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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盡興

來了許多記者,李默不可能讓他們來自己家的,於是在宜麗接見了這些記者,以及各電影公司派過來的代表。

他想了想,索性召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接受了這些記者的提問。

有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能做一些簡單的回答,否則以後到了美國,記者還會問,放在宜麗,終是有了主場的優勢。

來的記者還真不少,多是娛樂新聞記者,有二十多人,不過娛樂不娛樂的不重要,李默能主動回答記者的提問,這機會太難得了,他們要問的問題也太多了。

先是美國以娛樂為主的雜誌《名利場》的記者提問:“李,為什麼你與新線合作?難道是對美國七大影業公司與奧斯卡獎評委不滿嗎?”

李默說道:“與新線的合作,是我去年就產生的念頭。在我心裡,一部好電影有兩個要求,第一得將故事講好,這是核心的本質,第二得滿足觀眾的視覺感官的享受,這也是電影的本質之一,所以才出現了大量的科幻、魔幻片,只有這幾類題材才可以讓人上天入地,創作出輝宏的畫面。但還有一類不受主流歡迎的題材,它也在創造著另類的視覺效果,那就是恐怖片。”

說的有道理,幾十名記者都點了一下頭。

“若是你們注意了,以前我讓各個作者代筆寫了一些小說,裡面就有許多是恐怖電影的素材。這類電影一般製作成本不大,票房也不大理想,交給七大影業公司,他們未必能重視,但有一些規模比較小的公司會喜歡的,因此去年我就想到了新線,畢竟沙耶先生與他的《猛鬼街》名氣太大了,對了,我也是沙耶先生的粉絲。”

羅伯特樂得一張嘴都笑開了花,不停地鼓掌。

“為什麼放在現在才宣佈,時間上是不是巧合了一點?”這名記者繼續追問。

“去年我做了一件事,你們都知道的,推倒了柏林牆後,我還處理了香江那邊諸多事務,然後手癢癢的,連續拍了兩部電影,若是沒有意外,夏天它們會全部上映,對了,是中國電影,不是美國電影……好不容易結束了,回來後我又替幾家電影公司剪輯了《與敵共眠》《與狼共舞》《小鬼當家2》,你說我那有時間來宣佈這次合作?直到現在才勉強有些空閒,你說它是巧合,它就是巧合。”

可沒有人相信哪,巧合,這未免太巧了吧。

另一名記者問出了幾家電影公司的擔心:“李,你是說以後與新線只合拍恐怖片,而不會拍其他題材的片子?”

“我曾說過,不會收購好萊塢影業公司的,頂多與喬布斯收購了皮克斯,可能以後會推出一些動畫片,也只有這樣了。眼下我與幾家好萊塢電影公司合作很愉快,我儘量地均攤著將劇本交給他們。但往後去的情況,誰敢說呢。若是合作愉快了,繼續合作,若是不愉快,那則會提前結束合作,以免產生更多的不愉快。所以往後去的情況,我不敢說,也不能給你們一個回答。”

“你對奧斯卡是怎麼看的?”

“奧斯卡評委是如何評選奧斯卡獎的,我不清楚,也許他們有他們的考慮吧,我也尊重他們的考慮。但我想說的是,奧斯卡獎想引起更多的觀眾認可,必須將眼光放得更遠,而不能將自己拘於一些小圈子裡。如果因為我是一個中國人……那我只能說一句,太遺憾了,那已經不是評獎,而是恥辱。”

“你是說這些評委是恥辱嗎?”

“我是說我不清楚,不清楚他們內心的想法,我不會做評價。”

然而這些記者都懂的,實際上李默是變著法子罵這些評委這次評獎是恥辱,是在搞種族歧視。

但李默身上感興趣的話題太多了,又有一個記者問:“李,為什麼你想起來鼓動柏林人推倒那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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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喬布斯他們在研發一種新產品,可缺少了許多技術,我用物資從東德換來了一些技術支持,因此聽到柏林牆而導致的各種慘劇,正好當時柏林人在遊行,我隱隱約約地感到了東德百姓的人心所向,於是去了柏林。不過我去柏林那天,示威遊行結束了。我正準備失望地離開柏林,第二天又迎來了一個機會,所以鼓動了一下。應當來說,柏林牆倒下不僅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是兩個柏林的人心所向,我做的,僅僅是在這個人心所向的後面推了一把。”

這推了一把導致了什麼?

