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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邂逅糜貞(下)

尚賊膽敢如此丹禮!個眼尖的家丁看毋圭易直勾刊訕視著他家姐,氣急敗壞地大叫起來。

武安國和凌操看到這家丁氣沖沖跑上來想要揪打王易,便連忙大跨步護在王易身前兩翼。那家丁結結實實地撞在武安國的胸膛上,“唉喲”一聲慘叫便跌倒在地,眼冒金星。

四周圍的家丁見狀紛紛挺著刀刃跨前一步,然而武安國、王易、凌操三人強壯的身軀卻讓他們行而復止,驚駭莫名。

這驚動了少女,使她停止了詢問。也讓正在被少女質詢的兩個老僕朝王易這邊轉過身來。

他們四陷的眼窩裡,險詐的眸子機械地轉動著。

少女看向王易等人,而善解人意的兩個老僕這時就連忙叫喚家丁,讓他們多打火炬,使自家女主人能看到這些“騎寇”

常狂啐了一口,壓低聲音:“聰褲子放屁。”

站在常祖身前的武安國和凌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常祖身後的張昭和張練亦是忍俊不禁。

唯有王易紋絲不動。此時藉助更亮的火光,他可以看清絲笠後,那少女的瓜子臉廓。

王易料想那少女此時也絕看不清自己這夥人的樣貌。但那少女實際上還是能看到一介。高大的,臉廓分明的年輕男子正肆無忌憚地直直望著自己。不知是羞赧還是如何,少女連退了兩步並轉過頭去,似是不願再透過絲紗觀察前面的人物。王易看她步履慌亂,雙肩震顫,一時也為她芳心亂撞有些不可思議。少女輕移蓮步至一棵高大的椎樹下,粗壯的椎樹軀幹和濃厚的葉蔭彷彿讓她驚慌的心靈有了避匿之處。

但是來到這樹蔭底下,她又用冰冷的語調出命令來:

“把這些人捆起來,送到利縣的監牢裡。”少女略一停頓,又,“能把攪亂“時右營,的悍匪捉拿歸案。利縣縣令必定不會覷我們糜家,日後我們的商隊在利縣和博昌活動,也能更方便些。”

姐這可真是露了一著高著啊!”精明的老僕讚美道。

少女卻從鼻息裡出聲響,冷冷道:“無心插柳柳成蔭罷了。現在再在死海客犁過一遍地的青州做生意,很難了。”

老僕卻仍然反覆地讚美著自家女主人的聰明智慧。少女雖然表現出孤傲卓然的樣子,但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受用。王易現少女一直站在那個阿諛奉承的老僕身側,一動不動,彷彿這些溢美之詞可以讓她在這個夜晚頭腦更清晰一些。

另一個強悍陰險的老僕立即捲起了袖子,厲聲命令家丁們上去捆縛王易等人。

王易適才正一直認真地傾聽少女所言,彙總從她口中得到的一系列資訊後。王易腦中,丁然一響。霎時間,王易現眼前這曼妙可人的少女竟與當日他在高密街頭所遇到的那位跋扈飛揚的少女驚人的相似。

張昭覺王易表情的變化。見微知著。他會心一笑,走到王易肩後輕聲:“主公可是也覺得這個博蕩女子與當日在高密所見的那位。有七八分相似?”

“聽她岡才“我們糜家”那就不是七八分相似,而確實就是我們在高密遇到的那位。”王易輕聲應道。

王易暗暗一笑。這糜家少女起初在高密城看見海客擺攤,以家族先輩積攢的強大聲勢擾亂秩序,最後是叫呂岱給收拾了一頓。呂岱雖然沒對她一個女子動手動腳,卻是將駕車的車伏,護衛的家丁都給打折了腿腳,讓她與一幹婚嫉、丫鬟來去不得。杵在原地,活生生淪為了別人的笑柄。當時這少女就險些哭了出來。

