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李默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
“前段時間她從美國回來，去了我家。”
“去巢市？”李默又奇怪地問，一個在巢市，一個在翼省，兩者簡直風馬牛不相及，為什麼繞到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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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芳又小聲地說：“她父親因為經濟問題，被審查了，她在美國也沒有辦法留學了，於是索性回國，打算就在巢市託她父親以前的朋友，找一個工作。”
出國留學，有幾筆重要的費用，首先就是報名費，這可需要不少錢。或者像李默哪樣，但錢花得更多，只不過換成了贊助。其次是路費，這個還好一點，再次便是每學期的學雜費與生活費，但勤奮有本事的學生，則可以透過勤工儉學將這筆錢湊出來，問題是郭紫蓉灰心了，不想再學下去。
“還說了什麼？”
“沒有再說了，反正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大好，你不喊我們來，我也準備開學時對你說的。”
“唉，唉，”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嘆氣。
郭紫蓉的父親當初生生將李默與自己女兒拆散，就是他當了官，現在不管出了什麼經濟問題，烏紗帽肯定被拿掉了。也許當初郭紫蓉抗爭過，但為什麼不寫一封信回來呢，那情況又會是兩樣。
李默沉默了一會，將彭九甜喊來：“彭總，你派一個人到翼省……”
李默寫了地址姓名，又說：“這個官員有經濟問題，不管是貪汙還是挪用，你讓人將這筆錢納補上，這樣會輕判一點。”
“好的，”彭九甜看著李默的表情，也沒有問，帶著地址與姓名出去。
“我在雜誌上看過她，”梁順華說。
不但彭九甜，這幾個重要的ceo時常會接受一些雜誌與報紙採訪，梁順華在某一本雜誌上看到彭九甜並不奇怪。
李默又打電話給郝立克，說了幾句。
然後說：“明天你們可能還會回晚省，朱芳，你回去對她說，餘下的學雜費，我一起讓人替她給付了，讓她回去，努力將學業學完，有了學歷，以後才能有好的前程，這時候自暴自棄，一生就毀掉了。”
朱芳點點頭。
萬春紅問：“李默，就這樣了？”
“還要怎樣？”李默一把將窗戶推開，一股熱浪立即滾滾而來。
“萬春紅，我沒有喊袁國斌過來，為什麼你們也不問？八年了，人生有幾個八年，就是動物相處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
“你也知道啊，但你將我們瞞了好苦。”
“人多嘴雜……”李默說，之所以今天將真相說了，是李默馬上另有安排，不會再讓他們再回學校了：“還是談另外一個問題。我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小時候我有一個夢想，就是想當一名作家。這條路…………然後變成一名富翁，這是夢想向現實的妥協。”
他前世的夢想確實是想當一名作家，這個夢想也將他坑苦了。
這一世，即便他寫了幾本，作家也不是他的夢想，夢想成為一個富翁，所以李默說是夢想向現實的妥協。
但這群同學，就沒有人能聽懂了。
“往後去，中國會變得越來越功利，越來越市儈，也許許多人生活越來越好，可是越來越不快樂。以前我也以為掙很多的錢便有了快樂，經過這麼多年打拼，似乎錢也掙得差不多，最少我這一輩子是用不完的。我還在拼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拼搏，以前我對王小曼說許多人推著我前進，似乎也不是。”
拼來拼去，就是晶片。
但沒有晶片，難道他生活就立即變糟糕了？
或者說，讓他成功地將所有晶片技術一起帶到國內並且能投產，他就會快樂嗎？
以前他曾認為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著，就是最大的快樂，當然，一家人能平安健康地活著，肯定會很快樂。
不過為什麼有時候他還會不快樂呢，特別是提到了郭紫蓉。
“也許得不到的才是好的，現在我反而覺得真誠的親情、友情、愛情真的很寶貴。可因為忙，最痛愛我的奶奶，我都不能做到時常陪她出去走一走，轉一轉，是保姆在陪著她。因為我說了真相，你們實際也對我漸漸有些疏遠。”
“沒有啊，沒有。”農家九立即舉手說。
“當真一點隔閡也沒有？”
農家九語塞。
