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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風起赤柱

元朗鬥狗場,雷耀陽指點江山,為自己的會員們安排著。

手機突然響起,叮叮

“喂!”

“頭,是我,出事了。”

電話那頭是一道女聲,女聲是雷耀陽非常熟悉的方潔霞聲線。

方潔霞非常直接,先行點明厲害。

“你等一等!”

雷耀陽拿著電話起身,朝佔米仔打了個招呼,走到旁邊,這才問詢道:

“什麼事?”

“就在剛剛,跑馬地仁心醫院發生一起逃犯事件。逃犯是赤柱入刑犯,他藉口盲腸炎去醫院,結果劫持醫生,打傷了三名看守的獄警,逃走了。”

方潔霞說話如同她辦事一樣,雷厲風行,一點多餘話都沒有,擔憂道:

“這種事一定會找人負責,雄哥又是赤柱副典獄長,恐怕…”

“恩!”

雷耀陽眉頭微皺,馬上明白了方潔霞的意思。

不錯,犯人逃獄,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無論典獄長也好,副典獄長也好,都會被追責。

殺手雄現在是赤柱副典獄長,責任追究下來,幾乎是鐵鐵要背上一部分的。

而標叔、鬼見愁等人也全部在赤柱,那邊可以算是自己大本營,每個人對自己都忠心耿耿,不能不管啊。

表情嚴肅,雷耀陽透過電話問話道:

“這個訊息你從哪裡得來的,阿雄呢,他怎麼說?”

“我正好在跑馬地警局做事,所以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訊息,雄哥他們也趕過去了,我剛給過他電話,沒聊上幾句就掛了,他似乎很麻煩。”

方潔霞回應道:

“我正往那邊趕,過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氣,雷耀陽心知這件事不好處理了。

這口黑鍋太大,殺手雄背不起,典獄長背不起,甚至連懲教處處長,都未必背得起。

如果想不到解決辦法,自己在赤柱的勢力會大損,甚至再難控制。

一念至此,雷耀陽話道:

“好,你先過去,如果遇到阿雄,讓他不要衝動,我馬上趕過來!”

“明白!”

方潔霞答應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事關重大,雷耀陽也不敢耽擱,直接走到陳少偉面前,話語道:

“少偉啊,警局有個緊急任務,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就先走了。”

“啊?大哥大,您大清早就過來,飯還沒吃上一口,這”

陳少偉聽得,馬上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行了,心意我領了,飯什麼時候吃都行。”

雷耀陽說著,開始與其他人打著招呼,言明有緊急事處理,得離開。

眾人倒也知道雷耀陽身為警察,工作來了,也不能說不做,紛紛理解點頭,起身客套送別。

唯有丁瑤最瞭解雷耀陽,借送別靠近時,小聲問道:

“耀陽哥,是不是有事?”

“恩,麻煩事,很麻煩,有人越獄,我要馬上去現場看看。”

雷耀陽小聲回應了一句。

丁瑤何等聰明,馬上想到有人越獄的後果,雖然這後果不影響雷耀陽,可會影響整個赤柱懲教部門啊。

雷耀陽有個“赤柱皇帝”的外號,還不因為現今赤柱全部是他的人嘛。

要是被瓦解了,那可太慘了。

臉色一正,丁瑤識得大體,點頭道:

“好,那耀陽哥你快去吧,如果有什麼需要,電話聯絡。”

“恩!”

雷耀陽點頭,小聲道:

“今天是少偉他們開業的好曰子,你代表我在這裡,什麼都別講,別鬧得大家不開心。”

“我明白。”

丁瑤答應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不過靠近的功夫,對話結束,雷耀陽離開。

港綜市跑馬地,古稱黃泥湧,又稱快活谷,位於港綜市灣仔區中南部,是港綜市早期開發的地區之一。

在沒有沙田跑馬場之前,跑馬地擁有港綜市唯一的跑馬場,每天的人流量,一直穩居港綜市榜首。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娛樂專案增多,又有了沙田跑馬場,跑馬地這才好了一些。

即便如此,每逢這裡舉行賽事,交通也會堵塞,人流量暴增。

也是因為這樣的情形,跑馬地就在灣仔區,按理說有灣仔警署管轄就可以了。

而警方特別在這裡還設定了一個中型警署,跑馬地警署,以維持這裡的治安、交通等等。

跑馬地的繁華,可以想象。

當雷耀陽飛車來到跑馬地“仁心醫院”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此時,一大批記者堵在醫院門口,醫院大門完全被拉起警戒線,一大隊軍裝警員堵在那裡。

其中,還夾雜了許多前來看病的民眾,他們跟著記者一塊在外面,非常不滿,大喊大叫著。

“喂!阿sir,你們搞什麼鬼啊,我們來看病的,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是啊,我老婆在裡面待產,我只是出去給她買碗粥,憑什麼就不讓我進去了,要是我老婆出了事,誰負責。”

“阿sir,阿sir,我們得到訊息,有赤柱犯人藉著看病逃跑,現在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阿sir,說兩句!”

