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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凡事皆有因之白玉堂篇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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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啊,趙普那會兒都尿急呢,據說上戰場都沒有那樣緊張過!”

趙普“哄”一聲從藤榻上滾了下來,他的形象啊!

小四子抱著貓問白玉堂,“白白,你今天要好好休息哦!明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擺酒席和迎客人了,還有啊,和喵喵定親的衣裳穿過沒?定親信物準備好沒?”

白玉堂張了張嘴,看了看那白貓,想起他倆最近這陣子收禮太頻繁了,差點忘記了,還沒給展昭送過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白玉堂一陣風似地走了。

小四子和公孫面面相覷——白玉堂究竟來幹什麼的?送個貓麼?

小黑貓喵嗚一聲,低頭舔手腕上的紅頭繩。

另一頭,八王府裡頭,包拯、八王爺、柴王妃、王丞相、龐太師、太后、太妃、龐妃抱著小香香都在。最近朝中無事,又加上大辦喜事,眾人都坐在一起嘮嗑。

包拯去借椅子,正好坐著一起聊,也省的回去給眾人添亂。

說起包拯這幾日,也不怎麼好過。他要辦公吧,整個開封府吵翻了天,幸虧也沒啥大案子要處理。想幫把手吧,包大人一拿起掃帚,十幾個人衝過來搶奪,都說這活兒不是他幹的,左右無事,只好來這裡休息,也可謂偷的浮生半日閒吧。

只是這一眾原本談興甚高的朝中大員和皇親國戚,此時都不解地看著展昭。

只見展昭抱著個小白貓對著包拯說,“大人,你看啊,玉堂,你跟大人說!”

……

包拯沉默良久,伸手拍展昭,“展護衛,你要好好休息啊,不要胡思亂想,也別太緊張,不過是個平常事兒。”

眾人都點頭,安慰展昭叫他別緊張。

龐妃好奇地問,“這不是媛媛養的小白麼?還有那只小黑貓呢?”

展昭張嘴,“小白……”

小香香似乎認識那白貓,笑著拍小手,那小白貓就輕輕巧巧地跑了過去,在香香身邊坐下舔爪子。

展昭愣在那裡,自己好似……出什麼洋相了。

“展護衛,來,坐下一起吃點心?”柴王妃見展昭似乎神情恍惚,知道他可能緊張,畢竟是人生頭等大事。拉著他坐了,邊問,“馬上就定情了啊,都準備好了沒?”

“哦……”展昭心說都準備好了吧?雖然他也沒怎麼準備,都是大家幫準備的。

“都準備好了。”包拯笑著點頭,邊問展昭,“衣服試過了沒?記得送信物不要太大,衣裳擱不下。”

展昭微微一愣——對啊!定親也是定情,白玉堂出手闊綽,成親當晚必定會給自己禮物。不說禮物價值幾何,但畢竟是一份心意!若是自己到時候兩手空空,豈不是顯得對他不重視?!

展昭暗罵自己糊塗。

於是,展護衛嚯地站了起來,對眾人一拱手,轉身就跑了。

眾人面面相覷,太后摸著手中小白貓的背毛,不解地問,“展護衛跑來做什麼?送個貓?”

白貓趴下,舒舒服服地曬太陽

白玉堂出了門,苦惱——給展昭送什麼呢?送東西不在乎錢,自己有的是錢展昭也不缺錢,今天日子特殊,一定要送一樣有紀念意義的!最好展昭能隨時帶在身上,又不會遺失或者損壞。邊想邊走,拐過彎一抬頭……白玉堂挑嘴微笑,有了!

展昭出了門,困擾——給白玉堂送什麼呢?他有的是錢,喜歡什麼會自己買,而且那位大少爺什麼都不缺。今天日子特殊,一定要送一樣特別珍貴的,最好能讓白玉堂隨時待在身上,不會遺失損壞,又不破壞他貴公子形象。想著想著走上大街,一抬頭……展昭翹起嘴角笑,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久等,這章很長,分定親禮、定親酒、定親夜三章==+

-------------------【13真棺與真貓】-------------------

展昭和白玉堂睡了個好覺,又和包大人詳細研究了此行進入賀正府邸暗探的方法,以及兩人要扮演的角色。【.xiamienxue.]【.xiamienxue.]這次他們主要有兩件事情做,第一,找到關押人質的地點。第二,查風聽水此人的背景,最好能查出他背後的秘密。第三,順帶調查一下展晧的行蹤。

紫影回來說,賀正果然是十分著急,今天一大早就派了不少人出來尋找白玉堂和展昭的蹤跡,可見是做吐蕃鼠做得太久了,想出來見太陽。

公孫給白玉堂準備了一些藥物,都是給賀正續命的,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是給他倆自己吃的藥。他倆要長期在賀正府邸待著,可能隨時會受到毒藥威脅,就需要服用藥物避免中毒。另外,公孫還囑咐他倆,按時回山寨,他給把脈,檢查是否中毒。

兩人準備妥當後,換衣裳去了成都府。兩人儘量低調地到了賀正的府門前,果然,早早就有人在等候了,將二人迎進屋內,賀正在那裡等待已久。

且說賀正的書房,四周都用厚厚的黑布包裹著,窗戶門口擋得是嚴嚴實實,大冬天的屋子裡十分悶熱,喘口氣都費勁,也難為他在裡頭住。

賀正早就等不及了,見二人終於來了,就問有沒有法子醫治好自己,讓自己可以白天出來走動,這日夜顛倒的日子實在沒發過了。

白玉堂根據公孫教給他的步驟,像模像樣給賀正還把了把脈,皺眉,“嗯,那夜行者是個半吊子,非但沒把你的病治好,還叫你中了毒了!”

“什麼?!”賀正惱羞成怒,命人去找血王來,可血王此時正在段家寨的地牢裡和段大山做鄰居呢,哪兒找得到人。賀正以為他被戳穿了伎倆,畏罪潛逃了,更加生氣。

賀正皺著眉,對給自己介紹血王的得力助手風聽水,也有了些想法——聽水平日都挺靠譜的啊,怎麼介紹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給自己認識?

“那能不能醫治?”賀正憂心地問白玉堂。

“倒是也能。”白玉堂點了點頭,“我得準備些藥,需要些時間。”說完,就起身準備走了。

“唉,尺先生!”賀正趕緊攔住,“我這夜行者的病若是能醫治,那我本身的病呢?”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著賀正,按照包拯事先教給自己的,來了個疑兵之計,讓他疑神疑鬼“你沒病啊。”

“什麼?”賀正一愣,皺眉看著他,“我……沒病?”

“對啊。”白玉堂點頭,“若不是中毒,你應該還好好的,你年紀也不大正值壯年。”

賀正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我分明多方找人醫治,那些郎中都說我病入膏肓,我也不舒服的很……”

“這是夜行者的早期症狀。”白玉堂輕描淡寫地回答,“也稱為血毒症。最開始是渾身不舒服,顯現出僵死之狀,飲過第一次血後,就如同上癮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才成為夜行者。”

賀正站在書房正中央,雙眼亂轉,顯然是已經生了疑心出來,至於他懷疑的是誰,他自己清楚,是風聽水,還是這剛剛見面沒多久的夜行者……

白玉堂和展昭交換了一個眼色,大概也看出賀正疑心重來了,套用包大人教給他們的法子,越是不在乎,就越可信!越是在乎,就越可疑。於是兩人又要告辭離去,像是準備去逛街。

賀正卻挽留二人吃飯,邊假裝隨意地試探,“二位高人,怎麼會來成都府?”

白玉堂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去西邊辦,路過,不方便說。”

“哦。”賀正點頭,“那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白玉堂嘆了口氣,“若不是在這裡耽擱了,我們過兩天就離開了。”

賀正笑了笑,“我這病,可是要拜託尺先生了,花多少銀子不重要,只要能治好。”

白玉堂點頭,“大人放心便可,我既然收了你的銀子,自然會盡心盡力。”

“好好。”賀正點頭,這時,就聽外頭有個下人稟報,“大人,風先生來了。”

“哦……”賀正猶豫了那麼一下,似乎是納悶風聽水為何這個時候前來。【.xiamienxue.]【.xiamienxue.]

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心中歡喜——可算來了!等的就是你風聽水。兩人迫不及待想見見這風聽水究竟是什麼樣的一號人物。

所謂欲擒故縱,白玉堂見賀正很為難的樣子,就道,“若是賀大人有公事要處理,我們還是迴避吧。”

“不用不用,我正好也給你們引薦引薦。”賀正笑著對屬下點頭,“請風先生近來。”

片刻的功夫,門簾一挑,一個三十來歲,樣貌斯文儒雅的書生走了進來。

乍一見此人,展昭嚇了一跳,為什麼?因為覺得他有些眼熟……展昭記性不錯,就覺著自己應該不認識這樣一個人,起碼叫不出名字來,那為何會覺得眼熟呢?

白玉堂也微微皺眉,這人別是曾經見過,或者有過一面之緣他們不記得了,而他若是記得他倆可糟糕了,別剛來就戳穿了身份。

白玉堂下意識地想了想退路,一會兒若是有變,可掀了屋頂,叫這不敢見天日的賀正方寸大亂,他們好趁機逃走。

那風聽水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也略微愣了愣,但他又回過頭,對賀正行禮,“大人,我聽說血王不見了。”

“唉,那個血王!”賀正說起來有氣,就數落了血王兩聲,邊給風聽水引薦白玉堂和展昭,“多虧了這位遲先生。”

風聽水回頭,看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微微一笑,拱手,“幸會。”

展昭和白玉堂略微松了口氣,看他的神色也看不出有認出他倆的徵兆,就含含糊糊跟他打了招呼。

風聽說聽了賀正說血王給他下毒,也挺氣憤,說派人去捉拿他。說完,邊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顯然,有什麼秘密的話要跟賀正說。

賀正心中領會,讓下人帶展昭和白玉堂去別院住下,好好招待。

兩人臨出門的時候,就聽風聽水低聲告訴賀正,“宮裡傳來訊息,皇上派了龐吉和包拯微服出巡,到蜀中來……可能是那批告狀的人到了。”

……

展昭和白玉堂不便多聽,不過算算日子,的確龐太師該出動了。而且這次除了龐太師,隨行還跟著一輛空馬車,假意包拯在裡頭。畢竟,如果只有龐太師這出了名的草包獨自來蜀中,會惹人懷疑。趙禎想的十分周到,包拯一出馬,自然顯得更加可信。

放下風聽水和賀正秘密商量不提。

展昭跟白玉堂一起入了別院,等四外無人的時候,展昭悄悄問白玉堂,“唉玉堂,你覺不覺的在哪兒見過那風聽水?”

白玉堂原本以為就自己有這感覺,沒想到展昭也有,便深深皺眉,“的確!我也覺得這人眼熟,貓兒,你記不得在哪兒見過了?”

展昭皺眉,有些困擾地搖了搖頭,“我有時候糊塗了,你不是記性好麼,不記得見過這麼個人?”

白玉堂搖頭,“我只覺得他眼熟,可能像某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

“而且應該是很久沒見到的人了。”展昭託著下巴想心思,“沒理由我想不起來,你也想不起來。”

“他似乎也沒認出我們。”白玉堂安慰展昭,“別想了,可能人有相似。”

“嗯。”展昭低頭,“我基本不在蜀中走動,所以應該是你先認識的人,然後我才認識,蜀中的江湖人,唐門?”

展昭還沒然後完,白玉堂的眉頭就皺到了一起。

展昭見白玉堂突然安靜下來,猜到估計他想起什麼來了,就問,“你臉色不太好看啊,想到什麼了?”

白玉堂輕輕地“嘖”了一聲。展昭吃驚不已,白玉堂雖然長得挺細緻一人,其實沒心沒肺的,竟然讓他擔心了,莫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想起個人,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不過長得實在是像!”

展昭皺眉,“誰啊?爽快點說,我認不認識的?”

白玉堂點頭,“還記得唐青松這個人麼?”

展昭微微一愣,立馬想了起來,“唐門那個唐青松?就是之前在逍遙島和沈顏聯手拐走你那個?”

白玉堂聽著“拐走”兩字怪刺耳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你還記得那人?”

“當然記得了,之前叫他給跑了,這回別讓我逮到他,饒不了他!”展昭生完氣,坐下來想心思,“被你這麼一說,那個風聽水,和唐青松感覺好像,只是年紀似乎大了些,而且……感覺怪怪的。”

“兩人這麼相似,那人年紀似乎比唐青松還大了些,會不會是兄弟倆?”白玉堂若有所思,“唐門的人為什麼會摻和到賀正這邊來?”

“唐門別的不多,就是兄弟姐妹多,你是不是都認識?”展昭有些擔心,“別你不記得他他記得你。”

話沒說完,兩人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看來是有人走過來。

兩人立刻收了聲,假意坐在花園之中喝茶賞花。

門口傳來了說話聲,沒一會兒就走進了兩個人來,走在前邊的是風聽水,後邊那個……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好不尷尬……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只見那位走在風聽水身後的,正是唐青松。

唐青松原本跟著風聽水晃悠進來,還說呢,“找了這麼多天還沒找見,指不定在哪兒呢,我都快蹲出毛病來了。”

拐過彎走進院子,一眼也看到了兩人。

唐青松愣了……他張了張嘴,白玉堂和展昭一皺眉。

“咳咳。”唐青松趕緊咳嗽一聲,望向一旁,“這天真熱。”

風聽水一臉狐疑地看他,“這麼冷的天,還熱?你剛才不還說冷麼?”

展昭和白玉堂很緊張,心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麼就偏偏在這裡遇上唐青松了呢?

