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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齊玄素當然不是好色之人,他也從沒想著要與嶽柳離發生什麼關係,他只是想著報當年的一箭之仇而已。

在齊玄素得知嶽柳離還在太平客棧並未離去之後,計上心頭,與張月鹿商議之後,決定獨自去見嶽柳離,假意和解,實則套話。張月鹿則在外伺機而動,以防不測。

那名持劍的陌生女子自然就是張月鹿,只不過戴了齊玄素給的白狐臉面具。這個面具總共有三個可選面孔,齊玄素用過其中的兩個男子形象,唯獨沒有用過最後一個女子形象,剛好讓張月鹿來用。

只是齊玄素沒有料到,嶽柳離也是果決之人,雖然她把齊玄素當作了貪圖她身子之人,但還是決定將計就計,反過來設計齊玄素一次。

齊玄素只是臨時起意,沒有謀劃太深,其中當然有破綻,比如當年在永珍道宮的時候,齊玄素對嶽柳離沒什麼興趣,如今反而貪圖嶽柳離的美色,有些前後矛盾。

不過從嶽柳離的角度來看,也可以解釋。以己度人,她絕不相信齊玄素能與張月鹿平等相處,在她看來,齊玄素面對張月鹿必然要小意逢迎,不敢有半點忤逆,只能做一條跪舔主人的哈巴狗,所以齊玄素一說“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嶽柳離立刻就信了,因為她本就是這麼認為。她不會懷疑齊玄素故意這麼說,只會覺得自己料事如神。

既然有了這樣的先入為主,那麼其他就好解釋了,人被壓抑久了,必然會變的,就好似前朝宮中宦官,在帝王面前是奴婢,可在外人面前,就要作威作福,這便是找補。在嶽柳離看來,齊玄素無非是想從她身上找補在張月鹿那裡受到的屈辱罷了,這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齊玄素還真就與張月鹿平等相處,雖然在許多時候都是張月鹿做主,但那是因為張月鹿的職務更高,就算兩人沒有任何關係,齊玄素也得聽張月鹿的,並不是張月鹿故意欺壓齊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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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潘粹青固然是天人境界,可他一來失了先手,再則又被齊玄素分散心神,關鍵他久在無墟宮,少與人爭鬥,比不得張月鹿這等天機堂出身的身經百戰之人,焉能不敗?

張月鹿制住了潘粹青後卻不說話,又來到嶽柳離的面前,封住了她的兩處丹田,就算“返魂香”的藥效過後,她也不能動用真氣了。

齊玄素的陰神迴歸本尊,此時“返魂香”的效力已經過去大半,他能勉強起身,來到張月鹿的身旁,只見細細一行鮮血從她左頰流了下來,顯然方才一番交手,張月鹿冒險近身制住潘粹青,還是受了些許小傷。畢竟此時的她還比不得七娘或者萬師傅,不能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讓一位天人高手沒有還手之力。

齊玄素輕聲細氣地問道:“沒事吧?”

張月鹿只是搖了搖頭。謫仙人躋身天人之後,其體魄也有了變化,類似於武夫的血肉衍生,雖然沒有武夫那般恐怖到駭人的自愈能力,但這等小傷

已經不算什麼,很快就能自愈,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再也不必像以前那般用藥。

潘粹青身為全真道弟子,當然知道地師絕學“六虛劫”的厲害之處,此法共有三個版本,最簡單的就是張月鹿現在所用的“六虛劫”,專供境界較低的弟子習練,然後就是“逍遙六虛劫”,更進一步,最起碼要偽仙才能修煉,再往上還有“逍遙六咒六虛劫”,則要長生仙人才能修煉。

這門功法乃是地師徐無鬼所創,而徐無鬼乃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雖然是玄聖之師,但與玄聖理念不合的時候,也曾對玄聖痛下殺手,若非上古巫教的巫陽出手相救,就沒有今日的道門了,其為人可見一斑,故而此法異常狠辣,發作起來,不僅讓人修為全失,還生不如死,一個“劫”字便是由此而來,所以無論張月鹿本意如何,六劫之力入體之後,必然是一番折磨,這也是張月鹿很少動用此法的原因之一。

潘粹青此時已然是心膽俱喪,口中道:“張副堂主,張副堂主,你我同是道門弟子,同根相生,相煎何急?相煎何急!”

