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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各顯神通

中環重案組警司陳新建剛剛到現場,就是一通脾氣,雷霆大怒,聲震二樓。

中環重案組警員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頭實在給力,不僅僅是會罵自己人,現在用這種方式對外,應該可以壓制住旺角警署的人了。

警司發火,非同小可!

旺角警署的人現在應該嚇尿了,不敢再爭了吧。

許多中環警員心中暗喜,偷偷觀瞧旺角警署眾人的表情。

可這一看之下,他們心裡又沒底了:旺角警署以耀陽、方潔霞為代表,面無表情,更沒有半點擔憂懼怕的意思。

何尚生、何展文、馬軍依舊坐在一邊,連起身都沒有。

關祖五人最為過份,小聲嘀咕,不時偷偷指一下陳新建,說到開心時,還嬉笑起來。

要說怕,恐怕就唯有陳三元、韋柏翹、鍾立文等五個新人。

他們自陳新建來後,就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好像生怕被長官瞧到不好的地方了。

中環警員對這些看得清楚,陳新建當然如此。

一副要吃人的架勢,陳新建加大力度,面對耀陽,繼續吼道:

“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你們旺角警署憑什麼要插手我們中環重案組的案件,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陳sir,你說完了?”

耀陽不屑下視,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警司,淡淡道。

“恩?雷總督察,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新建更加不滿了,抬頭看耀陽,特別見其鷹眼中的藐視,感覺自己受到極大侮辱一樣。

“陳sir,你要我什麼樣的態度呢?”

耀陽說著,抬起手錶道:

“自從陳sir你來這裡,已經三分鐘了。而在這三分鐘,陳sir完全沒有盡到一個高階警官應對案發現場的責任,反而一直在叫囂著什麼匪徒不能殺,要活口。”

“陳sir,我問你,現場至少七十幾個彈孔,匪徒開槍少說也有六十餘發。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市民,有機會是不是也要反擊,自衛殺了他們!”

“我們當差的,遇到這種事,是不是更應該有力打擊,將罪惡扼殺。”

“陳sir你口口聲聲要留活口,你們佈置天羅地網。那為什麼在我們旺角區辦案,我們旺角警署事前沒接到哪怕一句的通知?”

“陳sir事前即便通知一聲,或者叫個小的過來,向我們招呼一下,我旺角警署也不會管這件事。甚至讓匪徒活著逃出旺角,我們都能夠坐視。畢竟你們中環警署有計劃嘛!”

“可是你們有嗎?”

陳新建沒想過耀陽面對自己,還真敢這麼說話,一時想不出合理理由反駁,只能強辯道:

“我們中環重案組做事,什麼時候還需要事先通知你們旺角警署知……!”

“是,是不用通知,前提是你們做得好!”

耀陽不等他說完,打斷道:

“為了案件,跨區辦理,對於我們這些當差的來說,是常見的事。只要你們自信能夠解決好,不通知也就算了。可是你們解決好了嗎?”

“足足十幾分鍾的槍戰,警方被匪徒壓制在一樓不敢冒頭,匪徒大大咧咧待在二樓。如果那個時候,街上有哪怕一個民眾,他們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好在你們夠走運,街上民眾跑得夠快,這次事件沒造成什麼無辜死傷。”

“還有,你們所謂的“天羅地網”計劃,不疏散民眾也就算了,事先連派人通知茶樓夥計都沒做。我們旺角警署人員過來的時候,正巧就遇到這家茶樓老闆,跑到我面前哭訴,要投訴我們警方,並且要求賠償損失。”

“對於這件事,我看才是現在陳sir需要好好考慮處理的。而不是在我面前,談什麼活口不活口。”

義正言辭說完長長一番話,耀陽就像招呼屬下一樣擺手道:

“我的解釋現在都完了,陳sir如果沒有其他什麼要說的,我們旺角反黑組現在就要進行下一步收尾工作了。”

“阿霞,打電話通知總部!”

第三次的吩咐,這一次,方潔霞頭仰得老高,一臉自信驕傲,不再理會所謂的陳警司,直奔電話,撥打起來。

而旺角警署其他人,除了對耀陽已經很熟的反黑組老人外,其他人無不心中訝異:

“自家警局這位總督察真是夠拽的,連警司都不給面子。一單軍火交易案,算得上大案子了,就這樣搶了?”

“你……!”

再說陳新建,被耀陽訓得像上級對待下級,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言語,臉色瞬青瞬紅。

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氣,目如虎豹掃向中環警員,吼道:

“袁浩雲,你到底是怎麼帶隊的?”

“呃…”

袁浩雲一臉無奈,走到陳新建身邊,只能聽起他的訓斥。

老實說,耀陽所說的那些什麼計劃之前疏散民眾,壓根胡說八道。

試問你把民眾疏散了,匪徒又不是傻子,看到情況那麼不對勁,哪裡還有可能繼續交易。

甚至有可能人家連面也不露,直接改交易地點。

事先通知茶餐廳夥計,更是不可能。

匪徒選定交易地點在“雲來茶樓”,誰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人也參與了這件事,與匪徒有些關係呢?

通知夥計,打草驚蛇怎麼辦?

但是這些東西,只要你破案吧,都不叫事兒。

偏偏袁浩雲等人沒有給力,不是由他們擊斃了匪徒,或者抓到活口。

如此一來,耀陽當然可以用這樣的藉口,光明正大質疑中環重案組的辦案水品,還讓他們說不出半句話。

畢竟只要你敢說一句:

可以不疏散民眾!以後在警界也好,民間也好,都慘了。

這種大夥都知道的事,算得上潛規則,是能做不能說,也是沒法辯的。

最終,雲來茶樓軍火交易案還是由方潔霞出面,通知了警察總部。

很快,幾輛衝鋒車,一大票的警察都湧到了茶樓,團團包圍,進行收尾工作。

旺角警署在耀陽的帶領下,大功臣的帽子直接戴頭上,處於主導地位,安排收尾,出盡風頭。

氣得陳新建待了不過五分鐘,就坐著小車憤憤離開。

翌日,旺角警署辦公室內。

旺角反黑組人員一個不少,包括昨天才剛剛加入的李浩揚在內,全都出現在了這裡。

耀陽手裡拿著雪茄,靠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

方潔霞話語不斷,正在向眾人述說著:

“昨晚針對雲來茶樓那單軍火交易案,上頭已經有決定了。他們並沒有否定我們的功勞,但同樣肯定了中環重案組的努力,那單案子,就算是我們旺角反黑組和中環重案組聯合偵破。”

“我這邊也得到訊息,現在中環警署的人對我們旺角警署這邊十分敵視,以後如果遇到什麼事,我們指定是叫不來中環警署的人幫忙了。”

說完這話,方潔霞表情嚴肅認真,看向耀陽。

梁鑑波緊隨其後,馬上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我靠,明明是我們擊斃了匪徒,還算什麼聯合辦案,上頭到底怎麼考慮的。”

馬軍倒好像習慣這樣的事,擺手道:

“胖子,知足吧!中環那邊一直都是總署的親兒子,有功他們去領,有黑鍋外面警署背。這次能夠算聯合破案,上頭已經很給面子了。”

“呵!”