風聽水給眾人引薦了一下後十分客氣地對展昭和白玉堂道,“大人吩咐了,二位初來乍到要好好招待,我有事在身不能久待,所以讓青松陪著你們。若是想去哪裡遊玩,吩咐他便是,他地方很熟。”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心中知曉,說得好聽些是嚮導,說白了,其實是監視,當然了……不知道是賀正的主意,還是這位風聽水的主意。

隨便客氣了幾句,風聽水就告辭離去了,留下唐青松對著白玉堂和展昭大眼瞪小眼,半晌,唐青松抽了口冷氣,轉身就想跑。

白玉堂一個縱身擋住了他去路。

唐青松回頭一步,展昭一把拽住他衣領子,快速將他踹進了屋子裡,隨後,兩人緊跟進去,“嘭”一聲關掉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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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唐青松趕緊擺手,“冷靜啊!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都沒戳穿你們。”

白玉堂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我本來就是蜀地的人啊……我問你倆怎麼千里迢迢從開封到這兒才是。”唐青松還耍貧嘴,邊打量白玉堂,“這麼打扮還挺像回事,難怪賀正相信你是夜行者。”

“你之後還是和我大哥有聯絡?”展昭最在意的還是展晧的事情,沒空跟這唐青松扯些有的沒的。

唐青松微微一聳肩,“沒辦法啊……誰叫我上了賊船,想下來就難了。”

“風聽水和你什麼關係?”白玉堂皺眉問他。

唐青松笑了笑,“哦,我兄弟,不過不是一個娘生的,她娘不是唐門中人,姓風。我被趕出唐門後就去投奔了他,也是他帶我見的展晧。”

“我大哥現在人在何處?”展昭一聽可算有展晧的訊息了,心情立馬緊張起來,“他安插你們在賀正身邊,想做些什麼?”

“你大哥估計在吐蕃呢。”唐青松嘿嘿一樂,“我們還能幹嗎,找東西唄。”

“找什麼?”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問,心中則是在意,展晧為何會在吐蕃?

唐青松點了點兩人,“多日不見,你倆越來越有默契了,也對,現在是一家人了麼。唉,果真開封那頭已經得著訊息了,沒想到動作那麼快。你們來查賀正那老小子了吧?這人黑啊,趕緊剷除這蛀蟲。不過這事情與我無關,總之啊,你們查你們的,我們辦我們的事,井水不犯河水。”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展昭挑起嘴角,“唐青松,你們找什麼?”

“這不能告訴你們。”唐青松一笑,就覺得後脖頸子直冒涼氣,回頭一看,就見白玉堂陰森森的,顯然還在記恨之前的仇怨,說不定就手起刀落宰了自己。

唐青松下意識就咽了口唾沫。

展昭重重地“啪啪啪”拍了兩下他肩膀,唐青松驚出一身冷汗來,“吶,展大人,咱們真井水不犯河水。”

“賀正為非作歹,你們沒插手?”

“當然沒有啦!”唐青松撇嘴,“他作惡多端,什麼壞事都是他幹的,我們可沒幫忙,在他身邊不過是聽你大哥吩咐,找樣要緊的東西。”

白玉堂和展昭一起看他,“找什麼?”

“我不能說啊……”話沒說完,白玉堂一抬袖子,明晃晃寒氣逼人的刀刃架在了他脖子上,“這樣呢?”

唐青松叫苦不迭,“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說!”展昭不依不饒。

唐青松嘆了口氣,“唉,算了算了,我不過混口飯吃,你們可記得今日欠我個人情,以後若是兄弟我有什麼危難,你倆可幫忙啊!”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一挑眉頭,回他一句,“誰是你兄弟!”

唐青松嘴咧得老大,不愧是定過親的人,真默契!

“不妨告訴你們,我要找的是金棺和五命貓。”

唐青松的話出口,展昭和白玉堂愣住了,同樣的想法是——那豈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唐青松大概也看出了他倆的心思,乾笑兩聲,“不是那個金棺鎮和那只黑貓,說的是真的金棺和五命貓!”

“金棺是金子打造的棺材?”展昭追問。

“嗯,上古神器之一,似乎是某個妖王的棺槨,金子打造不說,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唐青松一笑,“而至於那五命貓麼,麻煩些。”

展昭皺眉,想起之前他大哥尋的幾樣東西,喪魂珠、招魂鈴、都與起死回生的傳說有些聯絡,如今又找起了金棺,大哥是要復活什麼人麼?

“五命貓是什麼?”白玉堂問唐青松。

“這東西是最煩人的了!”唐青松搖頭,“金棺我們大致知道在哪兒,在成都府西邊的深山裡頭,已經派人去挖掘了。而那五命貓,沒人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是真的活生生一隻貓呢,還是就是個擺設,或者什麼玩器。”

“要它有什麼用?”

“那你們問我真的有些為難我了。”唐青松很是無奈,“我不過是個小角色。”

“少羅嗦!”白玉堂眼色一寒,莫名想到之前死了的梅姨,就有些殺意流露。驚得唐青松汗毛直豎,忍不住說,“多日沒見,脾氣越來越壞啊。”

展昭點頭,“他最近很暴躁,我勸你不要惹他!老實交代。”

唐青松左右看看,這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唱一和的,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而且白玉堂這人沒準,別針動手宰了自己,就回答,“行了,說說也無妨……你們聽沒聽過,棺材裡不能進貓,否則撞屍了會詐屍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盯著他看。

展昭忍不住笑,“唐青松,你糊弄誰呢。”

“我說真的!”唐青松無奈解釋,“我聽我大哥提起過,那五命貓呢,是一旦進入了亂葬坑,坑裡的怨靈死鬼,都要活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聽他說得半真半假,雖然有些懷疑,但更納悶展晧找這些東西,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些被賀正綁架的人呢?”展昭看著唐青松。

“都進山找金棺去了。”賀正回了一句,“至於小孩子,你大哥帶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展昭問他,“他帶那麼多小孩兒要幹嘛?”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唐青松搖了搖頭,“不過我大哥負責給調運食物,說明小孩兒還活得好好的,而至於展晧要用他們來做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見展昭和白玉堂臉色難看,唐青松不忘加一句,“不過展晧不是個沒品的人,那些小孩子不會吃苦的,放心。”

展昭和白玉堂心情稍稍寬鬆了些,胸中疑問卻更甚——展晧,他究竟想幹什麼?

-------------------【14魍魎山】-------------------

入賀正府中查探可謂是“驚喜”不斷,除了久未露面的展晧又出現了,還抓住了個活的唐青松。

這唐青松原本也跟展昭白玉堂無什麼嫌隙,當年雖然交過手,這人是個混混,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個混日子的。一見二人要動武,唐青松趕緊就招了。

“真金棺和真貓。”展昭皺著眉頭,“這玩意兒還有真假……這麼說真的在山裡?那是座什麼山”

“嗯,叫黃梁山,形狀像個枕頭……我覺得像兩個饅頭。”唐青松笑嘻嘻說完,“唉,你們可別說我說的,咱們各顧各自的。”

“大哥要這些東西究竟幹嘛?”展昭皺眉追問,“他要復活什麼人?”

唐青松實在是無奈,對著展昭和白玉堂拱手作揖,“兩位大俠啊,我真的不能說!”

展昭見問不出來,就看了看白玉堂,那意思像是說再問問,還有沒有什麼沒說出來的?

白玉堂心領神會,冷冷看唐青松,“以免你胡說八道,先割了你舌頭怎樣?”

唐青松趕緊捂住嘴驚訝地看白玉堂,“不是吧,咱倆好歹關係不錯……”

話沒說完,腦袋叫展昭敲了一下,“胡說什麼你?宰了你信不信?”

唐青松睜大了眼睛看展昭,“哎呀,才年把時間沒見,你怎麼變那麼暴戾?”

展昭冷冷瞧他,看得唐青松縮脖子。世人都說展昭溫文儒雅,不巧的是唐青松遇見展昭那會兒,正是他救白玉堂那會兒,這人,生氣起來可不比白玉堂好對付。

“你倆也真算蛇蠍美人了啊,我那麼善良一人。”唐青松嘖嘖兩聲,“放心吧,把你倆的事情供出去對我也沒什麼好處麼,我是傻子麼?才不會說。”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還是有些懷疑。

“放心,我就混口飯吃,沒事比有事強,你們愛怎麼查怎麼查,我繼續上街和花酒去。”說完,笑嘻嘻問兩人,“你倆去不去?”

展昭和白玉堂沒說話,唐青松就準備溜達出門,沒想到剛抬腿就被展昭白玉堂從後頭按住了,他苦哈哈看著兩人,“兩位大俠,你們饒命啊,我真不知道……”

“別想糊弄過去。”展昭不依不饒,“金棺和五命貓,再說詳細些!”

唐青松無語地看著展昭,白玉堂想了想,“你們怎麼發現金棺的?”

“唉!”唐青松最後無奈地一甩手,“行了,都告訴你們,那金棺是古代有記載的,就在蜀中某座山裡。我們要找就必須大動作,賀正在這裡霸佔著,做事情不引起他懷疑幾乎不可能,所以才弄病了他……那些人都被我大哥風聽水給下了**陣,往山裡找棺材去了,還沒找見呢。至於那只貓,連展晧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偏偏那麼巧,這裡也有關於五命貓的傳說,就這樣了,其他我真的人微權輕不知道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見問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逼唐青松,那架勢再逼就把人逼瘋了。

唐青松趕緊溜,臨走還來了一句,“那什麼,白五,沈顏可也在蜀中呢,人做夢都想著你。”

白玉堂皺眉,就感覺身後展昭周身一陣陰森森的寒意飄出來,唐青松幸災樂禍地跑了。

展昭斜眼看白玉堂,白玉堂伸手摸了摸頭,很鎮定也很迷茫地問展昭,“貓兒,沈顏是誰?”

展昭洩氣,“狡猾耗子!”

白玉堂見展昭沒生氣,趕緊換個話題,“貓兒,下一步怎麼辦?查金棺還是五命貓?”

展昭想了想,“我想先找大人商量下。”

白玉堂點頭,就和展昭一起離開了賀正府。兩人佯裝逛鋪子,也沒人跟蹤他們,就七拐八拐離開了成都府……趕往山寨。

路上,展昭注意到沿途似乎有了一些改變。

“玉堂。”展昭拉了拉白玉堂,“貌似關卡增加了!”

白玉堂和展昭一起走的是林間小路,的確發現官道似乎戒嚴了一般,沿途檢查的人也多了,好多人都被要求改道。

“賀正下手挺快,看來是提防欽差來襲。”白玉堂皺眉,“我始終有些想不通,如果展晧只是為了找東西,安排風聽水到賀正身邊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吧?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

“而且大哥他此時人在吐蕃,賀正還傳出和吐蕃皇族勾結之類的謠言。”展昭搖頭,“唉,希望大哥別再折騰了,娘現在都快擔心死了。”

白玉堂嘴角微微翹起,湊過來,“咱娘啊……”

展昭瞧著他樂,“那是!定親那會兒,你不一口一個娘叫得開心麼。”

白玉堂笑著搖頭,莫名多了對爹媽還多了一大幫天魔宮的長輩,感覺十分微妙。

兩人邊說笑,邊以極快的輕功往前走,在一處驛站附近,兩人被一些人馬吸引了注意。

這是個岔路口,一條是北邊來的路,一條是西北邊來的。北邊的前後半里地都封死了,來往車輛行人不準透過。而西北邊的岔路上,有一支長長的隊伍正在走來。磚紅色的長袍和黃色的高帽子,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主意。

“喇嘛?”展昭納悶,“哪裡來這麼多喇嘛?”

“貓兒,看後頭的大轎子。”白玉堂伸手一指長長的隊伍後頭,就見喇嘛身後還跟著幾個穿異域服裝的棕發大漢,扛著一定明黃色的轎子。在岔路口就有一個關卡,那裡守著的分明就是賀正的人。那些人客客氣氣地讓隊伍透過了關卡,禮數周全,似乎是在迎接。

“原來一路嚴守不讓行人透過,是為了給這幫人讓路啊。”展昭摸著下巴打量,用肩膀輕輕一碰白玉堂,“你懂不懂吐蕃的轎子有什麼區別?”

“嗯……”白玉堂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估計和我們那兒差不多。”

“差不多?”展昭好奇。

“嗯,就豬肉餡,要不然韭菜雞蛋?”

展昭愣了愣,聽著挺納悶,一下子明白過來白玉堂耍貧呢,瞪他,“不是餃子,轎子!”

白玉堂看著他笑。

展昭就覺得跟他眼對眼就挪不開了,兩人在林子裡對視,良久,就聽到一陣輕輕的嘆息,後頭有人戳他倆,猛回頭……紫影一臉無語地點著前方的岔道口,“看呀!”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紫影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長長的隊伍拐上了主路,那頂轎子也到了近處。透過微微有些透明的黃色幔帳往裡看,就見轎子裡頭坐著個大胖子。論體型,正經胖!

展昭和白玉堂知道紫影赭影他們跟隨趙普南征北戰,見過不少吐蕃人,說不定認識,就回頭問兩人,“誰啊?”

果然,紫影一把拽過身後赭影,“赭聰明,瞧那大胖子眼熟不?”

赭影皺眉點了點頭,“大餅將軍,沒錯,就是他!”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問,“什麼大餅將軍?”

