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瓦倫丁，您好。”李默很客氣地說道。
張婷在邊上替幾人倒咖啡……秦叔看了她一眼，心想，老闆與這小姑娘古怪的關係，自己還是別猜了。
秦叔則閉著眼睛，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
隨著秦叔對李默的瞭解，他也認為李默是需要一個“小娘”，這個財產擴張的速度太快，比搬銀行還要快。未來它也是一個帝國，只不過不是政權上的帝國，而是錢的帝國，沒有足夠的子嗣，以中國人現在傳統的想法，確實是一個大問題的。
瓦倫丁說出來意。
李默說：“瓦倫丁先生，當時我也投資過微軟，那時微軟很弱小，內部正有些混亂，我還是給了數倍的市值，並且投資的股份也不多，同時我還將投票權交給了比爾蓋茨先生，除了這些，我還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意見，甚至有的意見，正在微軟起著指路的燈塔作用。相信，你來之前，也打聽過了。為什麼，因為微軟不差錢，我強行進入，只好提出各種優惠的條件讓他們心動……事實證明我做得不賴，這麼多年來，我與微軟各個高層保持著親密無間的關係。”
唐·瓦倫丁沮喪地點點頭。
“不錯，思科因為兩位創始人一些古怪的脾氣，讓思科一直不能團結。那又何妨，主要我這個人顧念著感情，否則我有N種手段將他們股份稀釋，甚至強行將他們踢出管理層。你來，無外乎是碰碰運氣，一是思科確實是內部不和，雖讓我強行壓制著，二是美國遭遇到罕見的股災，但思科現在未上市，也不缺發展的資金，甚至我很想向裡面注入大量資金，將波薩克夫婦的股份稀釋。你認為你給的價格，我會同意嗎？”
李默還是對此人保持著充分的尊重。
此人曾說過兩句名言，下注於賽道而非賽手。
從生存機率上判斷，你願意賭天才跳下懸崖，還是賭普通人從二層跳下去？
兩句名言則是他投資最重要的依據。
說白了，一是看這個產業有沒有光明的前景，這是最重要的前提。
二是看創始人有沒有能力將這個前景的產業帶上正軌的道路。
說易做難，想做到這兩條是很困難的，畢竟他可沒有什麼先知先覺的金手指。
他看人的能力確實高人一等，二十年前，他擔任仙童半導體公司銷售經量時，就招聘到一批後來的風雲人物，如AMD創始人傑裡·桑德斯、Maxim創始人傑克·吉佛德和蘋果公司首任CEO邁克·馬庫拉。
隨後就是水杉基金（一譯為紅杉資本公司）的成立，投資了蘋果。前世時，當PC大肆發展，它培養起網絡設備公司3、思科，而當電腦被廣泛連線，網際網路時代來臨，它又投資於雅虎和谷歌，還有其他一些公司，比如甲骨文……因為戰功赫赫，他們採取的是與李默一樣的策略，秘而不宣，外界往往弄不清楚虛實，便胡猜亂想，認為水杉基金的投資超過了500家公司，其中130多家成功上市，另有100多個專案藉助兼併收購成功退出，因其投資而上市的公司總市值超過納斯達克市場總價值的10%。
納斯達克市場總市值達到多少吧，即便水杉基金擁有這些公司的百分之十，也就是納斯達克總市值百分之一的財產，那也會讓人嚇跪了。
風投一般分為兩種，一種類似於水杉基金這種風投，在一個公司才創立的時候看好它，投資它，讓它發展壯大，上市撈錢，一種類似於量子基金，專門在期貨與股票市場折騰，或者兩者兼有之。
無論那一種，都有著極大的風險。
即便扶持創業性質的風投同樣有危險，若是投資幾十家公司，沒有一家能上市成功，或者因兼併而成功退出，這家風投也完蛋了。
誰能做到，能從幾萬幾十萬家小型創業公司裡，找出最有前景的小公司出來？
某種程度上，唐·瓦倫丁與他的夥伴們，也不亞於開了金手指。
唐·瓦倫丁喝著咖啡，不知道怎麼說了。
首先人家不差錢……這個才是最麻煩！！
再者，人家有足夠的智慧，這個也麻煩。
李默又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在思科採取的是季度擴張計劃……”
也就是每一季結一下賬，然後將多餘的盈利迅速抽出來擴張，否則李默就要注資了。
“嗯，今年一年，明年一年，以思科的勢頭，後年就會上市，其實只要我想，明年年底它就有了上市的資格，你認為一家僅有一年就能上市的並且前景光明的公司，市值就值這點錢嗎？”
