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飛軒看向蘇晴雪，心想問了也是白問，故作深沉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好的進展，想法倒是有一些……”
“什麼想法？”楊不凡精神一振。
不會吧？
他推理能力也極為不弱，年少時在淨道堂歷練，就曾協助過白衣使破案。
現在連他都沒什麼思路，葉飛軒就開始有想法了？
蘇晴雪神色肅穆道：“你說！”
只要能有想法產生，說明葉飛軒分析卷宗的時候，還是投入進去了。
並且還有了發現。
很不錯！
小魔頭失憶後，就好像變成了全新的一個人似的。
甚至她都懷疑是不是師傅以無上神通，強行抹除他的記憶，如果真是這樣……
那就太好了！
完全不擔心小魔頭恢復記憶，現在的葉飛軒，將是一個任她調教的小白紙。
葉飛軒點了點頭，道：“師弟不知道師兄跟師姐的卷宗，記載的是什麼，僅僅就我自己分析的卷宗，說一些看法……”
“但說無妨！”
楊不凡劍眉微挑，想看看葉飛軒有什麼看法，是否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蘇晴雪微微頷首，美眸中泛起一抹異彩，有期待，也有幾分好奇。
葉飛軒沉吟道：“根據分析，但從單個的卷宗中，很難分析出什麼，但結合幾十個卷宗來看，還是能夠找出不少共同點的。”
“恩！”
“恩！”
楊不凡與蘇晴雪贊同地點了點頭，仔細一想，好像還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們都是……聰明人。
看著兩個小迷弟跟小迷妹，葉飛軒信心十足，聲音也稍微大了點，道：“第一，這些卷宗記錄的大部分死者，生前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翠煙閣、怡粉院的常客，之後突然洗心革面，不再眷戀煙花之地，然後他們便逐漸走向死亡……
也就是說，翠煙閣與怡粉院嫌疑極大，我們或許有必要去調查一趟！”
楊不凡恍然大悟，並迫不及待的插嘴道：“如此說來，紅蓮教妖人很大機率就藏在這些煙花之地當中？她們透過吸收那些死者的精元提升修為，最終就算死在翠煙閣、怡粉院，也會被認定是縱慾過度而亡，可以擺脫嫌疑。
但是死者突然洗心革面，不再流連煙花之地，就直接痛下殺手，一次性吸乾，營造出病亡的假象！”
‘你這腦迴路清奇啊……’
葉飛軒被楊不凡的話給震驚了，乍一聽，偏偏還很有道理。
可問題是。
紅蓮教妖人要是藏在煙花之地中，憑她們的姿色，又有幾個凡俗男子抵抗的住？
巴不得死在翠煙閣才對。
誰還願意離開？
更別說洗心革面了，這東西一旦上癮……誰能戒得掉？
“這就有些麻煩了啊！”
葉飛軒還沒來得說第二點，楊不凡那張平平無奇的的臉上，便滿是糾結之色，痛苦道：“師兄我從不去煙花之地的啊，這要如何調查……”
葉飛軒虎軀一震。
此人很不正經！
‘哪個正經的讀書人，不愛去青樓的？身邊花魁依偎，吟詩作對，聽曲賞月，這多有雅興……’
葉飛軒急了，他絞盡腦汁將線索往青樓去引，無非就是想讓大師兄帶隊。
這樣他也能跟著去學習學習。
畢竟，這些可都是前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大師兄，這可是扶搖城幾百條性命，你到現在還介意這些？”
葉飛軒整理了下思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本以為大師兄為了扶搖城百姓，刀山火海也敢闖，沒想到卻因個人喜好而置扶搖城百姓性命與不顧？”
失望的表情，浮現在葉飛軒臉上。
嗡！
楊不凡腦瓜子嗡的一聲，深深地看了眼葉飛軒，劍眉輕顫，正色道：“師弟說的沒錯，師兄這就去翠煙閣調查線索，正好我分析的這些卷宗中，大部分死者也是這種情況……師弟你可願隨我同去調查？”
“義不容辭！”
葉飛軒神色凝重道。
正道的光，已經照在了扶搖城的煙花之地，他還有不去的理由嗎？！
雖然根據他的推理，這些青樓中不大可能有紅蓮教妖女存在的可能，但……
寧可找錯，也決不放過。
前世那些刑偵劇裡面，不都是一個個去排查走訪的嗎？
這沒毛病啊！
蘇晴雪神色陰沉，皺眉道：“葉師弟只說了第一，那麼第二是什麼？”
誠然葉飛軒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大部分卷宗確實是這種情況，都是死者遠離煙花之地後，一個個相繼被紅蓮教妖人盯上。
也就是說，扶搖城中最大的兩大青樓，翠煙閣、怡粉院有很大的嫌疑。
去走訪調查，必然會有一些收穫。
但是……好貴啊！
