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曷蘇館女真部落也是倒黴，剛剛經歷了四年前的叛亂，元氣大傷，還沒有恢復過來，就被另一夥紅甲兵給盯上了。
沒辦法，誰叫你既是女真人，又恰好威脅了朱雲的後方，還他娘的姓完顏。
不滅你就沒天理！
要是遠在河東的女真萬戶餘列和他手下那幫黃頭女真，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整個部落被一幫漢人給一窩端了，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等等”朱雲忽然叫住了朱霖，提醒道，“帶上些百姓和奴隸，攻打村寨的時候，萬萬不可輕易讓咱們的弟兄親冒箭矢，咱們山海軍的弟兄，性命金貴著呢。”
“末將明白”
朱霖對著朱雲輕輕點頭施禮，便轉身跨過門檻去辦正事了。
對於朱雲“愛兵如子”的叮囑，在座的諸將臉上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畢竟麾下的士卒放到明末，也是不多見的精兵，屬於總督，巡撫，總兵的直屬部隊。
特別是那些持丈五長槍的重甲長槍兵，步戰能力甚至不遜於金國硬軍。
這些精兵，現階段還難以補充，死一個少一個，自然精貴的很，山海軍到現在也僅有二十餘戰兵受過傷，無一人陣亡。
那些被山海軍威逼利誘，裹挾來的各族百姓和奴隸放哪邊都是屬於炮灰，打仗時候就驅趕這些人衝鋒在前，搬運攻城器械，填護城河，消耗對面的兵力或者箭矢。
譬如西夏的“撞令郎”，金國的“籤軍”，甚至連我大宋都在紹興年間強行驅趕七萬民夫在陣前當肉靶。
朱雲用這些人去攻城拔寨，心裡沒有半點的負擔，起碼他還會讓他們吃上飽飯，給衝在最前面賞賜，甚至允許一定程度的燒殺擄掠。
剿滅曷蘇館熟女真的事情提上日程後，朱雲又開始著手準備北伐……或者說是北掠了。
一張繳獲的遼東地圖被平鋪在桌案上，朱雲的目光在地圖簡陋的標識上來回掃動著。
距離蓋州最近的州縣有兩個，都是遼國時代的刺史州。
耀州就是後世的營口那片，人口只有七百戶。
鐵州在高句麗時代的安市城附近，人口要多一些，有一千戶。
“耀州和蓋州，可有什麼出名的渤海世家嗎？”朱雲抬起頭來，看向施勇詢問道。
“大帥，末將曾打聽過，那楊樸就是鐵州人！”施勇站起來大聲的說道。
“楊樸？”
“大帥有所不知，那楊樸本是渤海大族出身，早年遼國進士及第，累官校書郎。他先是跟著高永昌叛亂，後來投降了金國，得到阿骨打的重用，勸阿骨打稱皇帝……”
朱雲仔細聽著關於楊樸的情報，才發現這個叫楊樸的老家夥來頭不小，是歸附金國的第一個文人，阿骨打的秘書長，金初很多大事都是他安排的。
女真立國之初，其實和部落聯盟沒什麼區別，楊樸則發揮了巨大作用，金國初期“朝儀制度皆出其手”。正是由於楊樸的首倡，吳乞買等人才隨聲附和，共上阿骨打尊號為皇帝，國號大金，改元收國。阿骨打稱帝等於女真社會埋下了變革的種子，楊樸為女真人的社會政治革故鼎新製造一個契機。
此外，楊樸這老小子還鼓動阿骨打繼續擴張，說什麼這是天意，他如果遲疑，不思進取，災禍就會像亂箭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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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忽悠下來，還處於原始部落狀態的女真人，硬是被他忽悠的不明覺厲，耳目一新，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尼瑪，居然讓我撞上了”
朱雲一拍大腿，頓時明白楊樸在金國的定位。
這不就是‘范文程’嗎？
娘的，就衝你是完顏家的“范文程”，老子就要跑去鐵州，把楊家抄家滅門，殺一儆百！
“另外，郭藥師那廝也是鐵州人！”
“郭藥師？”
朱雲眼前一亮，正想著去鐵州把郭藥師的家族也給滅了，但又想到“三姓家奴”郭藥師似乎是行伍出身，應該屬於那種平民，沒什麼家族背景。
“娘的，幹了！”
朱雲不再多想，一掌重重的拍在地圖上，雙眼通紅，就像看到了美女的色中餓鬼，亢奮的低吼著，“告訴弟兄們，咱們明天去鐵州發財，吃大戶！”
楊家也算是渤海大族，真金白銀，糧食，奴婢和田地什麼的，肯定是大大滴有！
另外，鐵州顧名思義，是遼國一處產鐵的鍊鐵基地，鐵料和工匠肯定不少，這些也是朱雲眼下急需的軍用物資和技術人才！
所以鐵州的油水肯定不少！
自從在熊嶽縣把王家給抄家滅門後，朱雲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陶醉於“吃大戶”的快感！
尼瑪，油水多，來錢快，滅一家渤海大族，就夠老子吃上一年半載了。
傻子才不喜歡！！！
而且朱雲吃大戶的方式更加簡單粗暴，連夾棍都不用，直接上門把你給物理消滅，再拿走你的家產。
“大帥，這些渤海豪族與韃子狼狽為奸，我等豈能放過！”騎兵營指揮使趙強大義凜然的說著。
“沒錯，我們山海軍一定要替天行道，屠滅這些蠻夷！”第一步兵營指揮使姜勇一臉憤慨的說道。
“大帥快下令吧，這個些渤海豪族既然心甘情願給韃子賣命，我們一定要殺他個人頭滾滾，救民於水火，讓遼東百姓看看我們山海軍的威嚴！！！”第二步兵營指揮使鄭飛激動地叫嚷著。
其他眾將也紛紛表態，他們一聽要去鐵州吃大戶，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兩眼放光地嗷嗷叫，彷彿看到了一座金山銀山擺在面前。
”好!很有精神!”
朱雲看著下面情緒激動的諸將，逼格十足地點點頭，又兩手叉腰狂笑。
“殺盡遼東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這次，我們就要在遼東殺這些蠻夷和走狗，還要殺他個人頭滾滾！”朱雲用指點江山的氣勢揮手，歇斯底里的嚎叫道。
“殺他個人頭滾滾！”
正堂內迴盪著殺氣滿滿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