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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交代

劉所長只說了兩種說法,後面的沒有說,然後盯著李默。

讓他很失望的是,李默面無表情,隨後他心中哂笑,自己也犯傻了,能以年齡看眼前這個青年嗎。於是他索性直接說:“小李,我們打聽到你曾經帶著樂宜……”

李默立即打斷他的話說:“劉所長,你們調查與案件可能有關的訊息是應當的,但涉及到老百姓的隱私,最好不得亂說,否則就是瀆職。不過你們提到了,我也懂你們的意思,那我就說一說。首先這個孩子確實不是好孩子,小絹是受害者,也是被強行的,他有著前科。”

“為什麼你不報案?”

“報案可以,但事情過去很久我才知道,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頂多將他關幾天就放出來了,絹兒的名聲一輩子就壞掉了,我能做出這種傷敵一百,自損一萬的傻事嗎?”

“當然,我也不可能讓小絹吃這個啞巴虧,而且我做人的宗旨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若這樣還不行,那只好以牙還牙了,否則我這一大攤子,早讓一群虎狼圍上來撕吃掉了。”

“但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報復,我做法很簡單,馬上高考到了,不管他報考哪家高校,我都不會讓高校錄取他的。事實各高校培養的是對國家有用的人才,不是培養壞孩子的地方,我這樣做也沒有錯。”

幾個警察默然。

張宗保成績不大好,但有著戶口本的優勢,若是正常情況下,還是能上大學的。

可是魔都幾乎各個高校都參與了李默龐大的研發計劃中,李默若是有心,那麼各個高校又必然不會錄取張宗保了。或者說張宗保被逼著報考外地學校,以他的成績,一旦失去戶口本的優勢,恐怕連外地四流的高校都考不上。

“其次我會逼著奚福梅她父親的工廠將他二哥開除掉,而且他二哥本來就是奚福梅父親開後門招聘進去的,我這樣做,依然沒有錯。這兩條做到了,對他的懲罰也就達到了。”

這是報復嗎?

它確實是報復,大學上不了,沒有多大前途,二哥又因為他開除了,那麼他在家裡必然不會受到歡迎。

而且張家的情況是子女多,最不缺的就是兒子,並且還很窮。

那麼張宗保必然會滑向不好的道路上,除非他籃球打出姚明的水平,那是不可能的。

問題是他後面還有一雙巨大的眼睛盯著他,張宗保的下場會很慘,這不是陰謀,而是合法的陽謀,聽李默的語氣,似乎他就要準備這樣做。

李默又說道:“還有一種,鄭明芳是我派人授使的,若是這種,我不會這麼做,而是讓她買一臺彩電。”

“她出租屋有彩電。”

“那就再買一臺錄像機。”

“她出租屋也有錄像機。”

“做小姐的有這麼高收入了?”李默詫異地問道,即便到了90年,彩電與錄像機對於許多人家還是一個奢侈品,況且是一個外地來的小姐。

“她長相比較漂亮……不是每一個小姐都有她的收入與條件的,”劉所長苦笑道,看來這件事真的與李默沒有多大關係了。

“那就簡單了,既然我放下了身架,用了陰謀詭計,那麼我會安排人讓她買一些SM的日本AV錄像帶。”

“SM?”這回輪到三個民警聽不懂了。

“捆綁,滴蠟,鞭笞……再讓鄭明芳按照錄像帶上,帶著張宗保玩,這是一個壞孩子,一定會對它們感興趣的,然後讓張宗保將她捆綁起來。我再派人提前往她卡上註上十幾萬塊錢,反正如你們所說的,她很漂亮,經濟來源又不好盤查,十幾萬塊錢不會有疑問。鄭明芳再讓張宗保拿著卡去取錢,然後鄭明芳求救,說是張宗保強女幹,外帶著搶劫。”

三個警察一哆嗦,那樣,張宗保不是死刑也是無期了。李默想了想,將秦叔叫過來,將案件經過大約說了說。

“是真的是假的?”

