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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腥風血雨十六強賽

看臺那邊,大亨看到雷耀陽過來,一臉激動,起身相迎。

“耀陽,多虧你了!”

第一時間,大亨送上感激。

他可看得清楚,就憑大小姐的本事,適才根本不可能出線。

他雖然不知道雷耀陽用了什麼手段,讓大小姐從巴頌那裡贏了一筆,死死站穩了第二位,但知都是雷耀陽的功勞。

“大亨,她是我弟子,能幫的我一定幫,不過第三輪聽說是四人賽,只有一人出線,到時候我就沒辦法了。”

雷耀陽謙虛話語,也打了預防針。

經過今天的賽事,雷耀陽完全看出大小姐的賭技了,沒練到家啊!

看不穿別人出千也就算了,自己膽子也小,顧慮太多。

從頭到尾都不敢動手,怕被人看穿。

要知道同為女人,年齡應該還比大小姐小那麼一歲的勒輕,先前就冒險偷換過一次牌。

大小姐,卻是一次都沒有。

遇到這種特質的撲克,完全“抓瞎”狀態。

“我明白,我女兒能夠進入第三輪,已經是超出預計了。接下來是輸是贏,對於我們賀氏來說,都不重要了。”

大亨連連點頭,顯得萬分滿意。

“耀陽哥,恭喜啊!”

“雷爺,最後一把太漂亮了,一把就贏光兩名代表。”

“頭,你一對7也敢梭哈?當時兩家同花順面啊。”

緊接大亨之後,眾人紛紛恭喜著雷耀陽,大小姐這會兒也應付完記者,走了過來,好奇道:

“是啊,師傅,最後一把是怎麼回事?還有啊,我贏的那把是怎麼回事,我的底牌明明…”

“坐下再說。”

雖然左右都是自己人,但雷耀陽還是十分小心,示意道。

“對,我們坐下慢慢聊。”

大亨帶頭贊同,眾人這才落座,完全圍住了雷耀陽,饒有興趣聽其講解。

特別是大亨、大小姐這樣的賭壇中人,更是無比好奇。

“先說你贏的那一把,還記得我棄牌是怎麼棄的嘛?”

雷耀陽看著好奇的大小姐,提問道。

“棄牌?”

大小姐眉頭緊皺,完全想不起來。大亨卻是馬上話道:

“那一把牌我記得,耀陽最先棄牌,是扔進了桌上籌碼下面

“對,大亨真是好記憶。”

雷耀陽贊了一句,解釋道:

“其實當時我棄的,是一張牌!”

“哦?”

眾人聽得都吃了一驚,不明所以。

雷耀陽話語繼續,以教導口吻道:

“徒弟,我讓你一開始都別跟,就是讓你觀察其他人,包括荷官,看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表現,個性,包括賭技等等”

“巴頌氣勢十足,自信滿滿,因為他買通了荷官。陳金城看破不說破,想要左右逢源,確實也是老狐狸。”

“這些,你都看到沒有?”

“師傅,我!”

大小姐一臉苦澀,顯然,她是完全沒觀察到雷耀陽所說的。

“哎!”

雷耀陽暗歎一聲,繼續道:

“他們兩個你看不到,那荷官總該看到了吧。適才那荷官,洗牌也好,花式也好,都玩得不錯!”

“可是他有一個很明顯的習慣。那就是每次我們棄牌,他都不會第一時間把牌收回,會等到最終玩完,才會收攏丟棄。”

“這,也就是一個機會!”

“只要棄牌的時候,用力把明牌扔進籌碼下面,自己的底牌自然就可以藏起來。”

“耀陽哥,不是吧,每一局牌都是新牌,就算讓你藏起整副牌,也沒作用啊。”

飛機在旁邊就像聽故事一樣,饒有興趣,發問道。

“第二局是沒用了,但同樣一局就有用,特別是我和你是一起的。”

“那一把,我記住了牌序,知道你最後會有一對K。而我的底牌,正是老k,所以我讓你跟,也藉助棄牌,藏起自己的底牌。”

“最後我乘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巴頌開牌的時候,把藏起來的老K飛出去,換了你的底牌,收回你本來的底牌,就是這麼簡單。”

譁…!

眾人聽得,無不震驚。

這尼瑪說起來簡單,好像隨隨便便就能換牌一樣。

可是做起來,簡直是天大的難度啊!

即要瞞過數個攝像機,又得瞞過在場高手的眼睛,這得多快才能做到?

“雷先生神技,真是讓人拜服。”

賀伯長期替賀氏掌管賭場,最清楚其中艱難,雙眼中充滿了崇拜,感慨道。

大亨亦然,興趣更大:

“耀陽,照你的說法,荷官和巴頌是一起的,那最後一把為什麼會是那樣?為什麼他不是同花順?”

雷耀陽侃侃而談,解釋道:

“最後一把牌,先說陳金城。陳金城不愧賭王的稱號,他其實一開始就偷了一張牌,是黑桃A。”

“他也確實厲害,眼力過人,如果我沒猜錯,他看穿了荷官發牌的順序,也算準了在場人會在什麼時候棄牌。”

所以,按照常理,他會是黑桃同花順!”

“可惜,他看穿了荷官,我看穿了他,在第三張牌的時候並沒棄牌,而是梭哈,搶了他的黑桃10。如此一來,他不跟就一定輸,只能搏!”

“他運氣也真是夠好的,搏到一張黑桃9,形成同花面。”

“至於巴頌,一開始就註定是輸,就算我不贏,陳金城也會贏他。因為發牌器裡面,根本沒有52張牌,而是49張。”

“或許荷官現在都還在納悶,為什麼沒找到10。”

“耀陽,你的意思是?”

大亨震撼非常,試探道。

“最後一把牌,一開始我就扔出籌碼下注。籌碼長方,正好可以和撲克重疊,當時我其實就用“葉裡藏花”,準確藏起了兩張10。”

“再加上我拿到兩張10,整副牌的10都沒有了。他們兩家,又怎麼能是同花順?”

雷耀陽話語間,伸手入衣兜,拿出一個白色籌碼。

大小姐第一時間搶過,仔細觀看,果然:

這白色籌碼竟然中間被掏空,還有些許粉末,裡面兩張牌好像被鑲嵌,就算倒都倒不出。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啊!”

眾人只覺得今天的震撼,簡直是一生中最大的。

看起來簡簡單單一場賭局,裡面蘊含了那麼多高深的學問,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這什麼“葉裡藏花”,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飛出籌碼,一開始就藏起兩張,這你敢信?

可憐他們還不知道,雷耀陽也就用上較為高深的賭術而已,真正的絕技,龍四十大絕技,那是一招沒施展。

沒辦法啊,龍四的絕技太震撼,而且太突出,只要施展,必定讓所有人都知道雷耀陽的底細。

為了避免麻煩,如非必要,雷耀陽就沒打算用!

港綜市代表和澳門代表一起進入了十六強。

這在世界賭壇許多人看來,都是一個完全不敢相信的訊息。

別看澳門賭業做得挺大,似乎挺了不起,但相較於世界賭壇來說,也就彈丸之地而已。

更何況,毫沒名氣的港綜市。這兩個地方,竟然有人能夠勝出,簡直太怪異了。

在這天大賽結束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從舉辦方,運用各種手段拿到當時的帶子,仔仔細細研究起來,第一次對雷耀陽與大小姐上心。

入夜澳門葡京酒店,VIP總統套房內。

雷耀陽同樣研究著數盤帶子,都是十六強的人物,也是接下來可能的對手。

其他人或是出去逛街,或是自己找樂子去了,唯有丁瑤,靜靜陪伴在雷耀陽身邊。

看了良久,雷耀陽突然話語道:

“親愛的,我們這次賺了多少?”