“還有愛情，本來是很好的，現在變得越來越俗。”李默嘆了一口氣，郭紫蓉在美國，應當看到許多相關的訊息，儘管自己在美國是戴著眼鏡的。她刻意找到朱芳，想想就俗了，雖然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的，關鍵他也覺得自己很俗了……
他這心態，劉向忠是不能理解的，不過換一個道德君子過來，反而立馬就能理解。
“我也祝福著郝俊林與蔡明燕之間是愛情，他有他的堅持，我無權干涉，我也有我的看法，郝俊林同樣也不能干涉，也許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吧。”
說到這份上，大夥都懂了。
都這樣疏遠郝俊林，蔡明燕還死心塌地跟著郝俊林，李默還能說什麼呢，只好默默祝福了。
郝俊林還是愛憎分明的。
李默也沒有權利干涉他的選擇。
不過李默發現郝俊林這種愛憎分明存在著一個重大缺陷，那就是主觀意識很強烈，不喜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若是李默不時常站在別人角度代入思考，不要說掙出這麼大攤子家業，早就死定了。也就是李默所說的，郝俊林情商不足，不堪大用。明年春天，他還會將郝俊林與其他的同學一道送入加州，但只是同學之誼，無論蔡明燕會不會跟著郝俊林，李默以後也不會給予重用，除非李默察覺到他性格大為改觀。為什麼去加州，這也是李默馬上要說的。
“愛的越深，傷害得越深，感情越純，純得像一張白紙，上面染了幾個黑點，反而越刺眼，郭紫蓉不是以前的郭紫蓉，我也不是以前的我。讀一首詩給你們聽吧。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小胖子他們覺得很惋惜，畢竟郭紫蓉都到了巢市，不過李默將這首詩讀了出來，也知道兩人是徹底不可能了。
李默也早過了兒女情長的時候，雖然提到了郭紫蓉，讓他很很地不快樂……但他還是立即從惆悵中走出來，開始辦正事。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了董書記：“董叔，你看看，你們公司有沒有能力接下這個活。”
董書記開啟檔案，仔細地翻看著，說：“雖然煌縣山區的一些建設難度比較高，不過我們公司還接過比這些技術難度更高的工程。只是我們公司規模你也知道的，不算是大型的建築公司，而這些工程規模可不小，沒有三年時間，這些工程恐怕完成不了。”
李默還是找董書記，一是他確實有些能力，二是以前雙方合作過幾回，比較愉快，特別看在公益的份上，一般董書記收費也不是太高，質量也還行。缺陷也就是董書記所說的，他們公司規模不算太大。關鍵的他們公司是“公家”的，在晚省的大環境下，即便李默支援他資金，董書記也不敢將這家公司承包下來，再收購一些建築公司，將公司規模迅速擴大。
李默說：“慢一點就慢一點吧。”
“如果你急，我再找一家建築公司，將速度加快。”
“董叔，就衝你說出這句話，這活交給你們我也放心了。”李默說，這些工程對於董書記的公司來說，可是一個超級大家夥。
李默又將計劃書交給他的同學，讓他們一一翻看。
看完後，李默說：“你們這段時間就隨著董書記，跟著工程隊做一點事，磨礪到過春節回老家。”
“我們學習怎麼辦？”小胖子問。
“學習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知道斯坦福大學嗎？”
“知道，它是美國最好的大學。”
“美國最好的大學不是斯坦福大學，而是哈佛、耶魯、普林斯頓，當然，斯坦福大學也不差，其地位相當於魔都的交大與復大，能在美國排進前六位。今年我去了美國辦了許多事，還抽空去斯坦福大學聽講了一些課程。”
小胖子去過美國，他也想起來了：“是啊，你的宜麗公司離斯坦福大學很近。”
不是宜麗公司，而是李默那棟豪宅，但李默沒有多說：“我已經替你們安排好了，明年春天全部去斯坦福大學去留學。”
“我們英語口語不行。”農家九說。
“我旗下經濟公司的一名美國藝人，性格比較跳脫，我想讓他擔任一部電影的主角，但必須得將他的性格磨一磨，因此明天他也會從美國過來，隨著你們一道去煌縣，你們平時與他多交流交流，慢慢地口語能力便能跟上了。不過想好了，選擇那一個系。”李默頓了一下問：“難道你們不想上嗎？”
“想啊，那是斯坦福大學，誰不想啊。”萬春紅立即說。
其他幾個同學一頭。
小胖子問：“李默，你花了不少錢吧。”
在美國，李默曾對他說過，美國就是一個金錢社會，有錢好辦事，沒錢寸步難行。還說了，以後中國也會成這樣。中國會不會成這樣，小胖子眼下還看不出來。
但知道只要有足夠的金錢，無論是斯坦福，還是李默嘴裡說的哈佛與耶魯，同樣也能進去，當然，這些學校名氣越大，花的錢也越多。
“你們不管了。”李默說。
說花錢是花了很多錢，但不是為他們而花的。