秦叔指的是真強女幹還是假強女幹。

李默說:“真的假的重要嗎,不過為了防止有人給我扣尿盆子,你派人跟進此案,嗯,替她請幾個好的律師,畢竟她是外地人,又是一個小姐,身份比較弱勢。”

三個警察頭大了,李默等於變相地公開地替這個小姐撐腰。

然而劉所長聽出了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這件案子有兩個焦點所在。

第一,發生關係是必然了,時間過去沒多久,有相關的證據可以證明,但是否強行發生關係的?

第二,張宗保沒有歸還銀行卡,這是張宗保最說不清的地方。

可若是李默有心,去查一查,很容易會得到張家許多訊息,比如張家子女多,張家窮,窮了就會貪財,貪財了,加上位於社會的底層,見識少,很容易會貪墨這張銀行卡,則會讓張宗保說不清楚。

張宗保才抓進去,死活不承認,說是鄭明芳將這張銀行卡送給他的,那可能嗎?打得死去活來,張宗保才道出真相。

按照張宗保的說法,他也是犯罪的,只不過罪行要輕得多。

此外,就是鄭明芳則是有意地在陷害張宗保,為什麼要陷害張宗保……於是李默也有了嫌疑。

但如李默所說,真的假的重要嗎?那是哄老百姓的。

即便鄭明芳幡然醒悟,說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那麼是誰?李默肯定不會露面,就連劉向忠也不會露面,即便魔都不惜代價,帶著鄭明芳將這個人找出來。這個人會不會承認,只要他不承認,又沒有外人在場,李默還是沒有關係,張宗保還得進牢房。並且以李默的資源與智慧,足以能做到滴水不漏。

即便這個人也承認了,又到了劉向忠這一節,想要劉向忠將李默供出來,除非對劉向忠施以披麻拷這樣的酷刑,但這樣的酷刑施過後,還有幾個人會承認劉向忠的供詞?頂多給李默帶來一些名聲上的影響。

但這句話還得要這樣聽,若是有人收買了鄭明芳,讓她將自己的訴訟推翻,再將事情前後翻將出來,無論查不查下去,也等於在李默頭上扣了一個尿盆子。

實際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幾個警察前來問三問四,多少也有了給李默扣尿盆子的嫌棄。

還能這樣聽,就是我做的,你們又能奈我何?

他沒有強女幹鄭明芳,但強女幹了樂宜絹,我這樣做,不過為了保護樂宜絹的名譽,所以用鄭明芳做了樂宜絹的替代品,將張宗保送到大牢裡。

不管李默是什麼意思,連尿盆子都說了出來,可想他現在心中的不快。

劉所長嘆了一口氣,張宗保肯定不是一個好孩子,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李默頭上,只能等著不好的下場了。

但這事兒沒有完。

李默又“請”來一些人來他的家,但沒有請坐,更沒有吩咐劉嬸倒茶,一行人來到客廳後,就讓他們站著李默開始說話了。

“秦局長,升官哪。”

“李董……”

“秦局長升官了,”李默打斷他的話:“果然有官威了,竟然連宜樂的業務也要干涉了。”

“李董,他們廠有幾百號職工,若是失去了你們宜樂的訂單,這幾百號職工都得……”

“好大的帽子,但我是菩薩嗎,我有什麼資格與理由對所有人的工作負責?你用這條理由向宜樂施壓,好,我就來說一說原因,”李默扭頭看著奚福梅:“你來到我家,也看到我的車子,應當猜出來我將你父親廠裡幾個領導請來,又將你這個高中生請來的原因了。哦,對了,那天你讓張宗保踢我的車子,恰好我就坐在車子裡面。”

奚福梅的父親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李默又將樂宜靜叫下來:“小靜,她是怎麼罵你們的,你說一說。”

“她說我們是阿木寧,向屋擰,小赤佬,冊那,儂不識相,我幫儂搞搞路子,以及其他一些更難聽的話。”靜兒吐了吐舌頭說。

“秦局長,明白了吧。”

“她只是一個孩子……”

“是啊,好一個孩子,比我還大了幾個月的孩子。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想法與經營權利。我認為子不教,父之過,民不教,官之過,可能你認為你們魔都人確實高高在上。我高攀不起了,所以我下了命令,宜美即將遷於香江開發區,其他企業也未一一遷向香江開發區。惹不起,我有躲得起的權利吧。”

“李……”

“秦局長,你還要說什麼,難道我是你下屬嗎?”