聽到這個問題,丁瑤露出動人笑容,立馬就回覆道:

“耀陽哥,照你的吩咐,翻手會三千六百萬全部壓在你身上,現在已經有兩億了。而我們自己,賺了四4個億。”

“四億!”

雷耀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四億在港綜市來說,其實並不算多,這個時期,百億富豪都已經不少了。

可是對於雷耀陽事業來說,四億完全夠用,以這筆錢為底蘊,足以將丁瑤的船運、佔米仔的房地產、金融,推向一個新高度。

“耀陽哥,你想棄權了?”

丁瑤很瞭解雷耀陽,見其沉思,不由開口道。

“你怎麼看?”

雷耀陽不置可否,心裡確實有點想要棄權,賭神這渾水,不是很願意攤上身。

“如果問我個人意見,我只能說,我喜歡看到耀陽哥贏,贏得漂亮,百戰百勝!”

丁瑤眼中火熱,看向雷耀陽。

雷耀陽對這答案並不意外,丁瑤這女人好強,但還是反問道:

“做賭神要面對什麼,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一樣要面對。你不覺得很危險?”

“我們這些人,又有哪天絕對安全呢?我不信在港綜市那個地方,有人能鬥得過我們。耀陽哥,你創立翻手會,不就是為了拉攏各行各業的精英,反掌風雲嘛。”

“如果耀陽哥真做了賭神,一定能有更大的聲望。而這個聲望,是世界級的,對我們未來的發展,會極其有利!”

丁瑤說出自己的見解,一五一十,非常真誠。

這時,敲門聲響起,與之夾雜的,還是一夥人吵吵嚷嚷的聲音:

“耀陽哥,我們回來了!”

“雷爺,開門啊,看完資料沒有,吃宵夜了!”

“呵!先去開門。”

雷耀陽笑了笑,吩咐道。

“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丁瑤有些鬱悶,暗暗唸叨。

她本來很有信心,說服雷耀陽爭取賭神的,這可倒好,全被破壞了。

大門開啟,很快,浩浩蕩蕩一群人進門。

其中,阿夜、方潔霞、霍希賢、周蘇、陳三元等女人手還大包小包提著東西。

馬軍、何尚生、陳小生等人也沒能倖免,苦兮兮大包小包拿著。

飛機、丁巧、火屎、陳耀慶、阿渣等人,他們沒去逛街,似乎是去逛賭場了,什麼都沒拿。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古怪。

雷耀陽看得好笑,招呼道:

“買這麼多東西啊,放這兒吧,一會兒吃完宵夜慢慢分。”

馬軍、陳小生等人聽得,就像“解放”樣,趕緊放下東西,隨便找了個椅子坐,又是敲腿,又是捏肩。

“軍哥,有這麼累嘛?不就一點小玩意兒嘛。”

火爆同樣沒去逛街,他和關祖、阿杰等人根本沒出門,一直待在酒店打電玩,順便也算保護雷耀陽。

見得這種情形,連連吐槽。

陳小生搶著接話,非常不忿道:

“小玩意兒,你說得簡單,買幾件衣服而已,整個澳門都逛遍了!最關鍵的是,沒我份兒。”

“小生,喝水!”

陳三元很有眼力,礦泉水遞上,算是封住陳小生的嘴。

“別以為一瓶水就能收買我,下次就算給我一沓錢,我也不會去了。”

陳小生就像阿婆一樣,念念叨叨,顯然這次逛街把他給累壞了。

“既然都這麼累,那你們先坐會兒,宵夜就在房間裡吃了。”

雷耀陽提議出口,又話道:

“飛機,耀慶,你們倆和我一塊下去叫人。”

“耀陽哥,我去吧。”

“頭,打電話就可以了,我來。”

其他人聽得,無不搶著辦事,比起逛街的抱怨,完全一個天,一個地。

“不用了,我下去走一趟,看了幾個小時資料,換換眼,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雷耀陽擺手拒絕,帶頭走出房門,招呼道:

“飛機、耀慶,還不快點。”

“哦!”

飛機和陳耀慶互視一眼,馬上跟上。

而火屎、阿渣等人,眉頭稍皺,瞳孔微縮,一閃而逝,誰也沒注意到。

電梯內,雷耀陽與飛機、陳耀慶三人靜靜站著。

正巧此刻無人,雷耀陽看了飛機一眼,突然話道:

“飛機,你們剛剛去哪兒了?”

飛機怔了證,似乎被這問話攪得個反應不及,過了五秒,方才回應道:

“耀陽哥,我們沒去哪兒啊,在下面賭場逛了逛嘛。嘿,還真別說,葡京賭場不愧是東南亞聞名的大賭場,真是有看頭。就說那老虎機……”

“只是逛了逛?”

雷耀陽放話打斷,一雙鷹眼直視飛機,加重語氣:

“賭場裡面會沾到人血嗎?你褲腳的血跡是哪兒來的?”

“啊?”

飛機聽得,趕緊看向自己褲腳,果然,那裡還沾了一抹血跡,血跡並不多,但仔細看,還是能夠發現。

“耀慶,你應該不會騙我吧?你說!”

雷耀陽轉換目標又看向陳耀慶道。

“雷爺,這個……”

陳耀慶看起來非常為難,愁得都快擠出水來,半天沒說一句完整話。

倒是飛機,或許覺得完全暴露,硬著頭皮道:

“耀陽哥,你別問他了,我說!我們先前在下面遇到那什麼法國老頭,幾句話不對付,我把他殺了。”

“法國老頭,什麼法國老頭?”

雷耀陽其實看出飛機一夥神色不對,多少猜測他們惹禍,可是現在聽來,不止惹禍那麼簡單啊。

“還能是誰,就是大亨前天介紹的那位,叫什麼傑拉爾,是什麼賭場大亨。”

飛機滿不在乎話道。

陳耀慶緊隨其後,也趕緊解釋道:

“耀陽哥,其實這不怪飛機那老家夥一直胡說八道,還在背後說耀陽哥的壞話,說耀陽哥只是個運氣好的小警察。所以我們…”

葡京酒店餐廳內。

雷耀陽已經吩咐服務生,把宵夜送上VIP總統套房。

自己與飛機、陳耀慶,卻沒急著上樓,隨意找了一張餐桌落座。

“耀慶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雷耀陽表情嚴肅,問詢道。

“耀陽哥,其實沒什麼,就那法國老頭在下面賭場裡發瘋。好像他們法國代表今天被淘汰了,而看到耀陽哥、大小姐晉級嫉妒,一直罵罵咧咧。”

“他的話太難聽,我們聽不下去,所以跟著他離開賭場,在外面做了他。”

陳耀慶簡單解釋了一下,可是這樣的解釋,讓雷耀陽苦笑連連。

雖然現在八十年代,外面沒有天眼,可賀氏賭場內是有攝像頭的,而且那麼多客人。

飛機、陳耀慶等人浩浩蕩蕩跟著法國老頭離開,接著法國老頭就消失不見,再加上那老頭大庭廣眾罵過自己與大小姐。

種種證據都不用串聯,飛機等人的罪過就直接釘了。

賭壇中人可不是警察,他們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懷疑就足夠。

現在死的是一位法國賭壇大亨,這“禍”算是大上天了。

揉著發疼的額頭,雷耀陽納悶道:

“當時你們都有誰在場?”