其實水杉基金這次給的市值不低，達到了一億五千萬美元。
去年還差不多，但今年……哼哼了。
“瓦倫丁，還有，知道我在這裡股災裡有所盈利嗎，為什麼能盈利，為什麼第二天我就做了多頭？或者這樣說，為什麼能發生股災，為什麼股災沒有擴大？大約星期一，星期二，我的法律顧問郝立克先生會在一家公共電視臺上發表一段講話，你就明白思科前景了。”
“什麼前景？”
“到時候你注意一下，就知道了。你想要融資，或者加入，我都不排斥，有你們，思科上市會變得更容易。再說，鮑爾默還要分心微軟，他對思科CEO也感到厭煩了。我也想引起一家基金過來，我們共同管理，包括上市。畢竟我還要學習……真的分不出更多的時間。”
“李，你與埃裡森正好成了相反的人……”唐·瓦倫丁好笑地說。
甲骨文的創始人埃裡森可不是一個乖孩子，連續讀了三個大學，都因為成績不及格，沒有拿到畢業證書，還沒有發達呢，就花天酒地，他的妻子受不了他這德性，與他離婚。埃裡森慌了，說，我會成為百萬富翁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後來埃裡森發達了，他妻子說我不後悔，有沒有後悔，天知道了。不過埃裡森脾氣是有點囂張。
雖然他脾氣古怪，缺點多多，但這個人很聰明，曾說，大學學位是有用的，我想每個人都應該去獲得一個或者更多，但我在大學沒有得到學位，我從來沒有上過一堂計算機課，但我卻成了程式設計師。我完全是從書本上自學程式設計的。
李默可沒有認為他有這麼高的智商，只好勤來補拙。
然而唐·瓦倫丁聽出了李默話外之音，價格出得合適，李默會答應，甚至可能因為波薩克吵得煩，李默會讓出管理權。至於波薩克，唐·瓦倫丁從來不考慮的，這一對是技術上的高人，但在生活裡，卻是一對情商極其低下的人，以前思科引來了許多投資商，多半就是他們招來的。波薩克的老婆還在做著好夢，指望著用第三方沖淡李默與鮑爾默對思科的控制權……
“李，你認為它的市值應當是多少？”
“我說兩句，第一，聽了郝立克講話後，你們再商議。第二，我在美國一直名聲很好，只要不過分，幾乎每一個與我合作的人，都會很愉快。”
“懂了，今天打擾你了。”
“沒關係，我也久仰你的大名，只是我還沒有在美國買房子，更沒有女主人，否則這次你來，我會盛情款待你。”
不僅是這個人的遠見性，而且水杉基金迅速壯大，背後的水，可遠比李默構建起來的關系網還要深得多。
雖然沒有談妥，兩人算是搭成了一些初步的意向，瓦倫丁愉快地離開愛奧工作室。
李默話他是聽懂的，只要給一個合適公道的價格，李默則會放他們進入……至於波薩克夫婦，瓦倫丁若是解決不好，還不如自殺去得了，但也不用擔心李默會提出過分的要求……況且李默還有可能讓出管理權。
當然，價格不會低了，但這筆投資是值得的，熬一兩年，一旦上市，投資等於翻倍收回來。
郝立克擔心地說：“BOSS，水杉基金名聲不大好，喬布斯他們就是水杉基金變相踢了出來。”
李默肯定知道了，不但蘋果創始人，前世還有思科、谷歌……等等，只有甲骨文的埃裡森，水杉基金拿這個桀驁不馴的人無輒了。
但有一條，雖然水杉基金喜歡踢創始人，不過每每能找到合適的CEO，讓這些公司迅速發展壯大，加上他們的背景，上市也一直很順利。這才是李默最看重的地方。
思科交到他們手裡，不會被糟蹋，至於控股權……李默才沒有想過，這些公司民用的，與軍用的，後來往往裹在一起，中美關系惡化，特別對中國仇視的克林頓上臺後，容許自己控制思科？
還是安安靜靜地隱在背後做一個美男子吧，到了98、99年，盡情地收割。
談判的主動權也在李默手中，儘管李默隱藏在背後，也會提出若干條款，保證自己的股份在上市前不會被嚴重稀釋。至於波薩克夫婦，遇到了水杉資本，等於被踢吧。那正好，上市後，自己派一個人，用離岸公司的名義，將他們手中的股份全部吃掉。
李默翻看愛奧工作的賬目。
張婷好奇地問：“李默，宜玩工作室就這點大嗎？”
還是那幾個人，不過新招了兩名會計。
原因還是與華納、迪斯尼簽訂的合同，在電影未上映之前，愛奧工作室不得將漫畫流出來，必須等電影快下映時，才能將相關漫畫推出，正好能拉動電影的尾聲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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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同意了。