何展文冷冷一笑,不屑道:

“我們旺角警署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他們的支援?以後他們沒有麻煩找到我們就好了。中環警署一群老爺兵,往死了得罪又能怎麼樣!”

何尚生為人理智,不同意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昨天頭那麼不給那名陳警司面子,他回去之後,一定會長期在中環警署說我們壞話,還是很壞我們名聲的。”

李浩揚新來的,誰都不算熟,更不熟悉每個人的風格。

聽到這話,當即不爽看向何尚生,完全不給面子,陰陽怪氣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讓耀陽哥認栽,昨天我們就不該多話,擊斃犯人之後就馬上離開,做無名英雄,把功勞全部讓給別人咯?”

“中環警署又怎麼樣?他們真有本事就不會連幾個匪徒就搞不定了,你這麼怕,怕什麼?”

呃……

何尚生同樣不熟悉李浩揚的風格,完全沒想過對方說話這麼直,這麼怪。

愣了愣,方才反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這時,一直不語的耀陽發話了:

“行了,我讓你們進來,不是談這件事的,中環警署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裡,我們旺角警署情況特殊,成績由總部直接考評。”

“特別是我,一直以來都沒有直屬上司,只要有大案子,完全可以越級報到處長那邊。“

“中環警署影響力再大,對我們的影響也十分有限,不用去在意!”

一番話,耀陽說得信心十足,也瞬間讓反黑組成員大為提氣。

見眾人對中環警署的擔憂丟下一些,耀陽一臉正色,繼續道:

“我現在更有興趣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有種,跑到我們旺角,在光天化曰,大庭廣眾之下,交易軍火!”

“阿霞,昨天收尾工作是你負責的,到底怎麼一回事?”

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方潔霞確實已經成為旺角警署,行政、檔案方面的負責人,專門管理文職工作。

聽得點名問詢,方潔霞立馬給出回應道:

“昨天的事,應該只是巧合。根據中環重案組給出的資料,昨天被我們擊斃那六名匪徒,其中三名是軍火販子,具體屬於什麼集團,中環重案那邊也沒有資料。”

“之所以選擇我們旺角雲來茶樓交易,應該也是隨機的。他們或許是覺得最想不到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至於另外三名,是三個偷渡客,到我們港綜市似乎準備做大案子。不過行蹤暴露了,不知中環重案組從哪裡得到訊息,把他們給堵住。”

耀陽眉頭微皺,意有所指道:

“是沒有資料呢,還是中環重案組不予公佈我們知。他們既然能夠查到這單軍火交易案,就絕對不會是巧合。”

說著,耀陽環顧眾人,認真道:

“最近這段曰子,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我準備整頓旺角偏門秩序,全力將旺角掌控在我們警方手裡。以後那些出來混的,想在我們旺角混飯吃,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遵守我的規矩。”

“軍火、毒品,這兩樣生意,我是一定不允許繼續在我的管區存在了。”

“昨天的槍戰裡面,對方的槍械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黑星、不是手槍,足足五把輕機槍。由小見大,那幾個軍火販子身後,絕對存在一個很大的軍火集團,很不簡單。”

“我有意深挖,最好是能夠搗毀軍火集團,將聲勢做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全港九都知。”

“到時候,藉助餘威,我以旺角警方最高掌權人的身份,制定規矩,通告旺角。促使警民一心,讓整個旺角天下太平!”

“對此,你們怎麼看?”

耀陽一番老實的表白,野心毫不掩飾,可謂志向遠大,超越所有港綜市警察。

畢竟,自廉政公署成立之後,港綜市警方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是全線壓制古惑仔了。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來年,就讓各種偏門集團在港綜市坐大。

他們打著正經旗號,鑽各種法律漏洞,幾乎是與警方是在打對臺。

耀陽現在想要立下規矩,讓古惑仔遵守,聽起來“天方夜譚”,卻又絕對震撼人心。

啊……?

旺角反黑組一票成員,雖說都不是易輩,但這會兒聽到自家老闆有這麼一個想法,心中還是無比詫異。

他們其實早知道,耀陽有心整頓旺角。

可是他們理解中的整頓,可不是建立什麼規矩。

而是另外一種方式,讓旺角警署做大,精兵強將越來越多,最終能夠完全壓制住古惑仔而已。

耀陽所說的呢?

卻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也是聽起來根本不宜實現的方法。

方潔霞作為督察,在場地位第二高,這時候,第一個回話了:

“頭,繼續深挖那單軍火案,這沒什麼問題。可是要讓外面那些混混聽我們警方的話,這可能嗎?”

“是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梁鑑波點頭,很贊同方潔霞意見,第一次覺得耀陽還是有不靠譜的時候。

平時最服耀陽的馬軍,也搖頭道:

“頭,就算那些小混混表面上贊同了我們的規矩,也不見得會遵守的。他們那些出來混的,利字當頭,什麼都能做出來。”

“是啊!現在不比從前了,我前幾天就從PTU兄弟那邊得到一條訊息。福興一個話事人被人殺了,沉屍沙頭角。最後抓到的兇手,竟然是那名話事人的親信小弟。這個年代,越來越不講道義了。”

何展文緊隨其後,亦不看好耀陽的大志。

耀陽吐露大志,旺角反黑組眾人皆不看好。

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無人支援,已然表明了他們的心思。

耀陽對此,倒也沒有生氣,環顧眾人,理智道: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正因為我知道這個年代,真正講道義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我才會這麼著急制定規矩,一勞永逸擺平旺角出來混的。”

“如若不然,以後我們的工作會十分繁忙,甚至疲於奔命也壓不住場。”

“旺角這個地方不大,但一直以來,都被那些混混看作肥豬肉,誰都想要咬上一口。如果沒有規矩,就算我們警方再能幹,他們隔三差五惹事生非,就憑我們現在的警力,我們能和他們玩多久?”

“就算一直能夠和他們玩下去,並且一直壓制他們。但是如果我們管區的罪案發生率不降下去,不用太久,最多幾年時間,上頭一定會對我們有意見。”

“我們現在看起來很威,但這完全建立於我們能幹,能破案,在現在的警界都數一數二。再加上我們這些曰子謀劃,讓鼎爺對我們很看好。”

“但真要說起來,旺角警署以前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不說是根基淺,根本就是沒有根基。現在我們的威,也就是空中樓閣。沒有大事發生也就算了,只要有那麼一次,就會很危險!”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做警察的,除了破案之外,防止罪案發生也十分重要。港綜市幾十個區,我們旺角管區的罪案發生數量,一直都名列前十,居高不下。”

“哪一天等到上頭對於我們破案的工作看煩了,覺得應該了,馬上就會想到這個。”

“最多三年吧!上頭覺得我們旺角罪案率居高不下,一定會追究我們旺角警署的責任。到時候除非我們都已經離開這裡,調到別的管區,如若不然,辨無可辯。”

“可是就以我為例,我有信心三年內升作見習警司,那又怎麼樣?到時候我頭上一定會戴上署長的帽子,不可能離開這家警署。”

“沒有了功績,全部是上頭的追責。到時候可真就只有和普通警員一樣,慢慢熬了。”

“我耀陽是什麼人,你們跟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多少瞭解。讓我熬到四五十歲,才能爬上警界高層,我不願意!”

嘶……!

