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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瘦了不少,”李默說。

他語氣很平靜,但小胖子他們知道李默的心情不會平靜的。

“人這一生都想過好日子的,當年你爸爸用了登泰山對我打了一個比喻。最終的好日子是泰山的山頂,他說,有的人還在家裡面想,有人的準備出發,有的人走到半路上,有的人來到泰山腳下,有的人爬到泰山山腰,有的人快接近泰山山頂。他又說,你就是那個快要接近山頂的人,而我只能算是走在半路上的人。兩者差距太大,因此勸我,愛一個人就要替他幸福著想,我若是愛你,那麼就得必須與你分手。”

“他什麼時候說的。”

“我們上高三的那年冬天,那天我騎腳踏車帶你上學的那個早上……但我沒有反駁。正常情況下,他實際說得很有道理,他是副處級幹部,你哥哥們又有出息,我只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即便考上一個名牌大學,隨著大學生越來越多,等到我大學畢業後,大學生就更不值錢。當我一步步爬上去,還不知道得那一天。”

煌縣的幾個領導很是傻眼,這個女孩子的父親是副處級幹部……那麼自己這一行還有正處級幹部,都像訓小孩子一般,還不得乖乖聽著。這個副處級幹部得多牛?

李默就是有意讓他們聽的,也就是下面的一句話:

“你父親四十多歲,能不能更上一層樓,這個年齡段是很重要的。想要上去,並且以很快的速度上去,必須要抄捷徑。這我同樣的能理解。而且他是一個相當有能力的人,各位領導,其能力應當比你們都強。然而有的路真的不能走,其實上去慢一點就慢一點,以他的能力還是能更上一步的,至少比現在的好吧。”

煌縣幾個領導聽出來了,郭紫蓉的父親出事了,可能還是因為經濟問題出事的。

這也是李默變著法子,說給他們聽的。

這次若是做得漂亮,他們個個都能撈到政策,若是手長一點,弄不好就像郭紫蓉父親一樣。

幾個領導心中慚愧……

但李默有意說的含含糊糊的。

李默讓彭九甜安排人去翼省,將郭紫蓉父親貪汙的錢一起填補上。

彭九甜的下屬回來後,也帶回來一些訊息。

應當郭紫蓉父親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調到翼省這兩年,也做出了不少政績,至少在當地老百姓嘴裡,對他不反感。

有政績,再加上“貴人”相助,郭紫蓉父親未出事前,轉為正縣長,也就是正處級幹部。關鍵以領導的年齡來看,他還算是比較年青的中級領導,若是正常發展下去,在他退休前,說不定就能升成一個正廳級幹部。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知道他的那個親家得罪了誰,為什麼李默說得罪,因為他們貪汙的數目也不算太大。上面派紀檢的人來調查,結果他的親家關到看守所了,連帶著好幾個領導都關了進去,包括郭紫蓉的父親,甚至連郭紫蓉的大哥也停職審查了。

具體的數目是二十幾萬塊錢,還是為了讓郭紫蓉出國留學,郭紫蓉父親才伸出的手。

其實若是以這個數字判刑的話,天知道得有多少領導得落入法網?

弄不好在座的幾個煌縣領導,大半也要落入法網。

所以李默一再戒告下屬各個公司,吃吃喝喝不要緊,千萬不能送禮,即便送禮,只能送一些小禮。吃喝還好說一點,一旦送禮,送的又多,就是落人把柄,有了把柄,到時候乖乖聽人宰割吧,不宰割,那就去蹲大牢吧,那怕你是國美的老闆。