“我、飛機、阿渣、託尼、阿虎、火屎、丁巧小姐,就我們這幾個咯。”

陳耀慶也心知闖禍,一五一十說與雷耀陽聽。

“是誰提議去逛賭場的?”

雷耀陽聽到這幾個人名,一挑眉頭,立馬再問。

“是丁巧小姐!!”

陳耀慶再答,隨即又補充道:

“雷爺,不過你不用擔心,那老頭和他的兩個保鏢都死了,被我們連人帶車沉了,不會有事的。”

“死了一個法國賭壇大亨,你認為報出“失蹤”就不會有人追究了?”

雷耀陽氣憤一喝,隨即又壓低聲音,看向窗外道:

“不過今晚應該整個澳門都不平靜,還有得挽回!”

“耀陽哥,我們做的事,我們自己扛!”

飛機十分義氣,見雷耀陽思索的樣子,似乎不想讓他費神,不由話道。

“飛機,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

雷耀陽看著飛機,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話語道:

“你們來澳門,都是為了給我捧場。在外人看來,我們就是一體的。”

“在賭神大賽期間,你們做下任何事,和我做下根本沒分別。”

“行了,你們既然覺得法國老頭該死,殺就殺了吧。澳門是賀氏的地盤,只要賀氏沒動作,沒人奈何得了我們。”

“我一會兒會給大小姐去個電話,讓她告訴大亨,幫忙處理一下。”

“你們今晚動手,陰差陽錯也選到好曰子。別看我們這裡很平靜,那是因為這裡是葡京。今晚要是在外面,應該都是刀光劍影。”

此話一出,老天好像都在配合雷耀陽,猛的一個“閃電”,緊隨轟隆雷音,然後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陳耀慶非常聰明,馬上話道:

“雷爺的意思是,因為賭神大賽,只要是十六強的選手,今晚住在外面的代表,都會很危險?”

“對!”

雷耀陽讚賞看了陳耀慶一眼,猜測道:

“十六強還不足以讓人衝擊葡京這個地方。賀氏到底是澳門地頭蛇,各國都還是要給一些面子的。”

“不過如果殺進決賽,這裡也不會安全了!”

陳耀慶點頭,表示著認可飛機又突然開口,話語道:

“耀陽哥,明天你會不會贏?”

“我其實一直都沒想好,不過你們已經替我決定好了。”

雷耀陽苦笑搖頭,復又嘆道:

“丁巧,還真是了不起,難道姓丁的女人都這樣強勢?”

“不過利用自己人,無論什麼理由,也是應該罰的。”

話罷,雷耀陽起身,招呼道:

“走吧,我們該上去了。”

呃……

飛機和陳耀慶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腦子有些懵,但還是馬上跟上。

一路上,陳耀慶不斷思索著雷耀陽話語的意思。

他比起飛機,腦子靈活多了。

很快就想通:

雷耀陽最後一句話,不就是認定今晚自己等人殺害法國代表,是丁巧的主意嘛。

可事實上,不是啊不對,當時丁巧似乎還真在一邊“扇風點火”了幾句。

再仔細想想,當時自己那一行人裡面,確實以丁巧最沉得住氣,也是最聰明奸詐的。

人家年紀輕輕就掌控著傭兵團,手下無數亡命徒,手段絕對厲害。

她當時如果勸自己等人一句,或者直接不同意,自己等人也要給她面子。

可是她從頭到尾沒阻止,確實還有幾句煽風點火的話。

難道真是那女人?

這麼說今晚都是那女人算計好的,故意約自己這些人去逛賭場,那她目的是什麼?

想逼雷爺做賭神?

陳耀慶越想越覺得事情複雜,索性不再想下去,但對於丁巧,決定以後多留點心眼。

同一時間,如雷耀陽所預料那般,葡京歌舞昇平,與平時完全沒兩樣。

葡京之外的澳門,這天晚上,卻掀起陣陣腥風血雨。

澳門警方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澳門多個酒店內,皆發生了兇殺案,死者達到三十幾位。

而酒店外一些娛樂場所,更是了不得,火併多起,明面看起來像是古惑仔搶地盤,但仔細一查,多多少少都與賭神大賽有關。

澳門賀氏,這天晚上也是忙個不停。

大亨根本沒時間回家,一直東奔西跑,處理各方鬧事!

畢竟這裡是賀氏地頭,世界各地代表出了事,大多會找上賀氏。

而世界各地代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亨不親自出現,仇就算結下了。

即便如此,十六強代表也有兩人失蹤,一人確定死亡。

死亡的人還好,僅僅一人,是被人遠端狙擊,當場斃命於一所民宅內。

失蹤的代表就恐怖了,連同陪伴代表一塊來的人,整整四十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不知道多少跨洋電話,都打到了賀氏、打到了總督府,或是哀求、或是命令,讓他們找人。

凌晨三點,大亨甚至發出了江湖懸賞令,黑白兩道全體出動,維護澳門治安的同時,順便找人。

“經過三天時間的殘酷角逐,眾多國家代表的離場,今日將迎來賭王大賽中一個十分關鍵的環節,四強爭奪。”

“今天,我們將採用四人梭哈制,十六強分為四桌,每一桌的唯一勝出者,就是此次大賽四強,代表參與明天的賭神爭奪。”

“德國代表、安道爾代表、吉里巴斯代表因為一些私人關系,放棄第三輪比賽。他們的位置輪空,如果大會分組到一人,四人梭哈變三人,以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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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國際賭會會場內,主持人激情洋溢述說著今天的規則與安排。

看臺上,人們無不議論紛紛。

對於昨澳門發生的事,大多有所耳聞了。

只是沒想到,昨晚有人膽子那麼大,抹殺了足足****團。

“十六強在外盤,直接就變成了十三強,賭壇的“腥風血雨”,可見一斑。

“耀陽,法國人的事,女兒都告訴我了。你放心,我會告訴那邊的人,查不到任何線索!”

大亨一臉疲憊坐在看臺,這會兒也正與雷耀陽小聲交流著。

他,昨晚足足跑了一夜,直到凌晨五點才在車上眯了一會兒,此刻氣色很差。

雷耀陽今天卻與前兩天完全不一樣,周身都散發著自信,話語道:

“大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不過大亨也不用太費心,明天之後,或許法國人想查,也沒精力查了。”

“恩?”

本來還精神萎緋的大亨一聽這話,立馬打起了精神,訝異道:

“耀陽,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做賭神!我想過了,坐上賭神的位置,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利大於弊。到時候,還有很多事都要麻煩大亨。”

雷耀陽淡然話語,但就是那份淡然,說起“做賭神”,好像是輕而易舉,不用費力一樣。

大亨又驚又喜,不明白雷耀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轉變。

雷耀陽也不多做解釋,看著大屏幕道:

“大亨,分組出來了。”

大亨這才收回疑惑,先看向了大屏幕,果然,今天十六強四人梭哈分組已經完全出來了。

澳門代表大小姐,運氣可沒有昨天那般好了,她分到的小組,竟然有“拉斯維加斯代表”。

只是看到這個名號,大亨立即就像洩氣的皮球,都沒興趣看剩下的幾位了。

雷耀陽同樣不走運,足足三個無人代表都沒抽中,四人梭哈竟然是滿配。

分別為日本代表鐵男、愛爾蘭代表弗蘭克帕維爾、荷蘭代表馬克卡爾德。

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的雷耀陽,掃了一眼之後,也沒太過在意。

因為要做賭神,無論是誰,都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分到誰,對於雷耀陽來說,都是一樣!