這少女也確實有些雷厲風行的強勢女人的味道,然而從她屢屋被逼到窘迫的境地來看,她似乎對這種技術掌握得還不太純熟,處處顯示出生疏稚嫩。

所以這少女雖然打自出現在王易面前就一直保持著冷峻的姿態,而在她頤指氣使之下,僕人們也噤若寒蟬,但王易卻始終以看戲的姿態來觀察她的行止。

王易也是咋。有些傲氣的人。少女到“死海客”的時候,王易頓時又聯想到當時少女在高密城他擺的鋪面前肆無忌憚的樣子,雙眉不由皺緊。而少女又要把王易等人捉到利縣去邀功,甚至到利縣縣令那裡做本人情帳,登時就冒出了些怒火。

四周圍的家丁們還是相當忌憚依然手持武器的王易等人,他們互相推搡,誰也不敢再向前一步一適才冒冒失失跑來想找王易麻煩的那個傢伙的遭遇,已經給謹慎的家丁們打了一針。

其實在他們的女主人作出決定要在這裡伏擊王易這些“騎寇”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相當震怖了。從時水右岸附近的村莊傳來的訊息是,整座“時右營”死了三十幾個人另外還有六十幾個人帶傷。眼下“騎寇”雖然也投入羅網,但從這些“騎寇”只有區區六人,而且個個生龍活虎,並無甚大傷。如此看來,“騎寇”的戰鬥力還是乎了家丁他們自己的想象。

王易等人目下尚未解除武裝,他們佇立在原地,看似是要束手就擒,但接下來會生什麼誰又知道呢?

少女看到自己這些平日裡吹噓無端的家丁們此時膽怯如鼠,頓時也不耐煩起來,嗔怒道:“只不過是在甕裡捉幾個鱉,怎麼還慢手慢腳的!”

武安國和凌操聽到少女如此話,眉宇間立時被一團濃厚的怒氣籠罩了。但王易從後頭拉住了正欲作的武安國和凌操。王易冷峭地:“等到家丁們逼近,先劫持幾人,然後尋機衝上去把這女子給抓住。擒賊先擒王。”

武安國和凌操輕輕托住兵器。止住了步子。

家丁們看到王易等人竊竊私語,以為這些“騎寇”正在盤算什麼卑鄙的伎倆,面面相覷,駭然難定。但回頭再看時。覺自家的女主人已經站了起來,並且從丫鬟那裡取來了帶刺的馬鞭。家丁們多少都受過這狀似柔弱,其實頗有三分手段的女主人的教,於是他們被對主人的畏懼感驅使著,終於撲向了王易。

提著繩索衝在最前面的家丁驚喜地看到隨著自己的接近,這些“騎寇”仍舊是無動於衷,於是他們也放開了手腳。這一懈怠就是漏洞百出。

武安國在一個家丁的;披尤自只的左肩時率井動,他撩起銷來把正對面的眾斯圳四訛得稀爛。然後揮著鐵錘呼呼地衝入後續的人堆裡,把這些傢伙砸了個落花流水。王易看他殺得興起,唯恐誤事,便大叫起來:“安國,按計劃行事!”

王易網完,凌操就提起適才被他插在毒中的長槊,挺身棚死兩人。復而掃開一片區域後。他一個健步趕上一個動作慢的家丁,單手將他拎了過來,以兵刃挾制住。

武安國得到王易命令後便迅定住身形。搜尋著目標。他隨即現一個年長的家丁站得靠前,便取出腰間戟擲去。那家丁因年長而多濡了幾年風雨,腿腳也挺快,可網揮劍格擋住這一投戟,紮下馬步穩住下盤的時候,武安國業已呼呼舞著鐵錘趕到。最後武安國就把這年長的家丁給活捉了。

張昭和張練見武安國和凌操不費吹灰之力地達成王易的計劃,也是由衷地欣喜。張昭撫掌笑道:“主公有兩位猛將,還有什麼可以憂慮的呢!”