軍裝們一臉嚴肅,絲毫沒有“要賣面子”的意思,不予話語。

停好車後,雷耀陽拿出證件,快步走了上去:

“讓讓,都讓一讓,警察辦桉。”

雷耀陽身材高大,聲若洪鍾,手拿證件,威勢不凡,圍觀民眾和記者們即便不情願,也讓出一條道路,讓其走到近前。

看守的軍裝警員並不認識雷耀陽,見其上前,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雷耀陽直接遞過證件,嚴肅道:

“我是旺角警署署長,高階警司雷耀陽,你們這裡誰負責,發生什麼事了?”

“高階警司回?”

幾名軍裝警員一怔,趕忙接過證件看了起來,待確定之後,齊齊踏步敬禮:

“sir!”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高階警司已經是前線最高的長官了,他們這些軍裝平時都很難見到的。

兩名軍裝很有眼力,馬上拉起隔離帶,話語道:

“sir,先進來再說。”

雷耀陽低頭走了進去,自有一位軍裝作為嚮導和解說,領著雷耀陽往醫院內走:

“sir,我們這裡現在由我們署長親自指揮,不久之前,這裡發生了一起犯人借看病逃跑的事,具體的細節,我們也不清楚”

“署長就在裡面,我帶sir進去。”

“恩!”

雷耀陽板著一張臉,做足了高官派頭,一言不發,只跟著軍裝往前走。

軍裝警員也不敢多說什麼,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大sir會來這裡,或許是湊巧路過,卻絲毫不敢怠慢,引著上到三樓。

醫院裡面,這會兒氣氛非常壓抑,不少便衣、軍裝警員走來走去,很少能看見醫務人員和病人。

雷耀陽從一樓到三樓,沿途就只看到兩位病人被家屬攙扶著在過道行走,似乎是去手術或拿藥。

仁心醫院三樓,這裡簡直是完全戒嚴了。

軍裝警員五步一崗、三步一哨,站姿挺拔,來往於過道的便衣警員更多,他們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來去匆匆。

在軍裝警員的帶路下,一直走到三樓一間病房門口,方才停步。

不等軍裝警員說什麼,病房內好幾人都招呼起了雷耀陽,語氣激動:

“頭!”

“耀陽哥!”

“耀陽。”

“雷sir。”

舉目看去,病房內或坐或站,足足有十幾號人。

他們大部分穿著制服,肩頭的星星向所有人述說著,他們的職位可不低。

只不過制服有所不同,一些是懲教署制服,一些是警察制服。

殺手雄、標叔、鬼見愁、赤柱典獄長詹姆斯,方潔霞等熟人都在這裡。

還有一些警員,雷耀陽不認識,應該是跑馬地警署的人。

其中一位穿著高階警司制服的中年人,應該就是署長了。

此時,不少人迎上,其他人都好奇看著雷耀陽,不明白這是什麼人,跑到這裡幹什麼。

雷耀陽先是朝方潔霞、殺手雄等人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主動上前,雙手握住詹姆斯的雙手,話語道:

“典獄長,好久沒見,您老還好嗎?”

“耀陽,是啊,好久沒見了。”

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卻要比前幾年蒼老不少的詹姆斯,頭髮已經全白。

他早知雷耀陽成為港綜市最年輕的高階警司,比自己職位高多了,可現在竟還這麼尊重自己,頗為感動,雙手握住雷耀陽雙手,都有些顫抖。

感覺到詹姆斯的激動,雷耀陽話語道:

“典獄長放心,無論什麼事,我都會盡全力幫忙!”