大亨卻很在意,趕緊話語道:

“耀陽,日本代表鐵男,聽說是近兩年來日本剛剛崛起的新銳賭王。其賭術精湛老辣,賭場生意做得更是風生水起。”

“我知!”

雷耀陽點頭,這參賽者資料可是全部印在他腦子裡,馬上就話道:

“今年不過三十歲,就可以在高手如雲的日本殺出重圍,獲得代表資格,這鐵男當然不簡單。”

“請各國各地區代表入場!”

還沒說上幾句,主持人眼看分組完畢,又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拿著話筒宣佈了。

“大亨,我先下去了,一會兒再聊。”

雷耀陽起身,掃了一眼看向自己的眾人,自信道:

“想贏錢的,買我贏就行了。梁胖,記得重注啊,別說我沒給你賺錢的機會!”

其實進到第三輪,梁鑑波等人都已經沒打算買外圍了。

畢竟誰敢擔保自己一定贏,現在買,可就真正是賭博了。

但聽得雷耀陽這麼說,梁鑑波愣了愣,條件反射道:

“啊?真的假的?”

何尚生亦是小聲道:

“頭今天怎麼有點不一樣,難道對手很弱,所以很有信心?”

倒是丁巧嫣然一笑,拿著大哥大離開看臺,明顯吩咐手下下注去了。

同時,十分信任雷耀陽的馬軍、關祖等人,也都拿出電話撥打起來,或多或少準備買上一些,算捧場也好啊!

結果已經提前告知了眾人,眾人買與不買,如何操作,雷耀陽可不管了。

順著其他參賽者,雷耀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與此同時,今天的三名對手,也紛紛來到賭桌落座。

日本代表鐵男,三十四五歲左右,眼神凌厲,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黑色西服、領結,像參加宴會多過賭局。

一撇日本傳統的小鬍子,好像在向世界述說著他代表的國度。

愛爾蘭代表,四十歲左右,高高瘦瘦,身高恐怕達到了一米九,與雷耀陽都能夠抗衡。

不過偏瘦的身材,看起來並不協調,遠遠看去,還真是像電線杆一樣。

高鼻梁、金髮、碧眼,標準歐洲人相貌。

荷蘭代表,四十歲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體也尚算健碩,同樣標準歐洲人相貌,只是頭髮很稀少,這個年紀已經是“地中海”了。

“雷先生,您好,很高興能夠和您一戰。”

四人落座後,鐵男最先說話,一口標準的粵語,彬彬有禮,十分客氣。

“鐵男先生你好,你可不是單純和我一戰,在座還有另外兩位先生,難道鐵男先生就無視他們了?”

雷耀陽也隨口回了一句道。

“當然不是,只是我並沒有學過英語、荷蘭語,所以只能同雷先生交流!”

鐵男認認真真回答,表現得非常老實厚道。

雷耀陽失笑搖頭,卻是立馬扎心道:

“先亞後歐,從鐵男先生的學習,心思已是昭然若揭啊!”

鐵男點了點頭,倒也並不否認道:

“如果連亞洲高手都沒有挑戰勝出,就去挑戰千里之外的歐洲高手,不是應了中華那句老話,捨近求遠嘛。”

“呵!”

雷耀陽輕笑,很隨意道:

“就怕鐵男先生連亞洲都衝不出去,一意孤行,會永遠困守一地。”

鐵男這人,確也有幾分紳士風度,聽得這話,微微一笑,不作回應。

他是個務實的人,如今的他,確實連日本高手都還沒贏遍,更不敢說什麼亞洲高手。

他這次代表參加賭神大賽,也是因為許多巧合,再加上他這人比普通日本人要稍微不那麼討厭。

日本各方爭奪,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算是撿了個漏。

就在雷耀陽與鐵男交流之際,那愛爾蘭代表、荷蘭代表也沒閒著,一直嘰裡咕嚕交流著這一桌也確實有意思,雙亞雙歐。

很快,交流被強行打斷,一位五十歲左右荷官,邁著沉穩步伐,手拿托盤過來了。

“今天各位的籌碼是三千萬,時間兩小時。兩小時後,以籌碼最多者勝出!”

話罷,與前兩天一樣,由助手遞上一副嶄新的牌,荷官立即拿出,開始洗動。

不一樣的是,今天驗牌環節沒有了,再一次改成切牌環節,荷官也沒有拿牌盒。

而且有一點很重要,今天賭桌要大很多,又只坐了四人,所以荷官站的位置較遠,離最近的人也有兩米的距離。

荷官身邊,一個像炒勺一樣的工具準備好了,明顯是要用其送牌。

“請切牌!”

洗牌完畢,荷官一手拿牌,一手揚起,示意四人。

鐵男打了一個響指,還真是沒客氣,就要第一個切牌。

荷官立馬遞出一張比撲克寬厚許多的紅牌,用送牌器送到鐵男面前。

同時,把整副洗好的撲克放在送牌器上,準備送到桌子中央,讓鐵男便於切牌。

“不用了!”

不過鐵男一抬手,輕吐一句曰語。

隨即,右手抓起桌上紅牌,猛的甩出。

只見紅牌在空中高速轉動後,直接打向荷官面前的撲克。

本來還完完整整的撲克,瞬間從中被打塌出一疊。

“哈哈哈!”

“哦,老天,這叫什麼切牌。”

這一幕,看得一些關注這一桌的看客大笑不已,直接就笑出了聲,可以說完全沒給鐵男面子。

鐵男同樣嘴角露岀笑意,好像並不介意。

“好技巧!”

雷耀陽見得,不動聲色,心下暗歎。

要知道,這樣的牌局,真正高手最關注的,其實就是切牌部分。

因為牌是特別製作,不可能事先準備,所以普通的千術對於這種牌局,根本沒用。

換言之,這種牌局要出千,就得要先偷牌,或者是憑真本事,記下荷官洗好時的牌序後,再用技巧切牌,讓其他人完全不清楚牌序,鐵男這種切牌法,直接從中打出了一疊,乍一看,根本不知道他切除了九張、十張、還是十一張。

但他本人,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別人再一切,他只要能夠看穿,就能對牌序記得清清楚楚,每把什麼牌完全於心,不用千術也能贏得光明正大。

荷蘭代表、愛爾蘭代表兩位似乎也有兩下子,見得這樣的切牌法,眉頭微皺,也不像看客那麼膚淺,無疑是和雷耀陽一樣,看出這種手法的高明。

“該我了。”

荷蘭代表用荷蘭語說了一句,示意自己也要切牌。

荷官點了點頭,與先前一樣,先是遞送上紅牌,再用送牌器將整副牌都遞了過去。

這荷蘭代表不同於鐵男,玩起什麼飛牌。

只見他一手拿起紅牌,就好像普通人那樣,刺進整疊牌中央。

不過回手時,掌心多了兩張牌,瞬間消失。

“這也是位高手啊,好快的速度,足以瞞過攝像機了,真是有趣!”

以雷耀陽的眼力,沒看清他偷了什麼牌,但看到其偷了兩張,不由暗贊。

“到我!”

愛爾蘭代表繼荷蘭代表之後,揚手道。

他也沒有飛牌,拿著紅色大牌,一絲不苟刺入,幾乎與荷蘭代表一樣,回手時他也偷了牌,足足三張。

奇怪的是,荷官用送牌器收回被切好的牌,並沒有絲毫異樣,只是揚手道:

“港綜市代表,你要不要切牌?”