另外,李默努力著國內國外一道發展,這樣,美國人也不能將他拍死,因為李默國內還有著事業。國內某些人也拿李默沒有太多的辦法,真不行,李默可以溜之大吉。

李默對各個領導沒有好感,也就是這個原因。不過這些讓人糟心的事,多是各公司派人處理了。

但他這個錢來得很及時,彭九甜派過去的人,是一個嘴巴很會講的業務員,請了相關的人吃喝後,將來意說出。隨後將錢填補上,郭紫蓉父親也很快被釋放出來。

不是釋放出來,是判了有期徒刑兩年,不過因為上交了貪汙款項,判了一個假釋。

這樣也可以了,至少人不會繼續呆在牢房裡,不過所有官職肯定被拿掉了。

再到郭紫蓉。

李默不但替她交了學費,還讓朱芳帶了一張卡給了郭紫蓉,交學費是不行的,得有路費,得吃得喝。

然後李默想了想,不管是誰的責任,終是有一段感情的,於是又託了一些關係,索性將她轉到哈佛去。

可是朱芳打電話回來說,郭紫蓉已經找到了工作,果斷地拒絕了李默的好心。

李默這次來巢市,主要就是為她來的。

“郭紫蓉,可能我也市儈了,居然認可了你父親的話,若是他不出事,一個農民孩子的前程,即便學習再好,與一個處級幹部孩子,並且成績也不錯,之間的差距,便是他所說的差距,最少一百個人,有九十九個人是這樣的。以前,我似乎也對你說過,絕對的公平只是一個傳說中的東東,中國沒有,美國也沒有。你父親出事了,等於一下子將你打回原形。以你這傻傻的性子,註定是這九十九個人中的一員。”

十幾個同學很是認同。

郭紫蓉父親出事了,但只要郭紫蓉堅持著留學,在國外鍍了金,即便不與李默走到一起,她以後還會有一個比較好的人生。

她若是堅持留在巢市上班,父母親又失勢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李默,你不要再勸了,我這一輩子只打算做一個普通人,不要你管。”

“郭,但你在巢市上班,李能不管嗎?”郝立克在邊上說。

“郝立克,你不要插嘴,郭紫蓉,聽我說。人是群體動物,不能只為自己一個人活著,還要為家人,為朋友,為其他人而活著。比如我,不但為家人活著,朋友活著,還要為手下幾萬名員工活著。所以當時得知你去了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學留學……當然,你訂了親,我也不能找你了,可是我沒有生氣,也尊重你的選擇,在我與你家人之間的選擇。”

“我訂了親?”郭紫蓉茫然地抬起頭。

“沒有訂親……你回家去問一問吧。”李默想了一下說。

可能中間還有一些隱情,但又有什麼區別呢?

即便去了美國,寫一封信回來可以吧,打一個電話回來可以吧。

“怎麼會,怎麼會?”郭紫蓉喃喃道。

僅是一句,她父親在她心中形象就徹底垮塌了。

而且她也不相信李默會撒謊。

實際李默未當眾表演鋼琴之前,她就知道李默就是李木了。

李默給的那本侏羅紀公園上是李默小時候的照片,但各個報紙上的照片則是李默的近照。

沒有歲月的洗滌,一個眼鏡能讓人認不出來嗎?

而且李默自己雖然用錢不厲害,可他的用度也有太多讓人懷疑的地方,比如那麼多書,鋼琴,電腦,平常對同學的幫助,即便郝立克是李默親戚,美國親有這麼大方嗎?

她這時候人就在美國,豈能不知道?

郝立克對李默的態度也不對頭。

只是她以前不問,李默也未說。

而且李默時常地開玩笑,我替我們孩子掙了許多奶粉錢。

其實這是真的,只是沒有我們了。

至於她寢友對李默的愛戀,郭紫蓉到沒有太驚訝。美國女孩子與中國女孩子相比,更加獨立,但更愛錢。

最少在八十年代,遠比中國女孩子更愛錢。況且李默不是有錢的老頭子,另外還多才多藝,長相也不差。

李默更知道了,所以他對哪些如同雪花片飛來的,美國各地女孩子自作多情寫來的情書看都不一眼。

甚至他知道得更早,前世時有一個網友翻牆問,我在中國,如何讓外國女孩子喜歡我?

一個女孩子回答道:

“如果你是個中國男人,一個悲傷的事實是中國男人對於外國女人來說並沒有特殊的吸引力。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13個國家的生活經驗告訴我這條經驗是對的。如果你接受了這個事實,那至少你可以做點切合實際的事兒來增加你的吸引力。

穿的整潔一些,並且符合場合。這條適用於全世界任何一個人,但是可能對中國男人來說更重要(由於上一條的原因)。盡量避免保守的著裝風格但也要防止過於誇張的穿衣習慣。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男人,不太適合這類風格。試著在這兩種風格之間找個恰當的中間點。

眾所周知的,你得有很多的錢。”

好了,最後一句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管你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都有姑娘喜歡你。

李默以前一直說,等到我們上大學時,我會告訴你所有真相。

現在終於知道了,可讓她說什麼?

