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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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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_84557擺在面前的是三個巨大難題。

第一,從這堆掛在管風琴上的噁心雜亂的碎肉中辨明死者身份。第二,找到死者“其他”部分。第三,則是找到真正的事發地點。

“您瞧這周圍,非常乾淨,看不到一絲血跡——試問如果這裡是這個可憐人被殺害的地點,就算手藝精湛如霍克先生,也無法做到如此毫無痕跡吧?”福爾摩斯指著周圍鋥亮的地板篤定地開口。

“您是說有人故意把這……這堆碎塊掛在這兒?”雷斯垂德一臉被噁心壞了的表情。

福爾摩斯說話的當口,克利夫蘭和諾拉已經戴上了專用手套,小心翼翼地跨過階梯,將那堆面目全非的肉塊謹慎地收集到了袋子中,留下血跡斑斑的華美的管風琴,無聲演奏一段淒厲神秘的恐怖故事。

“警察說他們已經搜過了周圍,這就是我們能夠找到的死者的全部了。”諾拉將一袋子紅紅白白的肉塊放在中間,滿臉遺憾地說。

雷斯垂德轉過臉去,臉色微微發白,“可憐的傢伙。”

“我看到您剛才似乎進行了一番細緻的觀察,想必也得到了可貴的線索。”福爾摩斯注視著諾拉,用溫和而平緩的聲音說道,“我想聽聽您的意見,它對於我——我們所有人來說,也許都是一個啟示。”

克利夫蘭瞥了他一眼,而諾拉則是詫異地微微睜大眼,隨即面色變得古怪,“您似乎變得謙虛了,夏洛克。”

福爾摩斯微微抬高下頷,“離別總是能夠讓人有所收穫的。”

咦……諾拉探究地瞧了瞧他,然後聳聳肩,決定無視他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在她的印象裡將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調侃與玩笑看得太過慎重其結果往往是悲劇的,因此她轉回了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思索著開口,“……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血跡,乾淨得就像沒發生過兇案一樣,那麼兇手是怎麼做到將這些碎塊掛在那上面的呢?……這並不難,她,或者是他——在殺害死者之後,將他剁成了我們看到的這個樣子,然後裝進了一個密封的袋子裡,我猜測很有可能是袋子底部塗抹了一層膠質防止血液滲漏下去。”

“毫無疑問的是,兇手認識這名死者,而且和他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與感情。”諾拉繼續道,“……他切碎了死者的屍體,將他剁成肉塊,卻獨獨留下了他的頭顱……這說明了什麼?並非是人的腦袋難以分解,也不是害怕有人發現了受害者的身份,而是……她/他非常深愛或者痛恨死者,儲存頭顱很有可能是為了羞辱或者紀念。”

“至於其他的……兇手大概一米七五以上,身體健康,做事既大膽又謹慎……從他沒有留下任何腳印血跡,以及公然在禮拜堂內留下屍體可以看得出來。”

“根據骨骼,肌肉,部分內臟,以及皮膚緊實情況來看,死者大概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白人男性,健壯,背上有一道陳年傷疤。”

福爾摩斯專注地看著她,一眨不眨,似乎聽進去了她的推測,神情思索。

“另外……我和克利夫蘭還發現了這個。”諾拉從那堆鮮血淋漓的肉塊中挑出了一個金屬,脫下手套慢慢擦乾淨上面的血痕,露出原狀來——一枚嶄新的,看上去值些價錢的鑲嵌著祖母綠寶石的婚戒。

“我在一根……唔,被分割成兩半的手指上發現了它,還可以看見死者無名指上的戒印。”諾拉舉著那枚因為鮮血滋潤後而閃閃發光璀璨奪目的寶石戒指,深深嘆息,“我想我們馬上就可以弄清楚這位可憐人的身份了……有誰知道最近這所大學裡是否失蹤了一個年輕的男性已婚教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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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佈雷爾·格裡芬,倫敦人,一八五零年出生,三十五歲,劍橋大學歷史系教授——年輕有為,偏好研究希臘歌謠以及神話——他的妻子前一天才來報告過他失蹤兩天的訊息。”雷斯垂德看著記事本上收集來的資訊,有條不紊地念道,繼而疑惑地抬了抬眉,“根據他的學生所說,這位年輕的格裡芬教授平日待人非常斯文有禮,沒見到過他有什麼仇家,完全看不出會得罪什麼人繼而遭到這樣冷酷的報復。”