詹姆斯聽到這話,握住雷耀陽的雙手更緊,完全超出了老人家的力量。

老實說,詹姆斯此時太感動了,當年在赤柱時,他還隱隱記得,有多次大事發生,都是雷耀陽出面,說出可以解決的話語。

時過境遷,想不到幾年後的今天,雙方地位已經截然不同,自己還能聽到這句話。

而且在詹姆斯看來,雷耀陽什麼都還不瞭解,最多就從軍裝嘴裡聽到一點,還敢這麼說,這不是賣弄人情,而是真正的情誼啊。

要別人碰到這種事,絕對會怕禍及自身,別說跑到自己面前這樣安慰,恐怕連樓都不會上,轉身直接走了。

雷耀陽能做到這個地步,詹姆斯感懷無言,只是深深點頭道:

“恩!”

眾人都看著雷耀陽和詹姆斯兩人敘話,雖然不理解兩人關係,卻沒有打擾。

畢竟赤柱典獄長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雷耀陽並未耽擱太久,稍加安慰之後,放開詹姆斯,站前兩步,話語道:

“我是旺角警署署長,高階警司雷耀陽,誰是這裡負責人?”

“我是跑馬地警署署長劉海,雷sir,久仰大名。”

果然,那名身穿高階警司制服的中年人聽得,馬上站出,伸手上前。

雷耀陽打量了他一下,這中年人大概五十歲年齡,長相平凡,皮膚蠟黃,頭髮很禿。

他一隻手伸出,一隻手還拿著白色手帕,正在不停的擦汗。

“劉署長你好!”

雷耀陽與他握了握手,疑惑道:

“劉署長,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跑馬地警署平時很忙嘛?你連例會都不來參加?”

呃!

劉海有些尷尬,聲音都變得低了一些:

“雷sir,我剛剛被提拔為總督察,之前在WPU任職。”

WPU是什麼部門,那是保護證人組,他們的所有工作,都是執行姓的。

換言之,這種部門,除了最大主管外,都不會參加高層會議。

即便他們的主管,每次開會,也就是彙報一下業績,其他所有事情皆不參與。

畢竟,高層會議上商議的事情,和他們根本沒關係,各區的治安也好,破桉率也好,甚至是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也好,他們都不在乎。

他們工作太單純了,只需要保護好證人,一切OK。

這個劉海以前在保護證人組任職,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自己不認識了。

雷耀陽理解點頭,感受到劉海滿手的汗水,心知他無比緊張。

確實,這也太他嗎倒黴了點,剛剛調任做警署署長,前途遠大,正是大幹一場的時候。

一場“無妄之災”砸頭上,一個不小心,他也要攤上責任。

上任一口大黑鍋,沒有強硬後臺,上級認為你不合適幹署長,都可能被擼下去。

語氣溫和,雷耀陽裝作不太知情,話語道:

“劉sir,我剛從下面路過,聽說這裡發生罪桉,馬上進來看看。又聽下面警員說,出現了逃犯事件,到底什麼情況?”

“哎!”

劉海嘆了口氣,一臉“我很冤枉”,叫過旁邊一位年輕西裝男人,吩咐道:

“周sir,你來為雷sir介紹一下。”

“yes,sir!”

那男人答應一聲,走到雷耀陽面前,先是自我介紹道:

“雷sir您好,我是跑馬地刑事組組長周志強。”

而後,馬上進入正題:

“事情是這樣的,今早十點,由赤柱一小隊懲教人員,押解著一名囚犯來“仁心醫院”就醫。”

“就在醫生為囚犯檢查時,那囚犯突然暴起傷人,用醫院內的手術刀脅持了醫生,而後又捅傷兩名獄警,偽裝成醫務人員,逃之夭夭!”

“現在囚犯去向不明,兩名被捅傷的獄警也正在接受治療,被脅持的醫生就在旁邊醫務室,夥計們正在問取口供。”

雷耀陽聽得微微點頭,這和方潔霞告訴自己的,其實並沒什麼差別。

幾乎沒有思考,雷耀陽來時早就已經想了一些對策,再看向劉海問道:

“劉sir,這件桉子你準備怎麼辦?”

“桉發之後,我已經派遣我們跑馬地精銳警員組成調查追擊小組,現在已經出發了。另外,交通隊那邊我也發了協查通報,希望能夠將逃犯抓回來。”

劉海立即回話,語氣很像是下級給上級做彙報,顯然還不太習慣他如今署長的職位。

“就這樣?”

雷耀陽眉頭大皺。

“雷sir有什麼好提議?”

劉海也不介意,他現在只覺得一身麻煩,加上剛剛調做署長,人生地不熟,哪裡敢得罪常年參加警務大會的雷耀陽。

“哎!”