聽完耀陽這話,眾人臉色大變。

這還是第一次,耀陽向眾人吐露野心。

這個野心,比起適才說是要建立規矩,都還要來得猛,來得促不及防。

至少在大多混曰子,本來還只想著好好做警察就可以的馬軍、梁鑑波、何展文等人心中,就好像下了一顆種,生根發芽。

而臉色變化最大的是方潔霞。

方潔霞這女人,志向或許沒耀陽那麼偉大。

但往上爬的心思,絕對同耀陽一模一樣,也是因為野心,當時才會主動選擇跟隨耀陽的。

她從來都想要往上爬的,一心混到警界高層,事業心深重啊。

特別關於前途,方潔霞最上心,最聽不得就是“熬資歷”三個字。

是以方潔霞臉色一沉,當即嚴肅道:

“頭說的對,這麼說起來的話,規矩是一定要制定了,不能再讓外面那些混混胡來。”

“恩!”

幾句話就讓方潔霞表態支援,耀陽心下滿意,繼續開始話語道:

“阿軍,你說的那一點,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現在外面那些個小混混,大多欺軟怕硬,找他們談規矩,談了等於沒談。”

“所以從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是找他們談,而是直接找到在旺角所有混飯吃的話事人。只要能夠讓他們同意,小混混敢違反,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會為我們處理的。”

“只要和他們談妥了,有利、有保障,我們只需要關注大局,小事上面,他們絕對能夠解決,甚至比我們做得還要好。”

“至於怎麼讓旺角那些話事人答應,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現在只是時候不到,還差點東西,最遲兩個月,你們就會明白。”

“頭,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那我沒意見!”

馬軍點頭,事實上他也確實沒什麼意見,一開始只是覺得不靠譜,隨便說兩句而已。

現在耀陽既然一再表示有計劃了,馬軍可從來沒怕過誰!“好!”

耀陽見馬軍同意,眼神開始繞過馬軍,掃向其他人。

當即,何展文一臉冷漠,亦表態道:

“我沒意見!”

李浩揚點頭,玩味道:

“警界高層,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能夠坐上去。不過今天聽耀陽哥這麼一說,說不定有一天我還真有可能穿制服,坐辦公室呢!這麼好玩的事,那是一定要玩了。”

何尚生擺弄著自己手指,隨後道:

“頭,你有計劃就早說嘛。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們當差拿槍的,難道還玩不過拿刀混飯吃的?”

梁鑑波、周強等人亦趕緊點頭,笑容滿面:

“頭怎麼說怎麼好,我們都是被趕到旺角警署的,也沒地方去了。既然是為了大家的前途,我們沒二話的……!”

“……”

你一言我一句,旺角反黑組很快達成了共識,一句話:

按照耀陽的指示,一條路走到頭,不撞死都不回了。

耀陽對此萬分滿意,心知這個時候,旺角反黑組才真正意義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成為真正親信了。

坐直身子,耀陽大手拍在辦公桌上,話道: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麼訂了。接下來,我們反黑組暫時丟下手裡面其他案子,全面調查昨天那單軍火案。阿霞……”

方潔霞精神一震:

“頭!”

“你動用你私人的關係,儘可能從中環重案那邊收集關於這單軍火交易案的資料。他們能收到風,絕對不可能只是公佈出來那點資訊。”

“明白!”

方潔霞點頭。

再看向反黑組其他成員,耀陽意氣風發道:

“至於你們,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給你們三天時間,出去收集資料。三天之後,資料彙總,到時候再談!”

“yes,sir!”

眾人齊齊起身,正經回應。

唯有李浩揚,聲音較小,畢竟剛剛加入反黑組,根本沒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極不好意思道:

“耀陽哥,我……!”

耀陽好像剛想到什麼,不等李浩揚說完,已經打斷道:

“哦,對了,你留一下,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

耀陽這邊一聲令下,深挖旺角軍火交易案的內幕,眾旺角反黑組成員全力爆發,開始各顯手段。

夜晚,尖東一處偏僻酒吧後巷。

一位紅色雞公頭,穿著閃亮皮衣,誇張造型的二十幾歲年輕人,正扶著牆壁,吐得天昏地暗。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俯身五六分鍾,都還沒能站起來。

地上,汙穢物到處都是,讓人見得十分噁心。

“小K仔!”

這時,伴隨冷漠的話音,一道人影由遠至近而來。

“恩?”

雞公頭不由掙扎抬頭,當看清楚來人後,瞳孔微縮,那是極端恐懼後遺症。

同時,臉上馬上擠出一個笑臉,招呼道:

“文…文哥,聽說你老被調到旺角警署了,今天怎麼有空來尖東啊!來,好久沒見了,我請文哥喝一杯。”

來者慢慢走近,黑色風衣,軍靴,高大身材,冷峻面容,不是別人,正是何展文。

何展文走到雞公頭身邊,好像根本沒看到一地汙穢,就這麼不發一言,盯著雞公頭。

咕嘟……

盯了差不多十秒,雞公頭已經感到壓力倍增,額頭冷汗直冒,咽了口吐沫,馬上點頭哈腰道:

“文,文哥,您老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辦就好了,不用這麼嚇唬我吧。”

“昨天旺角雲來茶樓,發生了一起軍火交易案,你知道多少?”

何展文話音很冷漠,給人一種幽幽陰冷的感覺,就好像毒蛇一樣。

“啊?”

小K仔一聽這事,馬上擺手道:

“文哥,那麼大的案子,我怎麼會知道內幕。我不知啊,我都已經幾年沒走過槍了。以前是年少輕狂,不懂事,確實做過二倒手。可那都是以前,我早就洗手很多年了。”

“恩?”

何展文不語,就那麼盯著小K仔,不說話了。

被何展文盯著,老實說,小K仔只覺得壓力大過泰山,本來想要嘔吐的感覺都沒了,只剩下滿心的恐懼,雙腳發抖。

他永遠都記得,當年何展文在PTU,他有一次不小心惹上對方,被對方那一通收拾。

足足收拾了他一個小時,他當時都已經自曝許多料,包括他私下售賣過幾把槍支。

可是何展文這個人很怪,收拾他一通後,也不抓他,就放他離開。

但就在第二天,何展文帶著一票PTU,像幽靈一樣又找上他,根本沒理由,又把他一頓收拾。

此後,更是多次找他茬,最後鬧得小K仔都不敢出門上街,方才逃過了一劫。

當初他聽到何展文被調離PTU,不會在滿街巡邏時,甚至特意慶祝了一番。

沒曾想啊,兩年多沒見而已,何展文又找上門了。

越想越怕,小K仔被何展文盯得雙腳都軟了,再加上喝了酒本就沒力,緩緩跪在地上,哭喪著臉道: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最近兩個月我都沒離開過尖東,你老隨便找人問問都知道拉。”

“走槍很容易,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去!”

何展文冷漠再語。

小K仔更害怕了,雖然何展文從頭到尾什麼動作都沒有,恰恰就是這種架勢,黑暗、後巷、沉默男人、痛苦回憶,四者疊加,無形壓力太大。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發誓,我要是知道,天打雷劈,全家死光。”

小K仔跪地指天,再表態,不顧髒亂,極其狼狽。

何展文也不知道想著什麼,靠著牆,從風衣包裡拿出一支煙,默默吸著。

吸了大概一半,小K仔都感覺雙腿發麻了,何展文方才再次發話,冷言冷語:

“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們這些走槍的混混,應該都相互認識吧,馬上寫給我一份名單!”