紫影嘿嘿直樂,“你倆不認識他,這人叫達並,官階相當於吐蕃的大將軍,號稱力大無窮。當年打仗那會兒叫王爺狠狠抽了一通嘴巴子,這會兒還沒消腫呢。”

赭影也忍不住笑,笑完了正經下來,“不過這人在吐蕃地位挺高,且握有兵權,至於他為什麼上這兒來……那可就兩說了。”

白玉堂和展昭理解了一下他倆的話,就問,“也就是說作為賀正一樣的官員,是不能跟他來往的,是吧?”

“那當然啊!”紫影和赭影異口同聲,“這屬於通敵叛國,直接咔嚓!”

展昭和白玉堂就覺得跟著這吐蕃大將軍,可能會得著些什麼訊息。

“你倆也聽不懂吐蕃話,我們跟去就行了。”赭影怕兩人跟蹤不成又調起情來,到時候心無旁騖可別叫人發現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從兩人眼裡看出了那麼些鄙視來,都有點尷尬。

紫影和赭影隨著那吐蕃將軍去暗探了,展昭和白玉堂繼續往回走,到了山寨裡,就見人馬越發多了,原來是鄒良帶著人到了,歐陽正在山寨前頭跟他打趣。

鄒良是個悶蛋,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站在門口聽歐陽說十二三句,他來個“嗯”,景象挺好笑。

“這麼快回來了?”

這時,公孫正走到門口,手裡拿著配藥的笸籮,身後跟著小四子和簫良。公孫告訴兩人“趙普還沒回來呢。”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腳上公孫一起去尋包拯。到了屋內,兩人就亟不可待地將事情跟包拯說了。

“真的金棺?”包拯皺著眉頭,可見也是第一回聽說,“能起死回生之效,還有能讓死人復活的怪貓?”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我們準備來問一問,然後上山裡看看去。如果唐青松說的是真的,那就找到一半人質了,可還有孩子沒找見。”

“那座山……”

這時候,一直在一旁跟包拯講地形的吳老頭走了過來,問眾人,“可是叫魍魎山?”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貌似是叫黃梁山,說是形狀像個枕頭。”

“嘖。”老吳一個勁擺手,“黃梁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說法,真正是叫魍魎山,那地方可去不得。”

眾人見老吳心急火燎的樣子,包拯問,“老爺子,那地方有什麼問題?”

“蜀中一帶什麼都少,就是山多霧氣重。”老頭找了個地方坐下,認真告訴包拯,“在眾多山力,有一座特別詭異,這山形狀的確像是個瓷枕,山前有一塊巨石。石頭上刻著幾個字——魍魎之地,活人免入。”

眾人聽著都邪性得慌——魍魎之地?還活人免入!

公孫坐著皺眉,“魍魎就是妖魔鬼怪,是說那地方是個妖魔鬼怪出沒的地方?”

老吳點了點頭,“蜀中一帶獵人非常多,唯獨那地方,沒有人敢進去,因為進去的就沒人出來,當然了,這魍魎山,大多老人才知道,年輕人有很多沒聽過這說法。”

“因為地勢難走所以容易迷路麼?”展昭和白玉堂猜,蜀中山高林密,關鍵容易起霧,一旦遇到大霧,在林子裡迷路很正常,也未必就要裝神弄鬼。

老頭笑著搖頭,“唉……此事說來話長,也幸虧今日九王爺不在,不然可能不愛聽。”

包拯大概猜到可能是前朝那點兒事,笑得也坦然,“老爺子,但說無妨。”

老頭點了點頭,“還記得郭威麼?”

眾人都笑了,龐煜幫著答,“周太祖郭威麼,自然知道。”

“當年郭威手下可有兩個十分受賞識之人,這兩人,後來也都當了皇帝。”老爺子話鋒 一轉,“只可惜命運各異。”

公孫點頭,“世宗柴榮和太祖。”

“這當年側翻殘唐的時候,他們幾兄弟起兵那會兒說好的,江山大家輪著坐,你幾年我幾年。只是這世上唯獨江山社稷和美人不能與人平分,於是一場廝殺……周亡宋興。但柴榮實際是郭威的世侄。郭威的天雄軍雖然沒落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人馬不願棄周順宋。於是他們輾轉來到了南邊,遁入了蜀中山林之地。”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的確,當年兵荒馬亂,很多兵士走失。不過一想到柴氏後人,兩人又不由自主想起了之前鬧了開封一陣子的四葉教,會不會其中有何關聯?”

“天雄軍當年名噪一時。”公孫跟趙普久了,知道些戰事,“這些軍馬曾經屠城掠地,相當兇惡殘暴,不過跟魍魎山有什麼關係?”

“當年天雄軍有個大將,叫伯梓,驍勇善戰但是過分殘暴。他到了蜀中之後,就想做一方諸侯,沒想到後來朝中派兵馬來戰他,於是他就想躲進山裡做山大王。地方官員忌憚他武功高強又兇蠻,想要大事化小,於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可苦了地方百姓。”

包拯皺眉,“我也聽過伯梓這名字,他曾經以好戰成名,殺人幾百裡是一步奪一頭,因嗜殺被世人唾棄,光被他所屠的城池就有十座以上。”

“不錯。我也是當年聽父輩們說過他的事情,”老吳接著跟眾人講,“他因為作惡多端,所以蜀中百姓都怕他,也覺得讓這樣一個人留在蜀中是一禍患,遲早出事。當時,他找了幾位嚮導,詢問他們哪裡的地形最好、最適合佔山。那些嚮導出於私心,就給他介紹了這座黃梁山,說此山易守難攻,是不二之選。伯梓十分高興,讓將士們搶劫了足夠一年吃的糧草,進入山裡。只是他們卻中了嚮導的計,這山地勢極度險要,不熟悉路的人,進去就出不來了。而且還常常下雨陰冷潮溼,根本無法居住。那上千的兵馬,進去之後就神秘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很多人都說他們帶的糧食被雨水和露水泡了兩天都發芽了,無法食用,這山裡又沒有野獸可以捕獵,蛇蟲太多,很多人得了怪病。最後連同伯梓在內,都被困死在了深山裡頭。”

“沒想到伯梓下場如此悽慘……也可謂報應不爽。”包拯輕輕搖頭,“那最後為何改名黃梁為魍魎,讀錯了麼?”

“非也啊包大人。”老頭苦笑不止,“那幫暴徒進了山裡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最後都化為厲鬼了。曾經有人在山下,隱約看到山上有一隊兵馬操練,那都是懸在半空之中,面貌死鬼青面獠牙,猙獰可怖。那山裡有些珍貴草藥,也曾有膽大的人進去採藥,可惜一旦走進去,那就萬萬出不來咯。”

“所以在山前巨石上刻字,為免誤入麼?”展昭點頭,“難怪要用被巫術迷惑了心智的人進山找金棺了。”

“那石頭還在?”白玉堂疑惑,“唐青松並未提起。”

“已經不在了。”老吳搖頭,“幾十年前,一夜雷電交加,一個驚雷劈下來,石頭碎成了幾半,山上也著了山火燒光大片。對了,當年有人傳言說山裡可能有金礦,據說山火燒過之後,黑漆漆的林子裡,有什麼東西,金光閃耀,只是沒閃兩天又消失了。眾人因為忌憚山上魂魄,所以不敢進去尋找。那山石還在山前的,年深日久已經埋入泥土之中,四周圍長滿枯草,現在成了一個小山坡。”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瞭然,難怪唐青松沒有提起,可能誰都沒發現吧。

“我兒也曾經跟我說起過魍魎山。”老爺子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他原本不太信鬼神之說,但是那次,我記得他很反常,問了很多關於我小時候聽過的魍魎山的傳說。還詳細問了那些魂魄長相穿著。”

“他有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

老頭搖了搖頭,“沒,他只是心事重重,連說奇怪。”

眾人心中都泛起一絲好奇——這魍魎山裡頭,藏著什麼秘密?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更加疑信——展晧派人去魍魎山尋東西,為的是金棺,那老爺子口中火後出現的金光,是否就是那傳說中的金棺?

“老爺子,貓的事情,你聽過麼?”展昭和白玉堂接著問。

老頭搖搖頭,“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家五命,這名字是我胡亂取的,而且他若再救我一命,就改名叫四命了,所以真正的五命貓是什麼,我是聞所未聞。”

眾人沒有頭緒,展昭和白玉堂眼看著天就快黑了,為免賀正起疑心,便趕回成都府。

一路上走,發現關卡都撤了。

“果然是為了那大餅將軍而設的關卡。”展昭冷笑一聲,“賀正還算有些顧忌,沒明目張膽地約見他。”

剛走進大門,白玉堂一眼就看到隔壁的院門口站著幾個喇嘛。

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回到了自己屋裡,然後佯裝休息,從後窗戶溜出,到了賀正的書房附近。

紫影和赭影正在假山後頭生悶氣。

展昭和白玉堂過去問,“你倆調查到什麼沒?”

紫影撇嘴,“都怪那賀正的怪病!房間窗戶都堵得嚴嚴實實,連屋頂都兩層,我和赭聰明都快累死了,也沒聽著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也哭笑不得,因禍得福麼?

沒一會兒,賀正書房的門開了,吐蕃大將在賀正的陪同下緩緩走向院門。此事太陽落山,天也黑了,賀正大搖大擺往外走,跟那吐蕃大將客氣,“今晚,萬方居,我請將軍好好喝一頓。”

“哈哈……”那大胖子挺著肚子直樂,肥肉一晃一晃的“賀大人,太客氣了。”

這大將軍漢話說得還行,展昭和白玉堂能聽明白。

“那寶貝,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賀正好脾氣地問,“聽說趙禎已經起了疑心,派出欽差來查我了。那龐太師還好應付,這包拯可太厲害,而且,我怕到時候帶兵來的,就是九王爺……”

“嘶!”

賀正話沒說完,那大胖子將軍本能地一縮脖子,那樣子聽著趙普的名字做點兒病。他擺著手,還拔了拔胸脯,“趙……趙普算什麼!”

白玉堂和展昭覺得挺可樂,這人說起趙普差點咬到舌頭。紫影和赭影都撇嘴,過幾天讓你瞧見活人,看你尿褲子不!

“只要那寶貝一到,什麼趙普包拯,就算是千軍萬馬……也叫他們全都完蛋!”

“呵呵!”賀正笑著點頭,“那是最好,最好啊!”

等人出了門,留下展昭等人面面相覷——什麼寶貝這麼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掃瑞~~前陣子耳朵出了點毛病,更新很慢。病已經好了,明天就七夕了,中略的兩個番外都會更好~~=3=,久等鳥~

-------------------【番外鼠貓定親直播記(七+八)中略情定此生】-------------------

展昭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鋪子,跑了進去,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一樣東西,心滿意足往外走。【.xiamienxue.]【.xiamienxue.]

白玉堂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鋪子,急急走了進去,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一樣東西,也心滿意足往回走。

拐過街道,白玉堂遠遠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前方走過,他微微一愣——那不是展昭麼!

一想到他家貓兒沒變成小黑貓,白玉堂也自嘲般地笑了笑,搖頭,就想追上去。

可是展昭此時手上拿著個盒子,走上了一座小橋,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站在橋上發起呆來,看著手裡的一個錦盒,看著有心事。

白玉堂疑惑,腳步也停了下來,看著橋上的展昭,有些好奇,展昭在想什麼?如今開封府熱鬧得不行,展昭臉上怎麼會有些落寞的神情?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發起呆來,只見展昭將錦盒拿起來,託在手裡看著。

白玉堂有些意外,這錦盒樣子挺特別,從來沒見展昭拿出來過……莫不是什麼秘密物品?

正想著,展昭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轉身,下橋離去了。

白玉堂心中疑惑,貓兒為何嘆氣?這幾日,分明是笑的開心,莫不是心中有事,只是強顏歡笑?心亂如麻,白玉堂最後也值得心事重重地抬腳往前走。

剛才展昭在幹什麼呢?其實,展護衛剛剛買了個禮物給白玉堂,買好了走到橋上,想起些和他認識的往事,忽然就有些感慨。又開始為難這個禮物怎麼送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莫名想到了那白耗子算是被自己這事兒精捲進了江湖廟堂的大漩渦之中,今後更是和自己綁得死死的不得脫身了,展昭還是有些愧疚。

發了一陣子呆,展昭感覺有些餓。畢竟一大早沒吃東西就跑出來,早上還受了虛驚一場,於是跑去太白居的雅間,準備好好吃一頓。他原本興匆匆的,想著能不能找到一大早就失蹤了的白玉堂,結果沒發現人,不過想想可能他也會來了,於是就靠窗坐下,要了點心邊吃邊看風景。

說來也巧,一眼,展昭看到了剛剛自己站著的那座橋,只見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緩緩地走上了橋面,站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發呆。

展昭叼著點心託著下巴,盯著白玉堂發呆,見他沒變成小白貓,也松了口氣,含笑繼續吃點心。

只是看了一會兒,展昭微微有些愣神……為什麼?因為白玉堂神情怪怪的,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焦慮。

展昭微微蹙眉——這白耗子焦慮什麼呢?貌似是在擔心,心事重重的!

其實此時白玉堂在想什麼呢?他在想展昭在想什麼,為什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擺弄著手裡的錦盒,白玉堂想,怎麼送這樣東西比較好,那貓會不會不喜歡?還是說,展昭那彆扭性子,對這次的成親還有些遲疑?

就這樣,展昭擔心著白玉堂在擔心什麼,白玉堂擔心著展昭在擔心什麼,兩人一直遲疑到了晌午,都心事重重的。最後,莫名有一種不確定和惶恐湧上心頭——為什麼一大早就不見人了呢?!

展昭心裡一凸,那耗子莫非想逃婚?!