它直接導致了東德GCD走向衰落,兩德走向統一,現在也沒有統一,不過自去年年底,兩德已經有了各方面的接觸與談判,東歐開始了更大規模的劇變。

不僅如此,李默還憑藉著一人之力,生生做空了整個香江。

這兩條壯舉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引起了全球的觀注。

所以今年春天,李默生生力壓了老布什等大人物,被時代週刊評為年度風雲人物,之前,只有兩個中國上登上了這個風雲人物榜,一是37年的老蔣,二就是總設計師,並且總設計師登上了兩次,85年一次,78年一次。

但李默幹的這件事……雖然李默解釋過了,上面許多人還是火冒三丈的,當然,國內不可能報道了。

這也讓大夥感興趣啊。

“李,當時你不感到害怕嗎?”

“害怕是肯定會害怕的,儘管我知道面對著國家機器,我無能為力,那次去東德,依然帶了十幾個安保。不過人這一生終得在自己能力許可範圍下,儘量地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難道因為害怕我就不做了嗎?同樣的,老虎基金朱利安·羅伯遜也給了我一些恫嚇,難道我就從風險市場退出嗎?”

哇塞,二十幾個記者眼裡都冒起了光,這才是猛料啊。

回去後有的寫了。

“你說了人心所向,那麼你對幾個月前你們京都事件有什麼看法?”

“這件事我得分幾個方面來說,首先德國是一個國家,只是因為冷戰,將它生生分成了兩個國家,所以統一是德國人的人心所向。但貴國的四大電視臺也做了詳細的報道,你們也看到了,京都事件難道是我們中國人的人心所向?眾所周之,中國人向來是一個熱情和平的民族,包括明朝大航海,也沒有推廣任何殖民地的做法,難道哪些人燒殺……並且將官兵綁起來活活燒死,能代表著中國人的人心所向,中國人是這麼暴力的民族嗎?換成你們美國會怎麼做?一樣,並且處理起來會更殘忍更果決。最後,我想說的是社會主義,總設計師說過,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首先它不是平均主義了,否則我也不會站在這裡與你們說話。其次,國家也在漸漸地執行更民煮的政策。要麼就是一D專政制度,我只想問各位一個問題,新加坡是一人專政,你們有沒有異議過?沙特等國家還是國王制,你們有沒有異議過?”

“我對貴國的感情,你們不會質疑吧,可貴國一些右派分子的做法,讓我有點失望,他們收留了大量民運分子,這些是民運分子嗎?他們是暴徒,是兇手。為什麼收留他們?知道長城嗎,對於一個熱愛和平,只知道一昧防守的國家,為什麼產生這麼強烈的敵意?所以,你問的,不是人心所向,不相信,你們隨便著可以採訪一下街頭百姓,問他們的看法。好了,這些是政治話題,我是商人,與政治沒有關係,包括當時推倒柏林牆時,我想的只是不讓這面牆的悲劇再延續下去,不會想到其他,包括你們所想的東西方陣營。”

這個記者不依不饒,又問了下去:“你不認為東德百姓之所以反對東德,是因為一D專政嗎?”