“啊?”

聽到這話,小K仔又喜又悲。

喜的是,總算可以逃脫何展文了,再這麼下去,小K仔覺得自己心理真受不了啊!悲的是,何展文明顯要讓他出賣別人,如果這事傳出去,他也危險了啊!

畢竟敢於倒騰軍火,絕對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最低程度,那混混也是“膽大包天”的。

就小K仔自己,就是個能打能殺的狠角色。

不過被何展文收拾多了,心理陰影太大了,才會表現得這麼軟弱。

“如果你不寫,上頭找我要人,我一直會找你要人。”

何展文似乎知道小K仔心裡想法,吸著煙,幽幽道。

小K仔條件反射顫身,哭喪的臉更難看了:

“寫,我寫…!”

同一時間,銅鑼灣一家澡堂。

十多號圍著浴巾,赤著上身的漢子呼喊不斷,拖鞋狂奔,滿臉恐懼,場面極為壯觀。

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們,無不看向這樣奇特的一幕,指指點點,議論話語。

他們的後面,一位肌肉壯碩非常的男人,穿著一件牛仔短衫,氣勢磅礴追了進來,越跑越快,追得越來越近!

“咚……!”

“唰…!”

男人追到最後一名漢子,當即就是一個漂亮的甩拳,將其打得飛進浴池。

下一刻,騰空而起,又是一記飛踹,直接踹翻前面兩人。

在很多客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男人或拳或腳,不斷打翻浴巾漢子,勇猛非凡。

更令人詫異的是,明明浴巾漢子有十幾號,卻沒有一個人還手,似乎全都怕了短衫男人。

最終,浴巾漢子剩下一位,長得牛高馬大,滿臉橫肉,後背還紋了一個“猛虎下山”。

可是現在,他面對短衫男人,手提著浴巾,連連後退,就好像對方要怎麼他一樣:

“別過來,別過來啊,馬sir,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馬sir!”

一句稱呼,再仔細打量短衫男人,有些浴池裡面的客人們,開始認出身份:

“好像是瘋虎!”

“瘋虎?這是什麼名號,我們銅鑼灣有這號人物嘛?”

“對啊,沒聽說過啊,哪個社團的,這麼猛?”

“什麼社團啊,是條子來的!瘋虎馬軍嘛,以前在銅鑼灣巡邏的,很久沒看到他了。”

“我靠,條子?條子怎麼會有這麼個綽號?”

“你懂什麼!以前他在銅鑼灣巡邏,出來混的,沒有不怕他的。這瘋虎癲的,打人比我們這些矮騾子都要狠,全是往死了打。”

“是啊,最重要是他身手好,東興五虎你聽說過吧?下山虎司徒浩南曾經就帶人圍過他,二十幾號人全都有備,還是被他打出重圍。”

“那一次,司徒浩南都被他揍成重傷,他也身中十幾刀衝出包圍。”

自從那次以後,瘋虎馬軍,道上都認可,一個和雙花紅棍那麼好身手的條浴場內,馬軍揮舞著有力的雙臂,眼神凌厲,一步一步逼近紋身漢子。

那漢子步步後退,由於浴場地滑,甚至差點摔跤,無比狼狽:

“馬sir,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艇王和你往曰無冤,近曰無仇……”

說到這裡,艇王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無疑是認識馬軍的,並且知道馬軍這個警察,與一般警察不一樣。

這個警察深恨古惑仔,平時沒事他都要惹點事,基本上被他抓住的古惑仔,大多也沒惹過他,就被他盯上了。

“自己最近也沒做什麼事啊!難道他最近查走私,查到自己了?走私不是歸緝私處管嘛,這癲虎又管閒事了?”

艇王越想越鬱悶,一直後退,最終抵在一個門上面了。

那是浴場內,桑拿室的大門!

“我今天不是找你麻煩的,只是打聽一件事,如果不想別人都聽到的話,進去!”

馬軍終於開口,看著艇王,輕鬆道。

“打聽事情是吧?大哥,你早說啊!”

艇王即無奈,又苦澀,對方從門口就叫自己的名字,玩命追進來,那架勢簡直是要吞了自己。

鬧了半天,只是打聽訊息!

如果是別的警察跑來找自己打聽訊息,艇王或許還會拿捏一二,拒不配合。

可是遇到瘋虎馬軍,艇王可不敢。

進到桑拿室,正巧室內無人。

馬軍關上門後,以身子堵住,當即問道:

“艇王,我知你一直都在銅鑼灣這邊走私貨,比起外面那些矮騾子,你雖然犯法,但終歸是海關的事,不歸我管,我也很少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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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大街上,還無緣無故揍了我一頓,這叫沒找我麻煩?”

艇王心裡編排,表面連連點頭道:

“是,是,我知道馬sir一直都很照顧我們這些小的,知道我們討生活不容易。”

“好了,我今天找你不是聽你拍馬的。”

馬軍還真就把話當真了,或許真認為前幾年沒有每天看到艇王就揍,是真照顧了他。

一擺手,馬軍正色道:

“我問你,最近銅鑼灣這邊有沒有軍火過來?”

“軍火?”

艇王心頭一震,瞳孔緊縮,馬上叫道:

“馬sir,你別開玩笑了,什麼軍火!我艇王做走私生意不假,你要抓我,我也認了,可是不能冤我這麼大鍋啊,我背不起的。”

“馬sir啊,我是出來混的,平時走私也就電視、冰箱,全是一些家用產品,怎麼可能牽扯到軍火那麼大單事。我……”

艇王很熟悉馬軍這個人,半點含糊不敢,反應很強烈,連哀帶嚎,快速解釋著。

事實上,他也確實只是一個走私船家,手底下有幾艘快艇走私而已,所以外號“艇王”。

走軍火,他確實沒做過。

對此,馬軍可不信啊!

眼中怒火一閃,馬軍脾氣上來了,雙手捏成拳,話道:

“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好言好語調查,你認為隨隨便便就能把我糊弄過去。”

艇王低頭,心裡又是一陣罵:

“我靠,你二話沒說衝進場子就把自己的小弟全部打倒在地,現在甩出一口大鍋想給我強行扣上,這還叫對我太好?”

心裡正罵,當艇王再抬頭時,眼前已是碩大拳頭。

桑拿房中,立時陣陣慘叫與重擊傳出:

“啊!馬sir,別,別動手,我不知啊,我真不知啊……!”

不同於何展文、馬軍兩位,在道上瘋狂搜尋調查。

淺水灣影視城某片場。

這裡人來人往,顯得十分忙碌。

梁鑑波與周強兩人,正站在一名擺弄道具的禿頭男人身邊,雙方氣氛友好,暢談著。

“軍火華,華哥,怎麼樣?好久不見啦,看氣色,你最近混得不錯啊!”

梁鑑波大大咧咧,笑容滿面,話語道。

那叫軍火華的男人翻了一個白眼,亦很自如回應著:

“梁胖,你別逗了,我這樣子還叫過得好?我要是真好,就不會在片場混飯吃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這次過來找我,又有什麼事啊?”