“呼!”

對此,雷耀陽暗吸口氣,微笑道:

“不用了,發牌吧!”

“啊?”

對於雷耀陽不切牌,鐵男、愛爾蘭代表、荷蘭代表都顯得有些詫異:

“這什麼情況?難道他進第三輪是運氣?如若不然,怎麼不切牌呢?這種賭局,不切牌等於完全放棄啊!”

他們卻不知,雷耀陽心裡也在快速琢磨,不是琢磨三人的手段,而是賭神大賽的深層次的意義。

現在撲克牌被偷了五張啊,按理說有經驗的荷官,隨意掂量幾下,就清楚重量不對。

可是荷官完全沒感覺,這是什麼情況呢?

要不就是荷官被人買通,就算手上只有二十張牌,他也裝不知道。

要不就是賭神大賽主辦方特意施為,就是想讓眾人“出千爭鬥”。

兩者之間,第二者可能無疑更大,因為撲克是特質的,一開始就說明了。

前兩天的撲克牌拿在手上,也似乎比一般的牌重許多。

所以 就算是最好的荷官,乍一使用這種牌,也無法意識到被人偷牌。

主辦方這麼做又是為什麼呢?

鼓勵出千,用錄像機記錄下來,就算沒錄到,也可以透過結果,分析眾多參賽者的手段,進而掌握所有參賽者都會些什麼。

這樣有利於世界賭業協會掌握到各國高手資訊!

聽大亨說過,賭神大賽的參賽者名額剛剛確定,每位參賽者的絕技資料幾乎就馬上放在權勢者桌上。

以事實推斷的話,這個可能最大。

不過自己的手段,不說他們分析不出,就算分析出結果,又奈何得了自己什麼呢?

自己又沒打算在賭壇混。

把事情做了一番分析,雷耀陽不動聲色,與三人慢悠悠比賽起來。

“十萬,我跟!”

“三十萬,我跟!”

“不去了。”

“不跟!”

連續六把,雷耀陽與昨天的計劃近乎同樣,不急不緩,觀察著每一位選手的技巧。

自己不出千,不切牌,稍大一點賭注都不去,小一點就跟,看他們如何施為!

而從第二把開始,鐵男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兩人偷牌,自己也不玩飛牌了,開始起了偷牌。

四人梭哈,三人偷牌,分作三、二、三每一局開始,牌就不是五十二張,切完牌後,馬上就會變成四十四張。

這樣的賭局,恐怕也只有在賭神大賽才能看到,精彩至極。

當然,就算你偷了牌,也要賭一些運氣。

因為是特質撲克,你並沒有整副牌做後盾,每把梭哈都可以。

就說鐵男,偷了三張,也只有三個換牌機會,還是得等待機會,才能真正的贏。

同理,其他兩位代表也是這樣。

三人你來我往,六把之後,荷蘭代表似乎運氣要好一些,三千萬變成四千萬。

“港綜市代表,要不要切牌?”

第七把牌局開始,在座三人切牌後,荷官循例問道。

眾人這會兒已然對雷耀陽放下戒備,覺得其“不過如此”。

連續六把不動手,要不就不會,要不就是信心十足,無論哪一種,都是死路一條。

或者還有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那就是對方無比厲害,覺得勝券在握,什麼時候動手都可現在是賭神大賽啊,每個參賽者都是高手,誰敢這樣放水?

難道不怕有人先贏了兩家,然後每把不跟,拖延時間嘛。

那樣的話,你再大的能耐也是白搭。

可是這一把,雷耀陽出人意料道:

“每一把大家都切牌,這一把我也試試看。”

“哦?”

聽得這話,歐洲兩名代表一副傲然,也懶得關注。

鐵男卻十分嚴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緊盯著雷耀陽動作。只見雷耀陽拿起紅牌後,微笑道:

“不用拿過來了,我也學學鐵男先生,飛牌吧!”

唰話落牌到,雷耀陽飛牌似“流星趕月”,速度快到了極致,幾乎是手抬起,紅牌就打到了牌塔。

整副牌,完全散了,從中打出一大摞。

“呵!”

愛爾蘭代表與荷蘭代表見得嗤笑,不屑搖頭。

鐵男也十分意外,愣了愣,不時看雷耀陽一眼,心中滿滿都是疑惑。

這算什麼事啊?

學自己飛牌?

學自己的切牌技巧?

自己一開始用切牌技巧,是想要以光明賭術,贏得磊落,玩真本事。

可是現在大家都用上了千術,你還來切牌。

這,不是很逗嘛!

這算什麼,耍雜技啊?

有什麼用?

鐵男不解,對於雷耀陽也有些失望。

同為亞洲人,他昨天比賽結束後,還專門看過港澳代表的錄影。

雖然沒看懂雷耀陽昨天是怎麼勝出,但能夠勝過泰國代表巴頌、加拿大代表陳金城,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才對。

今天一見,可太令自己失望了!

“可以了,發牌吧!”

雷耀陽卻是十分鎮定,輕鬆道。

唰!

荷官疊好被切得奇葩的牌,古怪眼神看了雷耀陽一眼,馬上發起來。

經過雷耀陽切過的牌,瞬間變得非常有意思。

鐵男暗牌一張,明牌黑桃K。

愛爾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紅桃K。

荷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方片J。

唯有雷耀陽,暗牌一張,明牌紅桃6。

“日本代表黑桃K說話!”

鐵男看著眼前黑桃K,又看了一眼底牌,眼中欣喜一閃而逝,話道:

“一百萬!”

“我跟!”

“跟!”

愛爾蘭和荷蘭代表二話沒說,直接跟出。

“一百萬這麼多,我不去了。”

雷耀陽棄牌,拿過身邊一杯水,優哉遊哉喝了起來。

譁…!

這讓看臺上許多旁觀者,譁然一片。

適才雷耀陽切牌,眾人還以為他這一把會有大動作,沒曾想還是那樣,第一輪就棄牌,簡直太坑人了吧。

雷耀陽自己人那邊,亦是議論連連。

此刻,大小姐已經輸了,那拉斯維加斯代表確實厲害,只用了三把,就將大小姐注碼贏了個乾淨。

沒有雷耀陽在場,大小姐完全沉不住氣,被另一桌三位參賽者話術打擊,衝動之下,連連大注。

結果三千萬堅持了三場,可以說是慘兮兮。

既然是這樣,眾人的注意力,當然完全在雷耀陽那邊。

眼見雷耀陽發揮如此“不利”,大小姐最先開口,問詢道:

“師孃,師傅今天是怎麼了?”

師孃的稱呼,無疑是在叫雷耀陽幾個女人。

丁瑤當仁不讓,馬上就應話道:

“放心吧,你師傅做事,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既然他已經說過贏,今天就一定會贏。”

“不是吧,師傅可千萬別失手啊,我足足押了三百萬在師傅身上,吃肉還是喝粥,就看今天了。”

靚媽看起來比場上那些參賽者還要緊張,一手捏著飛機肩膀,青筋都能看得見。

“我靠,胖女人,你瘋了。放手,快放手…!”

飛機哪兒受得了這個,靚媽比男人都還來得壯,手勁驚人,捏得飛機罵罵咧咧,又叫又嚷。

大小姐也反應過來,看向靚媽道:

“你不是說押了一百萬在我身上,給我捧場的嘛?”

“呃”

靚媽聽得,欠欠一笑,尷尬道:

“師姐,我本來是打算給你捧場。不過一想到師傅也需要我們的支援,所以……”

“你怎麼不說是你根本不信大小姐會贏!”