李默出資給華理大，研發各種日化產品，主要就是化妝品與洗滌用品，但相對而言，華理大眼下的技術仍不及美國一些高校。隨著各個產品研發漸漸成熟，李默又讓榭夫曼與加州一些高校搭成協議，李默出資，他們出技術，成立了好幾個試驗室，進一步對這些產品做研發與檢測。為此，李默可拿出了不少的錢，並且都知道李默賺了一大筆錢，全部獅子大開口地要價。
不過李默也不傻，首先在合同上註明研究出來的技術是李默的，其次李默也可以暗中打著這些高校的名久，為新產品做宣發，至少能在說明書上掛著這些大學的名字。各取所需吧，很難說那一方吃了虧。
人數不多，就這幾個同學，順帶著塞進去，並不是太困難。
若不是有此安排，李默萬萬不會將他們全部帶到公司來的，特別是萬春紅的大嘴巴，自己寫了，在美國出版，她居然憋了很長時間沒有說出來，李默估計著她已經憋得很辛苦了。
知道了這個真相，估計再也不可能憋得住。
第二天皮特來到魔都，一見面就抱怨道：“李，你真偏心，不但給了德普當了主角，還讓他贏得了一個美人的歡心。”
“薇諾娜賴德？”
“你也知道？”
這一世李默不知道，但上一世李默知道的。
李默還刻意讓薇諾娜賴德擔任了剪刀手愛德華的女主角。
有人說這時候是波絲小姬長得最漂亮，但在李默心裡面，薇諾娜賴德在九十年代她顏值最巔峰時，比波絲小姬還要漂亮。精緻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古典的氣質，讓她成為九十年代相貌最頂尖的好萊塢女演員之一。
帥男美女，又正是演著對手戲，兩人很容易就走到了一起。
不過這個美女與德普只相處了四年時間，兩人又分手了，反正貴圈的分分合合很正常不過。
“李，你太偏心了。”
“皮特，你想一想要演好德古拉，需演出什麼味道？”
“很痴情……”皮特遲疑地說，沒有劇本，但李默寫了一個詳細的大綱，也給他看過。
“痴情是必須的，但還要演出下面幾點，德古拉未變成吸血鬼之前，是大將軍，伯爵，王子，變成吸血鬼則是吸血鬼之始祖，所以應當有霸氣的一面，幾百年時間對上帝的憤恨，他也會產生陰鬱與狂暴的一面，當然，還有痴情柔情的一面。另外，他身上的種種傳奇，必須給觀眾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你認為你能演好嗎？憑藉你現在這個樣子，哪一點像是有故事的人？”
前世時，許多人對這部電影十分地推崇，實際這部電影有很多問題。
首先幾個主演都沒有演好。
第一男主角加里奧德曼雖然是著名演員，但只演出了德古拉陰鬱柔情的一面，並沒有演出李默所說的霸氣與狂暴的一面，特別後來有許多德古拉的影視形象，將這些德古拉的資訊往裡面代入，多少讓人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
第二男主角是鼎鼎大名的基努裡維斯，但在這部電影裡形象很單薄。
第三男主角更是演技高超的安東尼霍普金斯，然而安東尼無論演技再好，讓他扮演傳奇人物範海辛，也讓人覺得很怪異。
女主角便是薇諾娜賴德，表現同樣地青澀。
此外，可能是因為經費原因，古堡裡十分骯髒，人家是活了好幾百年的伯爵，有錢，還有一群忠實的僕奴，難道就居住在這種環境裡？
即便為了恐怖氣氛，也未必非得要骯髒的環境。
在李默心中，古堡的內部裝修應當讓人感到洋溢著一種腐朽氣息的奢華，真想表達一種恐怖的效果，也可以透過燈花來調節。此外，開頭時，吃蒼蠅的鏡頭可以用旁白代替，不必要非得用鏡頭表達出來。還有最開頭的，同樣可能是因為經費原因，不是太出彩。
這部電影還好一點，特別是愛麗絲鏡中奇緣，不說女主角那件古怪的旗袍，就說裡面哪些讓人抓狂的醜陋造型，整個是汙人眼睛，不撲才怪。
唯一的亮點，就是導演，它的導演是鼎鼎大名的教父導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在他的指揮下，將故事講好了。
因此用皮特替換了加里奧德曼，問題不大，說不定在李默指導下，還能換好了。
即便如此，李默還打算等拍攝時，寫出更詳細的大綱，並且寫出注意事項，甚至手繪圖紙，避免產生前世那部電影中的缺陷，讓它成為吸血鬼電影裡精典的精典。
但皮特想演好德古拉，確實是要磨礪一番的，否則以他現在的樣子，只會更糟糕。
皮特無言。
“這翻磨礪對你會有很多好處的，這部電影，只是我替你打造的第一部，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大片。”
“一定啊。”
“天使經濟公司就你們這幾個藝人，你說，我手中這麼多資源，不放在你們身上，放給誰？但放給你們，你們得有能力接下。”說著，李默又替他們相互做了介紹。
萬春紅小聲說：“果然是屁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