做空了整個香江,讓她聽不懂。

不過知道李默有了這麼大的家產,肯定有許多手下,也有蒐羅資訊的強大團隊。

那麼派幾個人簡單地查一查,肯定多少能打聽出她或她一家的訊息。

“我爸以前他很好的……”

“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最費腦子的地方,就是官場,你父親變了……”李默說。

小胖子他們一起古怪地看著煌縣幾個領導。

幾個領導很是尷尬,不過在心裡面想,難怪李默對官員如此排斥。

“但你是沒有權利怪他的,我也派人的打聽過,未出事之前,那個男孩子家庭背景不用說了,他本人學習成績好,長相也不賴,在你父親不知我底細的情況下,各方面看起來似乎都比我強。所以這次的聯親,也不僅是為了他的仕途,同時也兼顧著你未來的幸福。好了,不多說了,大約就是這樣吧。你去哈佛,算是我求你的。”

郝立克說的也沒錯,不管郭紫蓉抱著什麼心態呆在巢市的,不是噁心了李默,而是這根線似斷不斷的,讓李默難受了。實際上這次若不是郭紫蓉回到巢市,李默連面都不想見。

郭紫蓉低著頭不說話。

“走吧,李叔,陪著她回去。”

李叔站了起來,李默說:“隨李叔一道去你宿舍吧,拿著留學籤證,行李,飛機我也安排好了。權當我難得地強行替你做了一回主。”

話說到這份上,郭紫蓉面色慘然地站了起來,木然地隨李叔下樓。

“董書記,我們談正事。”

董書記拿出計劃書,李默仔細翻看著,應當來說,這份計劃書做得很詳細。

李默看完,很滿意地放下計劃書,讓郝立克與董書記談合同。

李默也沒有太小氣,董書記也沒有太心黑,所以談判進行得很順利。李默一直靠在他家那張老式太師椅上,作閉目養神狀。

不過中途他插了一句話,便是在合同後面加上兩條,第一條,若是他與煌縣之間的分岐沒有解決好,無疑,什麼公益與投資,都不能進行下去了,這個合同也就作廢了。

第二條,若是各個工程進行到中途,煌縣沒有履行合同,出現一些刁難,或者其他狀況,李默不可能花錢找罪受,還會立即中止工程,那麼工程進行到哪裡,就得按哪裡的來結賬。

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雖然雙方不是太計較,該說的還得要說清楚。

雙方繼續一個條款一個條款的協商,李默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兩棵白玉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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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順華小聲說:“李默,看來中間有了一些誤會。”

“應當是的,”李默點了一下頭,可他以為,這都不是重點,不管是什麼誤會,重點是郭紫蓉自始至終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

“梁順華,當時大多數晚上,就我一個人住在這屋子裡,每天晚上都要碼很久的字,也抽空學音樂,這個你們都知道的。不過這棟屋子帶給了我很多溫暖。故事應當在最美好的部分結束,所以我將她送到了哈佛,而不是送到斯坦福。”

“86年的冬天,她父親刻意找到我談心,說了許多市儈的話,這我不計較的,關鍵他以輕蔑的語氣說農民,我就知道這個官員,未來可能會出事。當時我心中還在想,郭紫蓉有這樣的父母,我以後可能會頭痛了。真不行,以後給他們許多錢花吧。”

“當著郭紫蓉的面,我沒有說,實際上,這場所謂的聯親,大部分是為了他仕途著想的,可能她父母使用了一些小手段。但郭紫蓉態度也不堅決,或者如我所說的,在她父母與我之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她父母。其實某種意義,這次情殤,對我還是一件好事。”

“故事就到此結束吧,雖不是在最美好的時候,但也不算是最糟糕的時候,何必非要弄得大家一起不開心結束呢。”

“梁順華,我讀一首小詞給你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