阿渣無疑與靚媽也混熟了,不屑撇嘴,插話道。

“阿渣,你少胡說八道,我怎麼會不信任我師姐。只是師傅到底是師傅,技術方面……”

靚媽心翼翼看了大小姐一眼,氣急敗壞,趕忙解釋道。

“都別吵了,留心看耀陽哥比賽。”

關祖這會兒吼了一句,他可是位喜歡安靜的人,不喜吵吵鬧鬧。

而且他比靚媽還要狠,足足押了一千萬在雷耀陽身上。

雖然他不在乎錢,但也喜歡贏啊!

很快雷耀陽那一桌第七把有了結果,鐵男同花牌,贏了愛爾蘭代表五百萬,荷蘭代表兩千萬。

只用了一把,就成為最大贏家,籌碼達到五千兩百萬左右。而荷蘭代表僅僅一把牌,幾乎是出局了。

雷耀陽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點頭: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一把要贏三個人,實在太難了。

適才他切牌,其實就是切出三張黑桃給予鐵男。

而鐵男偷的牌,也是三張黑桃。

如果沒意外,鐵男一定會贏!

據鐵男資料顯示,他是一位喜歡戰勝對手的人,就算籌碼最多,也不會出現每把不跟的情況。

當然,就算他每一把都不跟也沒關係,因為他那五千兩百萬籌碼,還不是穩贏。

自己下一把,也是時候出手了!

“請切牌!”

第八輪比賽,鐵男贏而不傲,還是“一絲不苟”切牌。

荷蘭代表與愛爾蘭代表更加不敢大意,表情無比嚴肅,切牌。

“港綜市代表,是否切牌?”

輪到雷耀陽這裡,微微點頭,紅牌在手,話語道:

“上一把飛得不好,這一把我再試試。”

紅牌飛出,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奇怪,力度似乎更大,紅牌飛進牌塔後,一個空中旋轉,就好像雜技一樣飛了回來。

雷耀陽拇指與食指相掐,又是一彈。

紅牌再次飛出,又飛進了牌塔,同樣又飛了這一幕,讓無數看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邊,鐵男等人更是眉頭大皺,完全沒看明白雷耀陽在玩什麼。

這麼重要的比賽,他真當遊戲了?

還真表演起了雜技?

直到第三次,雷耀陽右手一揮,那紅牌才如牌序全毀。

“不好意思,力道還是大了點,掌控得不好。”

對著在座三人歉意一笑,雷耀陽拿起桌邊的白水喝了起來,那姿態,就好像在品味世界級紅酒。

“可悲的小丑!”

荷蘭代表與愛爾蘭代表一臉不屑,完全不予掩飾。

鐵男也對雷耀陽完全失去了興趣,面無表情,只等著荷官發牌。

與此同時,就在會場樓上,五十幾個監控顯示屏集中在一起,面前黑色西裝工作人員,眼睛都不帶眨的盯著。

其中,又以兩位老者為首。

一位頭髮花白,亞裔面容,復古唐裝,大紅大紫,看起來極為喜慶,手腕上的佛珠,右手還握著文玩不斷轉動,無不述說著他的來源。

這,是一個中華人!

另一位,黑色西服,摩絲白色,領結也是黑色,金髮碧眼鷹鉤鼻,站立筆直,嚴肅非常。

完全可以看出,這人的嚴謹,亦能看出他的國界。

這,是一個米國人。

這兩位的歲數,皆是六十五往上了,正是拉斯維加斯首席總監。

據傳,兩人為拉斯維加斯服務已經五十年了,從十幾歲開始,由荷官做起,就在拉斯維加斯工作。

一個地方工作了五十年,還成為了首席總監,兩人的技術可想而知。

雷耀陽的猜測沒錯,其實賭神大賽規則一直在變,就是因為多方博弈的結果。

一開始吧,大家覺得公平點好,都不用千術最好,所以設計了特殊撲克,還制定了許多規矩,連切牌都廢除了。

可是在第二輪之後,拉斯維加斯勢力突然發話了:

他們要求加入切牌,而且讓他們的首席總監監控。

對外,號稱“場外裁判”,看穿“出千”就一定舉報,維護這次賭神大賽的公正。事實上呢,他們有著自己的打算。拉斯維加斯何等勢力,早就是賭壇一哥,根深蒂固,誰也無法撼動。

賭神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完全沒吸引力的。

派出高手,也不過是不想讓人小視了拉斯維加斯。

而既然這賭神對他們沒吸引,他們當然會想一些在這場大賽中,能夠得到的好處。

研究來研究去,由拉斯維加斯智囊團提議:

借這次賭神大賽的機會,記錄下世界各地的高手,不就是一個好處嘛。

所以,兩位拉斯維加斯總監來了,他們才是拉斯維加斯代表團真正負責人,負責用他們的雙眼,看透下面高手們的手法,並且記錄下來。

那些高手以後不去拉斯維加斯也就算了,如果去,必然受制於人!

走一步看百步,這種大勢力的手段,是許多人想象不到的。

“三號臺,把三號臺的所有畫面放大,再放慢五倍。”

本來一直表現風輕雲淡的兩位總監,眼見雷耀陽的切牌,其中那位華人老頭,突然瞳孔放大,連連命令。

這老頭叫龍首,確實是華人,30年代就去了米國拉斯維加斯,對於世界各地,特別是中華的賭術,深有研究。

就算他施展不出,也聽說過,擁有十分可怕的經驗。

“老夥計,三號臺有什麼特別,需要看什麼?看那華人表演雜技嘛?這樣的飛牌技巧,並不出奇啊。”

米國老頭滿臉不解,在一旁疑惑話道。

龍首聽得,完全不予理會,眼睛直勾勾看著那重複的畫面,放慢速度之後的畫面:

“再放慢五倍!”

“喂,老夥計,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米國老頭不願意了,再問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可是怎麼那麼像…”

龍首雙目睜得老大,可看完十倍放慢的畫面後,似乎依舊無所得,喃喃道。

“老夥計,你到底在說什麼?快告訴我!”

米國老頭完全沒看懂,急了,聲音徒然加大。

這時,龍首好像才從思緒中清醒,正色道:

“我好像看到失傳的千術,卻又不敢肯定!”

“失傳的千術,是什麼,那港綜市小子的魔術?”

米國老頭說話不饒人,卻也知道龍首從來不會亂說話,一直盯著他道。

“三入地獄!”

龍首眼中突然爆發出一種“狂熱”的神采:

“在我們中華三十年代,曾經就有人用飛牌之法,偷出三張牌,以用作換牌,神不知鬼不覺。”

“那一招我雖然沒見過,但曾經聽人說起過。就和這小子剛剛用的一模一樣,飛牌入塔,出入得三。”

“這是千術中,最高明的一種偷牌手法,遠勝於用手偷牌。”

米國老頭看了幾個螢幕一眼,又看向鬼首,直接把手放到了他額頭上,擔憂道:

“我說老夥計,你是不是病了?世上哪有你說的這種技巧,我也在拉斯維加斯服務五十年了,就從來沒聽過。”

“你們米國人賭撲克,喜歡用勢,外圍勢到,賭桌上的賭局,其實早就註定。我們華人用技,鑽研技巧,無所不能,賭桌之上,所向無敵。我說的“三入地獄”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龍首說著說著,聲音就低沉下去。

顯然,他沒看過“三入地獄”,只是聽說。

放慢速度後,也沒發現那港綜市代表出千,又好像一切只是巧合。

所以,他不能確定。

但是,從這一刻起,兩位拉斯維加斯首席總監所有注意力,盡在三號臺。

兩老頭不復先前懶洋洋的樣子,都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仔細盯著畫面。

此時,畫面裡面四人的第二張牌都發好了。

雷耀陽暗牌一張,明牌是梅花五。

鐵男暗牌一張,明牌是黑桃10。

荷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方片10愛爾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紅桃A。

“這把該我說話了。上一把輸了五百萬,這一把我要贏回那五百萬,一百萬!”