“華哥,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你最拿手的事咯。”

梁鑑波那小小的眼睛不斷瞟向道具槍支,傻子都能看出他什麼意思。

身邊並沒有其他人,軍火華說話也沒顧忌,有些理解錯誤道:

“不是吧,你是警察來的,不是有配槍嘛。怎麼?嫌點三八不好用,還要我給你介紹買槍啊?”

梁鑑波胖臉上笑容堆積,還故意裝出一副女人嬌羞狀,讓人看得惡寒:

“當然不是啦,我們這些當差的,你又不是不瞭解,就算點三八不好用,也不能拿著黑星上街抓賊吧!小事� ��而已,我只是想讓你替我打聽一下,你認識的那些老行家裡面,最近幾個月,都有誰在旺角出貨的?”

“我靠,又是這種做叛徒的事!不幫!”軍火華很直接,即不掩飾自己,更沒有好言好語,無疑同梁鑑波關係很好,至少也屬朋友,半點沒擔心梁鑑波會如何自己。“

“華哥……”

梁鑑波聽得,也不介意,故作長聲喊道:

“你就算不給我梁胖面子,也該給我死去老爸一個面子吧。想當年,我老爸可是一直都照顧你的,記得有一次,你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是我老爸……”

梁鑑波相當能掰,一番話說了五分鐘,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軍火華聽得腦子嗡嗡,煩躁擺手道:

“行啦行啦,算我怕你啦!”

話罷,走向一邊電話亭,明顯打聽去了。

梁鑑波看到這個,得意一笑,話道:

“呵!這一招就叫作“人情無敵債”。阿強,多向胖哥我學著點啊!”

沒有得到反映,梁鑑波這才轉頭看向本該在後面的周強,這一眼,差點沒把梁鑑波氣炸,只見周強站住胖子後面五米處,哪裡有半點注意力放在這邊,全神貫注正盯著攝影棚。

那邊,兩名身穿古代戲服的美女,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無疑,周強看上妞了,壓根沒有做正事的自覺。

梁鑑波生氣,幾步走到周強身後,胖手猛的一下拍向周強後腦勺。

“我靠,誰敢襲警?”

周強這次反應倒是快,一邊轉頭,手也放在腰上。

當看到身後是梁鑑波時,方才尷尬道:

“呃…胖哥,搞定啦??”

“搞你嗎個頭啊,我讓你跟我過來,是讓你過來參觀的?頭讓我們出來找資料,要是三天後什麼都沒找到,到時候怎麼交代?”

梁鑑波恨鐵不成鋼道。

周強被梁鑑波說得多了,也不在意,笑嘻嘻道:

“胖哥,我這不是知道你有辦法嘛。你英明神武,人脈廣博,打聽這麼一點小事,那一定是手到擒來嘛。”

“恩,小子,很有眼光!”

梁鑑波好面,也喜歡聽奉承話,大手拍向周強肩膀,一副大佬誇耀小弟模樣。

周強倒也能低頭,一副狗腿子模樣道:

“對了,胖哥,查得怎麼樣了?我看那軍火華不過就是個玩影視道具的,從他那裡能得到什麼線索嘛?”

“小子,你懂什麼,別看軍火華那老家夥貌不驚人,他不簡單的。”

梁鑑波說到這裡,臉色轉正一些:

“他們常年玩影視道具,同樣對槍械很瞭解,平時利用職務之便,在片場頭找些零件,回去後甚至能夠自主組裝製作出簡單的槍械,販賣出去。”

“港綜市有六成土製槍械,都是他們那群老家夥手裡面搞出來的,懂了嘛?”

“我靠,這麼厲害!”

周強著實吃了一驚,看向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軍火華背影,怎麼打量,也不覺得對方竟然會是一個隱藏這麼深的犯罪份子。

“現在知道什麼叫作人不可貌相了吧,就像你胖哥我一樣,平時不展示,事實上很厲害的。論人脈,論身手,我雖然不敢和頭相比,但是在旺角警署裡面,除了頭以外,就屬我最厲害,知道嗎?”

梁鑑波抓住機會就自誇,又得意起來。

“我靠!死胖子,這麼不要臉。”

周強心裡大罵,表面上更加佩服狗腿神色,點頭道:

“是,胖哥厲害,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跟著胖哥了。不過,胖哥,就算軍火華是做土製槍械的,昨天雲來酒樓的槍全都是制式的,和他們搭不上啊?”

“哦?”

梁鑑波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讚道:

“阿強,你小子跟了我這麼久,總算學到點東西啦。”

“你說的對,他們的槍全部是土質的。但是港綜市才多大?他們都是一行人,不管土製還是制式,他們就算沒做過,多多少少也認識一些,知道嗎?”

梁鑑波不斷傳授給予周強知識,今天,也恐怕是周強跟隨梁鑑波幾年來,第一次受到這麼多的教導。

也是周強第一次覺得:

原來胖哥真不僅僅只是會忽悠,會賭馬,還是有點東西的。

反黑組成員在外面非常努力搜集情報。

作為組長兼最高長官,耀陽更是一點都不含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電話一刻沒斷過,快速撥打:

“喂!阿雄,是我。最近過得怎麼樣?兄弟們都還好嘛?”

“恩,好,好就行了。在你那邊,給我查點資料!”

“找到代理生意的角頭老大,讓他們每個人給我列一份所知道的軍火商資訊,勢力越大越好,至少是能夠售賣制式微衝的。”

“好,放假過來找我飲茶,就這樣。”

第一個電話,耀陽打回了自家老巢,自己起步之地,赤柱監獄。

幾句話搞定後,耀陽第二個電話打出:

“是我!”

“用我們的人脈,查一查昨天旺角雲來茶樓,死的是什麼人,屬於哪個集團!三天之內,我要訊息。”

“這兩天有些事情要忙,過幾天我會過來找你。對了,船運生意怎麼樣了?賀大小姐找你談過了嘛?”

“恩,很好,順利就好。記住,我們船運剛剛起步,要求不是利大,是回頭客,該讓步的地方,就多多讓步。”

“好,我掛了。”

第二個電話,耀陽打到了西貢丁瑤那邊,以耀陽的身份,找道上人友好拿訊息,顯然有些不合適,由丁瑤出面,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而且,丁瑤辦事妥當,還真沒讓耀陽失望過。

再掛電話,耀陽第三個電話撥出。

這一次,耀陽語氣比較客氣:

“喂,請問是奇點集團嗎?我找丁巧小姐。”

不錯,第三個電話,耀陽直接找上與自己有過一番交集,並且幾句話談妥,那位特別的女人,奇點集團大小姐丁巧。

或許耀陽這個電話號碼,是屬於丁巧專線之內的,不被外人知。

是以,電話那頭,本來是秘書接的電話,卻連耀陽的名字都沒問,立馬轉接,使得耀陽都有些詫異。

很快,丁巧那特別的聲線透過電話傳來:

“喂!雷sir,找我是想打聽昨天旺角雲來茶樓的事嘛?”

丁巧的反應,讓耀陽更加詫異

她不止在耀陽沒有說話之前,就已經第一時間準確知道是耀陽,而且好像還未卜先知,知道耀陽打去電話的用意。

心中即震驚又疑惑,耀陽不由問道:

“丁小姐,你怎麼知道是我?”

