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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 萌娃(下)

他老媽找到IBM的董事長約翰·奧佩爾,奧佩爾就問,你兒子只上了兩年大學,又能幹什麼?

比爾蓋茨老媽瑪麗蓋茨剽悍地答了一句,這一次我以我自己的成就與人格為我的兒子做擔保。

什麼也不說了,立馬搞掂。

IBM-PC機的普及使MS-DOS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他PC製造者也希望與IBM相容,於是MS-DOS在很多家公司被特許使用。到了今年,這套作業系統上市一年,已經陸續向四五十家硬體製造商授權使用。

也就是從今年起,微軟公司已經開始大幅度盈利了,但今年微軟內部出現了嚴重內亂。最早微軟比爾蓋茨與保羅艾倫各佔60%和40%股份,隨著艾倫看到自己作用沒有比爾蓋茨大,又讓出一部分,變成了64%和36%。

但隨著MS-DOS的普及,兩人應付不下來,又請來了鮑爾默等人,股份再次變動,蓋茨、艾倫分別佔有股份的53%和31%,鮑爾默佔8%左右,拉伯恩佔4%,西蒙伊和利特文約佔不到2%。這時候微軟才正式註冊為一家正式公司。

因為比爾蓋茨只將股份給了最親密的夥伴,許多在公司幹了多年的老員工,紛紛表示了不滿。比爾蓋茨為了平息他們的憤怒,開始發放年度獎金,並且給員工配股,但由於有許多苛刻的條件,許多內部員工依然不服。

現在認購的原始股,一股只有95美分,正是根據這個定價,郝立克才大約算出,在比爾蓋茨心中微軟的市值大約在五六百萬美元。

比爾蓋茨老媽護航還沒有結束。

蘋果此時與IBM是死對頭,因為比爾蓋茨老媽的原因,比爾蓋茨一邊做著IMB的外包生意,一邊有事沒事,跑到喬布斯後面,當著小弟,學著喬布斯的技術,傲氣凜然的喬布斯居然沒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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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對比爾蓋茨股權的保護。

美國有三大上市場所,紐約證券交易所,但它要求太嚴格,首先上市公司必須有五千個股東,這一條就讓所有高科技公司望而卻步。其次是美國證券交易所,要求稍稍低一點,同樣有著許多限制。因此高科技股往往多選擇在納斯達克市場上市,它的要求雖低,也有一些要求,比如股東最少要達到四百個。

這些高科技股,上哪兒有四百個股東,往往內部配股之外,還會在路演上進行所謂的“內部募股”,以符合股東數量與公眾持股數量。

往往這個“內部募股”的過程裡,就是各大風投進一步瓜分果實之時。瓜分完了,各大股東才拿出相應的股票,作為流通股投放到股票市場。

微軟就是在納斯達克上市的,上市保薦人就是美國高盛公司,高盛公司是幹嘛的,都懂的。

上市後比爾蓋茨手中還保留著44.8%的股份,艾倫還保留著28%的股份,首先得將四百個股東配齊吧,再拿出足夠數量的流通股上市發行吧,為什麼兩人手中還有這麼多股票。

敢情高盛公司純是過來替他們白打工的。

反之,看看思科兩個創始人股份稀釋成什麼樣子,最後還被紅杉樹將夫妻兩一腳踢出管理層。

這就是比爾蓋茨老媽護航之功,一直將她兒子護到94年才去世,那時微軟漸漸成為龐然大物了。

又有人說微軟上市時,市值只有兩百萬美元,誰說的?當真美國人民全是傻子,況且是八十年代的中期,網際網路概念還沒有炒起來呢。

真實情況微軟等於是一個皮包公司,開始時沒有多少固定資產,但實際收入十分可觀。早在84年,微軟公司營業額就達到了一億美元,一個營業額上億美元的公司市值只有兩百萬美元?

李默仍來得及,現在微軟雖開始走上正規道路,但營業額並不高,正好內部還出現了許多矛盾,到了明年春天過後,營業額節節提高,獎金增加,內部整合完畢,李默想摻一腳,那是不可能了,除非李默將微軟市值直接估為兩億美元……

“李,承蒙你能看得起,但我們不需要資金的幫助。”

“蓋茨先生,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李默從公文包裡拿出十幾張紙。

比爾蓋茨翻看著,越看眼睛越是光亮。

李默說:“蓋茨先生,我讓郝立克將它們申請了專利。”

“NO,這些沒有資格申請專利。”比爾蓋茨急得差點跳起來。

“已經申請了……”

“那也沒有用。”

“放在我手中是沒有用,但放在其他公司裡,會有作用,比如西雅圖計算機產品公司。”

它們就是未來微軟幾款作業系統相關功能的展示,李默用圖畫了下來,並附上文字介紹,就連這個,李默都記得不清楚,或者說他瞭解得不清楚,也沒有畫清楚說清楚。

也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但在美國,它們還真的可以申請專利,並且未來谷歌、微軟等公司經常這麼幹,說到底,這就是真正的專利流氓。

“NO,NO,”比爾蓋茨眼睛都綠掉了。李默一旦將它們賣給西雅圖計算機產品公司,想一想微軟未來的前途吧。

“蓋茨先生,能不能聽我將話說完,你承不承認它很重要?”