邊說雷斯垂德邊出示了一張死者的近照——出乎意料的面容英俊,白襯衣黑領結,眉目看上去的確十分斯文,就是一副最常見的大學裡彬彬有禮的教授模樣。

福爾摩斯翻了翻雷斯垂德遞過來的本子,趣味地挑了挑眉,“我們這位年輕的佈雷爾·格裡芬教授,來到劍橋大學不過兩年半,和他開始研究所謂的希臘歌謠神話的時間長短相比,他可謂是‘著作豐富’啊——五篇專著論文,十幾篇登報的文稿,更別提那些零星發表的雜誌文章。”

雷斯垂德遺憾地說,“可惜了一個人才的隕落。”

“這句悼詞不妨等到真相大白以後再說。”福爾摩斯合上本子,轉過頭去對正在和克利夫蘭說著什麼的諾拉開口道,“這位醫生助手小姐,如果我邀請您和我一同去格裡芬先生的家走一趟,您是否會同意?”

諾拉一愣,有些為難地轉頭看了克利夫蘭一眼,福爾摩斯立刻接上一句,“格裡芬先生的……部分遺體我認為霍克先生一人送回去已經足夠。”

“……”意圖不要太明白啊福爾摩斯先生。

“她是我的助手,自然應該和我一同回去。”克利夫蘭面無表情。

“即使是曾經的老闆,”福爾摩斯加重了某些詞彙的語氣,慢條斯理地回答,“……也並不能干涉她的興趣和權利。”

“……”語言能力上相形見絀的克利夫蘭瞪眼。

“這個……”諾拉有些急地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克利夫蘭沉默了半晌,搶在她前面開口了。

“你應該去。”他低頭注視她的臉,低沉而緩慢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去……從我告訴你這個委託開始。”

諾拉頓住。

“我並不反對你的興趣或者干涉你的權利,相反我欣賞這些,它使你變得出色而且特殊。”克利夫蘭摸了摸她的頭髮,因為不錯的觸感眼裡露出明顯的滿足和歡喜,凝視她的雙眼,很認真地告訴她,“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想了想,又分外莊嚴地補充道,“處理屍體以外的工作不會另外加錢。”

諾拉本來十分動容的表情立刻變得奇怪起來,她淺淺吸了口氣,上前擁抱克利夫蘭,雖然有些氣不順但還是比較真誠地說道,“謝謝你,克利夫蘭……另外,別摸我的頭。”

本來已經再次抬起手來的醫生立刻僵住了,他低咳一聲,保持高傲地抬起下頷,矜持地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

諾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禮拜堂門後。

“看上去似乎非常感人。”福爾摩斯同樣看著克利夫蘭的背影,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克利夫蘭一直對我非常包容,他幫助我良多。”諾拉收回視線,感慨。

福爾摩斯不動聲色地從她臉上目光一掃而過,繼而邁開腳步,率先走在她身前,“格裡芬先生的家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條街上,現在去我們還來得及趕上郝德森太太做的美味午餐。”

諾拉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留在貝克街吃午餐了,夏洛克?”

“郝德森太太一直和我唸叨著你,她十分想念你,而我認為作為四年房客的夏普小姐,應該難以拒絕這份連我都無法置喙的恩情。”福爾摩斯十足氣定神閒,步伐邁得又快又穩,“況且,許久不見,難道您不想和我這位老朋友好好聚一聚嗎?”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理由呢,夏洛克·福爾摩斯?

諾拉低頭,無奈地嘆息,“實話說來,我確實想念郝德森太太,也無法拒絕她曾經給予我的莫大恩情……但是,我卻不想見到你——至少是現在,夏洛克。”

福爾摩斯腳步一頓。

“噢?”他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變化,也沒有轉過頭來,腳步卻微微放緩了,連同他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似乎對於那位克利夫蘭·霍克先生,您持有不同的態度。”

“因為他是我非常親近的朋友,夥伴。”諾拉平淡地告訴他,“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您是我最親近的朋友,夥伴。我最重要的人。

兩個月前,福爾摩斯也曾經對她說過同樣的話。感人至深,傷人至深。

福爾摩斯聲音變得平靜,“我還以為……您這樣的人,一向都不會半途而廢。”

諾拉抬起頭來,看著他挺直高瘦的背影,沉默了很久,無聲地笑了笑,才用有些莫可奈何的聲音,輕輕開口,“我的確一向都不會半途而廢……只是因為我的旅途已經走到了終點啊,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