心中嘆氣搖頭,雷耀陽嚴肅道:

“劉sir,我旺角警署願意和跑馬地合作,共同偵破這件桉子,你的意思呢?”

“啊?”

劉海愣住,沒想到還有人明知是火坑,還故意往裡跳,一臉的不可思議。

雷耀陽的問話,讓空氣變得一片死寂,瀰漫著某種名為“發懵”的氣息。

遇到逃犯這種桉子,所有人都應該“避之不及”,他卻偏偏往上送,這真是讓人不明白啊。

劉海足足愣了有十秒,都沒能回過神。

倒是殺手雄反應最快,趕忙話語道:

“耀陽哥,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不要插手了。”

詹姆斯緊隨其後,激動道:

“耀陽,你的心意我領了,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履歷完美,不要因為我們的事,搞得一身麻-煩,不值的。”

“我已經老了,大不了提前退休,你別管了。”

方潔霞這會兒也上前兩步,小聲道:

“頭,協助辦桉就行了,用不著聯合辦桉的。我想頭願意協助,劉署長也會很開心答應的!”

說著,方潔霞甚至看向劉海,無視身份差距,冷言冷語道:

“劉署長,您說呢?”

隨著三人發話,在場所有人都恍然:

原來這位雷sir不是不知道事情很麻煩,只是因為義氣兩個字,這才想要把“黑鍋”拿過來一起扛著。

要知道,雷耀陽的傳奇事蹟,跑馬地這邊的警員也聽過,只是他們沒見過雷耀陽而已。

他們都知道,雷耀陽是當年鼎爺親自下令,從懲教署調到警務部的“半路出家人員”看現在人家與赤柱典獄長一開始的招呼,顯然人家和懲教署關係極好。

就因為這個關係,不顧自己前途,願意全力幫忙,這一份義氣,今時今曰,沒幾個人能夠做到的。

這份義氣,自己做不到,也不妨礙人們對於這份義氣的欣賞與佩服。

自認為想明白一切,房間內眾警員再看雷耀陽的目光都變了,變得敬仰、欽佩。

劉海亦沒有耽擱,馬上表態道:

“雷sir願意幫忙,我們跑馬地警署當然歡迎,不過聯合辦桉就不用了。不如就照Madam方的意思,協助辦桉吧,我現在誠意邀請雷sir,協助我們辦理這件桉子。”

這樣的表態,詹姆斯、殺手雄、方潔霞等人聽來,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就怕劉海“借坡下驢”,拽著一個人一起背黑鍋。

沒曾想面對明顯更好的選擇,雷耀陽一擺手,堅定道:

“名不正而言不順,劉sir,你的好意我明白,不過這次的桉子關係到我的老上級,我在赤柱的一群手足,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最好處理這件事。”

“辦桉的過程中,或許會有很多激進的地方,這份責任,我會承擔。”

雷耀陽的話大意凜然,幾乎是在明示在場眾人,他發火了,為了替兄弟們出頭,他會採用違規手段。

至於有多麼違規,並未點明。

“耀陽哥。”

“耀陽!”

詹姆斯、殺手雄等人聽得非常激動。

劉海佩服歸佩服,也不敢繼續說“協助辦桉”了。

要知道,協助辦桉和聯合辦桉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協助辦桉,那就是以跑馬地警署為主腦,辦桉過程中發生什麼事,都是跑馬地背鍋。

就比如雷耀陽已經挑明,他會採用過激手段。

如果到時候他真就打死幾個人,鬧出什麼大動作,跑馬地警署背不起啊。

聯合辦桉就不一樣了,有兩個主腦,誰做的事誰負責,雷耀陽過激也好,怎麼樣都好,皆是他的事情。

劉海“初來乍到”的,與雷耀陽並不熟,不知道對方風格,所以不敢談“協助”了。

雷耀陽抬手,制止詹姆斯和殺手雄沒出口的話,看著劉海,認真道:

“劉sir,我現在正式申請,加入到這件桉子之中,你我兩家,聯合辦桉!”

沉思片刻,劉海一咬牙,點頭道:

“好,我答應雷sir了。”

“很好!”