“不是,李……”

“我不是你下屬,那你有什麼權利干涉我?秦叔,送客。”

其實罵幾句,李默頂多生氣一下,不會如此動怒的。

宜樂收回了訂單,用迂迴戰術,找市裡面出面求情也能理解,為了經濟與就業,市裡面去宜樂做說客同樣可以理解。派出所與法院遲遲不判決,尋找真正的“真相”也行。

關鍵是樂宜絹流產了,流產了……不指望我搞什麼特權吧,誰TMD的是愛害者啊。

本身勸一勸就可以了,勸得次數多了,確實也有了干涉與強迫的嫌疑。

李默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確實下達了相關命令。

宜美遷徙到香江開發區,也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利弊參半吧。

從外匯匯率上來說,眼下遷徙到香江是佔便宜的,無論是出口還是投資,眼下這個匯率極其地不公平,但幾年後,兩者就一樣了。

稅務上,眼下內地是佔便宜的,儘管哪邊是減半政策,可是現在內地對於外資的優惠政策確實讓人髮指,種種減稅,各種免稅,以及其他政策的照顧。但在未來,內地又不及哪邊了。

從這一條上來看,遷過去是很不划算的,真到了各種照顧消失的時候,搬遷也來得及,因為那還早著,得到二十年後了。即便美國,一個企業平均壽命也不過勉強只有二十年呢。

關稅上是差不多的,雖然香江製造進入內地,關稅很優惠,但多少還會交納一點關稅,不用提,額外地還要算上一個運費。不過同理的,若是出口,稅務又相對地減少了。

人力成本,遷到香江開發區,人力成本必然會很高,越往後去懸差越大。

但是作為開發區本身,它名義上是香江的,實際上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也需要一些工業支撐。此外,因為是化妝品,一個是內地品牌,一個是香江品牌,後者無疑會贏得中國更多顧客的信任。沒辦法,在這二十年內,因為落後,以及各個國企的不爭氣,大多數國人確實很難對民族品牌產生自信心。

有好處有壞處吧,於是李默下了一條命令,讓胡用儀與陳元麗親自前去開發區考察,準備安排著在開發區建設宜美的總部,子公司還繼續留在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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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沒有發生這件事,李默肯定不會做出這條決定,當然,宜美也不可能讓魔都擁有股份了……

秦局長還不知道張宗保的事,更不知道樂宜絹流產了,然而他知道一旦李默真的打算拋棄魔都,會產生多大的連帶性的惡性影響。

他愣愣地站在李默家門口,只覺得滿腦子嗡嗡作響。

隨後市裡面很快理清楚了事情的經過,知道李默這是在護短了。

至於是真是假重要嗎?

總之,現在司法中有許多不完美之處,比如審問中會動用刑訊,會有許多冤假錯案,有的地方黑白勾結,但不會出現諸如老太大跌倒了不能扶,小偷進家了不能打也不能追,人掉到水裡了不能救,錢包丟在地上不能撿更不能交給失主,老婆被強女幹了不能阻止這類奇葩,大體上,司法的意義還是懲惡揚善的。

不管是真是假,張宗保欺騙了樂宜絹,將樂宜絹強女幹了是真的,僅憑藉這一條,就足以讓他到勞改農場裡深造幾年,但為什麼會質疑,主要還是對方是一個小姐。於是市裡粗暴地干涉了這次審判,將張宗保生生判了有期徒刑七年,包括他大嫂也判了勞教兩年,考慮到有一個孩子,監外執行了。

又撤除了奚福梅父親的職位,這樣應當能交代了吧,幾個領導再次上門找李默,卻發現李默不知道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