白玉堂心中一凜,這貓不會又打退堂鼓了吧?!

展昭低下頭,盤子裡的點心都沒味道了,再抬頭——白玉堂已經不在橋上了。

展昭嘆了口氣也沒食慾了,放下點心錢,急匆匆往回趕,玉堂應該不會逃婚或者不辭而別的吧?他分明很想成親的,還是說之前自己一直拖拖沓沓,拖得他有些不確定了?

白玉堂茫然地往回走,心中也是十分擔憂,展昭會逃婚麼?那只貓一直很怕成親之類的,而且喜歡胡思亂想,可別又出了什麼岔子!

兩人就這樣心事重重地跑回了開封府,一頭扎進府門,跟對面人碰了個滿懷。

白玉堂抬頭看,撞上來的可不就是展昭麼。

“呃……”

兩人莫名尷尬地對視。

這一陣尷尬很快影響到了彼此,察覺到了這種異樣後,兩人更不安起來。

展昭心說,白玉堂幹嘛那麼僵硬,莫非真的有心事?

白玉堂則是想,這貓一臉的尷尬,不會真有什麼打算吧?

“咳。”兩人又對視咳嗽了一聲,彼此笑了笑,尷尬和僵硬還在持續,展昭有些在意地問白玉堂,“你去哪兒啦?”

白玉堂總不能說自己以為展昭現原形變成貓妖了吧,就支支吾吾說了句,“哦,沒,出去走走。”隨後,又很在意地問展昭,“你去哪兒了?”

展昭摸摸頭,也回答,“出去走走。”

門口兩個守門的衙役面面相覷,心說——這二位今兒個又是唱哪出呢?

兩人一起往裡走,剛踏進大門,就聽到小四子和簫良的笑聲傳出來。走過長長的迴廊,只看到院子中央鋪了一張大大的紅毯。石頭和剪子都趴在上頭,小四子和簫良正追著一黑一白兩隻小貓兒玩呢,公孫等人顯然第一波已經忙完了,圍在一起吃飯。

殷蘭慈眼尖,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了,就招手,“回來啦,吃飯了麼?”

陸雪兒叼著個銀勺拿兩人打趣,“你倆可算回來了,都快派人去找了,還當你們逃婚了呢!”

“誰逃婚?!”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隨即對視了一眼。【.xiamienxue.]【.xiamienxue.]

展昭見白玉堂似乎有些心虛,白玉堂見展昭貌似有點氣短,該不會……真的想逃婚?!

於是,兩人站在院子裡對視。氣氛古怪,正在吃飯的眾人面面相覷,公孫抓住小四子給他餵飯,邊問展昭和白玉堂,“怎麼了?”

“沒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搖頭。

趙普託著下巴,“不像沒的意思啊,你倆啥情況?”

“就是!”徐慶粗著個嗓門吆喝,“吶!這會兒就是定親不是成親,那什麼想反悔還來得及啊,不然你倆也沒誰休了誰的……哎呀。”話沒說完,叫三嫂狠狠一腳踩住腳趾,“胡說什麼你!”

其他幾人也拿筷子指他。

展昭下意識地看白玉堂,想確定一下他是否想悔婚。

而白玉堂則是下意識地看展昭,想看看他是不是想悔婚。兩人彼此對視,這一下就猶豫了,展昭誤會了,白玉堂聽到悔婚的時候猶豫了啊。白玉堂也誤會了,展昭是不是剛剛有些猶豫?莫非……

於是,兩個平日極度粗線條缺心眼的人,在今天這個大好日子裡,極度細膩敏感多起了心眼來。

“嗯,我回去睡會兒。”展昭急急往後走,白玉堂也跟著走,“我也去。”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小四子嚼著個四喜丸子不解地問一旁吃叉燒包的簫良,“小良子,喵喵和白白怎麼咯?”

簫良也不解地搖頭,“不知道啊,感覺好怪異!”

眾人都憋了一腦袋疑問,包拯端著碗問龐吉,“唉,胖子,你成親次數最多,什麼情況?”

“咳咳。”龐太師讓米粒兒給嗆住了,瞪了包拯一眼,“你這黑子啊,想嗆死我是不是……這還看不出來麼,他倆明顯就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眾人都湊過來問。

“沒什麼情況,情況好著呢。”龐太師擺擺手示意眾人別往心裡去,“婚前緊張麼,沒事,這會兒折騰折騰,一會兒說明白了就蜜裡調油了。”

眾人聽了個迷迷糊糊。

天尊和殷候自顧自在一旁吃飯,吃完飯他倆還接著殺完那盤殘局呢!

放下兩人不提,且說回了院子的展昭和白玉堂。

走回房裡,就看到院子裡、院牆上、自己的屋子裡、床頭、所有的門上、牆上、桌椅板凳上都貼滿了大紅的囍字,還有紅蠟燭、紅被子。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更加彆扭了,感覺自己跟翻進西瓜瓤兒裡了似的,“這誰折騰的,真不如咱那兒。”

展昭聽到白玉堂脫口而出的那句“咱那兒”,心頭產生了一絲特別的感覺。之前他們一人一半銀子,將小屋的房錢還給了包拯,就當是他們自己買的宅子,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按照自己喜歡的法子精心佈置。

展昭一想到這裡——若是白玉堂不想成親,他不會做這些事,這耗子從來沒為哪件事如此費心過。

白玉堂也有同樣的想法——展昭這輩子可能都沒花那麼多心思做過一件這麼無聊的事情,自己當然也一樣了。佈置家、掃塵……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家是“咱們”的。

兩人都意識到,要再加把勁,這回一定要下決心把事情給辦了,不能再拖了!

想罷白玉堂將藏在袖兜裡的錦盒拿了出來,回頭,就見展昭莫名瞪著眼睛虎視眈眈盯著自己,手上也拿著個錦盒,就是剛剛他在橋上發呆時拿著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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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也瞅見白玉堂手裡的錦盒了,眯起眼睛——這耗子,買啥了?

白玉堂撩袍子坐下,將錦盒塞進展昭手裡,問了一句,“那什麼,吉時就快到了,你可不準悔婚!”

白玉堂這次不是問展昭想不想悔婚,而是告訴他不準悔婚,這件事情不縱容這貓了,不然拖下去無止盡。

展昭眨眨眼,接過盒子,想了想——莫不是那耗子在愁的不是他想悔婚,而是怕自己會悔婚?展昭臉上的僵硬立馬消失了,換做了笑容,將自己手裡那個錦盒塞進他手裡了,“誰悔婚了,給你買定情信物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接了展昭塞到手裡的盒子,有些傻眼,盯著他看。

展昭笑眯眯開啟盒子一看,裡頭有個白玉的指環,指環上頭白銀鏤空包了一圈,嘴角又翹起了幾分,“嗯,果然有眼光!”

白玉堂也開啟盒子,裡頭也有個白玉的指環,也用白銀包了一圈邊,只是兩個指環白銀包邊的花式有所不同。

展昭試了試,指環套在右手中指上剛剛好,正想戴,白玉堂搶過去,幫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補了一句,“左邊離心近一點,再說了,男左女右。”

就瞄了白玉堂一眼,也拿過指環,幫白玉堂待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兩隻手往一塊兒一放,白玉堂甚是滿意——嗯!這樣往外一走別人就知道這只貓有主了!

展昭也甚是滿意,用指環套住這耗子,讓人知道這耗子有主!

兩人瞧著戒指就緩緩湊到一起去了,正想一吻結束這一天的提心吊膽,卻聽到門口一陣腳步聲亂響,隨即有人破門而入。

兩人一抬頭,門被踹開。

只見殷蘭慈和陸雪兒跑了進來,身後跟著捧著兩個托盤的小四子和簫良。

“嘖,你倆還親熱呢,留著晚上慢慢來不行啊,吉時快到了還不換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一驚——今晚?

“不然你們以為哪天?!”殷蘭慈吼了一嗓子,“還不換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就納悶,心說明明記得是明晚啊!莫不是記錯日子了?糊里糊塗被拉起來換衣服。

其實,剛剛他倆進屋了,門口包拯他們可嘀咕開了。

龐太師說什麼患得患失,包拯說他胡說八道,兩人都快成連體了,還患得患失個什麼勁兒啊!可又一想,徐慶一拍桌子,“糟了,這倆不是又有么蛾子要打退堂鼓了吧?”

“什麼?”殷蘭慈一蹦三尺高,“我可準備了這一個多月了,他倆敢說不定親了我可宰了他倆!”

陸雪兒也點頭,伸手戳殷蘭慈,“這次撐你!”

閔秀秀轉念一想,“不如這樣,先下手為強,遲則生變,咱們趕緊把這親給定了!”

趙普正喝茶呢,一聽,哭笑不得地抬頭,“不至於吧,就一晚……”

可他話還沒說完,小四子和簫良已經跑去後院拿來了成親當晚要換的衣服,湊到了殷蘭慈和陸雪兒的跟前。

公孫一指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沒錯,遲則生變,趕緊辦了得了!”

最後包拯一拍板,“放炮!”

於是……開封府大門前爆竹喧天,整個開封府的人都被鬧了個措手不及。

眾人還都問呢,“怎麼了這是?包大人是準備大辦三天還是怎麼的?這不明天才定親麼?”

皇宮裡頭也聽著信了,趙禎就見開封的夜空中那是華彩綻放,仰著臉站在院子裡,問龐妃,“愛妃,這是怎麼了?”

龐妃抱著小香香指著煙花看,也搖頭“不知道啊,不明天才定親麼?”

正疑惑,南宮紀進來回稟,說包大人那兒來信了,說什麼……

“什麼”趙禎和龐妃一起看他。

“說……遲則生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想反悔,沒門!”

龐妃和趙禎面面相覷,趙禎笑著搖頭,“這開封府還真夠熱鬧的。”

……

展昭和白玉堂迷迷糊糊被套上了兩身新人喜服。

也別說,殷蘭慈和陸雪兒真沒少花費心思,白玉堂和展昭的衣服紅色的,但極雅緻,一點也不俗豔,兩人穿上瀟灑中透著喜慶,不難看。

小四子和簫良做喜童,提著兩個花籃跟在後頭,展昭和白玉堂幾乎被殷蘭慈和陸雪兒押著往前走,生怕兩人跑了似的。而這一對新人往前走的時候腦袋還空空的,手裡摸索著自己手指頭上那枚指環,忽然覺得——是不是幸福來得太快?!臉上也不禁笑容滿滿。

最忙的是開封府一幫下人,本想著下午好好睡一覺,等著明天估計天不亮就得起了,廚房大娘吃了飯都躺下了,一聽——什麼?!今兒個就成禮了?罵著娘就爬起來了,說這幫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啊。

小玉湊上來說怕展大人和白五爺反悔啊,又跟上次似的打個馬虎眼跑掉……

廚房大娘一聽,拿了勺子擀麵杖,找了開封府一幫大廚都下灶房給做定親宴去了,太白居的人也緊著往這兒送,開封府雞飛狗跳,門口好些人圍觀,小四子和簫良歡歡喜喜發紅包。

公孫抓了把花瓣扔啊扔,扔得趙普眼珠子都紅了,抓了人就直接扛走了,小四子發完紅包回來——爹爹和九九不見了!

正廳裡頭,更是喜氣盈盈。

幾位家長和前輩都按著輩分坐好。

展昭和白玉堂過去行禮。白玉堂大概這輩子都沒跪得那麼開心過的,只是這親戚也太多了點。

殷候和天尊當然首當其衝了。

兩人給二老行禮。

殷候點了點頭,掏出一樣東西給白玉堂,權當見面禮。

白玉堂心說殷候送的,什麼好玩意?低頭瞧了瞧,看著是不是一條腰帶啊還是什麼東西?軟趴趴的。

伸手輕輕一抽,白玉堂雙眼一亮——原來腰帶裡有把薄入蟬翼的刀,這可是傳說中真正的蟬翼刀啊!白玉堂心說果然殷候和天尊大不同啊,自家師父只會買假貨。

一旁殷蘭慈用胳膊肘捅捅展天行,“唉唉,爹了不得了,花那麼大本錢!”

展天行一笑,“可見他對玉堂很是滿意。”

天尊見殷候得意洋洋的,撇嘴,也拿出樣東西來給展昭,“來,拿著。”

展昭接在手裡,心說是假的蘭亭序啊、還是假的五牛圖?可低頭一看,展昭張了張嘴,就見是一把十分短的玉劍,短小得只能做匕首或者配飾用。可這東西糊弄一下別人行,展昭可是行家。這是江湖至寶,也是上古名器,別看那麼小,一旦拔出鞘,就會抽出一根四尺長的寶劍來,削銅斷鐵,不比白玉堂手裡的蟬翼刀差乃是蟬翼劍裡的上上之品,趕緊也道謝。

白玉堂挑挑眉——呦,老頭還有點兒真東西啊!

陸雪兒捅捅白夏,“師父夠大方的啊!”

白夏哭笑不得,“我預感,倆老頭又開始較勁了!”

