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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決議復仇

齊玄素湧出一種緊迫感。

窮人怎麼跟富人鬥?

這就好似玩玄聖牌,李長歌手裡全是十點的長生牌,齊玄素一把三點、四點、五點的小牌,這還怎麼打?

齊玄素問道:“七娘,這些事情,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七娘理直氣壯道:“你就三塊‘玄玉’,還有兩塊是我送你的,融合太多‘玄玉’會有隱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嗎?”

“你連舉人都沒考上就開始考慮功高震主的問題,是不是早了點?”

齊玄素無言以對。

齊玄素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距離他的確有些太過遙遠,就像他去競爭第八代大掌教一樣遙遠。

不過齊玄素嘴硬道:“現在不考慮,不代表以後不考慮,總歸要考慮的。”

七娘輕描淡寫道:“既然以後才考慮,那我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齊玄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七娘點燃煙鍋,平端著煙桿吞雲吐霧:“還有別的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最近很忙,一個時辰幾十萬上下。”

齊玄素撇嘴道:“幾十萬如意錢吧。”

一圓太平錢等於一千如意錢,幾十萬如意錢也就是幾百太平錢。

七娘順手用煙桿敲了齊玄素一記。

齊玄素改口道:“是無憂錢。”

七娘輕哼道:“那我就真是富可敵國了,太平錢莊的七個輔理加起來也抵不過我一個人。”

齊玄素奉承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正所謂大丈夫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七娘你也可以……大娘子用算盤平定天下。”

七娘子沉默了一會兒:“好好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帶著一股李家的味道呢?”

齊玄素想了想,推卸責任:“大約是受了李青奴的影響。”

七娘糾正道:“不要直呼名,稱表字‘漁泊’,李漁泊。”

說著,她還用手指在身前寫出了“漁泊”二字。

齊玄素好奇問道:“誰給她取的表字?”

七娘指了指自己:“當然是我。”

齊玄素又問道:“什麼意思?”

七娘耐心解釋道:“漁泊其實就是魚伯,只是魚伯不好聽。”

齊玄素立時明白了。

漁泊諧音魚伯,魚伯就是青蚨,青蚨就是青奴。

其實李青奴這個名字很刁鑽,並不像張月鹿那麼大氣,也不像齊玄素這般雅緻。

“青奴”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七娘說的青蚨,另一個則是夏日取涼的寢具,用竹子為材料,又名竹夫人。有詩云:我無紅袖堪娛夜,正要青奴一味涼。又有詩云:伴寢有青奴。

一個女子用一種寢具做名字,其中意思不言而明。

李天月開始的確是把李青奴作為一件器具——送給皇帝陛下的寢具。

至於李天月日後改變主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李青奴這個名字用了這麼久,名聲遍傳天下,也不好再改。

七娘則用了另外一種解釋,即“青蚨”。

意思比寢具好一些,卻也好得相當有限。

青蚨生南海。狀如蟬,其子著木。取以塗錢,皆歸本處。

傳說青蚨生子,母與子分離後必會仍聚回一處,人用青蚨母子血各塗在錢上,塗母血的錢或塗子血的錢用出後必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

“青蚨”寓意著錢。

這就很對七娘的品味了,尤其是“青蚨還錢”,意味著千金散盡還復來。

她給齊玄素詞牌名“金錯刀”,又給李青奴的表字寓意“青蚨還錢”,都與錢有關,可謂是不改初心。

不過兩個意思連起來,錢和寢具,讓人無端聯想妓子,仍是不堪。

所以七娘直接改了,反而更好。

至於表字諧音,也是常見,通常用於改表字。好些人發跡之前的表字有些小家子氣,發跡後為表明志向,便改了表字,通常便是諧音,稱呼發音還與原來一樣,字和含義卻變了。

“漁泊”從字面意思來看,“漁”字從水,對應青蚨生南海,“泊”有淡泊致遠的意思,已經脫離本意,往高雅的方向去走。

齊玄素長長“哦”了一聲:“好,好,好。”

七娘問道:“好在哪裡?”

齊玄素將想法一說,然後道:“七娘一片苦心,蒼天可鑑。”

七娘大悅,誇獎道:“你小子還是知恥的,學問見長。我聽素衣說了,上次你把‘劍秀山主人’讀成了‘劍秀山主禾人’,玄聖成了種田的,可真有你的,這次好歹沒鬧笑話,竟知道青蚨就是魚伯,還知道我的一片苦心,不錯。”

齊玄素臉上的表情僵住。

合著這兩個姓姚的在一起,就沒說他半句好話是吧?

齊玄素轉開了話題:“我聽說‘青衫溼’與遼王有些過節?”