“雷sir,我們奇點集團一直都是一家為人解決麻煩的集團。而客戶也一直分作幾個等級,對於高階的客戶,每一個得到我們的號碼都是不同的。專線專用,今時今曰做生意,早就不是兇就行了,還要講究服務態度嘛!”

丁巧不予隱瞞,輕鬆答覆道。

而這短短一句話,讓耀陽對於這家集團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不愧是僱傭兵起家的集團啊,八十年代都已經懂得這樣暖心的服務,不做大簡直沒天理。

自己有時間,也得教導一下阿瑤、佔米仔,這點絕對值得學習。心中讚歎,耀陽微笑話道:

“哦?我耀陽只是一個小警察而已,有什麼資格成為奇點優質客戶。丁小姐給我專門開一條專線,實在太看得起我了。”

“不…雷sir你從來都不是客戶。”

丁巧當即話語,語氣很是肯定道:

“自從當天雷sir幾句話交談,無任何條件,就完全答應丁巧的請求,我就已經把雷sir當作朋友。”

“恐怕更多的是,是那天在別墅見識了自己賭術,摸不清自己的底吧!”

耀陽暗暗搖頭,但對於丁巧的話,明知有些假,聽起來確實順耳,笑道:

“哈哈哈,那丁小姐又怎麼知道我找你,是想打聽一下雲來茶樓的事呢?”

“我丁巧對於朋友的事,一直都特別關注。雷sir,自昨天雲來茶樓的事結束,奇點就已經啟動,為你服務調查了,不過現在還沒有訊息。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結果。”

丁巧每一句話都絕對動聽,至少耀陽聽來,真正感到一種“被人服務,顧客是上帝”的舒暢。

對此梟雄如耀陽,都不自覺“投桃報李”回應道:

“好,今天我耀陽才真正知道,為什麼奇點集團能在港綜市立足這麼多年。丁小姐,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空,我親自帶你考察一下整個旺角的投資環境,你覺得怎麼樣?”

夜晚霓虹閃爍,旺角花園街。

身穿得體西服,鶴立雞群的耀陽出現在了這裡。

在其身邊,一位同樣西服,只是款式不同,顏色不同,就像個商界女強人的丁巧也在。

兩人漫步在街頭,談笑風生,不時指指點點,看起來心情都很不錯。

旺角,其實對於港綜市人來說,絕對是個龍蛇混雜之所:

這裡可以是豬肉鋪、茶餐廳、漫畫店、時裝店、燒味店、酒吧等,很多完全不搭的行業一塊和平共處。

而像這種奇葩的配合,在世界其他的地方,說不定早就撲街了,不會有客人光顧。

旺角則不同,奇葩的組合,不搭的店鋪一條街,照樣生意火爆。

每一個人來這兒,好像都能找到自己所需。

當然,今晚耀陽與丁巧來這裡,並非考察各行各業,目光全部集中在夜場。

耀陽對於自己管區,無疑是有很深的瞭解,指點江山,介紹道:

“丁小姐,在這條花園街,小型夜總會、酒吧、舞廳、蒸氣浴室、一樓一鳳,大概有二十多家、特別是一樓一鳳,超過十家。”

“當然了,丁小姐對龍鳳店肯定沒興趣,其他場子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丁巧聽得微微點頭,話道:

“不愧是有名的紅燈區,一條街上的場,比港綜市一些區都還要多。場子多了,麻煩就特別多吧!”

耀陽接茬道:

“所以我耀陽才會大言不慚,想要重整旺角偏門秩序咯!各行各業,最怕就是沒規矩,有規有矩,就算這裡再多一倍的場,全部店都開成夜場,又能有多麻煩?我們當差的,不就是這些工作嘛。”

丁巧不置可否,話道:

“雷sir大志向,令人佩服。不過旺角已經亂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你爭我奪。我有言在先,會全力支持雷sir的規矩,但不知道雷sir有什麼辦法,讓其他人也支援呢?”

“還是只有老一套:打一批,拉一批,扶一批,踩一批。”

耀陽連道五個“一”,輕聲細語,語氣卻給人一種定心的感覺。

丁巧可是個極度聰明的人,瞬間就明白耀陽的意思,點頭道:

“辦法雖然是老了點,但有用就行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雷sir要靠什麼拉攏,又怎麼樣扶持?作為警察,一些手法太過份,雷sir應該是不能用的吧。”

這次,耀陽並沒直接回答,笑了笑,話道:

“警察的手法,丁小姐或許不是非常瞭解。不過我可以保證,丁小姐選在旺角的投資,一定不會後悔的。”

“就是不知道,丁小姐準備開幾家店,又看好了幾條街呢?”

丁巧這次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視耀陽,心裡快速琢磨:

“自己今晚上之所以答應耀陽的邀約,一來是親自過來看看環境,有耀陽這個地頭蛇介紹,無疑能夠更好瞭解旺角這邊局勢。或者說是警方眼中,旺角局勢。”

“二來,自己也特別想知道,這個想要重整秩序的總督察,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畢竟知道得越多,生意才能夠越加有底氣,特別關係到有可能大亂的環境,更要注意。”

“自己要是往這邊大力投資,又說好支援眼前人的規矩。可若是剛剛投資下去,這個人制定規矩,擺不平外面的人,將旺角攪得大亂,到時候自己的生意一定會受到波及。”

“那些古惑仔瘋起來,很多人都年輕不怕死的,為了上位,什麼都敢做。事情真鬧大了,也未必顧忌奇點集團的面子。”

“而旺角這邊任何的損失,都是自己本人的投資,又與奇點整個集團無關。大力度,是不是太冒險了?可是小力度,還不如不投!”

第一時間不敢肯定答覆,直至耀陽那雙鷹眼突然也看向丁巧,與其對視。

丁巧從鷹眼裡面,看到了自信,極度的自信,還有一種威不可侵的氣勢。

只是那麼一瞬,丁巧心下猛的決定:賭一把!就信眼前人一次,就算虧損,也不至於讓自己這個大小姐爬不起來。

想做就做!

丁巧絕對擁有一顆尋常男兒都沒有的豪氣,話語道:

“我們奇點集團做生意,從來都不會只是小生意。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大,旺角區每一條街,我都準備開一家場!”

“雷sir,這個力度,你覺得怎麼樣?”

“哦?”

耀陽有些詫異看向丁巧,鷹眼中盡是欣賞,點頭道:

“很豪氣的想法,丁小姐的投資,想來以後的收益,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只是不知道,丁小姐是決定收場,還是新開呢?”

所謂收場,就是直接收購別人的場子,好處大大,畢竟人家一直在營業,收過來馬上就可以做,可以掙錢。

而新開一個場子,種種麻煩,不用多提,也應該能夠想象。

對於這個問題,丁巧卻沒有絲毫猶豫,笑道:

“雷sir,你別耍我了。那天在喬先生的別墅,我記得我就曾經向雷sir提過,我們奇點集團一直以來都只會替人解決麻煩,而不會找人麻煩。所有的場子,我們都會自啟,絕對不會砸了各路朋友的飯碗。”

“恩!”

耀陽點頭,丁巧的選擇和自己預料中倒是一致的。

別看奇點集團很厲害,但再厲害的虎,也架不住群狼。

按照丁巧的說法,每一條一個場子,她就算是新開,也會令許多人不滿。

不過看在奇點集團那麼大勢力的份上,還能夠忍耐。

但這個忍耐,絕對已經屬於極限了!