果然,殷候又摸出一樣東西來給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接了,驚出一身汗來——前朝大才子李白用過的八寶紫檀香盒。

天尊也不示弱,拿出個卷軸塞給展昭。

展昭接了,張大嘴——顏真卿的墨寶,這看著是真的啊……

幸好周圍的人都比較理智,在二位老頭將自己家產都掏空做見面禮之前,被兩家的徒子徒孫給攔住了。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又去給兩家的爹孃行禮。

如今,多了一對爹孃了,展昭原本嘴也甜,那一聲娘一聲爹叫得頗有架勢,了的陸雪兒和白夏哈哈大笑。

白玉堂今兒個也可能是真開心了,這爹和娘叫得不含糊,殷蘭慈和展天行滿意得都不行了,怎麼看怎麼順溜。

之後,天魔宮的群老、陷空島的哥哥嫂嫂、還有主人沒了蹤影就剩下紫影和赭影尷尬地給眾人作揖的九王府眾人,龐太師一家,包延、王朝馬漢等等開封府所有人以及遠道而來的皇宮裡的朋友。當然了,少不得給包拯行大禮。

最後,還有小四子作為小媒人,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接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道謝。

定親儀式自然比不得成親拜堂那樣的隆重大場面,只是親人太多,這一說一樂又一鬧,就鬧了整整一個下午,眼看著天就黑了,院子裡的酒席可就上桌了。

龐煜喝多了兩杯還跟包延一起跟眾人逗樂,龐太師和包拯接著吵嘴,殷蘭慈跟陸雪兒吵著誰娶媳婦兒誰招女婿的問題,一時間院子裡吵翻了天。

白玉堂的任務就是跟人拼酒,和以免別人把展昭灌醉。

他是這樣想的,反正他千杯不醉,先把眾人都灌趴下,免得晚上都去打擾他和展昭的定親夜。

只不過大家都喝高了,就個白夏跟白玉堂拼酒毫不示弱,殷蘭慈和陸雪兒在一旁眯著眼睛等啊等,等著天快些黑。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心領神會。

當夜,開封府眾人喝得東倒西歪,有些乾脆直接睡桌子底下了,院子裡就剩下殷候和天尊還邊喝酒邊下棋。

展昭悄悄拉過小四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四子雖然不太明白,不過還是和簫良一起點點頭,照辦去了。如今小四子一樁心事了,而且收到了好多謝禮哦,夠他以後娶小良子了!

隨後,展昭和白玉堂回院子。

殷蘭慈和陸雪兒佯裝不勝酒力,讓展天行和白夏扶著進屋,可一轉眼就溜去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準備聽牆角。

可到了門口,就見裡頭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見。

兩人側著耳朵聽,似乎聽到什麼東西“撲騰”的聲音,是被子?奇怪,怎麼還有吱吱叫的聲音?

而此時的屋子裡,是洗好澡準備睡覺的簫良和小四子。

石頭和剪子剛才在地上的毛絨毯子上打滾,折騰出那種聲響,而小四子則是鑽進被子納悶——喵喵和白白將房間讓給了他們,那他倆準備上哪兒睡去呢?

……

此時的開封府,煙火聲停下了,天空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硝味道,帶著某種節慶的喜氣。

開封的百姓今日一天都饒有興致地在談論那場定親宴,聊累了,也就趁著這美好夜色,都睡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自己的那所小院裡,穿過漂亮的庭院進了屋子,點上一根囍燭,在暖暖的燈光下,有兩個白玉杯。

白玉堂挖出埋了很久的一罈子好酒,倒滿了兩個白玉被子,和展昭喝交杯。

“不是成親才喝交杯的麼?”展昭笑著問他,卻是伸手去拿了杯子。

“定了自然也就成了!”白玉堂拿了杯子跟他雙手環繞,“難道你定了還想不成?貓兒,可不準反悔。”

展昭喝了酒,對他笑,“你才是,不準反悔。”

靜夜之中月色撩人,小院考究又古樸的青石路面上灑了滿地的月光,銀灰閃爍,說不出的動人。

一陣單單的酒香在唇齒見流轉,不亞於這月色的動人。

透過小屋純白的窗戶紙,就看到暖暖的燈光裡頭有兩抹好看的剪影。剪影漸漸靠攏,交錯,或分或合,帶著一股淺淺的暖意,莫名的纏綿。

夜風吹過樹梢,落葉乘著風,凌亂地飛過屋前,經過窗稜時淺淺一瞥,似乎連樹葉都帶著羞澀之感,長夜如水般,無比溫柔順遂。

屋中的囍燭漸漸燃盡,床簾也落下,遮住一室的氤氳曖昧。直到紅燭徹底熄滅,眼前人那雙含著綿長愛意的雙眼還是印在了心裡,夜色落幕,愛意卻未止。

心跳帶著淡淡的疲憊和饜足,用落在耳邊的溫情軟語安撫好,慢慢長夜,情人相依,數年的思念,幾年的妄想,終於是落到了實處,滿滿的歡喜從門縫之中流出,讓人不捨窺探打擾。

那一夜,未說誓言,全因彼此就是最重的那句誓言,最想到達的終點。

作者有話要說:==+關燈蓋被,河蟹無比,某人很有自覺地捂著被筒子們打腫的臉爬走……七夕快樂~~~~

-------------------【15截棺】-------------------

展昭和白玉堂在賀正府中看到了吐蕃來的大將軍,得知賀正正在等待什麼東西,是從吐蕃運來的。【]【]而那件所謂的“寶貝”,是可以輕易將趙普和包拯都置於死地的。若說要對付包大人,那還好說,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要對付趙普,豈不是能一下子對付數十萬大軍?

等賀正走了,展昭拉著白玉堂回到了房間,“那麼厲害?神兵還是軍馬?”

“不像是說人或兵馬。”白玉堂放下刀,想了想,“莫不是什麼兵刃?就好似紅九娘手中的天魔傘之類,可以直接幹掉數百人的東西?”

“嗯……”展昭也感為難,究竟是什麼呢?

“王爺剛才讓灰影捎來信了。”赭影給二人傳話,“說是地形都摸清楚了,人馬也到齊,可以發兵夜襲賀正府,輕而易舉地將人抓了。”

“那麼著急?”展昭有些意外,轉念一想,“也對,若是讓賀正好過來更麻煩,而且他與吐蕃勾結情況不明。”

“嗯,王爺一定有理由,情況緊急,他讓我們趕緊。”赭影告訴展昭和白玉堂,“分頭行動。”

白玉堂點頭。

“我們還得想法子將那大餅抓住。”紫影對展昭和白玉堂道,“誰知道他們弄來的什麼鬼東西?萬一真有殺傷力呢?一起拿到。”

眾人都覺得打仗還是聽趙普的吧,正討論著,白玉堂輕輕地“噓”了一聲。

展昭也聽到了,似乎有人進了院子,而且鬼鬼祟祟的。

紫影和赭影趕緊閃到了屏風後頭隱藏。

展昭閃到門口,突然一開門……

“唉!”有人喊了一嗓子,顯然剛才正趴在門口準備偷聽,可展昭猛地一開門,他一個踉蹌就跌了進來,白玉堂拿刀輕輕一拍他,按住了他肩頭一看。

展昭皺眉,“唐青松?”

“唉,白老五,鬆開鬆開,痛死了!”

來者正是唐青松,他指著白玉堂的刀,擺手,“我是來告密的喂!撒手撒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白玉堂收回了刀,唐青松輕輕揉著肩膀,“下手太狠了,五爺。”

展昭不解地問,“告什麼密?”

唐青松看看兩人,“我知道,你們遲早得了結了賀正,也會去找展晧。我呢,也想給自己留條後路,想跟你沒做個交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換你沒一個承諾,怎麼樣?”

展昭皺眉,這唐青松還挺精明的,兩頭都討一面免死金牌,到時候明哲保身,怎麼都不會丟了小命。

白玉堂見他又要談生意,微微挑眉,“那要看你給的訊息值不值你這條命。”

“嘿嘿。”唐青松笑得頗得意,“絕對值!難道你們不想知道知道,展晧究竟在哪兒?”

展昭和白玉堂臉色都一變。

展昭追問,“在哪兒?”

唐青松笑著看兩人,那意思——答應還是不答應?

展昭點頭,“我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們的都是真的,能找到展晧,我保證留你的命。”

唐青松又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欣然點頭。

“好了!”唐青松輕輕一拍手,“你倆是人物,一言九鼎,既然答應我了,我絕� �相信。”

“展晧在哪兒?”展昭迫不及待問,一想到馬上就有展晧的下落,他就想趕緊知道了地點,馬上直接找去,問問他究竟想幹嘛,看看他到底在幹嗎!

“吐蕃惡魔城。”

“惡魔城……”白玉堂從來沒聽過這個地名,別說他和展昭就連屏風後精通塞外地理的紫影和赭影也有些犯迷糊——吐蕃有惡魔城這個地方麼?

“具體方位在哪裡?”白玉堂皺眉。【]【]

“不知道。”唐青松理直氣壯回了一句,氣得展昭和白玉堂就想直接宰了他。

“別急!”唐青松擺手,“這惡魔城是我聽風聽水和展晧談話的時候知道的,金棺和五命貓都要送到惡魔城,在吐蕃西北邊的沙漠裡。要知道具體在哪兒,你們知不知道這兒來了個吐蕃草包大將軍?”

展昭和白玉堂關心則亂,唐青松倒是一語提醒夢中人了,可以抓那大餅將軍問一問。

“大哥在那裡做什麼?”

唐青松遲疑了一會兒,“那些小孩子養得白白胖胖活潑可愛的,都送去惡魔城了,沿途很小心,還有人教他們唸書。”

“大哥要小孩子幹嘛?”展昭好緊張,他之前一直維持對展晧的某種信任,可如果他傷害那些無辜的小孩子……展昭真不想到時候要跟展晧搞得你死我活,那他爹孃豈不是要痛苦死?

唐青松的秘密就是一個“惡魔城”。這也能換他一條命了,展昭和白玉堂不再多說什麼,直叫他自己小心。

唐青松眨眨眼,“好人做到底,再附加一條吧,金棺找到了。”

“什麼?!”展昭和白玉堂都一驚。屏風後頭紫影和赭影也著急了,要通知趙普趕緊攔截!一定要把金棺留在大宋!

“他們今晚就起程運往吐蕃了,就用那些被控制的人。”唐青松一聳肩,“大哥也擔心你們會治好賀正或者遲則生變,現在既然都找到金棺了,所以趕緊撤。”

“那你呢?”

“我留下繼續找貓啊!”唐青松也想笑。

“那吐蕃大餅將軍和賀正什麼關係?”展昭問唐青松,“你沒有參與其中?”

“這倒是沒有。”唐青松搖搖頭,“賀正通敵賣國,無非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那這次大餅來幹嘛你也不知道?”

唐青松坦率搖頭。

展昭和白玉堂沒接著往下問,既然他不熟悉那吐蕃將軍,應該也不知道運送的是什麼東西。

“我話說完了,你們保重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展昭無語擺手,讓他快別套近乎了。

“你為什麼幫我們?”白玉堂問出了眾人心中都有的疑惑,唐青松就算找個地方躲起來,到最後也可以明哲保身,為什麼要透露那麼多?

唐青松一笑,轉身出門,臨走對白玉堂眨眨眼,“你說呢?”

白玉堂皺眉,身後展昭身上又寒氣犯懶,白玉堂摸著下巴一臉疑惑,“嘖,他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呢。”

展昭嘆氣。

紫影已經報信去了,留下赭影,告訴二人,“王爺再派兵攔截金棺恐怕要時間,不如……”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我們先去!”

眾人就分頭行動了。

展昭和白玉堂去後山攔截風聽水他們,剛出門,就看到了拿著一把響箭的灰影。

“賀正呢?”展昭問他。

灰影道,“哦,陪著大餅花天酒地去了,一會兒鄒良和歐陽會分頭奪這兩處,包大人會直接帶人去衙門,元帥抓賀正和大餅去。”

展昭就要往後山趕。

還沒走得,白玉堂拽了展昭袖子一把,“等等貓兒!”

展昭不明所以,回過頭,只見白玉堂奔房間裡去了,關門一頓折騰。沒一會兒,他跑了出來。

又恢復了白衣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一張乾淨臉,牙齒也拿掉了。

“嗯!這個順眼!”展昭滿意地點頭。

“我穿著那身渾身不得勁。”白玉堂拿上刀,和展昭縱身一躍出了屋子,往山林的方向趕去。

路上無話,兩人上了房簷就發現遠處已經有黑壓壓人馬聚攏,可見是趙普的大軍到了。

“好安靜。”白玉堂忍不住感慨,“幾萬大軍,還真能無聲無息地發起襲擊。”

“當兵也挺好哦?”展昭微微一笑,指了指另外一側,“那裡也不差。”

白玉堂順著展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在遠處山林腹地的一條山溝裡有一隊人馬走出來。那些人排著長長的隊伍,悄無聲息往城外走。若不是為首一匹馬上有人舉著個燈籠,還真發現不了。

“人不少。”白玉堂想仔細看看那個為首的人是不是風聽水。

“你看。”展昭指著在隊伍後方出現的一輛巨大馬車給白玉堂看,“裡邊會不會是金棺?”

“大了點吧,這麼大個棺材?”白玉堂眯著眼睛讓展昭看,“貓兒,山腰是不是也有人?”

展昭眼尖啊,盯著看了一會兒,“有人,原來是疑兵之計。”

“不如我們先放大部隊過去?”展昭提議“步行走得慢,趙普的兵馬一會兒估計就能追上。”

“然後?”白玉堂淡笑,“我們就在這兒等著?萬一不是疑兵之計呢?”

“要不要賭一把?”展昭問,“放這隊人馬出城,追另外一隊。”

“賭什麼?”白玉堂笑,“你的不就是我的,你還是我的呢。”

展昭嘴角翹了翹,一時無語了,是沒啥好賭的。

此時,城門口一陣騷亂,展昭胳膊一碰白玉堂,“好快!進城了,分散了。”

“好久沒看見趙普帶兵打仗了。”白玉堂說著,忽然站起來,“貓兒,看來還真是押對了。”

展昭回過頭,只見果然,大批人馬過去後,又有一輛馬車從山上下來,往反方向去。

展昭就要追。

“等一下。”白玉堂拉住他。

“你懷疑還有疑兵之計?”展昭回頭。

“不是。”白玉堂略略一搖頭,“還記不記得豆豆和吳老頭說過的?”