那少女見倏然間本在甕中的王易等人竟然脫離了險境,並且還劫持住了自己的家丁。一時受了不的驚嚇,手腳都冰涼了。

而眾家丁的聲勢亦轉瞬即逝。他們駭然退後。看著王易等人颼颼冷到骨子裡的目光,不敢前進。

“哈!”武安國等不了那麼久了,他伸出左手把懷裡的家丁往前一推,右手一錘就把他的腦袋砸成了稀爛。就當眾人尚未回過神來時,武安國一躍而起,左手如鐵鉗般抓住了弱骨豐肌的少女。

站在少女身後的一嚇。老接體格健壯,抄起一根扁擔就朝武安國的下肋棚來。當時這老嫉站得靠裡。凌操怕武安國看不太清受了暗算,忙喊道:“安國,當心老虔婆來捅你!”

武安國抓住糜家少女的手。從左手換到右手。他左手拿過右手的鐵錘,迎頭向那老虔婆的頭顱,老虔婆的頭立時像西瓜那樣碎成了無數片。

“還有誰敢來?!”武安國操著青州的方言,威勢赫赫,無人再敢近前。

少女被樣貌醜陋兼又凶神惡煞的武安國捉住,掙扎了幾下卻不能逃脫。真是又驚又羞。王易還沒有傷害這少女的打算,他跳上去抓住少女的另一只手,示意武安國下去牽馬。

王易略一俯身便看見這少女把頭別轉過去,不敢直視他。王易手中捉住的手臂很輕柔,隔著薄透的衣物,可以略微感受到肌膚的膩滑。

王易一時心馳盪漾。但理智還是驅動他拉著或者是挾持著這少女走下土坡。

四周圍的家丁既錯愕又驚慌。更是束手束腳,幾乎無法動彈了。而少女的丫鬟們則嚇得大哭不止。幾個久經世故的嫉掩看到死狀可怖的李姥。唬得屎尿都要迸出來。

王易一手提著長戟,一手抓著糜家少女的手臂,健步走向自己的坐騎一烏駱馬雖然摔得不輕。但現在看上去還能跑上一陣。武安國正在查探這幾匹駿馬的傷口,整理馬具。

凌操、常祖、張昭、張紡持弩緩緩後退。沒有人敢靠近他們一不但是因為王易劫持了他們的女主人,還因為凌操他們手持勁弩真要上去沒準就被射死。情勢鬧到如此困窘的地步,丫鬟姥據哭天搶地也無濟於事了。

少女也是臉色白,王易身上飄逸出的男子漢的氣息,衣甲上逼面而來的鮮血的腥臭,都讓她掩鼻垂。正當她不敢再動時。王易竟雙手抱住她的腰肢,將她抬上了烏駱馬,然後翻身上馬,把她控在自己的懷裡。

糜家少女又是驚怒又是羞赧。靠得這樣近,連頭上的絲笠也被王易寬闊的胸膛掉了。

“安國,走!”王易一揚馬鞭,當先衝了出去。武安國凌操等人緊隨其後。遠遠落在後頭的家丁嫉據丫鬟們哀聲遍地地追上來但那只是徒勞。

少女心想就這樣被這群“騎寇”奪走,也不知自己會被這些“騎寇”怎樣粗暴對待,一時腦中驚慌地閃過無數畫面。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的玉潔之體被這些蠻橫的武夫玷辱,她害怕自己慘死在野狗出沒的荒郊野嶺”恐懼讓她再也禁不住,眼淚如斷了弦的珍珠落下來。

駿馬顛簸得愈厲害了,“騎寇”們的呼喝聲愈狂妄無憚了,這年方二九的少女也就是糜家的千金糜貞姐,也哭得愈厲害了。傷心的眼淚落咋。不止,糜貞此時只有無盡的懊悔,懊悔自己不應該來趟這趟渾水。

她全心全意地哭著,不知“騎寇”的馬顛簸了多久,她只是感覺與她貼身接觸的這個年輕馬賊的體溫始終未減。驀然她聽到遼東馬長長一聲嘶鳴,顛簸終於停止了。

王易翻身下馬,留糜貞伏在烏駱馬的馬頸上哭泣。他也叫武安國等人下馬,現在腹中飢餓,要連夜趕路,非得補充一些能量不成。

武安國取出炊具。常桓搭建烹煮支架,凌操準備食材,二張則蒐集薪料,唯有王易,半笑不笑地看著怯怯地在馬頸上縮成一團的糜貞,饒,有興致。

“呲,”