而收場呢?

每條街收購一家別的勢力場子,那樣一來,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奇點集團敢那麼做,到時候就算耀陽出面罩著,也不知道多少人對他們的場暗下黑手,攪得每天都沒法做生意。

“既然丁小姐早有想法,那我就不多嘴了,走,我們繼續,下一條街就是寶藍街了!”

耀陽話語間,繼續引路,極有紳士風度,一直不緊不慢,不近不遠陪同著丁巧,介紹著。

丁巧對於耀陽的表現,亦是十分滿意,一路上臉上都帶著微笑,亦話語著:

“寶藍街,有一陣還改名叫作王寶街是吧?這條街我知道,雷sir在這條街的事蹟我也清楚。”

“當時雷sir帶了幾個人,在飛鷹幫幾百名小弟的包圍下,當街殺了王寶。那件事,可是在道上引起不小轟動。”

與丁巧結交聊天,著實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如喝下美酒,不覺自醉。

這個女人話術非常強,她該正經的時候十分正經,平時聊天,卻是十句中九句動聽,暗含吹捧,都是說著對方得意的事。

耀陽明知道丁巧故意取悅,心情也是一直不錯。

可是當走近寶藍街,耀陽的心情瞬間變差了!

寶藍街內,論建築設施,與耀陽當初在這兒殺掉王寶,掃平整個飛鷹幫時沒有任何改變。

但有所變化的是,入眼所見,這裡依舊滿街打扮千奇百怪的小混混,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他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單槍匹馬,或是十幾二十人,佔據了大半條街道,聚在一起聊著天。

小混混眾多就算了,關鍵是連一個普通客人都沒有看到,比起當時王寶在,似乎更亂了。

王寶在時,這裡也是十二點之後才這樣!

現在才幾點?

夜晚九點而已,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耀陽心中惱怒,特別今晚約了丁巧,在自己的地盤見到這種情況,著實是掛不住臉。

“草,陳耀慶那個王八蛋到底在做什麼?一個月前,記得他還專門恭敬找上西貢丁瑤那邊,說是自己在寶藍街站住腳了,接手王寶以前至少五成生意。”

“敢情就是這麼接手的?滿街混混,影響不知道有多壞!”

心裡暗罵,耀陽歉意對丁巧笑了笑,話語道:

“丁小姐,碰到點麻煩事,我需要找人問問,那邊“心意吧”,環境不錯,不如我們坐坐再走?”

丁巧漂亮的眼珠一轉,遠遠看著寶藍街的情形,心中多少明白耀陽的意思,微笑道:

“今晚雷sir是主人,我是客人,雷sir有任何安排,我都沒意見!逛了這麼久,我也有些累了,喝一杯倒也不錯。”

“好,丁小姐,請!”

由耀陽帶路,兩人走進了耀陽很久沒來過的酒吧,離寶藍街一道之隔的心意吧內。

“老闆,老闆,來一打酒!”

“心姐,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一塊喝一杯啊!”

“英雄哥,心姐去哪兒啦?快讓她出來喝一杯啊。”

心意吧比起耀陽上次過來的時候,生意上面好太多。

進入酒吧,入眼座無虛席,老闆娘明顯已經請了服務員,幾個身穿T桖制服的年輕女孩拿著小酒冰桶,走來走去。

看到耀陽兩人進來,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貴氣動人,很多客人都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一小撮金髮流海,胖胖賤賤的男人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道:

“嘿!這位靚仔、靚女,哦,不對,是先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們這兒客滿了,沒卡桌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坐吧檯怎麼樣?”

“當然了,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心意吧請你們一人三杯,算是表示歉意,也交個朋友嘛。”

“呵!”

聽得這人話語,丁巧忍不住一笑,話道:

“現在港綜市還有這樣做生意的嗎?不認識先請三杯。或者老闆認為我們兩個的酒量,遠不止三杯,不會虧本?”

“小姐,這你就不懂了!今天你和這位先生來我們心意吧,是看得上我們。如果因為一些小事,沒讓你們滿意,以後你們不就不來了嘛。而且啊,四海之內皆朋友,我衛英雄平時最喜歡就是結交朋友。看兩位的打扮,一定是成功人士咯。”

“幾杯酒而已,結交兩位成功人士,說起來還是我賺了。”

胖胖男人述說著自己的理論,一邊話語,一邊比比劃劃。

“衛英雄!”

這個名字,亦馬上讓耀陽知道,眼前人是誰。

敢情是陀槍師姐裡面,美女衛英姿的奇葩老爸。

記得當年自己看原著,就覺得這人十分有趣可樂,想不到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這麼有趣了。

耀陽對於衛英雄有天然好感,先前在外面不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話道:

“衛英雄是吧,你說的不錯,四海之內皆朋友,不過你可看錯了,我們可都不算什麼成功人士,公務員而已。素心呢?沒看到她!”

“公務員?”

衛英雄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耀陽與丁巧,兩人的氣質、衣著打扮,著實不像什麼公務員啊。

同時,衛英雄好奇道:

“先生認識我大嫂啊?”

“當然,老朋友了!”

耀陽點頭,微笑道。

“那先坐,先坐,心姐多喝了幾杯,到後面去了,我馬上去叫她出來!”

衛英雄聽得,更加客氣,右手揚請,很快把耀陽、丁巧安排在了吧檯,並且送上六杯酒。

衛英雄離開,應該是叫人去了。

耀陽拿起啤酒隨意喝下一口,透心涼,看著丁巧道:

“丁小姐平時工作那麼忙,應該沒怎麼來過這種小地方喝酒吧?”

丁巧坐姿誘人中帶著幾分豪爽,雙腿交叉,倚坐吧檯,也拿起酒喝了一口,點頭道:

“是啊!這樣的場子確實很少過來,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一間這樣的酒吧,現在會是這樣好的生意。對了,雷sir和這家酒吧老闆有交情?”

“認識,卻不算很熟。不過想來打聽一些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耀陽點頭又搖頭,閒聊道。正說著,酒吧側門,衛英雄、朱素心的身影出現。

衛英雄依舊笑容滿面,朱素心雙頰紅紅,右手揉著頭,卻是顯然有些疲憊。

立時,兩位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卡桌起身,半路攔住了朱素心,一杯倒好的酒遞出,話語道:

“心姐,來來來,我還要敬你一杯!”

“又是你們?一杯是吧,我替她喝!”

衛英雄似乎與兩人很不對付,直接拿過那杯酒,作勢仰頭要喝。

“唉唉唉!”

一位西裝男人伸手攔下,一臉不屑道:

“衛英雄,這杯酒是我敬心姐的,你憑什麼喝?”

另外一位西裝男人亦緊隨其後,話語道:

“就是啊,我們兩兄弟來給心姐捧場,一杯酒而已,怎麼,心姐這麼不給面子?”

衛英雄火爆脾氣,對兩西裝男人的態度十分不滿,喝道:

“我看你們倆不是捧場,是找麻煩,明知道心姐今晚已經喝了……”

“沒事!”

