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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釜沉舟戰意決

錦官城下,陽光正好。原本正是繁花似錦的時候,卻還是戰火連天了。樓轅在城樓上站著,自然是為了回應、甚至挑釁對面——萬一齊德隆突然消氣,又圍而不攻了,那他們豈不虧大了?

然而他似乎多慮了,因為昨天關於齊東檣那一句話穩準狠戳了齊德隆心窩子,齊德隆現在抱的就是活捉他然後抽筋扒皮,或者活捉他然後送到齊東檣旁邊的心情。

作為老將,邵江城依然冷臉是勸了齊德隆一句:“我們雖然有補給,卻也是長途奔襲而來,若真的硬拼,或許佔不到便宜。錦官城守軍已經失去了周邊四鎮,我們只要如此圍城不攻,早晚會困死他們。”

齊德隆卻是一抬手,阻止了邵江城的話:

“君侯不必多言,吾心已決。如此圍城還不知要拖延到什麼時候,倒不如速戰速決來得痛快。”

邵江城看向城頭那些身影,便不再多言。卻聽齊德隆問道:

“君侯看來,那小瘸子可頂得住我李唐的重甲軍隊?”

邵江城不語,只是含糊敷衍了一句:“今日且看看敵情。”

昨天輕甲軍攻打的時候他忙著和白斛翻雲覆雨呢,完全不知錦官城這邊是何情形。今日便正好是用重甲軍試探一番……

只可惜重甲軍裝備昂貴,人數又少。只是已經明知了輕甲軍無法攻破吊橋,那自然就只能讓重甲為人盾,輕甲軍抬滾石檑木跟在後面了。

這是邵江城的想法,卻不是齊德隆的。

對面,錦官城的城頭,風笑晨也對樓轅道:

“大人,這裡危險,你還是先回城中吧。”

“嗯。”樓轅應付著回了一聲,眼睛卻還是盯著對面的李唐大軍。他想了想,道,“風將軍,這一戰,咱們真的頂得住麼?”

風笑晨愣,就聽樓轅繼續道:“我年紀雖小,經驗不多,但是我也不是傻子。風將軍,咱們現在是四面楚歌,這一戰其實就是在賭咱們的箭矢和李唐的甲兵哪個先用完罷了。”

風笑晨聽了樓轅這話,便微微蹙眉。繼而便是嘆息苦笑:

“大人說對了,這不過就是賭罷了。其實連賭都算不上,只是豁出命去讓他們吃些苦頭罷了。”說著,卻是看向了對面的方向,語氣倏忽就冷了下來,“李唐想吞了咱們劍南路,咱也不能就當了那麼個糖不甩。起碼也要扎得他們想起來劍南就疼得慌!”

樓轅微微頷首,眼睛亮亮的,跟著是微笑著,問了風笑晨一句話。風笑晨聽罷,只低頭看樓轅,定定問他:

“大人可知,這一計就算是成了,我們也相當於自絕後路?”

樓轅依然是頷首。

風笑晨便笑著搖了搖頭:“大人,你才二十二歲,你還年輕,你不怕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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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轅聽他這麼問,眼睫微微顫動。風笑晨以為自己是說動了他,卻聽樓轅是莞爾輕聲:“死,我早就不怕了。我只是捨不得一個人罷了。我原以為我是願意戰死沙場去守護什麼家國天下、樓家威名的,可是你這麼說起來,我覺得,其實我想守護的也只有他而已。”說罷,卻是笑著揚起臉來:

“這麼說,我真慶幸我提前支開了他。他要是在城裡,我就真的怕死了。現在他不在,那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他一天天的總想著保護我怕我受傷,可是我堂堂一個男子,倒是更想迴護於他。現在,就算城破了我死在這裡,卻也算死而無憾了。”

風笑晨沉默,猶豫。最後,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出聲。只是又點了點頭,話題也回到了樓轅那條計策上:

“大人,就按你說的辦。”

樓轅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卻只當他是考慮自己這戰略的可行與否,便笑了起來:

“風將軍放心吧,我會傾盡全力的。”

對面,齊德隆和邵江城已經到了陣後。齊德隆看邵江城一眼,頗帶著幾分挑釁意味問道:

“你不親自帶兵麼?”

邵江城並不理會齊德隆——歷經如此之久的戰場搏殺淘洗,人言可畏又算得上什麼?只是越是與這些人接觸,他便越想念白斛。至少那個青年模樣的兔子精,眉眼清明,不帶雜念。

齊德隆挑釁不成,也不覺吃癟,只是慢悠悠道:“倘若城破了,君侯可要記得千萬莫要傷了那個小半妖。我得把他帶回我弟弟面前。”

齊東檣重傷臥床一事,邵江城也有所耳聞,只是略微有些不解和樓轅有什麼關係。但齊家一向是暗中行事的做派,邵江城便也不想多說什麼。當下只作壁上觀並不多話。齊德隆見邵江城這一副冷淡模樣,也不多說,只發煙火示意開始進攻。

邵江城與齊德隆正在錦官城正面,這煙火發出之後,三路軍隊便同時進攻錦官城三面城門。邵江城只一眯眼看軍隊,便覺腦子裡一片混沌,極為頭疼,問齊德隆道:

“齊少爺是用了多少重甲軍士?”