火起聲驚醒了淚流滿面的糜貞。她猛地感覺背後那個陌生男子的體溫已經消遁,驚慌地去搜尋時。才現他正坐在一片草地上,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王易嘴角的半絲笑意也僵住了他已被糜貞的美貌驚動。糜貞削肩細腰,肌膚微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一雙丹眼本應顧盼神飛。只是此時受了驚嚇,哭得眼角都腫起,直令人徒生憐惜之情。

王易鬼使神差地痴傻問道:“你叫什麼?”

糜貞因為驚嚇也早就亂了分寸,竟是呆呆地答道:“我叫糜貞。”

中古時期女性地位卑下,尋常人家斷不會輕易給女兒取名。而這糜家卻為她取名為“貞”想來也是寄予厚望的。聯想到之前所見糜貞的言談舉止,這似乎是合乎邏輯的。

糜貞話一出口就“哎呀”一聲輕輕驚叫出來。她此時正面清晰地看到了王易,王易身上卓然異世的氣度顯然與她想象中的那所謂“騎寇”想去甚遠。此時王易雄姿英又衣甲染血的樣貌徹底攝住了她的魂,魄。

糜貞立時感到雙頰火辣辣地滾燙起來,她別過身去,微微戰慄,不敢再看王易。二忌純卻是把糜貞的窘傑和圭易的痴傑看在眼如肥愕,的薪草交給張練,自己徑直走向王易,恭身一禮,以略帶責備的口吻道:“主公攜嚴氏姐妹四處奔波,卻始終未與她們行合卷之禮。大事未成。怎能顧盼他人?。

張昭自從看到糜貞穿著高頭草履後,對她的評價就低了許多。張昭知道王易很是為這美麗少女傾到,但他仍然不能拋棄自己的觀,即糜貞是個出身賈家的博蕩無禮的女子。

然而從之前的強勢跋扈,到現在的柔怯畏懼,王易覺得糜貞的一舉一動都符合自己心中那個先驗的擇偶標準。糜貞與嚴氏姐妹不同,她不像嚴葳那樣溫柔可人卻又有一些委曲求全的心計,也不像嚴蕤那樣稚嫩天真,而是有一種獨特的,卓然的美。

這種美甚至讓王易一時間連本能的慾火也燃燒不起來。因為他不敢褻瀆這種天生的尤物。

“子布有心了,與嚴氏姐妹的婚禮,如果我們回去的時候盛公也回來了,那我就讓盛公替我主持王易幾句話打掉張昭。張昭怔在原地。看到王易又站了起來並徑直往糜貞走去。

“主公,這是”。張昭唯恐王易在這烏漆的夜裡幹下幾樁蠢事,忙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頗為無禮地拉住了王易的衣袖。

“主公,歇然此女出自東海糜氏,糜氏也是望族”張昭弓著身。卑辭懇切地對王易。張昭這樣認真還是很罕見的,王易可不想把自己和張昭的關係搞得後來像孫權那樣僵,他忙扶起張昭,微笑道:“子布難道以為我耍吃了她不成?不過是想湊近看看她的容顏罷了。”話音一畢。糜貞的身形猛地一顫。

“孔子曰:非禮勿視張昭再一揖到底,到底還是對王易不放心。

王易這下就有些頗不耐煩。他使著性子沉聲喝道:“都有了肌膚之親,就算真得放開手腳做了,她又能耐我何!”