朱素心不等衛英雄說完,趕緊擋在雙方中間,從衛英雄手中將酒搶過,露出一抹笑容道:

“張生、王生既然這麼給面子,每晚都過來捧場,我當然也不會讓兩位失望,這杯酒我喝。”

話罷,朱素心舉杯,一飲而盡。

可是一杯小小的啤酒,朱素心明顯喝得很困難,眉頭緊鎖,猶如喝藥一樣。

啪啪啪……!

“好!”

“好啊!”

“女中豪傑,心姐好樣的。”

看到朱素心喝下一杯,那兩名西裝男人大讚著鼓掌,另外一名男人也趕緊倒滿一杯酒,抬手遞出道:

“來,心姐,你和他都喝過了,我這杯你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你們兩個別太過份啊,心意吧不歡迎你們……!”

衛英雄見得,怒火再起,大聲道。

“什麼過份啊?衛英雄,你一個小小車房小子,說好聽點叫師傅,說得不好聽就是一個死工人,不好好修車,晚上還來泡酒吧。你有錢嘛?你薪水多少啊?”

“還有啊,這家酒吧是你的?還是屬於心姐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走?怎麼,趕客人啊?開酒吧的趕客人……”

最後一句話,西裝男人雙手呈喇叭狀,很賤的樣子,故意大聲喊話,吸引了許多客人目光。

朱素心臉色一變,趕忙又拉住衛英雄,並且笑顏客氣道:

“王生,誤會了,英雄喝醉了,這才會亂說話,王生大人大量,就別和他計較了。出來玩最要緊是開心嘛……”

那被稱為“王生”的西裝男人立時得意起來,那杯酒在手上輕搖,笑道:

“那這一杯……”

“我喝!”

朱素心馬上接過酒杯,又是一飲而盡,那淡妝的面容上,強笑顯而易見。

吧檯邊,耀陽與丁巧一直把情況看在眼裡。

兩人絕對是社會經驗無比豐富的人物,對於那兩個看起來像白領的傢伙,這樣的小伎倆,完全是明悟在心。

那兩個傢伙根本是想灌醉朱素心,或許說直接想要泡她。

畢竟泡酒吧的人,真正又有幾個是喝寡酒的?

心裡多而不少有些想法。

一家酒吧老闆娘,泡到這個女人,也不會丟了普通白領身份和面子。

微微搖頭,耀陽話語道:

“丁小姐先前還說這家酒吧生意不錯,現在明白原因啦!”

“那老闆娘倒是夠能忍的!”

丁巧點了點頭,評價道。

聽到這個評價,耀陽微笑道:

“丁小姐,不是每一個女人身後都有像奇點集團那樣的大靠山的。”

丁巧不置可否,也露出一抹動人微笑道:

“雷sir不是說過,和這家酒吧老闆認識嘛。相信有雷sir做靠山,這家酒吧老闆也絕對不會吃虧。”

“哦?”

耀陽看了丁巧一眼,正經道:

“想不到丁小姐有一顆菩薩心腸。”

無疑,耀陽完全能夠聽出,丁巧這話根本是在擠兌自己為朱素心出頭。

“看到那個老闆,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女人出來做事,往往比男人要困難很多。”

丁巧拿起酒喝了一口,並不否認,頗有感觸道。

耀陽默然,拿起一杯酒飲盡,放下酒杯,客氣道:

“那就請丁小姐稍等片刻。”

起身動步,耀陽走向朱素心那邊,老遠就已經開口了:

“素心,我等很久了,你都一直不過來,怎麼回事?半路遇狗被咬了?”

“恩?”

聽到那沉穩而並不動聽的男聲,朱素心幾人全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第一時間,朱素心雙眼大亮,招呼道:

“雷sir!”

衛英雄恍然,難怪對方自稱公務員,原來還真是,且是港綜市警察啊。

而那兩名西裝男人卻是很不爽,幾步上前,直接擋在了耀陽面前,仰頭氣盛道:

“你剛剛說什麼?誰是狗,你最好說清楚。”

“雷sir,什麼sir啊?學校教師是吧!長得像電線杆,教體育的?”

啪……!

清脆響聲,擋在耀陽最面前的王生,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個圈。

再看耀陽,右手揚起,淡淡道:

“我說遇到狗,還真有狗跳出來認,真是不打都不行呀。對了,你認嗎?”

說著,耀陽鷹眼如針,直視另外一名西裝男人張生。

張生被耀陽看了一眼,頓感壓力,不由後退一步。

待退過後,馬上又反應過來,大聲道:

“你敢動手打人?”

王生暈乎乎後,也同樣反應,右手捂著臉,雙眼中盡是憤恨,倒也不懼,大吼道:

“打人,你打我。打999,老闆,馬上打電話給我把警察叫過來!”

當然,兩人雖然喊聲夠大,但到底是白領,又對比耀陽的身材,或許覺得沒什麼勝算,並沒有肢體上面的回擊。

“誤會,張生,王生,都是誤會,雷sir也是多喝了……”

朱素心在中間連忙解釋調解,一臉著急。

耀陽哪裡會讓朱素心嘰嘰歪歪,拿出自己證件顯在眾人眼前,平靜道:

“報警是吧?我就是警察!旺角總督察耀陽,專管這個區。兩位,有什麼事啊?”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打人,我一定投訴你的。”

“對,我們馬上去驗傷!旺角總督察雷耀陽,你給我們等著。”

兩名西裝男人不依不饒,他們看起來還真屬於港綜市工薪階層,並不像底層民眾和小混混,遇到警察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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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素心臉上更加著急,衛英雄在一邊倒是興致勃勃,有些佩服看著這個敢直接動手打人的高大警察。

耀陽對此,卻是顯得無比冷靜,話語道:

“我現在懷疑你們兩人藏毒,身份證!恩,前兩天正好搜到一批毒品,一直沒抓到人,現在好了,總算有線索了。”

聽到這話,兩不依不饒的西裝男人叫囂瞬間止住,清醒許多。

在這八十年代,大多數警察可都沒有養成服務市民的好習慣,多而不少還殘留著以往探長時期的陋習。

兩名西裝男人即便沒經歷過,也聽說過啊。

現在聽到耀陽的話,稍微一琢磨,意思很清楚:

“對方手裡有毒品,這是準備強行栽贓給自己兩個了。”

毒品啊,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就算到時候查出來不關他們的事,要是因為毒品進過警局,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們可是白領,集團高管,名聲無比重要。

人言可畏!

如果為了一點小事,玩出一個大花樣,這就太划不來了。

而且,他們可聽說過警署是很黑暗的地方,警察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動則嚴刑逼供。

他們到時候真被坑了,受不了認下,這輩子都完蛋了!

冷靜之後,兩西裝男人越想越怕,根本不敢拿出身份證,沒有被打那名西裝男人也頓時弱勢話語起來:

“呃……誤會,確實只是誤會。阿sir,大家出來玩,尋開心而已,不用玩這麼大吧!”

“對,對,我們也喝不少了,今晚差不多該走了!剛剛都是我們兩兄弟不對,吵到阿sir的清淨,壞了阿sir興致,今晚阿sir喝多少,玩多少,都算我們賬上!”

泡酒吧的白領,倒也沒幾個會是傻子,衝動起來什麼都不顧。

他們考慮比起一般小混混要多得多,一番考慮後,無疑做出了認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