“一千重甲。”齊德隆的語氣裡帶些得意,“我就不信錦官城裡那箭頭是有多硬,還能射穿重甲不成?!”

“……”邵江城隱約帶些怒意,卻咬牙繼續問道,“是三面城門,每一處都用一千重甲軍強攻?!”

齊德隆搖搖頭:“三面城門自然不可一概而論。”

邵江城剛要鬆口氣,就聽齊德隆道:“正面城門乃是佯攻,只有一千重甲先行,後續軍隊再做補充。兩面側門才是要突破的地方,各自兩千。”

邵江城好險沒罵娘,只是一口氣上不來憋得他肋叉子疼。這齊少爺是財大氣粗嗎?他知不知道訓練一個重甲兵出來成本是多少就這麼人山人海地往前推?!的確有人海戰術但是那是用輔兵和相對廉價的輕甲步兵來的啊!

而齊德隆卻是唇角一挑,看向邵江城:“君侯覺得如何?”他可是早就看不慣邵江城了,雖然封了武安君,卻並沒有什麼三頭六臂,不過只是個大頭兵爬上來的將軍罷了。全無敗績?那還不是因為打仗少麼?拉他出來壓陣,不過是為了堵住朝廷裡那幫老棺材瓤子的嘴。

邵江城此時是怒極反笑,笑聲更是冷而邪性:“呵,怎樣?好,很好。”跟著咬牙切齒道,“齊大少爺可曾想過,倘若裡面的人狗急跳牆斷了吊橋,你待如何?!”

齊德隆似乎並不是很理解邵江城的話,微微蹙眉看他:“什麼我要如何?自是想其他辦法再攻下錦官城來。”

齊家不是軍旅世家,只是財力和罷了。邵江城氣的幾乎抽筋,卻只當自己這是對牛彈琴,便索性勒馬回營:

“給我一萬輕甲戰兵,我去攻城。你只需要配合我。”他根本不想再接著看齊德隆發傻了。

但是沒有人會真的覺得自己傻,齊德隆自然也是。看著邵江城迴轉,便多問了一句:

“君侯要去哪裡?”

邵江城冷然回眸:“此戰無果,我去另外部署。兵士雖輕賤如同草芥,但齊大少爺這樣的打法,無異於自損兵力。”

勸也勸不動,索性自己幹自己的就是。北方人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現在看來可真是如此!!齊德隆這一個草包,除了齊家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到底是還會什麼?!邵江城是滿腹怒火,策馬便回了營地。

此時戰火已起,李唐重甲軍已走入趙宋強弩射程,金火罐便是代替箭矢強攻。齊德隆亦不是傻子,吸取上次輕甲步兵損失慘重的經驗,他料定錦官城裡資源有限,箭矢等一旦打出城外,他們又無法回收,必然會有山窮水盡的時候。

他賭的就是他們的兵比錦官城裡的殺器多!

而且,他要消耗掉錦官城裡的武器。比如此時,橋上重甲步兵是兩人並排同行,前面的兩人就是後面的盾牌。齊德隆認定昨日輕甲步兵湧上棧橋的時候是密密麻麻,錦官城裡守軍隨便放箭都能射中個人,今日兩人一列,一字長蛇陣,自然讓錦官守軍沒那麼容易得手!

而士兵也不是傻子,走在前面的人知道自己這是送死。但入伍就沒有了回頭路,身後還有壓陣的長槍指著他們背後,敢扭頭下一刻就會先被自己人的槍捅一個對穿!

所以只有往前衝。只要拿下了對面的城,就安全了……只要拿下對面的城就安全了!!

就算腳下是似乎不慎牢靠的吊橋,就算面前是戰友慘叫哀嚎倒下甚至掉下去的身影!

滾燙的金火罐儼然就算重甲軍的剋星。打在鎧甲之上,陶罐碎裂,滾燙的金汁帶著毒性細菌殺傷人體。

但金火罐殺傷範圍畢竟有限,重甲軍步步逼近城門。

緊接著,箭矢飛出,帶著火光!

箭矢上竟然被綁上了爆竹!扎入佇列之中一陣亂響,混亂之間有人腳下不穩,或是跌倒或是失足墜崖,整齊的隊伍瞬間凌亂。

齊德隆身旁副將看看齊德隆,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並沒有讀到什麼可以稱之為表情的東西。正欲開口,卻聽齊德隆只是冷冷道:

“繼續。錦官城裡不會有那麼多物資,拖死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