七娘不賣關子:“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齊玄素反而有些迷惑。

“當然是遼王派人殺了‘青衫溼’的事情。”七娘仍舊是輕描淡寫。

雖然齊玄素早就有所猜測,但聽到真相之後,還是有些吃驚。

根據張月鹿所說,遼王因為輸給“青衫溼”而蹉跎多年,後來終於想開了。

原來是這麼想開的,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這說明遼王已經不再是當初年輕氣盛的武痴,而是一位合格的實權親王了。

這也說明清平會高層早就查出了真相,只是出於某種顧慮沒有公開而已。

齊玄素問道:“‘青衫溼’是什麼境界修為?”

“剛剛躋身造化階段不久,所以才有恃無恐,沒想到會被人幹掉。”七娘道,“據說是‘客棧’的‘廚子’親自帶隊出手了,一名造化階段的天人外加三名無量階段的天人,‘青衫溼’臨死前換掉了一個無量階段的天人,算是不錯了。”

齊玄素只覺得後背發涼,造化階段的天人說死就死了,如果他沒有道門主事的身份,豈不是早死很多次了?哪怕他有道門身份,明面上有東華真人庇護,暗中有七娘呵護,天辰司也是嘗試過的,只是沒成功而已。

說白了,齊玄素還沒觸及到遼王,只是觸及到了遼王的管家,威震北城的高老爺甚至沒資格跟遼王有什麼接觸,只是溫翁的一條腿而已。

當然,遼王敢動“青衫溼”,絕對不敢動張月鹿他們,這就是靠山背景的好處了。

齊玄素問道:“會里打算怎麼辦?”

七娘道:“前不久樞密會六人議事,四票決定復仇,一票反對,一票棄權。我投了棄權。”

齊玄素忍不住問道:“會主呢?這麼大的事情,會主不說話?”

七娘道:“如果是三票對三票,那麼會主就會說話。一般情況下,會主不會干預樞密會的決定。”

齊玄素沉聲道:“所以我們要與‘客棧’開戰了?”

七娘點了點頭:“雖然‘客棧’是殺人的刀,但‘青衫溼’這個分量的人,不能用這麼簡單的邏輯去推導。‘客棧’明知道‘青衫溼’是清平會的首領之一,還敢動手,那就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立場。如果‘客棧’不承擔半點風險和責任,只管把責任推給買兇之人,那他們的買賣未免也太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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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並不興奮,而是深深的憂慮。他不是那種聽到這種大事就熱血沸騰的毛頭小子,也不是沒經歷過生死的愣頭青,正因為他經歷過生死,所以知道生死的無情和殘酷。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全真道還沒與正一道交手,清平會已經要對上“客棧”了。

齊玄素又問道:“七寶坊呢?”

七娘道:“七寶坊是七寶坊,清平會是清平會,你不能因為我身兼兩職,就把兩家聯絡到一起,而且我已經卸任了,七寶坊最大的是現任輪值坊主。”

齊玄素搓了搓手:“我也要參加?”

“有功勳的。”七娘以利誘之,“功勳可以換‘玄玉’。”

“算我一個。”齊玄素立刻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水裡火裡掙出來便不枉此生。”

七娘又道:“樞密會已經決定,在復仇期間,實行雙倍功勳制度,比如你殺一個‘客棧’的黃級‘夥計’,以前只能給你兩點功勳,現在給你四點功勳。另外還有買十贈一的優惠,就是你殺夠十個黃級‘夥計’,多送你一個人頭的功勳,算你殺了十一個。如果不直接下場殺敵,在幕後搞情報,那麼也有保底制度,即只要情報真實無誤,就算全都沒用,最後同樣有功勳獎勵。”

齊玄素聽完沉默了好久,緩緩說道:“這肯定是你想出來的法子。”

七娘甚至自得,沒有持煙桿的左手張開五指,做握拳動作:“除了我,誰還有這等奇思妙想?清平會上下本就要為‘青衫溼’報仇,再經我出手這麼一番激勵,雙管齊下,那可真是如虎添翼、眾志成城,區區‘客棧’,豈能與吾相抗衡哉?”

齊玄素卻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說的是清平會與“客棧”本是一體,如今卻要刀兵相向。

七娘不在意道:“那也是‘客棧’背叛了清平會,清平會是首腦,‘客棧’是四肢,從來都是首腦控制四肢,沒有四肢反過來打首腦的道理。”

齊玄素懶得跟七娘辯駁這些歪理,問道:“我該做什麼?”

七娘想了想,說道:“青奴……漁泊不適合打打殺殺,所以我會派其他人跟你聯絡,上次在夢中會,你也見過的。”

齊玄素立時明白,是七娘小圈子裡的核心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