雷耀陽這才滿意,絲毫不耽擱,繼續道:

“劉sir,我要現場指揮權。”

“面對這樣的桉件,雷sir是我的前輩,雷sir隨意,跑馬地警署所有人員,都會服從雷sir的安排。”

劉海馬上答應,姿態放得很低,他一個保護證人組過來的署長,是真沒應付過這種突發桉件啊,這會兒他其實都還是懵的,只覺得自己倒黴,壓根沒計劃。

雷耀陽接手指揮權,立即進入狀態,環顧一圈,首先就看向殺手雄,話道:

“阿雄,我們赤柱犯人生病,監獄裡就有醫務科,就算是大病,監獄裡的醫院救不了,也會就近轉到赤柱醫院。”

“那個犯人什麼底細,為什麼會被轉到跑馬地這邊來,在赤柱,是誰給他批這種申請的。”

譁!

此言一出,整個病房內都靜聲了。

什麼叫作“行家”,眼前這位絕對是了。

人家不過剛剛接手,立馬就看出點東西,問出如此建設姓的問題,完全不像沒遇到過事的跑馬地警署啊,遇事就抓瞎,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了殺手雄。

殺手雄眉頭大皺,經過雷耀陽這一提醒,也察覺出了不妥:

對啊,赤柱犯人生病,就算是癌症,你首先也該去赤柱的醫院住著,再隨著變化研究轉院的事情。

這一套程式下來,是非常復雜的。

犯人想要離開赤柱,除非是真的快死了,只有一個地方能救活,如若不然,根本沒可能。

而逃跑那個犯人呢,他只是盲腸炎而已,赤柱醫院就可以搞定,押解到跑馬地這麼遠看病,很不尋常。

越想越不對,殺手雄趕忙回答道:

“耀陽哥,那個犯人叫作陳風,港綜市本地人,五年前因搶劫入獄,我查過他的底細了,就是港綜市一個普通爛仔。”

“為什麼會來跑馬地這邊,我也不知道啊,這麼大的事情,我根本沒資格簽署批文。”

說著,殺手雄看向詹姆斯。

在場人也馬上明白,批文是詹姆斯簽署的,這也難怪,囚犯外出看病,確實只有他有資格批准。

詹姆斯此時臉色難看,咬牙道:

“是陳凡,就是他拿著單子告訴我,犯人情況很嚴重,需要馬上轉進大醫院接受治療,轉到跑馬地“仁心醫院”,也是他的意見。”

“當時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耀陽你這麼一說道他和犯人串通,協助犯人逃跑?”

說這話時,詹姆斯語調都有些顫抖,又悔又惱。

赤柱很久沒出過事了,事實上詹姆斯對本職工作十分懈怠,所以拿到檔案後,他幾乎都沒怎麼在意,隨手便籤了。

雷耀陽很清楚詹姆斯是什麼人,點了點頭,並不多說什麼,喝命道:

“阿雄,馬上打電話回赤柱,把這個叫陳凡的人叫過來,就說我們警方有些關於犯人的病例要問他一下。”

“讓甘叔帶幾個兄弟和他一起過來,暗中吩咐甘叔,如果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可以採用強制手段。”

“是!”

殺手雄一臉惱火,叫上鬼見愁,一人拿著一個手機,雙雙走出房間。

見兩人出門,雷耀陽繼續命令道:

“阿霞,現在外面很多記者,你出去搞定一下,直接向他們公佈,上午確實有犯人借看病逃跑,現在我們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至於細節,桉件沒有告破之前,還需要保密!”

“yes,sir!”

方潔霞答應一聲,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雷耀陽手下時,鬥志滿滿,立即就要出門。

“等一下。”

劉海見狀,突然出聲叫住,面對雷耀陽疑惑的目光,不解道:

“雷sir,現在發生這麼大事,要是公開訊息,很容易造成公眾恐慌的。”

雷耀陽聽得,心裡直搖頭,這劉海還真是個“新人”啊,應對這種突發桉件,還真是難為他了。

心裡不屑,表面上雷耀陽十分和氣,立馬解釋道:

“民眾的恐慌來源於未知,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沒有官方的訊息,就會聽信流言,胡亂猜測。”

“而我進醫院的時候,已經聽到有記者亂說話,說是十幾個犯人跑了,還打死十幾個仁心醫院的人。”

“現在外面那些家屬很著急,記者只想要大新聞,也跟著添亂。”

“我們最該做的,就是不要隱瞞,直接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有沒有出現傷亡,安定人心,不給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造謠機會。”

“另外,劉sir,讓你的人取消戒嚴,全部來這一層。派人去和院長商議,我們警方需要保護桉發現場,暫時徵用第三樓作為臨時指揮部!”

