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由於生氣，掏出手機後也沒看號碼，直接吼道。
“老弟，你在哪兒呢？我車讓人給砸了！”曹哥帶著哭腔跟我說道。
“我次奧！你在哪兒呢，我馬上過去。”我心裡這個氣啊，老曹本身就夠背的了，全家就指這老哥兒開個破計程車養活呢，這尼瑪是要幹嘛？
“我在六一委這邊呢，我等你過來啊。”“好，我馬上過去。”說到這裡，我腦袋也不暈了，直接跳下車，朝賓館跑去，正迎上王麗麗從裡面出來，咱倆差點撞了個滿懷。
“這麼猴急幹嘛去啊？”王麗麗不滿的朝我問道。
“老曹的計程車讓人給砸了，咱們趕緊過去。”我拉著王麗麗的手就往車裡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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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趕緊，趕緊過去。”王麗麗開心的聲音，連傻子都聽得出來，我因為著急，也沒揭穿，跳上副駕駛，直接殺往遼陽。
回去的路途中，八妹幾次開口，都被我瞪了回去。直到王麗麗好言勸慰，我才收斂了怒氣，等著八妹的說辭。
“賈樹，你別生氣，在這個國家，做我們這行的，如果沒有個後臺，那麼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窮其一生，也無人重用你的。”我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了半天還是裙帶關係，但我還算能夠接受的。
“如果你僅僅想要對付個溫飽，那以你現在的能力和本事，足足夠用，但如果想要進入更高層次的領域，你必須選擇上面的某個人，或者某個利益團體，作為自己的靠山，這是中國五千年來不變的真理。
既然你認識邋遢道人，那咱就來說一說道家。史上記載的五祖七真，你認為哪個是羽化成仙的？都是當時的皇帝捧出來的，所謂的時勢造英雄，說白了也就是輿論造就個人。
我喜歡你的一腔熱血和強烈的正義感，但那些東西是不能當飯吃的。我們要活著，要更好的活下去，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即便我們知道未來的走向會如何，但卻無力改變什麼。”
看我低頭不語，八妹苦笑著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在我的眼中，你就是那種被放生的魚。”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我經常看到那些放生的場面，一群善男信女端坐在岸邊，面前擺著待放生的魚鱉蝦蟹，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在向佛祖彙報他們的認捐記錄。我繼續前行，在下游不遠處，我會看到另一群喜氣洋洋的男女，拿著各種漁具，盯著那邊的動靜，準備隨時大撈一筆。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佛主的安排真是巧妙，一群魚讓兩群人得到了快樂。你就是那條讓大家都快樂的魚，賈樹，只不過，你有些時候，苦了自己，卻得不到大家的理解。”
“我不懂你說的意思。”八妹居然給我說暈了，這很難得啊。
“也就是說，你有智慧和能力去實現一番事業，卻龜縮在遼陽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為了盡孝道而死磕到底；你有改變自己和他人命運的想法和才能，卻自嘲的看著世間發生的一切，任憑月缺月圓，而不會主動干涉。
所以，賈樹，你醒一醒吧，這個世界早就變了，不是你堅守自己的一份信念，就能換得身邊人理解的，你這種堅持，在這個社會上，完全是無用的，懂嗎？”
說實話，八妹說的沒錯，我是一直在堅持著心中最初的願望，那是老三的，也是我的，從未放棄。我有很多機會能夠平步青雲，我也懂得阿諛奉承的厚黑學，更看懂了帝王術裡面的東西。但我不屑於與那些齷蹉的小人同流合汙，我就是我，我是賈樹，我為自己帶鹽。
八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王麗麗給打斷了，“老公，在你的印象裡，什麼叫做成功？”
換做是以前，我會用非常生動的例子說出什麼是成功，例如：拿沙特工資，住英國房子，用瑞典手機，戴瑞士手錶，娶韓國女人，包日本二奶，做泰國按摩，開德國轎車，坐美國飛機，喝法國紅酒，抽古巴雪茄，穿義大利皮鞋，看奧地利歌劇，買俄羅斯別墅，僱菲律賓女傭，配以色列保鏢，當中國的幹部。
更能說出什麼叫有錢人，例如：不再聊多少專案，而是幾個上市公司；不再問多少車，而是幾個司機；買房不問面積，而是庭院的面積；不買別墅了，開始買莊園了；吃飯不點菜，而是點廚子；穿衣服不問牌子，而是問哪國的裁縫；買傢俱不問哪國的，而是哪朝的；把妹子不找眼前的，而是直接拿遙控板點電視裡的！
當今天我沒法回答王麗麗的問題，因為我的夢想還很遙遠，即便實現了第一個夢想，後面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窮其一生，我怕自己都在不停的實現著不同的夢想，這樣的人生算得上是成功嗎？我不知道。
看我沉默不語，王麗麗溫柔的對我說道：“老公，有些時候，適當的變通一些，也沒有壞處，就當是為了給我創造更好的物質條件，你看行嗎？”
我無助的點了點頭，隨後點上一根香菸，開啟車窗，任憑凌冽的寒風吹著我的頭髮，好讓我的大腦能夠冷靜下來。
一根煙抽下來以後，我將菸蒂彈出車外，扭頭詢問八妹：“為什麼是他？”八妹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但臉上寫滿了無奈，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繼而讓王麗麗好好開車。
當汽車駛進首山轉盤的時候，我舔著嘴唇對車內的兩個妹子說道：“我沒你們想的那麼好，我只不過是一個能夠堅持自己夢想的男人。我將自己的夢想切割成無數個點，每一天都努力的去實現其中一個點；堅持幾個月，也許這些點就會連成一條線；再堅持幾年，也許這些條線就會形成一個面；然後再堅持下去，夢想就會成為立體圖形了。
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們看到的，都是我的努力，以及我積極向上的一面，卻沒有看到我的軟弱，我並沒有你們期待的那樣好，也沒你們說的那樣清高，有本事，有智慧等等。”
停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不要將我想的太好，我也是人，只不過，對待某些事情，我有自己的原則，自己的底線罷了。今天，為了我心愛的女人，我可能破天荒的答應八妹，但這輩子，僅此一次，我不希望偏離自己最初的夢想，所以，龍穴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希望我們的生活都能夠迴歸正軌，讓事情回到它本來該有的那個樣子，好嗎？”
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