愛爾蘭代表看起來很開心,完全沒有收斂,第一張牌便直接丟出一百萬籌碼。

鐵男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只是見其神色,再看了一眼對方的牌,自有計較。

二話沒說,丟出一百萬。

“跟!”

荷蘭代表總共只有七百萬籌碼了,好像有些上頭,同樣跟上。

“這一把我也該跟了,再不去,鐵男先生贏了這一把,我就不用玩了。”

雷耀陽微笑著丟出一百萬,話裡話外,好像還挺委屈。

似乎是“逼上梁山”,形勢把他架到了這裡一樣。

四人全都跟了,荷官繼續發牌。

一張紅桃5,直接就發到了雷耀陽面前。

立時,雷耀陽暗牌一張,明面梅花5,紅桃5,形成對子面。

“港綜市代表,一對5說話。”

荷官揚手示意。

“一對5竟然也能說話啊,第二張牌都已經跟了,第三張沒理由不去啊。這位愛爾蘭代表說想贏五百萬,好,那就五百萬!”

雷耀陽說著扔出五百萬籌碼,非常豪氣。

“我跟!”

“好,就五百萬。”

“沒問題!”

其他三人的牌可不差,雖然沒對子,但卻是同花面,紛紛扔出籌碼。

唰…!

荷官繼續發牌,一張鮮紅的方片5,又發到了雷耀陽面前,引得旁邊看客驚呼連連。

大亨那邊,眾人更是大喜,議論不斷:

“三條了,耀陽哥拿到三條,-這把贏定了!”

“未必,那三大代表依舊是同花面,也不是沒機會的。”

“不會吧,上一把他們兩人拿到同花,一人還拿到同花順。這一把如果還來,會不會太邪了。”

“火爆,你忘了,這是賭神大賽,那些人都是高手!每一把出同花,出順子都不奇怪。”

“我靠,這麼說耀陽哥還很容易輸咯?”

澳門廣電的攝像師,也將無數攝像機都照到了這一桌。

港綜市、澳門千家萬戶,同樣議論著這副牌。

畢竟這副牌雷耀陽已經拿了三條,贏面實在太大了。

如果贏的話,名不經傳的雷耀陽,竟然就要殺進賭神大賽決賽了。

這,無論對港綜市人還是澳門人,都是一個沒想到的喜訊。

特別是處長與行動副處長,兩人竟然都坐進了辦公室,正事不做,只顧看電視。

兩人真是完全沒想到啊,本來認為只是走個場,第一輪就會下場的雷耀陽,竟然連戰連捷,眼看都要入決賽了。

雷耀陽可是由港綜市警務部出的人,不僅是署長,是警司,還掛著反千組高級顧問的名頭。

這要是進入總決賽,對於港綜市以後的反千工作,一定起到巨大作用。

試想,一位世界級高手在港綜市警務部服務,還有哪個老千敢來港綜市混飯吃?

別人如何想,雷耀陽不知道,也不在乎,看到面前三條五,微微一笑,直接就推出所有籌碼,淡淡道:

“梭哈。”

“哦?”

這一次,其他三名代表並沒第一時間跟上,無不看向其他人的牌,仔細琢磨著。

鐵男這時是暗牌一張,明牌黑桃10、黑桃3、黑桃Q。

荷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方片10、方片3、方片2。

愛爾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紅桃A、紅桃J、紅桃10。

所有人,無疑都是有機會搏一搏的,特別是愛爾蘭代表,不僅能搏同花,還能搏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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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鐵男和荷蘭代表,機會就小多了,只能搏同花,要不面對3條5,死路一條。

鐵男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其實不想跟著梭哈,因為論局勢,梭哈對他最不利。

自己偷了一張黑桃A、黑桃K,自己這局換牌,可以形成黑桃同花。

關鍵愛爾蘭代表有同花順的機會啊!也不知道他偷的是什麼牌。

港綜市代表似乎沒技術,但運氣不錯,已經3條5了,再來一張5怎麼辦?

四條是大過同花的。

可是自己不跟著梭哈也沒用啊。這一把如果不跟,他們三個卻梭哈了,那他們三人中的贏家,反而會成為籌碼最多,遠超自己。

接下來人家把把不跟,也贏定了。

這雷耀陽,真是坑死個人,自己沒什麼本事,完全靠運氣,卻還玩起了梭哈。

心裡恨恨,鐵男表面沉穩,感慨道:

“雷先生,第一張牌的時候,你說你是被逼無奈,現在看來,被逼無奈的是我,不是你啊!”

“我跟!”

局勢所逼,鐵男推出所有籌碼,也表示梭哈。

雷耀陽對鐵男微微一笑,優哉遊哉。因為這一把的結果,早在雷耀陽的心裡,他們三個,就算換牌也只能是同花,不會有同花順。

因為下一張,紅桃Q就會被發到荷蘭代表那裡,愛爾蘭代表確實偷了兩張紅桃,手上有紅桃K,卻沒Q,根本換不出同花順。

接下來該愛爾蘭代表了,他看起來比鐵男可爽快多了,畢竟拿到同花順面,袖子裡還有兩張紅桃,隨便換換都是同花。

現在需要看的,只是能不能拿到同花順了,機會非常大。

“梭哈!”

愛爾蘭代表推出籌碼,語氣中還有幾分欣喜道。

相較於鐵男,他對雷耀陽選擇梭哈可是非常歡喜的。

前面兩家梭了,這把只要贏下,自己穩穩就晉級了。

本來前面輸了一局,還挺鬱悶,現在可倒好,來了這樣的形式。

那什麼港綜市代表雖然沒本事,但這一把卻是做得好啊!

接下來荷蘭代表,他的籌碼根本就只剩下兩百萬,早已經沒了機會,現在遇到這種三人梭哈局,更是天上掉餡餅般開心,馬上就推出籌碼。

看客們譁然一片,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這也太爽了,四人同時梭哈,在這樣的賽事上,可是很“難得一見”的。

唰……!

荷官雙手交叉,表示說話權作廢之後,馬上開始發牌。

最後一張牌,很快都發到了眾人面前。

雷耀陽十分淡然,連小心看的樣子都沒有,拇指和食指拿住牌角,種種掀開在桌面上。

“哎!”

“可惜了,不是四條。”

在看客們越加大聲的議論下,電視機面前無數人的嘆息下,一張黑桃小2,出現在眾人眼前。

呼鐵男大出一口長氣,雙手完全把最後一張牌掩住了,稍微看了一眼是方片後,立馬換牌。

其動作流利,由西裝袖口出牌,同時食指用力,手中牌進入袖口。

一張黑桃A,被鐵男亮出,也引起陣陣驚呼。

這可又是同花的牌型了,在看客們的眼中,機會巨大啊!

剩下愛爾蘭代表與荷蘭代表,也在看牌,兩人把牌完全握進了手心,小心翼翼,就好像看什麼稀世珍寶。

可惜,兩人的牌早就註定,被雷耀陽切牌時就切好了。

愛爾蘭代表手裡,是一張梅花,可以構成同花順的紅桃Q,在荷蘭代表的手裡面!