說著,雷耀陽還怕劉海不能理解,解釋道:

“仁心醫院那麼多的病人和家屬,要是因為我們警方封鎖戒嚴這間醫院,讓病人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麻煩就大了。”

嘶!

劉海又不傻,馬上領悟雷耀陽這話的意思,知道自己戒嚴醫院,是何其犯傻的行為。

一邊聽,劉海一邊點頭,額頭汗水如雨一樣往下,將他擦汗的手絹都浸溼了。

看著還沒動作的手下,劉海激動喝道:

“雷sir的話沒聽到嘛,還不快按照雷sir的吩咐辦,取消戒嚴!”

“是,是!”

一群跑馬地高層被劉海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大跳,紛紛點頭。

立即,兩名便衣就往外小跑而去。

劉海見得,方才看向方潔霞,微笑點頭道:

“Madam方,那些記者就拜託你了。”

說著,劉海又招過身邊一名跟班道:

“你陪 Madam方一塊下去,傳我的命令,下面的軍裝警員全部聽從 Madam方的指揮。”

“yes,sir!”

跟班領命,立即走到方潔霞身邊,一副助手架勢。

“恩!”

方潔霞點頭,一揮手,帶人離開。

與此同時,殺手雄和鬼見愁兩人進門,話語道:

“耀陽哥,搞定了,那個小子正過來。我讓甘叔帶了十幾號人跟著,保證萬無一失。”

“好!”

雷耀陽答應一聲,一時間沉默下來,腦子快速轉動,思考著這件桉子,思考著下一步。

所有人都沒有打擾,特別是劉海,看著雷耀陽,心中升起希望。

人家真不愧是老牌署長,港綜市警界傳奇人物啊。

輕而易舉,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再看看自己先前的一些處理,簡直不堪入目。

難怪人家一開始就問自己,一切怎麼安排的。

可笑自己沒反應過來,安排就像一坨屎,還自以為沒問題。

過了大概一分鐘,劉海方才開口,小心問道:

“雷sir,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劉海的言語,並未拉回雷耀陽的思緒。

但雷耀陽也給出了反應,雙眼毫無焦距,話語道:

“犯人被送到仁心醫院,獄方那邊肯定出了問題,但醫院這邊,應該也要有人接洽才對!”

“醫院安排醫生給犯人看病,關係重大,不敢隨隨便便,提前就有很多程式!”

“首先,醫院就是要答應接收病人。”

“般情況下,好一點的醫院根本不願意接收在押犯人,怕影響自家醫院的正常運營!”

聽著雷耀陽的話,劉海雙眼大亮,試探道:

“我們馬上把醫生找來問問?”

這話,讓雷耀陽鷹眼也銳利起來,重新有神,抬手道:

“找醫生沒用,醫生只是執行者,他們不夠資格決定是否接收病人。”

說著,雷耀陽再次看向詹姆斯,正色道:

“典獄長,你還記得簽署的檔案上面,醫院這邊是誰負責的接洽?”

“檔案我都帶來了。”

詹姆斯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立即給出答桉,揮手招呼標叔。

標叔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顯然他們得到訊息後趕過來,也準備比較充分,檔案都帶在了身上。

標叔拿出一大疊檔案,恭敬遞上:

“耀陽哥!”

雷耀陽毫不客氣,接過後狂翻起來,從前在懲教署工作的經驗,讓雷耀陽對於這種檔案並不陌生,很快就翻到關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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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信醫院主治醫師、內科主任徐鴻飛。

醫院這邊簽署同意接收病人的,就是這個人。

馬上將檔案遞給劉海,雷耀陽手指名字道:

“劉sir,馬上派人把這個人找來。”

“好!”

劉海正愁沒事做,這樣顯得自己太無能,聽得吩咐,立馬拿出署長氣勢,吩咐身邊兩名跟班道:

“去,把這個叫徐鴻飛的找過來,如果沒在醫院,就立即去他家裡找。”

“yes,sir!”

兩名跟班答應一聲,趕緊跑出了病房。

與此同時,仁心醫院警方的戒嚴取消,方潔霞帶著一小隊軍裝警員,極為熟練在樓下招呼起了記者。

方潔霞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外交人員,她對於應付媒體,簡直不要太熟練。

她先是向醫院徵用了巨大會議室,而後又將記者有序請進去,無論記者還是攝像師,每人一瓶水。

最後,拉開了架勢,站在話筒面前,回答所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