糜貞耳朵靈敏,聽到王易這話,嚇得如貓咪般蜷縮成一團,驚恐萬分。

張昭面紅耳赤,他今天難得認真了一次。但王易今天也難得地執拗了一次。

“子布,她又不知我們的來歷,主公完事後就此遁去,想她也無可奈何。”張練頗顯冷酷地道,他還把王易的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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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厲聲呵責他的好友:“子綱!把一個微弱女子蹂躪後丟棄在孤山野嶺中,豈是常人所為”。

這有指桑罵極的味道,張垓急叫了聲“子布。卻再無言語。張練害怕王易會就此勃然變色,要張昭的好看。而武安國、凌操和常桓也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緊張地看過來。

王易默然良久,終於向張昭長揖到底:“子布,你如此推誠備至,我確實不能再放浪形骸了

“主公,“君子於其言,無所芶而已矣””張昭引用孔丘的話勸誡王易。這時他總算博得了些謀劃士的風采。心中也暗暗得意。以前王易臨制萬端。思慮精深,張昭這些人雖然身負巨才,卻也不過是跟在王易身後挑揀疏漏,打打秋風。張昭認為一個謀士起碼要能對主公起作用。在規制、決策中佔據主動,如果只是當咋。“刀筆縣承”那還不如回故鄉去呢。

經主臣這一唱一和,糜貞反到被保護了起來。王易緩緩踱向烏騙馬。牽起了韁繩。“主公張昭提示王易還要吃過飯才能走。

此時給糜貞牽馬執鞭的王易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到底,他當時不可能不萌生一絲絲的淫邪念頭的。

側臉去看糜貞時,王易覺糜貞遮著寬袖,卻也正在透過縫隙。羞赧並又驚恐地悄悄瞧他。

“很有趣麼?。王易懊糟地。

糜貞的伎倆被揭穿,卻是破涕為笑:“你這惡人。”語調像是薄嗔。

王易一時又呆住了。兩年前,為他營救卻又被他侵吞掉家產的嚴家姐也是這樣他。

王易轉過身來靠住烏駱馬寬闊的側面。他的頭就在糜貞的腰間,而糜貞的腳就在他的身側,雪白的玉足踏在高頭草履裡,瑩然可見。

糜貞被大膽的王易弄得局促不安,可是現在她也確定王易不會做出蠢事。何況身已被他挾持,斷然不敢些斥責的話。

她只能把頭埋得更低。烏騁馬的鬃毛很柔軟,她伏在上面,感受著馬兒的溫度,感受著鬃毛的絲滑柔順,彷彿躺在了自家鋪著細毯的臥榻上。更令她迷離似醉的是,一個英武的男子就這樣隨意地靠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牽馬執鞭,渾身散出男子漢的氣息。

王易的輪廓漸漸印刻在糜貞的記憶深處,彷彿很難抹除了。

後來王易草草吃了飯。武安國把炊具收好,凌操和常祖則收起支架。並破壞掉現場,以迷惑後來的追兵。然後王易就翻身上馬,再把糜貞護在懷裡飛馳起來。

又是伴隨著得得馬蹄聲的那彷彿毫無休止的顛簸。然而這時糜貞卻期盼它能延續得更長一些。

砰然心動,往往就在避遁時的下一個瞬間,來得很快。

“就在這裡吧然而好戲終有歇臺之時,王易還是要按原計哉行事。

王易抱著身體僵硬的糜貞下馬,然後讓常桓把他的馬讓給糜貞。

“我就在這裡放你走,你回去吧”

夜空中,繁星璀璨,明月皎潔。傲傲月光映出了糜貞瑩瑩動人的曼妙身姿。實話,王易在匆匆中作出這個決定時,也恨不得能再護著這糜貞多賓士一段距離一儘管是以劫持的名義。

常框翻身上了武安國的馬。前面的張昭甩鞭打著鞭花,啪啪的鞭響促使馬兒們躁動不安地打著響鼻,彷彿在期盼糜貞能儘快作出應答。

然而糜貞此時神魂顛倒,還在迷戀著剛才在馬上與王易“繾綣。的時刻,竟然搞不清這些人可是曾經打破了“時右營”殺死殺傷了百餘官軍的“騎寇

不。他絕不是“騎寇”。糜貞心裡又有另外一個聲音。

只是等到她回過神來時,等候不及的王易幾人,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