“為什麼要有制度,沒有制度,不成方圓,一個制度,該不該排斥它,有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它有沒有在努力地使國內百姓生活變得更好,中國現在是不是在努力地使百姓變得更好,經濟是不是在迅速發展?第二個方面,它沒有法西斯與霸權主義的傾向,新中國建立以後,除了幾場自衛反擊戰外,有沒有入侵過哪個國家,有沒有強行控制過那個國家?一D專政也好,十D輪換也好,這些是表,這兩條才是核心。我問你,是身體健康強壯重要,還是身上一件衣服重要?再說,穿衣服的本質是什麼,禦寒與遮羞,最後一條作用才是美麗,你們認為中國現在的情況,到了美麗的時候嗎?而且自古以來,就根本不存在完美無缺的人,也不可能存在完美無缺的制度,非得用放大鏡找缺點,我相信,即便美國同樣有著許多缺點,否則以美國的富裕,都不會出現那麼多流浪漢了。”

李默還可以這樣回答,若是中國聽你們美國的話,搞什麼民煮與自由,整個中國就像蘇聯一樣,馬上就亂套了,說不定也會四分五裂,難道那就是你們美國最想要的結果?不過這句話終不能說出來的,敵意太強烈了。

所以李默又違心地說了一句:“作為我本人,在我眼裡,美國是這世界上最強大富裕的國家,中國是世界唯一一個延續了古文明到今天的古老國家,這兩個國家應當團結友好,共同開創美好的未來,為此,我一直、並且將終生為此而努力著。”

大多數記者也贊同,表面上看,李默對美國的態度確實一直很不錯。

而且李默這番話講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有完美無缺的人嗎,沒有,華盛頓實際就是一個極其貪財卑鄙無恥的大地主,林肯下令屠殺印地安人,小羅斯福民權記錄很糟糕,而且有著明知道日本人襲擊珍珠港,為了參戰,默視了那場慘劇發生的嫌疑。

那個記者還要追問,李默已經陰起了臉,朝安保努了努嘴,兩名安保走了過來,那意思分明是說,識相一點,再不識相,馬上將你架出去。

這就是主場的優勢。

沒有這場招待會,以後這些傢伙還會問,然而在美國問,那才會真正地不依不饒。

李默指向了另一名記者,這名記者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按照你的說法,是否代表著你也同意南朝與北朝統一?”

“我所說的是人心所向,請問北朝有統一的人心所向嗎?”李默反問道,但他心中就呵呵了,兩朝統一,首先你得問一問俄羅斯人與中國人答不答應。但也不能小看了這兩個小棒子,往後去,生生將中國坑了一次又一次。

“李,你如何看待朝鮮戰爭?”

“首先當時是北朝得到了蘇聯的默許,進攻了南朝,我國政府勸阻也不行。然而隨著所謂的聯合國軍隊進入北朝後,將軍隊推到了鴨綠江,不但到達了中朝邊境,轟炸機還越過了中朝邊境,炸死了我國東北許多百姓,這段歷史不用我詳細介紹了,你們都可以查得到,這才導致我國軍隊不得不介入朝鮮戰爭。對此我的看法,便是希望這世界,儘量多一點理解,少一點爭執,有了爭執,也儘量地去協商解決。我國的兵書孫子兵法已經被你們美國西點軍事學校當然軍事教材採納,上面便有一句話,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戰爭,我很不喜歡!”

實際上,在李默心中,不是不能戰爭,而是要適度地戰爭。

也就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養兵千日了,那也要打上一仗了。

因此美國的做法做對了一半,若是像中國自衛反擊戰那樣,直接攻入到越南,隨後撤回來,那是對的,美國打了,還要駐軍,生生將一場場本來作用很好的攻擊戰打成了消耗戰、持久戰,那還能稱為用在一時嗎?準確地是,養兵千日,用兵兩千日……

但這個觀點同樣地不能說。

“李,福布斯將你排名於世界富豪榜的第四十五位,你認為這個排名低了嗎?還有,福布斯認為你在香江的投資是失敗的,你認可嗎?或者說,你是迫於國家壓力,才做到妥協嗎?”

