用了兩隻手,右手高於左手,用鐵絲套住那個人的脖子。”

“右手高於左手?楊小姐,我希望你想清楚,我這份死者的驗屍報告上面,可是有法醫明確推定的!”

“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右手高於左手,像這樣絞死了受害人!”

周大狀再問,一邊問還一邊做著動作,是一個套人脖子的動作。

“這個……!”

楊倩兒猶豫了,老實說,她對於當時殺人的情況,記不太清楚了。

楊倩兒猶豫了,老實說,她對於當時殺人的情況,記不太清楚了。

畢竟她是遠遠瞧見,馬上就打電話報的警。

當時她也嚇到了,哪裡會去注意什麼怎麼樣殺的人。

“恩……!我不記得了。”

楊倩兒到底是個有良知的公民,怕自己答錯後,被對方抓到機會辯駁,所以這樣話道。

嚯……!

法庭內再次譁然。

周大狀嘴角已經露出笑容,大聲緊逼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記得,是忘了?還是根本沒看到?你連怎麼殺人都沒看到,如何又能指認我的當事人。”

“或者說,多次被殺手襲擊,楊小姐的頭部是不是受到過撞擊?現在的記憶力、精神等,又是不是有問題?”

“還有……!”

周大狀語速極快,火力全開,

“反對,法官大人,反對、反對!”

易從心站起,連續數聲反對,都沒有止住。

而楊倩兒,也被周大狀這樣的逼問玩得火大,情緒爆發,起身直指趙國明道:

“兇手就是他,我親眼看到兇手就是他。我腦袋沒問題,是你有問題,你坑我……”

咚咚咚……!

法官看到場面混亂,連續敲擊著小錘,敲了足足五秒鐘,方才控制住場面。

而他的臉上,陪審員的臉上,無不流露出對於楊倩兒證言的質疑。

他們都看出來了,楊倩兒性格有很大缺陷,不是那種很老實的證人,證言證詞還真有可能不值得採信。

法官與陪審員看得出,旁邊耀陽當然也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趙國明一定要坐牢,坐牢才能讓他失去一切。如若不然,憑他的財力,一直不斷追殺楊倩兒,誰受得了?”

“楊倩兒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得幫她。”

一念至此,耀陽故意大聲咳嗽起來,引得霍希賢的目光瞧了過來。

暗暗朝霍希賢做了一個手勢,霍希賢會意,趕忙起身,走向耀陽。

好在這會兒場面很混亂,除了檢控官和程天藍、誰都沒去管霍希賢想怎麼樣!

霍希賢是霍景良的女兒,社會地位極高,從小到大都沒怕過誰。

她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江震招呼,她馬上就丟下一切過來了:

“耀陽哥,什麼事啊?”

“告訴檢控官,我可以作證,證明趙國明就是殺人兇手,我要做證人!”

耀陽小聲在霍希賢耳邊話道。霍希賢本來被耀陽這種親近的說話方式,搞得雙頰紅潤。

可是當聽清楚耀陽的話後,大驚:

“什麼?耀陽哥,你怎麼能做證人,你根本就沒有目擊。”

“現在形勢對於你們很不利,相信你也看出來了。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也有資格,成為證人,讓檢控官向法庭申請!”

耀陽一臉正色,再度要求道。

這……

霍希賢依舊猶豫,卻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種熱量籠罩。

同時,沉穩男音入耳:

“信我就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