展昭愣了愣,立馬想到……之前豆豆說過,賀正身邊有能人,能瞬間取高手的首級。

“除了風聽水之外,可能還有埋伏。”白玉堂用刀柄輕輕敲了敲展昭的肩膀,“先提個醒,貓兒,小心啊。”

展昭原本有些著急,不過聽了白玉堂的提醒,的確該小心才是。

兩人施展輕功快速追了上去,沒有貿貿然靠近,而是緊隨在附近,一人一邊跟著。

原先展昭和白玉堂還覺得納悶呢,剛才就奇怪,怎麼這馬車跑得那麼快?

可如今一看,嚇了展昭和白玉堂一跳。因為拉著那輛大馬車的馬實在也太大了……或者說不是馬麼?

黑燈瞎火的,兩匹巨獸還有通紅的雙眼。

白玉堂一抬手,墨玉飛蝗石甩了出去,直中那拉著馬車兩匹巨獸的腦門。

兩人就聽到了一聲古怪的嘶叫,兩匹巨獸如同馬失前蹄一樣的一個前傾摔了出去。白玉堂則是微微皺眉……這東西真不是馬!

那馬車一下子也倒了,“嘭”一聲,一個用黑色布匹包裹的大箱子摔了出來,似乎很沉重,一下子砸到了地上,激起塵土飛揚,感覺箱子十分沉重。

同時,馬車裡飛出了兩個黑衣人來。

展昭和白玉堂落到路中擋住去路,與落到眼前的兩人對峙。藉著月色分辨,其中一個是風聽水,而另外一個……則是讓展昭和白玉堂生生地吃了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還是繼續寫,都別吵了,我沒仔細寫h,之前說要詳細寫番外,讓筒子們覺得可能會詳細寫h,所以期望很高。還有人說我之前寫小四子不要吃河蟹是暗示要詳細寫……我沒那意思,還有一句“河蟹殼硬”呢,是無奈。

寫河蟹確是有風險,有人寫但多數人不寫,這也是人之常情,選擇權在作者,關燈蓋被的作者也不在少數。至於誤會承諾,我是說不清楚了,不喜爭吵,愛之深才會恨之切,理解的,所以筒子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篇番外的確改了好幾天,我還真是詳細寫了一版h,但是寫了大半寫不下去了,就是原先要更後來沒更說很不滿意的那天。非但感覺不出愛還覺得很詭異。幾種寫法比較下來,我選擇了只寫氣氛,多些想象,這是作者的選擇,文章只能聽作者的。

這篇文的風格一直是溫馨、真情,小曖昧,起碼我自己一直這麼覺得。筒子們想看h的心我理解,看不到想咬人的心情我也理解。

昨天早上看到留言有些生氣,不過想想也就這樣唄,隔著網線,誰也不瞭解誰,多說無益。

故事還很長,番外也還有後略(ps,你們罵人也罵得太著急了,我後頭還有三篇後略呢),當然也是曖昧向,總體清水,千萬不要期望太高==,木有期望木有失望是真理,以後我什麼話都不說。順便說一下,河蟹不散我一直都會寫清水(雖然一貫也沒什麼肉),鼠貓同人我也會一直寫下去,探案溫馨小曖昧,一直這文風。

有筒子說文章長流水賬,這見仁見智,我比較愛寫大長篇,本身也話癆,不太喜歡生離死別感情衝突特激烈的橋段,這是個人風格問題,我每篇文都是這麼寫的。你們把看文當消遣,我也把寫文當消遣,鼠貓曖昧來曖昧去,破破案過過小日子,輕鬆簡單,是繁忙工作之餘的一種享受。我自己也看文,每篇文章基本都有雷點有萌點,自己取捨自由,我有時看自己寫的文還被雷得嗷嗷叫呢,這種事情就算吵翻天,其實也沒多大意義。

至於質量、速度,我只能說每一篇、每一天,我都盡力在寫,可能今天這心情,寫出來這感覺,明天換個心情,寫出來就另一種感覺。我一直都說自己是業餘寫作業餘畫畫專業買萌的。筒子們要理解很容易,開個文件每天寫三千字堅持一個禮拜,也就明白了。人是活的,活人不可能寫出一成不變的文章來。至於寫出來讀者看了高不高興喜不喜歡,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作者能決定的。

錯別字我會改,有時候一懶就拖著,於是越積越多,也的確太不認真,我道歉,抓緊改正。

最後還是那句話,愛看滴筒子們繼續往下看,不愛看滴也就別看了唄。吵架真沒必要,一腔熱血用這兒幹嘛?特別是那些怕我看不見留言特地寫信來罵人的……汗,不至於。

話說回來,這次有些事情挺叫我哭笑不得的,還有人用我的解釋套用到鐵道部,拿不愛看別看和怕不安全就別坐火車相提並論……那什麼,太無語了。鐵路出軌要死人的,不坐火車要影響生活生產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哪個作者能跟鐵道部比otz,春運時拿我的書能當票回家麼?!==。(說句不相干的,那幾位說這話的筒子還說什麼笑而不語。我也曾調侃鐵道部,當時一個長輩就來了句,你知道每年修鐵路死多少人麼?有一隻蛀蟲還有千萬只蜜蜂呢,你說段子覺得自己好聰明好過癮的時候,才是在消費災難。年輕人要有敬畏之心,別把無知當光榮,別把起鬨當成就。當然這是題外話,我又話癆了。)

吵鬧沒營養,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你們照常我也照常,這事我以後就不再解釋了。

以上。

-------------------【16萬魔卷宗】-------------------

雙方看清彼此面貌後都是忍不住皺眉。【]【]

白玉堂和展昭的注意力很快從風聽水身上移開了,因為站在他身邊的,是個面具人。這人是不是曾經見過,展昭和白玉堂都不確定了,但是這張面具卻是十分熟悉,而且還是在不久前就見過。

那日捉拿吳不惡的時候,逃走了一個面具男子。

白玉堂臉色微變的緣由就是——這人對展昭曾經有明顯的敵意,甚至想要置他於死地,還想殺殷候。

風聽水顯然認出了展昭,但白玉堂的落差還是讓他有些意外,正想說句什麼,身邊那面具人忽然微微一抬手,阻止了風聽水,示意——走!

風聽水看著地上的黑布箱子,似乎猶豫不決,但見那面具人伸手摸向胸口。

展昭和白玉堂都打了個愣神……因為剛才還有些猶豫的風聽水,一看那面具人抬手,轉身就走。兩人就預感到那面具人會從懷中拿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

就聽那他忽然笑了一聲,嗓音似乎刻意壓低了些,“展昭,棺材留給你吧,好好享用。”說完,抬手一甩,丟擲了一樣什麼東西……縱身後退。

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去一擋身邊人,怕是有暗器。同時……就看到一團白色的古怪煙霧從地面騰昇而起。

原本兩人以為是某種毒煙,可升騰起來之後,卻似乎是個人影。

白玉堂微微一皺眉,感覺展昭猛地一壓他肩膀,“小心!”

白玉堂下意識地一低頭,有寒光往頭上劃過,他餘光就瞥見了一個人影正偷襲。白玉堂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心中疑惑,什麼人輕功那麼高強,閃到身後偷襲,自己都沒發覺?

順勢回手就一刀掃過去,白玉堂明明看到自己經砍到了身邊人,可下手卻沒感覺,疑惑……忽然……那人就像是團煙霧一樣被砍成兩節,同時,手上還是拿著刀進攻,似乎完全沒有受傷——這根本不是個人啊!

白玉堂一挑眉,回身退開一步。

身後展昭也退到了跟前,兩人背靠背站著,才看清楚圍攻的人。原來四邊站著四個拿刀的武士,兩白兩黑,看起來有那麼點黑白雙煞的意思。

展昭和白玉堂仔細一看,可算明白為什麼有股子神出鬼沒的感覺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啊……輕飄飄如同一個煙人,或者說得更邪乎點,是一道靈魂?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相信怪力亂神的人,但眼見為實啊,難免覺得詭異。

那四個煙人連面目表情都似乎是一樣的,合力攻擊展昭和白玉堂,關鍵這些煙霧來無影去無蹤。

白玉堂和展昭武功再好,也沒法阻擋一些虛無票面的非實體,刀劍揮上去就像是砍在空虛之中相仿,沒處下手。偏偏這四人手上的兵器還是利刃,所到之處都帶著陣陣劍風、刀風。

展昭正皺眉,白玉堂說了聲,“貓兒,上去。”

展昭與白玉堂有默契,知道那耗子鐵定想到了什麼,縱身一躍上了半空。只見白玉堂抬手橫掃數刀,用內力催起了一陣勁風。

“呼”幾陣大風掃過,只見那些煙霧三晃兩晃,就被吹散了。

展昭落下,和白玉堂依舊背靠背站著,警惕地四外望。良久……四周平靜了下來,那煙霧也徹底散了,四個武士再沒有出現。

除了地上一個黑色大箱子之外,也沒別的什麼了。剛才的風聽水、面具人以及那兩匹古怪巨獸,統統消失不見。

白玉堂抬手給展昭看了看,就見他袖子還被劃開了些。兩人默默對視一眼,行走江湖那麼久,還是頭一次吃這種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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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展昭問白玉堂,“以前見過沒?”

白玉堂搖頭,“從未見過。”

展昭也不再多說,這事情既然跟展晧扯上了關係,有多古怪都已經不奇怪了,於是回頭看那棺材。

白玉堂就站在他身後,“風聽水他們,這麼輕易就走了?”

“這箱子那麼沉,就算想搬走他倆估計也不夠力氣了……”展昭皺伸手去輕輕敲了敲那箱子,果然……黑布之後是堅硬的金屬質感。

“我們也弄不回去。”展昭仰起臉看天色,夜晚還靜悄悄的,並沒有響箭,看來趙普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只好等影衛來支援。

白玉堂拿出匕首,輕輕劃開了一些黑布,藉著月色,就看到下頭是有些像黃銅質地的東西。

白玉堂用匕首柄輕輕敲擊了一下,回頭告訴展昭,“貓兒,鎏金的,很古舊。”

“那應該就是金棺了?”展昭也走到他身邊,順手靠著他肩膀趴著看,“上邊的圖案縫隙裡還有泥,顯然剛剛出土。”

白玉堂側耳,也伸手輕輕敲了敲,裡頭有空空蕩蕩的回聲傳來。

“空的啊。”展昭就有些起疑,“風聽水他們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會不會拿走了什麼東西?”

“雖然說要找金棺,但金棺裡頭是不是空的,這可從來沒人知道!”白玉堂也覺得有些遺憾,“可惜被人逃走了。【]【]”

……

這時,來路上傳來了馬蹄聲。

就見灰影帶著一隊人馬來了。白玉堂和展昭讓他們將金棺想法子運回去,他倆則是往前追出了一段路。

只可惜追了老遠,已經不見風聽水他們的蹤跡,只得作罷。

“情況怎麼樣?”白玉堂問正指揮人將棺材搬上馬車的灰影。

“賀正的府邸、衙門和軍營都已經佔上了,王爺找到了賀正和大餅喝花酒的地方,估計這會兒也快抓著人了。”

“大人。”

這時,一個士兵回頭問灰影,“箱子太沉了,馬兒拉不動。”

灰影皺眉,讓人加馬匹、換大馬車。折騰了半天,總共用了十六匹馬,二十多個士兵在後面推,才將金棺運走。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疑惑——那兩匹似馬的巨獸究竟是什麼東西?跑得還那麼快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邊往回走,兩人邊詢問灰影有沒有見過。

灰影倒是吃了一驚,“黑色的大馬還是紅眼睛?”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

灰影仔細想了想,“還真是沒見過,會不會是犛牛?”

“那玩意兒不會跑那麼快吧?”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不像,搖頭的動作很一致。

“野驢?”

展昭和白玉堂接著搖頭。

“馬熊?”

展昭和白玉堂一聽這名兒,心說馬熊馬熊,那是不是跟熊一樣強壯的馬?異口同聲回答,“這個有可能啊!”

“真是馬熊?”灰影睜大了眼睛問,“拿狗熊拉馬車?”

“你不說馬熊麼?”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挑刺兒,剛才還馬熊呢,瞬間便狗熊了!