‘趙師妹跟二師兄不去的話，就能夠省下一大筆錢，不行，還是要看看還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蘇晴雪有些不太甘心，把錢花在這上面，未免有點太不值了。
‘第二？’
葉飛軒剛才的思路被楊不凡打斷，再被蘇晴雪這麼一提醒，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在他覆盤了下思路，很快便想起要說什麼，繼續道：“第二則是這些死者離開青樓，迴歸正常的生活作息後，死亡便開始降臨……”
“師姐請看！”
葉飛軒跳出了幾本卷宗，指著上面的描述，道：“這個屠夫張三，此前早上殺豬賣肉，晚上在翠煙閣買醉，瀟灑快活，但後來遠離翠煙閣後，迴歸到正常的生活，但也因此招來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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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楊不凡腦袋湊了過去，劍眉一凝，沉聲道：“這與我分析的幾個卷宗幾乎一樣，死者早上去粥鋪喝粥、隨後去茶樓聽書、中午去棋社觀棋……都是因為遠離了翠煙閣跟怡粉院！”
葉飛軒點了點頭道：“這麼多相似的卷宗，難道師姐還看不出來，紅蓮教妖人大機率就藏在煙花之地當中？師弟覺得……調查已是刻不容緩了！”
蘇晴雪心中暗暗點頭。
葉飛軒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管紅蓮教妖人是不是藏身在翠煙閣等地，那裡必須要去。
因為卷宗中並無任何可疑的線索，需要他們走訪調查，而葉飛軒的思路十分正確……
‘解決掉紅蓮教的事情後，回宗門也有太上長老的賞賜……花點錢應該的！’
蘇晴雪說服了自己，臉上的神色也放鬆了許多，她點了點頭道：“好，今天就由我們三個去翠煙閣等地調查，大師兄跟小師弟可以先去打探情況，我去城主府一趟後，再與你們匯合！”
“行，由我帶著小師弟，倒也可以護他周全！”
楊不凡點了點頭，丹鳳眼眯了眯。
‘奈斯！’
葉飛軒鄭重地點了點頭，水墨般的眸子中深邃而迷人。
“找一個白衣使帶路！”
蘇晴雪不忘提醒道，扶搖城大家都很陌生，必然需要淨道堂弟子帶路。
“師弟知道的！”
葉飛軒頷首。
“那你們怎麼還不去？昨晚淨世閣開啟，紅蓮教必然有所察覺，事不宜遲……”
蘇晴雪秀眉微蹙。
楊不凡神色略顯著急，道：“小師弟，別愣著了，若是讓紅蓮教妖人跑了，那可就不妙了！”
他要降妖除魔！
‘沒錢就想去嫖？修仙的就能白嫖了？’
葉飛軒暗暗搖頭，大師兄固然是劍仙，但卻缺乏很多世俗生存的能力……
“此番調查，花費必然不少……”葉飛軒欲言又止，看向蘇晴雪。
“師弟所言極是！”
楊不凡也後知後覺，丹鳳眼也是看向了三師妹蘇晴雪。
“多少？”
蘇晴雪開口問道，有些不太甘願，畢竟她已經給過葉飛軒一枚靈石了。
葉飛軒道：“師弟也不知道要花多少，但出門在外，最好能有一些富餘……尤其是不能暴露縹緲仙宗弟子的身份，要花的錢可能更多，就一百枚靈石如何？”
“你怎麼不去搶？”
蘇晴雪猛地站立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盯著葉飛軒，臉色無比難看。
一百枚靈石？
翠煙閣裡的都是中州十豔嗎？
‘好像是有點多了，但是世俗女子提升的修為太少，不多叫幾個，這提升的修為也不夠啊！’
葉飛軒沒想到蘇晴雪的反應這麼大。
不過想想也是。
連一枚靈石都不肯給大師兄，一百枚……估計能要了她的命。
“大師兄，你知道翠煙閣什麼行情價嗎？”
葉飛軒看向楊不凡。
“花魁一晚是……呃！師兄一個詩盟的道友說，花魁得百兩銀子起，還得看有沒有其他人競價！”
楊不凡面不改色道：“其他清倌人也是看才藝去的，不過十枚靈石差不多能夠調查清楚了！”
‘我合歡宗全部家當，居然玩不起……是不是全被不知所蹤的宗主捲款跑路了？’
葉飛軒嚴重懷疑這具身體的老爹，察覺到縹緲仙宗要動手，這才攜款潛逃了？
“你們是去調查線索的，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
蘇晴雪盯著楊不凡跟葉飛軒，神色陰沉。
十枚？
這一看就是有不正經的花銷。
不等葉飛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解釋，蘇晴雪便接著說道：“你們先去調查，匯合後我來給付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