有多重要呢,或者打一個比喻,蓋茨與他的下屬就像一群在黑漆漆的夜裡行走的人,找不到方向,也問不到人,李默這幾張紙頭恰如一座座燈塔,對著亮光的地方走就行了。

“既然我給你看了,我會與你們簽下一份合同,終身免費給貴公司使用,但有幾個條件,第一條,一旦我以後向貴公司購買相關的產品,必須在其他公司同等基礎上,打上七折賣給我。”

“NO,李,你知道,一款軟體研發出來,需要多少成本?”

“我知道,但我們可以註明一點,這是我在國內開辦相關工廠,購買的價格,若是在其他國家開辦工廠,購買價格則與IBM、蘋果、惠普等公司相齊。我們國內情況,你大約知道一點,人均年收入只有一百來美元,加上法律不完善,即便我們沒有簽訂這份協議,你認為將來能在我國賣出幾套正版軟件?”

“你們國家能生產電腦嗎?”

“那是我的事。”

比爾蓋茨漸漸冷靜下來,別看軟體,軟體研發成本也不低,不過放在中國,情況又是兩樣,這等於是白賺的,實際就是七成價格,本身也還有點賺頭,只是賺頭沒有那麼大。

他說道:“這一條我可以同意,餘下條件呢?”

“我收購貴公司一部分股份,為了防止被無辜稀釋,必須與你們一樣,是法人股,但相關股份的投票權全部交給你,也就是我雖保留法人股,但不會參與貴公司的管理與經營,也不會干涉貴公司的發展。”

“那你說說,如何購買我們的股份。”

“我出三百萬美元,是購買,而不是注資……用它們購買貴公司13.8%的股份。”

“NO!”蓋茨與郝立克同時尖叫起來。

“郝立克,你想說什麼?”

“他們只是一家小公司,不值這麼多錢。”

以李默的投資,微軟的市值一下子漲到了兩千兩百多萬美元。

“郝立克先生,我很看好它,權當是我到了拉斯維加斯做了一次奢侈的賭博……蓋茨先生,我出的這個價,你還不滿意嗎?”

“李,我承認你出的價高,十分高,但我們不可能拿出這麼多股份。”

這才是這次談判的最大麻煩之處,微軟與其他高科技公司不一樣,人家不缺錢,所以李默強調了購買,而不是注資,這個錢就是給你們分紅的,不像其他風投,投入進去的錢,只有少量給各個股東分紅,餘下的一律不準動,留作研發或公司擴大運作資本。但就是這樣,因為人家不差錢,強行插入依然很困難。

李默想了想說:“我再加二十萬美元,購買貴公司11.8%股份,這同樣也是我的底限。”

“李,”郝立克幾乎不平地站了起來。

萌娃迷茫了,這是82年,不是84年,微軟營收還可以,一年有好幾百萬,可將龐大的研發成本扣除下來,人員工資再扣除下來,一年淨收入,微軟只有幾十萬美元的淨收入,而且公司內部天天為了配股在爭吵,導致許多人都無心做事。

按照李默的演算法,微軟市值豈不是要達到近三千萬美元?微軟有這麼值錢嗎?

“還有一種方法,如果蓋茨先生對這個報價還不滿意,我還是按原來的股份購買,13.8%,我願意為這股份出價550萬美元,但餘下230萬美元,必須在四年以後,我再支付給貴公司。”

萌娃更迷茫了,若是這樣,豈不是代表著微軟市值眼下就達到了四千多萬美元?未來會超過一億美元?他傻傻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等四年後才支付?”

“我這個錢,你也知道是怎麼來的,小說版權的分成,以及電影版權的出售,我打算寫五本小說,其他小說創意也不錯,但代入感恐難及這本書了,必須等到四年後,才能籌出來這筆款項。”

“能否讓我們想一想。”

“行,但明天上午我們最好要搭成協議,因為下午,我要飛回國內。”

“明天上午你們來我的公司。”

比爾蓋茨也沒有心思招待了,他草草地吃了一頓飯買單後,匆匆返回公司。郝立克說:“李,這筆交易不划算哪。”

“不划算?”李默笑了起來:“郝立克,再過十年後,你對我說這句話。”

與好萊塢各大影業公司談判,主要是郝立克負責的,但與比爾蓋茨談判,幾乎是李默一手來了,正是因為郝立克根本不懂微軟的前景。

這筆投資甚至不用等微軟上市,便能收回來,當然,微軟上市後慢慢熬吧,要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