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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出茅廬

白疑……

樓轅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微微眯眼。他還並不知道這人是個怎樣的存在,自然不好武斷處置。只是此事,必定還是要查的。

此時他正坐在副使司的後堂,慢悠悠喝茶看著甘草呈上來的文牘。這才是正式上班了的日子,每日起床之後到副使司公堂上來,若無大事要升堂辦理,就在後堂值班批閱文牘。直到文牘批閱完了,他也就可以下班了。

且說這副使司,原來也掌管民政刑獄大事。甘草等人給樓轅呈上來的文牘,有不少就是地方刑獄事件的處置結果。

樓轅也問過甘草幾人,這地方上有了案子去找衙門,那錦官城裡的案子找誰?甘草告訴他,錦官城裡面,小案子諸如丟了雞走了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是卡文等捕快負責;人命等大案子,就是副使司直轄。

當時樓轅還挺納悶,說這副使司門前又沒有喊冤鼓,老百姓要報案難道是站在門口等人通傳?然後甘草就告訴樓轅,本來門口是有個喊冤鼓的,不過後來前任節度副使家裡改風水,說缺個鎮宅,就把那個喊冤鼓給抬走了……

這事把樓轅雷了個外焦裡嫩,他的前任到底是個多不靠譜的玩意?哪個風水先生這麼缺德?把喊冤鼓拿去鎮宅,不怕再招來什麼玩意麼……連忙是又讓人把那個鼓給抬回來,重新立在了副使司門前的。他還是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個臥房後面還有這麼個玩意。

這時候,樓轅正是靜靜看著文牘,霍湘震給他遞來一盤茶點放在案上,而後看了看窗外,又回頭看樓轅。接著就是輕手輕腳走到堂下一張椅子上,安安靜靜坐下。

樓轅微微抬頭看他一眼,目光便又落回了文牘上,硃筆勾過,換了下一份——桌上最後一份文牘——繼而漫不經心一般,淡淡道:

“你要是憋得慌,就出去轉轉,我這裡也沒什麼事。”

後堂裡就他們兩人,樓轅這話不是對他霍湘震說的,還能是說給鬼的?霍湘震這一聽,便是笑眯眯搖搖頭:

“沒事。我陪你一會兒。你這不是最後一份了嗎?處理完,咱們一起去雲驄樓好不好?”

樓轅的唇角微微勾起,卻還是故作嚴肅,點點頭:“好。”

霍湘震愛死了他這個一邊很開心一邊又硬裝嚴肅的模樣,根據吳積白的說法,這叫什麼……反差萌?反正就是可愛的不要不要的!

看看樓轅之前批閱的速度,這一份應該也不會很久。霍湘震想,昨天跟雲驄樓的掌勺老闆白青驄說好了,讓他留一條鰣魚給樓轅,現在去應該還是來得及的吧?

“嗯?……”

樓轅忽然蹙眉,發出了這麼一聲氣音,霍湘震扭頭看他,就見他放下了硃筆:

“這案子不對。”

霍湘震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要不要這樣啊,最後一份文牘來事了!真是絕望!

只是畢竟天大地大他家小貓最大,霍湘震這便走了過去,問樓轅:“哪裡不對?”

樓轅指著文牘,慢慢道:“這案子是劍南路下屬的芙蓉鎮上的,師兄你也看看。”

霍湘震接過文牘,微微蹙眉——

“錦官城捕快趙四,七月九日晚投宿芙蓉鎮江城客棧,見客棧老闆張笛獨自一人居於客棧內,便見財起意,以官刀殺張笛於其房內。七月十日一早,趙四做賊心虛,逃離客棧。

然客棧賬房姚玉,七月十日來到客棧,發現張笛已死,率人追捕趙四。趙四所佩官刀仍有血跡,鐵證如山。

判斬首,秋後行刑。

死者張笛有妻李氏,七月八日已經歸寧,七月十日回返,故不錄口供。”

後面帶著幾頁口供,以及仵作的驗屍格錄。霍湘震翻了翻口供,趙四自認是見財起意殺死老闆。

霍湘震看過就是微微蹙眉,他知道送到樓轅手裡的公文都是來稽核的,只要樓轅硃筆一批,再蓋個節度副使官印,文牘就會發回芙蓉鎮,當地縣官就會按例行刑。

只是這個案子,似乎確是冤案啊。

樓轅問霍湘震:“師兄,看到違和之處了嗎?”

霍湘震頷首:“暮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趙四可能是屈打成招的?”

樓轅頗帶讚許,霍湘震便繼續道:

“如果人真是趙四殺的,而且是為了求財,那麼賊贓呢?趙四作為捕快,就算缺錢,也絕不會缺到要殺人越貨的地步。而且,如果人真是趙四殺的,他為什麼不在九日晚上就跑,還要等到十日早上再走?為什麼不及時擦了官刀上的血跡,還留著血跡在刀上做證據?”