那麼不用招聘那麼多人了。
若大的工作室，地方是足夠寬敞，但顯得很冷清。
“宜玩工作室？”李默奇怪地問。
“不是宜玩嗎？I、ONE，宜玩，香江報紙上都是這樣登的。”
“愛奧，不是宜玩，”李默無語道，這個發音偏差了多少：“算了，他們怎麼譯就怎麼譯吧。”
“不是它很有名氣嗎？”
郝立克在邊上說：“是啊，你知道愛奧工作室是做什麼的嗎？它掌握著老闆所有的智慧財產權，這樣說吧，一旦開發出來，僅是這個工作室的智慧財產權，便價值上百億美元，你難道瞧不起它嗎？”
“上百億？”張婷目瞪口呆。
李默點點頭：“若是開發得好，上百億是不止的。”
僅是票房就不止上百億了，況且還有更多的衍生品收入，只不過它的收入是間接的，不是直接的。
“難怪他們張羅著替你找小娘。”
“難道你同意了嗎？”
“嗯，我才不會做人家的小娘，要做，做正大光明的女朋友，妻子！你做夢吧。”
“妻子？”郝立克在邊上樂呵了，在他眼裡，論漂亮張婷遠不及郭紫蓉，個子不太高，胸沒有郭紫蓉的大，屁股也沒有郭紫蓉的大，更關鍵的是郭紫蓉能考上大學，張婷連一個大學都考不上，這說明兩人智商上也有很大的差異。
老闆與張婷玩曖昧，他不反對，但做老闆娘，郝立克不會贊成。
看著他藐視的眼光，張婷氣著，因為在宜樂，黃泰任也說過類似的話，不要以為做小娘委屈了你，即便做小娘，你的智商都不合格，能拖累老闆的基因。
這些馬屁精，她心中恨恨地想。
然後跑到書桌上看各個漫畫，雖然她英語聽讀能力差，不過在學校也學過一些英語，半懂不懂的，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李默看了一會，又回到舊金山，先是去了一趟絨德克。
但沒有去思科，他也委實不想看到波薩克妻子那張臭臉，隨後入駐宜麗。接下來主要任務就是與宜麗相關的事務。
小布什跑到宜麗，找到李默，說：“李，為什麼不帶上我？”
隨著股市再次衰退，媒體則在深挖大挖相關重要的人物，李默名氣大，又是中國人，樹大招風，似是非是地報道了不少，有的是對的，有的則是胡說八道，但都知道李默在這次股災裡發了大財。
李默不客氣地說：“布什，若是你父親是州長、州議員的什麼，我肯定帶著你，但你父親是副總統，這又是有關股市與期貨方面的投資，政策性很強的投資，你不顧你父親被彈劾，我還要考慮證監委會不會派人來調查我。”
“我父親……”
“滿足吧，想一想宜樂明年的訂單與發展趨勢，你的投資到明年則能獲得多少回報，儘管它不上市。還有思科，後年多半會上市了，你又能獲得多少回報？”
“李，宜麗呢，絨德克呢？”
“倒，敢情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在這兩家公司插上一腳？這不行，不過以後若有合適的投資，我一定會對你打招呼。”
“說好了，你們中國的什麼君字。”
“君子守諾，是吧，你若是無黨派人士就好了。”李默很小心地說著。
“與黨派沒有關係，李。”
“你是沒有關係，我有關係啊。”
兩人鬥了一會嘴，布什得到李默一個口頭的承諾，樂滋滋地回去。這就是投資的苦惱，布什與他的朋友們手中有錢，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投資，有的人有了投資方向，手頭卻沒有錢。
星期天，郝立克打電話過來，說終於將所有投資人的合同搞掂，人數不少，整讓他與手下團隊整花了兩天。
當然，這些投資人簽訂好合同後，也知道李默這次收益，有的樂，有的哭，投資少的人，後悔啊，到是絨德克與思科一些工作人員歡天喜地，他們雖投入的不多，可他們本來就不是大富翁，這等於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餘財。
然後眼巴巴地等天黑，洛杉磯天黑，正是香江天亮開市之時……有的人朋友多，恰好在香江有認識的人，便打電話讓他們留心一下，以便瞭解最新情況，這是這筆投資最後一筆重要的投資。
天亮了，香江開市，但天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