福布斯世界富豪榜剛出來,因為收到了郝立克給的一些好處,於是將李默財產大幅度地縮水。

可就是縮水後,李默財富仍是驚人的,排到了第四十五位,若是福布斯將李默捐贈的,以及去年大量花銷也計入進去,李默能穩當當地排進前十位。

然而懂的人,也不會將這個榜單當真。

但這份榜單出來後,又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李默究竟有多少財富,確實沒有人知道,雖然他各個公司的收益比較好查,甚至都能查出來各個風險投資的回報,主要搞不清楚李默在中間佔了多少股份或比例,因為李默走的多是公司的賬。不過李默做空了香江,不管花了多少,也不止這點財富吧。為此,福布斯的人只好信誓旦旦地說李默在香江投資是失敗的。

李默答道:“我認為不是低了,可能還高了一點,有許多,福布斯沒有排進去的,比如羅德切爾斯家族。”

這個家族究竟掌握著多少財富,一直是一個謎團,就包括李默到了今天的高度,也不大清楚。雖然不可能像後來一些中國人異想天開所說的能有幾十萬億美元,但肯定超過了一千億美元。即便美國所熟悉的杜邦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福特家族,IBM創始者沃森家族,摩托羅拉的高爾文家族,大夥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資產。因為與李默一樣,許多資產化到了暗處。

只有一個家族,沃爾頓與他的家人們,所有財產都放在了放大鏡下面,讓所有人看到了。李默這樣說,是事實,不是抬槓的。

李默繼續說:“對於香江的未來,我是看好的,因為我國政府將它當成了寶貝,甚至不顧國家外匯緊張,多次貸款給香江,助他們化解困難,有十幾億百姓做後盾,香江還擔任前途嗎?因此我不認為我的投資是失敗的,也沒有國家施壓這回事。”

但這些記者皆不大相信,不過李默否認了,他們也沒辦法,另一個記者問道:“有人說你於日本股市崩盤時,獲利很少,認為你江郎才盡,你認同這種說法嗎?”

英語中沒有江郎才盡這一詞,但記者用了“at os end”,可以當成山窮水盡,智窮技盡,江郎才盡。

李默嘿然一笑,說:“投資分成短期與中期、長期三種,若是你僅僅指單筆投資,可能這次單筆投資不是很理想,畢竟我手中的資金不足以支撐我去做空日本股市。但我的投資人將資金交給我,不是交給我做單筆投資的,而是多筆投資,往往少者需要兩年,多者需要數年,我才會分紅一次,你說,我有沒有江郎才盡?”

實際上李默在日本,能從虎口裡搶出來百分之二十的回報率已經很不錯了,但這個惡名,還是讓老虎基金他們去背吧。

那名記者也無言。

不用兩年了,僅壓縮到一年時間,這就要將李默做空香江包括進去了,那麼李默的幾家基金回報率會變得何等的可觀。

其實道理許多人都懂,可是在有些人似是非是的言論下,還真有許多半懂不懂的人,對李默這次投資持著否定的看法。

這次招待會,李默花了近三個小時,回答了各個記者六十多個問題,這才宣佈結束。

幾十名記者喜滋滋地離開宜麗的會議室,一個個準備回去,準備發稿子回國。今天太讓他們喜出望外了,太盡興了,隨便李默那一條回答,都可以當成大新聞,況且回答了這麼多問題。

李默這才看著幾家電影公司的代表,說:“你們來意我知道,我只想說一句,我與新線合作的是恐怖片,你們都搞出一條李默協議,難道希望這個名額落在恐怖片上?再說,我與你們幾家公司是合作關係,並沒有賣身給你們幾家公司。”

後面這一句,說得夠重的了。

幾家公司代表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若是去年這時候,李默說話還未必會引起各公司的慎重。可今年不一樣,去年五部電影全球票房累計達到了十九億多美元,僅是北美票房就達到了十億美元,而這幾年北美年底總票房不過五十億美元左右,早幾年,才三十幾億美元呢,也就是李默一個人便貢獻了去年近百分之二十的北美票房,並且是五部電影貢獻的。

與新線合作恐怖片,幾家公司不是很反對,就怕李默與新線也合作其他電影,更怕的是李默產生直接進入電影圈的想法,並且李默現在就有了這個資本。不用多,收購一些院線,然後再收購一家中小型電影公司,不像索尼花那麼多錢,就直接進入電影圈了。那無疑,對於好萊塢所有電影公司,將會迎來一場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