樓轅笑眯眯頷首,就是喜歡霍湘震這個敏銳勁兒,霍湘震要是笨,怎麼能把他教的這麼機靈?於是便大大方方賞了霍湘震一個吻,落在他額頭,跟著補充:

“還有,這句‘以官刀殺張笛於其房內’,‘其房’,是誰的房間?死者張笛的?還是趙四的?如果是張笛房內,趙四怎麼進的張笛房間?如果是趙四房間,趙四能跟一個屍身在房裡共度一夜?而且怎麼就知道那是趙四住過的房間?還有……”

樓轅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繼續:

“當晚客棧內是不是只有趙四和張笛兩人?說張笛一人在客棧內,卻沒說客棧當夜只有張笛和趙四兩個人。那麼其他房客的口供在哪裡?”

霍湘震一琢磨:“暮皓,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樓轅擺擺手,“只是這縣官給我玩了個避重就輕的小把戲罷了,倒也沒什麼,當官的寫文牘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用些這樣的技巧。”說著搖搖頭,“不過,若真是因他的避重就輕,就造成了個冤案,那可就罪過了。”

霍湘震點點頭:“那你要怎麼做?”

樓轅撓了撓下頜,低聲唸叨了一句:“要說去一趟芙蓉鎮……事情過了這麼久,誰知道還有什麼線索?而且我也真不想往那麼遠折騰。”不想活動是自然的,這兩天霍湘震好不容易得著機會,天天把他“勞累”個夠戧。

想到這個,樓轅便是白眼了一下霍湘震,霍湘震笑眯眯親了他一口,在唇上。樓轅嫌棄一般推開他:

“別鬧。師兄,幫我叫個人進來,有事吩咐。”

兩個人都喜歡清靜,而且伺候樓轅的事情全是霍湘震一個人承包的,後堂裡自然就只有他們兩人。

霍湘震點點頭,很快就叫進來一個皂隸。樓轅便是簡單吩咐了一句:

“去叫一下卡文卡捕快來,還有,讓他把那個叫段更的人一併帶來。”

小皂隸麻利地應了一聲,出去了。霍湘震則是一臉迷茫看著樓轅:“段更又是誰?”

樓轅搖搖頭,半是生氣半是奚落:“你這腦子裡是不是就裝了那些苟且之事?!段更不就是那天在城門前,好心抓賊還被賊給誣陷了的那個?”

這麼一說,霍湘震想起來了,點點頭:

“那,你叫他幹嘛?”

樓轅這才拈起來一塊霍湘震給他準備的綠茶酥,慢悠悠邊吃邊說:“還能幹嘛?幫忙破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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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舔舔指尖上甜滋滋的糕點粉末,小舌頭粉粉嫩嫩。霍湘震就湊了上去,盯著他:

“別光舔手指尖,暮皓,我也要。”

樓轅一愣,伸手推開他:“別鬧!”

霍湘震剛要抱著他胳膊耍無賴,就聽外面腳步聲帶著人聲:

“你老實點!”

“姓卡的你給老子放手!放手!”

“說了你老實點!大人要見你!!”

“管你大人小人的老子又沒犯法……”

一聽就是卡文和段更,這倆人還正經是動作挺快。霍湘震戀戀不捨看了樓轅一眼,十萬個不情願,放開了樓轅的手,還嘀咕了一句:

“烏雞還能天天找寇白門呢……”

樓轅一邊整理衣袖一邊白眼,小聲道:“你要再敢去那種地方,我閹了你!說好的,有了我以後再也不許去尋花問柳!”

霍湘震賤皮子兮兮地點頭:“不去不去,憋死了我都不去!”

這倒是把樓轅氣笑了,伸手推了他腦門一把:“裝的三貞九烈的……我能憋死你嗎?晚上還不都是你的!”

那這就是今晚能成唄?霍湘震笑嘻嘻,站到樓轅身後,又裝起了正氣凜然好師兄。

吳積白那話咋說的來著?真正的悶騷就是白天認真工作養一人,晚上各種姿勢上一人……樓轅覺得霍湘震不僅是一點都不悶騷,還是明賤,只要沒外人在就會撲到他這裡來揩油……

有那麼欲求不滿嗎?樓轅深深難以理解。

不過他也不用費心理解了,此時卡文和段更進了來。段更還在和卡文沒完沒了:

“我管你什麼大人小人的!關我屁事!”

卡文只能拽著他:“你說話注意點兒!……”

“我注意你祖宗我……”段更罵了一半,罵不下去了,因為他看見了高坐堂上的樓轅。

然後就愣了。這個瘸少爺怎麼這麼眼熟?難道就是那天城門口那個……

樓轅就喜歡看別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因而微微笑了起來:

“怎麼了?不認識本官了?”

段更趕緊搖頭:“不不不……那個,那什麼大人您化成灰我都認得……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越描越黑,卡文直接捂臉不想看他了。樓轅則是笑眯眯擺了擺手:

“不必解釋了,今日我請二位前來,乃是有事相求。”

段更長這麼大,還真是沒遇到過樓轅這麼客客氣氣跟他說話的,卡文也是有點理解不能。樓轅卻只是笑:

“有樁案子,還需二位幫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