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這個優勢？”乙姬呢喃。
“沒錯，我們可以尋找一條從海上通往人魚島的穩定航線。清理掉這條航線上的危險生物。”
“一開始可以由我成立一個快遞公司，我負責與那些商會的首領洽談，你們人魚負責運送。”
“在你們接貨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與人類進行接觸。一開始可能會有些疑慮與不信任，但是總有人會進行嘗試的。”
“當我們建立起良好的信譽之後，就會有更多的人透過我們的渠道。那個時候，我們對於深海航線的瞭解程度也應該很深了。有了大量的航行經驗，知道如何去規避一些危險地帶。”
“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所有的貨物都由你們魚人運送。只需要派出一個嚮導，引導人類商船來到人魚島，然後再駛向新世界。”
“這其中的巨大利益足夠使周圍的國家眼紅，他們很可能會使用武力壓迫，來奪取其中的部分利益。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抗下這股壓力，那麼他們只能妥協，和平地加入到我們的生意中來。”
“這個時候，他們為了利益，就不得不保護人魚的權益。我們可以透過將人魚島附近的幾個國家納入到一個利益共同體當中。讓國王們在他們的國度頒佈中保護魚人的法令。”
“雖然這個設想當中還有很多複雜的細節需要處理，而且也沒法讓你們魚人面向整個人類。但是，路得一步步走不是麼？這至少能夠給魚人一族一個前進的方向。”
隨著艾涅爾一步步將他的設想說出來，乙姬的眼睛越來越亮，因為她感覺到，這確實是個很有效的方法。
尼普頓在沉思一番後開口，“你的想法確實很可能推動我們與人類之間關係的改善，可是有一點不能忘了。那就是人魚本身就能夠賣出高價，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麼人類就不會停止捕捉人魚。”
“這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我也只能儘量減小由此帶來的危險而不能根治。”艾涅爾無奈地攤了攤手。
“就算是減小由此帶來的威脅，那也很不錯了。能說出你的方法嗎？”甚平問道。
“首先一點，你們在與人類的接觸中，不能完全信任，始終要保持一份警惕。這並不影響你們與人類的交流，要知道，即便是人與人，也不是完全信任的。”
“另外，人類購買魚人，僅僅是為了觀賞而已。也只有那些大貴族以及大商人有這份財力。如果能夠讓附近的國王都頒佈不能持有魚人奴隸的法律，那麼人魚奴隸的市場將會下降很多。”
“這畢竟只是個愛好而已，他們沒有必要為此與國王作對。況且當魚人們能帶給他們金錢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再去養來觀賞了。真正受到打擊的是奴隸販子與拍賣行。”
艾涅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海草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味道乾澀，卻帶著清香。
這是龍宮城特產的茶葉。
聽艾涅爾說完，他們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雖然有很多瑕疵，但也不失為一條可以嘗試的道路。
“你們別高興地太早，有一個難題，卻是我們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那就是，世界貴族！”
艾涅爾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他並不想欺騙魚人族，將各種利弊都說清楚，更加能顯示出他的誠意。
總比實施後真的因為遇到這個問題而鬧出大亂子，雙方反目成仇要好。
海賊世界中的萬惡之源，天龍人。艾涅爾對這幫傢伙可沒有什麼好感。一個個看著都是草包，但是有著海軍大將維護他們的威嚴。
艾涅爾非常不想與他們打交道，但是卻也繞不開去，不得不與之接觸。沒辦法，如果不想被海軍攆的滿世界跑的話，就必須要有一個“白色”的身份。
如果到處亂竄，會影響他資源收集的效率，減慢變強的速度。這是艾涅爾所不願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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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不夠強，沒有面對大將的底氣，那就只能隱忍了。當時代的鉅變到來的時候，才是他展現獠牙的時候。
“天龍人的權利很大，凌駕於各國的國王之上，如果他們想要人魚做奴隸的話，國王也沒有辦法！”
當艾涅爾說道這裡，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尼普頓攥緊了拳頭，他很憤怒，也很失落。
難得地找到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途徑，卻因為天龍人而受阻。這一刻，他對天龍人的恨意又被無限拔高了。
“對待天龍人這個問題，我倒是有個提案，就怕你們無法接受。”艾涅爾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什麼提案？”尼普頓問道。
“你們魚人當中，應該也有不少仇視人類的人吧？”
“沒錯，確實有很多。”右大臣回答了艾涅爾。
乙姬想到了人魚街，在那裡長大生活的魚人，大多數都對人類懷著強烈的恨意與敵意。是一個非常不穩定的因素。
憎恨會傳遞，敵意會累積，不斷有魚人被他們的意志同化，成為他們的一員。然後再去渲染其他人，將更多的魚人染上他們的色彩。罪惡黑暗的種子就是這麼發芽成長的。
“我們將要開闢的這條商道，危險可不僅僅來自海獸、洋流，還有……來自人魚本身的威脅。恐怕有不少憎恨著人類的魚人，會採取行動，攻擊商船。”艾涅爾說。
“我會勸阻他們的，讓他們知道這是不對的，讓他們明白這是錯誤的。只要互相理解，才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乙姬急忙說道。
“但你也無法說服所有人，這是個事實，不是麼？”
乙姬沉默。
“吶……既然那些是阻礙我們和平交流的障礙，人類與魚人友好道路上的絆腳石，那麼就不妨將其抹除吧！”
“將那些敢攻擊我們商船的人魚，處罰作為奴隸，交給天龍人怎麼樣？這樣既消除了……”
艾涅爾說出這話的同時，渾身的肌肉繃緊了，時刻警惕著周圍，因為他知道這很可能觸怒尼普頓。
“你說什麼！”
果然，還沒有等他將話說完，尼普頓就怒吼著說。他拍案而起，眼神死死盯著艾涅爾，濃郁的殺意瀰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