張月鹿沒有答話,齊玄素嘿然一聲:“這裡可沒有張副堂主,只有一個齊玄素,潘輔理,你想不想知道萬修武是怎麼死的?”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潘粹青連連說到,同時想要掙扎著向後退去,卻一個不慎跌倒在地,顫抖不止。

齊玄素淡淡道:“既然不想知道,那就閉上你的嘴。”

潘粹青的聲音戛然而止,竭力忍耐。

齊玄素又將目光轉向嶽柳離,臉上有了笑意:“老嶽,好算計,真是好算計。我本想套你的話,卻不想你給我來了個將計就計,我差點就要第二次栽在你的手裡。”

嶽柳離不看齊玄素,反而是望向張月鹿,慘然笑道:“我只是沒有料到,堂堂張家貴女,竟然真看上了你這個泥腿子,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月鹿還是默不作聲。

她並不覺得她喜歡齊玄素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只是旁人不會這麼認為。雖然道門一直都在講平等,但這類不平等的想法又比比皆是,深入身心。

齊玄素再次接過話頭,說道:“老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畢竟這裡不是荒郊野外,而是龍門府的太平客棧,誰敢在這裡殺人?”

說著,齊玄素從懷裡摸出一道符籙。

嶽柳離立時認出了這道符籙,失聲道:“‘留聲符’!”

齊玄素當然沒有這種好東西,是他向張月鹿討來的,他並不說話,只是催動手中的“留聲符”,有聲音響起。

“天淵,你知道龍虎社的時候,我為什麼要算計你嗎?”

這聲音一聽就是嶽柳離的。

嶽柳離的臉色一下子白得像紙。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接下來就是嶽柳離的獨白,齊玄素不發一言,當時看來,似乎是齊玄素抵受不住“返魂香”的藥力,現在再看,卻是齊

玄素有意為之。

“……正所謂奸出婦人口,就算張月鹿信你,別人會信你嗎?這可是道門,壞了德行,便再無立足之地。萬修武死了,是你殺的也好,不是你殺的也罷,都無關緊要啦。”

直到此時,才出現了齊玄素的聲音,唯有“好算計”三個字。

齊玄素望著嶽柳離:“老嶽,你是全真道弟子,我也是全真道弟子,咱們萬壽重陽宮見。”

嶽柳離已經說不出話來。

齊玄素又望向潘粹青,再次催動“留聲符”,後面還有聲音:“姓齊的,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這也是張月鹿為你向地師求來的?她倒是大方!”

然後便是潘粹青的聲音:“師妹,你感覺怎樣?是不是疼得厲害?”

“師兄,你先制住這小子,咱們再慢慢說話也不遲。”

“好,且看我先行拿下此人,然後給你出氣。”

然後便是盲音了。

潘粹青坐在地上,既不說話,也不看人,面若死灰。

就算他窺破張月鹿的身份也於事無補了,張月鹿只要一句來救齊玄素就能讓他無話可說,而且嶽柳離的各種話語反而佐證了齊玄素和張月鹿的親密關係,外面還有那麼多同窗作為證人,他們親眼見到張月鹿和齊玄素一同赴宴,所以張月鹿出現在此地是合情合理的,沒有半點突兀。

到了此時,潘粹青算是知道齊玄素為何能年紀輕輕就走到五品道士的位置上,的確不能小覷,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齊玄素將這道“留聲符”收入了須彌物中,開口道:“算計人,玩陰謀,不是只有你才會。當初我敗給老萬,是技不如人,差點死在他的手裡,我便與他正面交手搏殺。你藏在老萬後頭陰謀害我,我便也來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這算不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也大可去萬壽重陽宮說是我殺了萬修武,我也會與你對質,就看上面到底相信誰了。”

齊玄素的上司是雷小環,雷小環的上司是東華真人,這是全真道的二號人物。張月鹿則是被地師親自提拔,那是全真道的首領,關鍵齊玄素手中還有證據,天時地利人和,勝負已無需多言。只要是在萬壽重陽宮打這個官司,就算李天貞來了,也得乖乖認罪。

齊玄素第一次體會到靠山的好處。

以前在永珍道宮,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了如今,只要他拿到證據,哪怕這個證據來路不那麼光明正大,也足以讓嶽柳離和潘粹青萬劫不復。

難怪道門中人人都喜愛權勢,人人都想要權勢,三道更是為了那個大掌教的位子大起干戈。

長生不死可望不可即,可面前的權勢,無論大小,卻是實實在在。千羊在望,不如一兔在手,這大約就是絕大多數人的心態。

齊玄素檢查了潘粹青的身上,張月鹿檢查了嶽柳離的身上,確認兩人身上沒有類似“留聲符”的物件之後,不再理會兩人,一起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