“馬熊是一種叫法,其實還是和大黑熊長得相似。”灰影搖了搖頭,“我覺得玄,那狗熊不太可能聽人的吧,而且它也不可能跑很久。”

展昭和白玉堂什麼都沒猜著,只是撿了口大棺材,眾人一起回了城。

再進成都府,情況可就不同了。

趙普的兵馬動作迅速,兵不血刃地就佔了賀正府,各大地方官員的宅邸都有人馬入住了,所有官員都是從被窩裡被請出來的,一起集中到了賀正府中,包拯也帶著眾人來了。

此時,趙普沒在,展昭和白玉堂一問,聽說帶著人上酒樓堵賀正去了,兩人也趕緊趕去。

這會兒,趙普帶著紫影和赭影到了酒樓門前。

這是個喝花酒的地方,那些窯姐兒們原本還挺高興,趙普雖然平日流氓了些,但好歹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的,往裡一走,窯姐兒們就要往上靠。

可譁啦啦一下子,進來了幾百官兵。

眾人都驚得一愣。

有些要喊,趙普吩咐紫影,“誰敢出聲就宰。”

這一句話,眾人把到了嘴邊的喊聲都吞回去了。

趙普讓老鴇帶他去找賀正。據說賀正和大餅剛才在二樓喝花酒,這會兒已經挑了兩個窯姐,上不同屋子休息去了。

趙普冷笑了一聲,帶著人上樓,踹開門先抓住了賀正。

賀正此時正將一個窯姐綁了準備吸血,他那夜魔症還沒好,沒有血餓得慌,白玉堂給他的續命丹藥也是藥效有限。

賀正曾經見過趙普一眼,這一打照面,暗道一聲不好,知道被暗算了,這叫大勢已去。

趙普讓人抓了他,五花大綁後重兵押解送到開封府去給包拯。

隔壁房裡,達並並不知情,還風流快活呢,聽到有人敲門,喊了嗓子,“誰啊?給老子滾。”

可話沒說完,就聽到“嘭”一聲,趙普推門進來,打了個照面,他可樂了,“嚯,許久沒見又富態了啊。”

達並一聽這調門,再抬頭一看,嗓子眼裡不自覺“嗷”了一聲,嚇得腿都軟了。

趙普命人將他也抓了,一起押回包拯那兒。

出了門,正好碰上展昭他們。

雙方一說剛才發生的事情。

“煙?”趙普覺得新鮮,又參觀了一下白玉堂那被割破的袖子,眉頭就皺了起來,“幾個人?”

“一下子冒出來四個。”

趙普點點頭,示意兩人別再告訴更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知曉其中利害。這煙無蹤無跡,而且沒有弱點。他倆內力深厚可以用內勁驅散煙霧,普通士兵則是不可能。這是四個武士,萬一千軍萬馬對千軍萬馬,那就有些麻煩了。這是動搖軍心的事情,在沒搞清楚之前還是不亦說出去。

展昭見那大餅被綁著,蔫頭耷腦跟著走,紫影在一旁逗他,“唉,大餅。”

大餅可慘了,笑得一臉苦相看著眾人。

展昭也往後退,問他,“你們要運什麼東西來?”

大餅臉色微微變了變,環顧一下眾人,佯裝不解地問了一句,“運什麼?”

“你答應運來給賀正的東西啊。”展昭知道他裝糊塗,幫著提醒。

“沒……”

“不說?”白玉堂冷笑了一聲,“看你肥頭大耳的,能剃下不少肉來。”

大餅嚷嚷著喊前頭的趙普,“唉!趙普,我好歹是吐蕃皇親,你……你不怕打仗啊?!”

趙普回頭看了他一眼,咧開嘴笑,“你說我怕不怕?”

身邊眾人都一臉無語地看著那飯桶將軍,心說趙普這陣子想戰場都想瘋了,你若是給他機會,讓他動手他還不樂死?!

大餅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紫影拿出匕首來要先割了他耳朵,他就嚷嚷開了,說什麼都說,不過不能殺他。

眾人將他送進了賀正府邸的書房,賀正已經被押在那裡,眼前放著一堆賬冊,還有他貪汙來的金銀也都從地窖挖了出來,家中妻妾和隨從紛紛反咬一口,將他平日惡行說出,以免殃及自己。

包拯看著昔日同僚如今落魄,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只餘嘆息。

隨著達並被抓,賀正通敵賣國的罪名也算是坐實了。

達並路上被嚇唬過了,於是知無不言,將所有事情一併說出,他跟賀正如何勾結不提,包拯追問他,要運來的是個什麼寶貝?

達並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而是一尊泥雕的老貓。

眾人最近對棺材和貓都特別敏感,一聽是貓,都提起了幾分興趣。

包拯訊問賀正“那貓有什麼特別之處?為什麼你說它能對付千軍萬馬?”

賀正也沒再反抗,現在只求能保住性命了,挺配合地回答,“那是以前剛入蜀地時聽說的一件事情。”

原來賀正剛剛掌管成都府的時候,受到了不少山賊流寇困擾。他派出了大批人馬鎮壓山賊,耗時十年餘。一次,他抓住了一個山賊,那山賊為了自保,說告訴他一個大秘密。

相傳百年前,蜀地曾經也是盜賊風起,這期間出過一件事情。那時有一個山大王,在打劫一支商旅的時候,無意中抓到了一個百來歲的巫師。

那巫師告訴他,他懂得使用一樣寶貝,如果不殺他,那就能幫他打敗這裡所有的山賊,一統蜀地。

山賊覺得也不妨一試,就留了他一條性命命。那巫師拿出了一尊泥胎大貓,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法式,大貓閉著的雙眼忽然就睜開了。

同時,貓兒眼看到的地方瞬間一片血海……它眼睛所看到範圍內的所有人統統身首異處。

沒多久,山賊已經成了蜀中一帶的霸主。只是人心不足,山賊又想當皇帝,老巫師勸他不要太貪,不肯幫他。最後他逼迫巫師教自己使用泥貓的方法,巫師不願意,他便起了殺心。最後巫師覺得此人留在世上必定為禍天下,於是吟誦咒語,當時貓的眼睛就睜開了……於是整個山寨的山賊死了幾乎大半,留下幾個逃走的,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告密山賊的先輩。

當時流傳下來對此貓的描述是,半人高的一尊泥貓,十分古樸,蹲坐著,雙眼緊閉臉對正前方,最奇怪的是,它身後長著五條尾巴。

貓、奪人性命,再加上五條尾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五命貓十分相似,也觸動了展昭等人的心思,會不會這便是唐青松他們苦尋不見的五命貓呢?

賀正老實告訴包拯,“都怪夜王害我,讓我以為性命不保才會疏於管控,讓那些告密者到了開封。做人總要自保,我記得當年山賊告訴我,那巫師是一個西域喇嘛的打扮,所以我就懷疑那貓會不會在吐蕃。”說著,他看了看達並。

達並哭喪著臉,“那貓我見過,就在雪山邊的一個小寺廟裡頭放著。那是雪山神物,也沒人知道它是什麼,只當做神物那麼拜祭。賀大人跟我偶然提起,他既然肯花大價錢買,那我就派人去弄來運到這裡了,若是真有神力,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眾人都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之前大家的猜測都是什麼黑貓撞了屍體引起詐屍,已經覺得十分可怕,可如今一聽更邪乎了,好傢伙,看一眼就死一片啊?!

這時,派去追另一隊逃亡人馬的黑影和白影回來了,跟趙普稟報,“王爺,我們截下來了,人都跟木頭似的,公孫先生正在診斷,孩子沒找到,另外,馬車上還發現了些東西!”

眾人趕緊跟出去。

只見在院子裡聽著一輛大馬車。幾百個被賀正綁架的囚犯呆呆地站成幾排,雙眼無神完全沒有意識。公孫一個個給他們把脈,“都只是中了簡單的毒,可以解!”

“這是什麼?”

趙普讓人開啟馬車,發現裡頭藏得既不是人也不是什麼假棺材,而是一捆一捆的竹簡,斑斑駁駁還有不少泥土在上邊。

“像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眾人將那些竹簡都從車上搬下來。包延就拿起一卷翻開看,皺眉,“空的啊。”

公孫和包拯也走了過來,眾人一卷一卷開啟,發現真的都是空的竹簡,很多很多。

“誰那麼無聊啊,把空竹簡埋在地下。”

“有字啊……”

眾人都一愣,回頭看,說話的是展昭。

白玉堂皺眉,“貓兒,你看得見?”

“嗯。”展昭接過一卷竹簡開啟,“分明寫著字啊,不過看不懂是什麼,像是古字。”

眾人不約而同想起,只有展昭看得見,大家都看不見的情況似曾相識。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拉過展昭,摸他腰。

“喂!”展昭趕緊抓住他手,瞪他——幹嘛你!

再看四周圍的其他人,咳嗽一聲,紛紛望天。

“那塊琉璃石!”白玉堂一臉認真,顯然不是想這會兒玩些什麼,問展昭,“還記不記得曾經有快琉璃還是玉石,透過它可以看到圖紙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都想起來曾經貌似是有這麼個茬兒,只是當時的那塊玉石在哪兒呢?

“在這裡。”

眾人正找,小四子坐在石頭背上,從荷包裡摸出了一塊琉璃石來遞給展昭,“是不是這個?”

“是啊!”展昭接過。

趙普好奇地湊過去看小四子鼓鼓囊囊的小荷包,“裡頭藏著什麼寶貝啊?”

小四子趕緊將小荷包藏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眯眯。

那玉佩還是老樣子,上頭有圖,眾人都看不見,唯獨展昭能看見,將玉佩放到了竹簡之上,隱隱約約似乎是能看到一些筆畫。

“看不太清楚,不過能看到一點。”公孫和包延都認真瞧著。

包拯命人將燈點得再亮些,眾人一起看。

公孫皺眉,“胖胖的字型,不像是古時候的文字。”

“我覺得有些眼熟。”展昭不用玉佩也能看的最清楚,包拯就給了他筆,讓他將一枚竹簡上的字跡描一下。

展昭一筆一劃地描了好一會兒,終於是畫好了,給眾人看。

“像是之前在五墳村找到的那種竹排,還記不記得?”白玉堂還是記性很好,問眾人,“就那畫著鳥的木板。”

眾人自然已經想起來了,和前朝復辟以及四葉教都有關係,只是看似相似,又似乎不完全一樣,十分怪異。

“包延。”包拯先問自己兒子,“能看懂麼?”

包延有些羞愧地搖了搖頭,問,“爹,兒才疏學淺學業未精,看不懂。”

包拯點點頭,沉默了半晌,十分認真地說,“我也沒看懂。”

眾人都有些無語,包大人還有心思說笑了。隨後,所有人都本能地看向博學多才的公孫。只是公孫將竹簡顛來倒去看了良久,放棄一般搖頭,“看不懂。”

這回,眾人可都啞然了,滿滿一大車的卷宗,既然是寫在竹簡上的,那自然是古時留下來的。風聽水他們想運走,表示也很重要……上邊寫的究竟是什麼?

展昭等人問賀正和達並,他倆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竹簡。一時間眾人都為難了起來,最後包拯只得命人將卷宗小心收藏好,一併運回開封府。

餘下的就是追查那些失蹤孩童的下落。對於風聽水的所作所為,賀正是一概不知,身邊家奴也都不清楚。

最後展昭他們只得用唐青松給的線索,問達並,“吐蕃有一個惡魔城麼?”

一句話,達並仰起臉來看了看眾人,“惡魔城?”

眾人都有些洩氣,這位吐蕃將軍都沒聽說過啊……別是中了唐青松的什麼計。

“是萬魔城吧?”

就在大家都不抱希望的時候,達並卻是問了一句。

“萬魔城?”白玉堂問他,“是什麼地方?”

“傳說中邪靈聚集之地,也是埋葬萬魔卷宗的寶地。”達並回答,“密宗的古老經卷裡頭有記載。”

“萬魔卷宗,是什麼東西?”公孫最愛,卻從未聽過這書名。

“萬魔卷宗不是書也不是經卷,而是一萬幅鎖著惡魔怨靈的卷軸。”達並回憶著,“我聽傳道師講過,曾經輪迴之門裂開了一個口子,有妖魔萬名從裂口逃出。當年護法神集結了萬名得道高僧日夜誦經施法,才將這些怨靈收復。只可惜輪迴之門已經關上了,所以就將怨靈封印在了卷軸中,埋於及天地靈氣的寶地,說是萬年之後怨氣消亡,卷軸就會化為灰土。那地方就叫萬魔之城,具體位置,只知道是在雪山,就連最年長的高僧,也不知道它在哪兒,可一旦動了這寶地……”

“會怎樣?”眾人都問。

“傳說應該是會日月倒轉的。”達並想了想,“人世會落下,地獄會升起,從此邪魔臨世……不過也說了,只是傳說。”

雖然是個很玄乎的傳說,但聽者有心,再加上此事和展晧有牽連,眾人不免心中存疑。

白玉堂多了個心 眼,抽出一張展晧的畫像給達並看,問,“見沒見過這個人?”

“當然啦!”達並看了一眼,“師麼。”

“什麼?!”展昭驚訝,“他是漢人!”

“誰說的?”達並卻不認同,“這是我們天授的師啊,講道傳佛法,是我們的神護法,萬魔城的事情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眾人都不覺心中一凜……不祥預感!

-------------------【17白梅示情,猞猁非貓】-------------------

這次抓住了賀正和達並,得到了很多線索。

讓展昭最高興也最擔心的是——終於得知了展晧的下落他仔仔細細地問了達並關於展晧的全部訊息,如果展晧是吐蕃真正的**師,那還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展昭就動了想去吐蕃找他的心思。

包拯忙著審理賀正的案子,那貓據說今天就能到,眾人都在焦急等待。

晌午還沒到,在院子裡描了半天竹簡的展昭打了個哈欠,揉揉痠痛的脖子“好睏,我果然不適合幹這些。”

小四子在一旁幫著卷竹簡,卷得手都酸了,“喵喵,好悶。”

“我也悶啊。”展昭無奈,“可是大家都看不到竹簡上的字,我遲早得描一遍,只可惜描出來了也看不懂上面的字。”

“這個竹簡好髒哦,之前都埋在地裡麼?”小四子摸了摸竹簡粗糙的表面。

“可能是吧。”展昭也順勢摸了一下,“埋在地裡怎麼就沒爛呢?”