荷蘭代表看了一眼最後一張牌是紅桃Q,不知道為什麼,瞳孔深處竟有一分喜色,雖然喜色一閃而逝,但還是被雷耀陽捕捉到了。

“他在高興什麼?經過這麼多輪,他應該知道鐵男和愛爾蘭代表都出老千,會換牌了啊!就算他拿到紅桃Q,知道愛爾蘭代表沒偷紅桃Q,形不成同花順,但一定能是同花的!”

“就比同花,這荷蘭代表贏不了才對啊!”

接下來,四人紛紛亮出牌。

雷耀陽暗牌一張,明面梅花5,紅桃5,方片5,黑桃2。

鐵男暗牌一張,明牌黑桃10、黑桃8、黑桃Q、黑桃A。

荷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方片10、方片3、方片2、方片J。

愛爾蘭代表暗牌一張,明牌紅桃A、紅桃J、紅桃10、紅桃K。

無疑,荷蘭代表和愛爾蘭代表也換牌了,但愛爾蘭代表的紅桃Q,卻在荷蘭代表手裡,他不會是同花順,只能是同花。

鐵男手裡還有黑桃K可以換底牌,如果比同花,鐵男一定贏!

“牌小者先開!”

隨著荷官的宣佈,這一把結果即將揭曉。

電視機前的觀眾也好,在座看客也罷,幾乎都將目光看向了這邊。

誰也不知道的是,大廳中只要能夠攝到這邊的攝像機,也都攝向了這邊,特別是雷耀陽身上。

荷蘭代表,無疑只能是同花,又是最小的,應該最先開牌。

可是這時候,異變突起。荷蘭代表看向荷官,說話了:

“雖然大家都已經梭哈了,但現在我覺得自己沒機會,應該還可以棄牌吧?”

“啊?”

荷官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是對荷蘭代表這個說法,也沒聽過啊。

這都已經梭哈了,即使是輸,作為賭徒,也要開啊,這樣說不定有機會呢。

這荷蘭代表可倒好,大家亮牌的時候想要棄牌,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荷官稍微想了想,還是點頭道:

“梭哈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允許棄牌。”

“好,那我不去了。”

荷蘭代表微微一笑,豁然起身,同時狠狠蓋牌。

咻…!

一聲非常細微,幾乎只能聽到一絲絲的動靜,傳入雷耀陽耳中。

鐵男臉色瞬變,雙耳微動,似乎也察覺到什麼東西。

“草,這兩個人是一夥的。”

雷耀陽馬上領悟,荷蘭代表與愛爾蘭代表從頭到尾,都好像不認識,甚至於相互下注廝殺,這最後一把,竟然是要聯合出千了。

荷蘭代表看似棄牌,事實上藉助狠狠扔牌在桌面,把自己的底牌彈出。

此刻,底牌於胡亂堆積的籌碼下滑行,目標正是愛爾蘭代表那邊。

難怪這王八蛋看到自己是一張紅桃Q,不怒反喜,原來是想等到最後,將牌換給愛爾蘭代表,讓對方拿到同花順,碾壓所有人勝出。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發生其實不過“電光火石”。

當雷耀陽發現有人出千,腦子思考的同時,手上就動作了。

只見雷耀陽一隻手放在自己底牌上掩飾,一記“猛虎出山”,底牌被袖中襲出的一張牌碰撞,快速滑向堆積的籌碼下面。

荷蘭代表彈出的底牌,於堆積的籌碼下面,誰也看不到的地方,與雷耀陽滑出的牌撞到一起。

兩張牌的撞擊力,讓雷耀陽的牌改變了滑行軌跡,滑向愛爾蘭代表。荷蘭代表的牌,卻是在籌碼堆下面停住了。

此刻,愛爾蘭代表寬大的右手就在離自己最近的籌碼堆邊緣,他們應該是早有準備,先前扔出籌碼時,扔出一條長龍一樣的軌道。

藉助軌道,兩家在下面互換一張牌,完全可以掩人耳目,不讓外界察覺。

頃刻間,愛爾蘭代表已經拿到牌,以一種普通換牌技巧,將自己底牌換了,面露微笑。

說起來,這一切好像十分復雜,事實上從異變到結束,就那麼幾秒鐘。

坐在愛爾蘭代表身邊的鐵男,同樣發現了不妥的地方,可是完全沒辦法制止,甚至對於兩大代表在玩什麼,還沒有完全弄懂,只知道不對勁。

荷官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半點沒察覺到問題,話語道:

“荷蘭代表棄牌,日本代表,該你開牌了。”

鐵男沉著一張臉,不復先前輕鬆,掀開早就換好的黑桃K。

黑桃K、黑桃10、黑桃8、黑桃Q、黑桃A。

“日本代表,AK同花!”

荷官立馬宣佈,周圍看客們連聲驚呼,認為鐵男這傢伙贏定了。

這樣的同花,已然是同花之中最大的牌,難不成接下來還能有比這個大的嘛?

“港綜市代表,該你了!”

荷官見多識廣,倒是非常穩重,並沒表現出任何情緒,揚手示意道。

“AK同花,真是夠大的,不過我正好比你大一點點,5弗洛豪斯雷耀陽微微一笑,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掀開底牌,竟然是一張紅桃小2紅桃2,梅花5,紅桃5,方片5,黑桃2這牌,還真就正好大過同花。”

“弗洛豪斯,是弗洛豪斯,我靠,贏定了,贏定了!”

“雷爺贏定了。”

“底牌是小2,這也敢跟啊?”

“你懂什麼,有賭不為輸,只要沒開牌,什麼牌都有機會的。”

“你說得簡單,給你一張小2一個5,你敢跟100萬嘛,草!”

電視機面前,港澳兩地不知道多少觀眾都激動不已,興高采烈。

特別是一些購買雷耀陽外圍的古惑仔,甚至已經直接拉開啤酒慶祝起來。

鐵男看到雷耀陽的底牌後,同樣十分詫異,看向雷耀陽,感慨道:

“原來雷先生是深藏不露!”

老實說,鐵男是完全沒把雷耀陽放在眼裡,現在人家開出5葫蘆,贏過自己。

鐵男還是心服口服的。因為他就沒發現人家玩了什麼手段,什麼都沒看見,無疑人家的技術比自己高明多了。

可惜啊,再高明的技術,也抵不過一些卑鄙手段。

鐵男已敗,放下“成敗得失”,只是以一種恨恨的目光盯著愛爾蘭代表。

他雷很想看看,這混蛋到底玩了什麼。

愛爾蘭代表看到雷耀陽開出5葫蘆,大笑著狂飆英文:

“弗洛豪斯大過同花,而同花順正好又大過弗洛豪斯。”

“港綜人,你真是夠奸詐,裝作完全不會賭術,把所有賭注下在一把牌。只差一點,真就讓你鑽了空子,你就成功了。”

“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電視機面前的觀眾,在場看客們,一些不懂英文的人見那愛爾蘭代表囉嗦不斷,紛紛問詢著:

“那鬼佬在說什麼?怎麼還不開牌?”

“他的牌好像比那港綜市代表大,正在教訓港綜市代表呢!”

“不會吧,港綜市代表已經5葫蘆了,他還真是同花順?”

“恐怕是啊,他既然敢這麼說,那就是穩贏了!”

與此同時,愛爾蘭代表一手拿起底牌,展現在眾人面前。

第一百零二章:腥風血雨十六強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