“好多字是重複的哦!”小四子拿著幾卷已經描好的卷軸看了起來。

“我也發現了。”展昭認真點頭,“寫來寫去,發現有些字出現很多遍。”

“會不會是之乎者也?”小四子猜著那些符號,正這時,悠悠揚揚地有什麼東西飄了下來,正落在竹簡上——是一朵漂亮的白梅。

展昭伸手撿起那朵白色的梅花,花是重瓣的十分精緻,莫名就想起了那個人。

小四子仰起臉,“怎麼會飄進來的啊?附近都沒有梅花。”

展昭微微挑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小四子的腦袋,“該吃飯了吧?簫良可能已經練完功了。”

“對哦!”小四子蹦下來,“我去找小良子吃飯,喵喵你也要去吃飯啊!”

展昭自從聽說了展晧的事情後一直心情不佳,小四子有些擔心他,囑咐他要吃飯。

“嗯。”展昭點點頭,小四子就帶著石頭剪子跑了。

展昭看著手掌上的那朵梅花發呆,單手託著下巴笑。

這時候,就聽有人問,“下午,有空沒?”

展昭嘴角又挑起了幾分,輕輕捲起手中的卷軸,“有事情做啊。”

“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對吧?”

“那不做事情,去幹什麼呢?”

“比如說,這裡的山上,有個溫泉,知道麼?”

“溫泉不稀奇啊,陷空島也有溫泉。”

“這個溫泉,在一個叫白梅山莊的地方,聽說過沒?”

“哦?”

“山上下雪了,有趣吧?”

“嗯。”

“還有白梅酒,想喝麼?”

展昭仰起臉,就見院牆上一個白衣人瀟瀟灑灑地坐在那裡,逆這明媚的陽光問他,“白梅樹下泡溫泉,喝白梅酒,一起去吧?”

展昭笑了,將卷軸收起來放進庫房鎖上,和白玉堂一起出門了。

“大家都在忙,我們這樣子跑出去,有些沒良心。”展昭出得賀正府,就見大批人馬進進出出忙得厲害。

“泡個溫泉、喝杯酒吃個飯,一個時辰也就夠了。”白玉堂背著手拿著銀刀慢慢往前走,“不要總是做事,要休息。”

展昭跟他肩並肩,走在成都府的街道上。

雖說賀正被法辦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但街上百姓也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倒是各個臉上都笑意盈盈的,可見對他也有不少不滿。

展昭仰起臉看看天色,之前一直陰沉,今日竟難得地放晴了,碧藍的天空許久未見了,異常親切,開始懷念開封總是明朗的天空。

“只看重一件事的結果就是看不見很多其他重要的事情。”展昭忽然開口,低低的聲音說,“我記得十六歲那年,我受了一次傷,回到老家養傷。當時爹孃都沒在,老管家也回家去了,是大哥在照顧我。他要算賬,又要顧著買賣,每天還似乎總在我身邊晃悠。”

白玉堂靜靜走在他身邊,也不插嘴,只聽他細細說一些過去的事情。都說真正懷舊的人只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一想過去,而不太願意對別人說起,因為過去的就表示無法再回去,於是說起來,往往是叫人傷感的……就好似現在。

“我當時躺在大宅院子的藤榻上,大哥坐在石桌邊算賬,算一會兒,就會仰起臉來看一看天,有時候甚至一看就是半個時辰,就那樣發呆。”

“為什麼?”白玉堂有些不明白。

“他總是說,他不能去很遠的地方,但是每次看到很遠的天,就感覺自己已經去了很遠很遠一樣……”展昭說著,輕輕嘆了口氣,“當時我沒多想,但是現在想起來,他在說很遠很遠的時候,那種眼神似乎已經告訴我,有一天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白玉堂仰起臉也看向天空,“也許,他對誰都很冷淡,是有原因的。”

“嗯?”展昭轉臉看他。

“反正遲早要離開,又何必與人太過親近?”白玉堂已經能聞到隨著山風而下的清淡白梅香味,“我好似能理解這種感覺。”

“是哦,你通常也對人很冷淡,為什麼呢?”展昭很感興趣地問他。

白玉堂聳聳肩,“每個人想法不同,有的人可能覺得來人世走一遭不易,應該找些志趣相投的人好好處一處,也不枉費這一世。可有的人卻覺得不過是一世而已,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越多留戀就越不灑脫,還不如自由自在的好。”

“那你是哪一種?”展昭往他身邊又靠了靠,伸手摘下沾在他發中的一片梅花瓣。

“不管是哪一種。”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前方巨大的山門,以及寫著“白梅山莊”的牌匾,“沒人可以獨自一人自始至終走下去,在他一生裡,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是例外,是他想要留住的。”

展昭笑了,穿過高高的山門,眼前出現了漫山遍野的白梅。

“為什麼那麼多白梅?”

“這是一個奇人種的,那人叫薛白梅。”白玉堂回答,“我有個朋友家財萬貫,可惜身體不好,郎中說他不到二十歲就會死,他十六歲那年開始種梅,種了四年,二十歲剛過就死了,留下這萬梅之園。”

展昭覺得此人奇怪,“還有四年的性命,為何不做些別的,而是在這裡種梅花呢?”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我以前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什麼道理?”

“他只說,很多事並非做了就有結果,也並非當下就會明白,很多年後再看吧。”白玉堂說著輕輕拉了展昭一把,“上邊冷,結冰了,小心打滑!”

“嗯。”展昭腳步稍稍放輕了些,此時,半山的冰雪半山梅,梅花落下跟落雪相仿,一片雪白非但不慘淡,反而十分美好,還有些莫名的興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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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他的莫名其妙,也就不會有這一片梅林了,是吧。人有時候也該冒點兒傻氣,或者執著一回,不是很多人能懂。”展昭輕點頭,就看到白玉堂笑得欣慰,也跟著笑,暗暗搖頭,這耗子,可謂用心良苦。

再往上走一陣子,雪就化了,已經可以感覺到溫泉的熱氣。

“真暖和。”展昭換好衣服的時候,就見白玉堂已經從一棵梅花樹下將一罈酒挖了出來。

兩人泡在溫泉裡,手端著酒碟賞著梅花。

落下的花瓣漂浮在雅緻的酒碟上邊,展昭明白了白玉堂幹嘛要拿酒碟而不是酒杯喝酒了,也知道為什麼這酒叫白梅酒了。落梅漂浮在酒水之上,給酒的香醇添上一些落梅的味道……酒隨了景,就越發醉人。

“你大哥也就是執著了一回,或者冒了傻氣了,不是誰都能控制。”白玉堂放下杯子,轉臉看展昭。目光穿過氤氳的水汽落在他臉側,伸手過去輕輕碰觸,安撫一般,“就跟我那朋友捨命種梅花似的,結局要到最後才會知道。”

展昭輕輕按住他的手背,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也不嫌累,我當你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去了,原來是執著地冒傻氣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

展昭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山谷,“那山谷前幾天我們還經過了,根本沒看到那麼多梅花。”

“咳咳。”白玉堂乾咳了兩聲,“梅花開得快麼!”

“你當我不知道啊,這些梅花分明是從別處運過來的,你昨夜跟趙普借了三千趙家軍幫忙,今晨山上下雪的。”展昭笑問他,“據說成都府的一個村莊叫梅村,專賣梅花樹,你買了多少造這白梅山莊啊?”

白玉堂被揭穿了,只好老實交代,“五千棵。”

“花多少銀子?!”展昭佯裝翻臉。

白玉堂訕訕地摸了摸臉頰,“錢不是問題……”

“誰說的。”展昭瞪了他一眼,往水裡沉了沉,溫暖的泉水沒過下巴,一雙眼睛看著白玉堂,“花多少銀子?”

白玉堂也沉下來了些,“一萬兩。”

“一萬兩?!”展昭惡狠狠盯著他看,“敗家子!”

“這山莊一直能讓人來啊,也不算浪費……”

展昭笑著搖頭,“你千辛萬苦造了這美景,又編了你好友的故事,想跟我說什麼呀?”

白玉堂看了看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想讓你開心啊,而且這也不算是騙人。”

“嗯?”

“我以前和師父住在山谷,山兩邊每年都有很多海棠樹,不過相比起海棠春天開花,漫山遍野的紅,我更喜歡白梅冬天開花,漫山遍野的白。”

展昭深吸了口氣,“的確值得,以後梅花越長越好,我們可以再來的。”

“那你放心了沒有?”白玉堂幫他將肩頭的黑髮輕輕撫到耳後,“我們成親那會兒說好了,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我不像你不高興,無論是為了誰,你大哥也不行。”

說話間,一陣山風過,滿天的梅花被風捲了就跟大雪一樣飛舞了起來。

“這一萬兩花得值啊玉堂。”展昭看著這絕景笑得開懷,將酒碟中的酒飲盡。

白玉堂手環過去,輕輕扶著他肩,低聲問,“那不生氣?”

“怎會生氣?”

“那你究竟從什麼時候看出破綻來的?”白玉堂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覺得自己也算做得天衣無縫了,怎麼這貓這麼精明。

“那白梅山莊幾個字分明就是你的耗子體!”展昭靠近一些,單手環住他脖頸,手指輕輕戳了戳他肩,“還有,誰會取個薛白梅這樣俗氣的名字,就你這個懶人。”

白玉堂失笑,微合雙目在他發頂輕輕一吻,“貓兒。”

“嗯?”

“白頭到老的時候,也要一起來。”

“嗯,一定。”

“說定了。”

“玉堂。”

“嗯?”

“沒……想叫而已。”

等下午眾人再見展昭和白玉堂回來的時候,就見兩人氣色上佳,特別是展昭。昨晚審問了達並之後展昭就魂不守舍愁眉苦臉外加心不在焉的,可如今看起來,狀態還是和原先一樣好。包拯舒心地笑了笑,白玉堂的確遵守了他當日拜堂時候和殷候的約定,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展昭開開心心的。

公孫拍著正睡午覺的小四子,低聲問趙普,“白玉堂很有辦法啊。”

趙普乾笑了兩聲,他倒是聽幾個侍衛說了,白玉堂也算真花心思,轉念一想,湊過去問公孫,“親親,你喜歡什麼花?”

公孫眯著眼睛,“冬蟲夏草什麼的……”

趙普嘴角抽了抽,“再呢?選樣別的。”

“靈芝啊什麼的。”

趙普右眼皮又開始跳了。

“人參?”

“花!”趙普望天,他家書呆子就是個藥箱子,一點不可愛!

公孫皺眉想了想,雙眼亮晶晶回答,“冰山雪蓮啊之類的!”

趙普撫著額頭,一撇嘴,“算了,送你一山頭仙人球得了。”

“什麼?”公孫沒聽明白。

“沒。”趙普立馬換上笑臉掐著公孫的腮幫子輕輕捏了一下,“說你有品味!”

“那是。”公孫得以,繼續拍小四子,小四子睡覺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動一下,公孫笑著指給趙普看,“長個呢!”

趙普也忍不住笑起來,起身,他小聲問赭影,“什麼情況下能弄到一山頭的冰山雪蓮?”

赭影皺眉看了他半天,“元帥,弄一山頭韭菜花比較實際。”

趙普眯起眼。

赭影趕忙閉嘴,“我去找紫影研究下……”

等眾人都到院中落座,龐煜歡歡喜喜跑進來,“我爹來了。”

“那麼快啊?”包拯也有些意外。

“東西也到了。”同時,包延進來說,“從吐蕃來的,已經被扣下了,剛到門口!”

眾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傳說中的五命貓,那能一眼“看死”敵人千軍萬馬的神兵利器,趙普讓人趕緊拉進來。

等龐太師的轎子停到賀正府門口時,正看見眾人將一個箱子抬進來。

他還納悶呢,跟著進屋,許久沒見龐煜和開封府眾人了,特別是好幾日沒跟包黑子鬥嘴,他還有些不自在了,進門就嚷嚷,“黑子,手腳真利索啊!賀正老小子呢?”

剛到院子裡,就見滿院子的東西。

一個黑布包裹的大箱子,形狀像是棺材。

一輛大馬車,帶著鎖的,桌上有一些卷宗,奇怪這次做文書的不是公孫,而是展昭拿著筆。

另外,眾人都看著院子中間那剛剛搬進來的箱子,沒太多人在意他。

龐吉納悶,到了包拯身邊,“唉,黑子,你們折騰什麼呢?抓到賀正了還不送回開封去?皇上那頭可擔著心了。”

包拯示意他別忙,趙普先吩咐人,“開箱子!”

影衛們將箱子撬開,從裡頭搬出一尊貓的泥像來。比眾人想象之中的都要小一些,但貓的形態卻是栩栩如生。

一隻挺健壯的泥貓,比一般家貓要大,形體更像豹子。眼上蒙著一圈皮套,釘得很緊,皮子幹了之後會自動收緊,緊緊地箍著貓兒眼,這貓估計想睜眼都睜不開。貓的身後,果然有五根尾巴,均勻地分佈著,可是每一根的高度卻是不同,形態也各異。

“呦,古董啊?”龐太師好奇地湊上來仔細看,“這像是秦漢以前的工藝,這寶貝價值連城啊黑子。”

眾人都知道龐太師對古董寶貝很有研究,秦漢之前?

“年代那麼久了麼?”眾人都問他。

“還是五根尾巴啊!”龐太師摸著下巴發呆,“這麼不吉利的東西還有人做?該不會是哪個墳頭挖出來的吧?”

包拯驚訝地看龐吉,“你知道它的來歷?是什麼貓?”

龐吉見眾人忽然刷拉一下望向自己,也有些茫然,半晌才說,“貓?這形狀,分明不是貓啊。”

“那是什麼東西?”白玉堂也不解。

“這是猞猁猻啊!”龐太師好笑地看著白玉堂,“你養貓養傻了?貓和猞猁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