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不錯,還真難抉擇。”
“不過看門主的意思,倒是比較喜歡翟家那個啊。”
“小師弟……”
“小師弟!”
“不在。”李劍一說。
葛長友瞄了眼另一個空著的床位,眉頭微蹙,又嘆了聲,“這葉家的姑娘啊……”
李劍一:“睡覺。”
葉希望著帳頂,“安顏……”
揉了揉眉心,這是一道難解的題。
她知道安顏在等她回來,可她並沒有過去,因為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段關係,她也曾經向安顏坦白過,說她忘記了一切,對他的感情僅限於朋友。可安顏一臉意料之中,只是說會等到她記起。
如何記起?記起又會怎樣?
於葉希來說,其實答案是不會更改的。
喜歡安顏的是原主,不是她。
而她……
“女大不中留啊。”帝炎感慨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拎出來。”葉希冷幽幽道。
“拎出來做什麼?”
“鞭屍。”
“……”
琳琅堂。
小玲的臉色有些難看,桌案後的葉馨並未說話,顧小涼在消化完這段驚人的訊息後,才想起這事他應該避嫌,可看著葉馨發白的臉,顧小涼沒有走。目光直盯著眼前的安顏,閃爍著不悅,卻也有些複雜。
這個男人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讓葉希恢復記憶,想起關於葉家的所有一切,包括揹負在她身上的責任。
葉馨抬眼看他,一字一頓道:“我不同意。”
安顏面無表情,在他來這裡時,便已經知道會得到葉馨的拒絕,可他不是來徵詢葉馨的同意,“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以他的本事,自然有辦法讓葉希想起一切,包括他們之前的過去。
小玲眼睛通紅,“安大夫您不能這樣做!”
一旦變成這種結果,那二小姐一直以來的努力算什麼!
一直維繫著這個家是為了什麼!
“安少族長。”葉馨淡淡的一聲稱呼,讓安顏平靜的表情出現了破裂,她並未起身,坐在桌案後,在壘起的公務書籍裡,望著安顏,少女的面龐泛著柔光,聲音也輕輕柔柔,“所以你也想讓姐姐知道,是你們安家毀掉葉家的唯一希望,親眼看著葉家滅亡卻無動於衷,還將跑去向你們求救的我關在第三界整整三年,毀去了神根,墮成鬼物?”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怦怦的心跳聲如擂鼓般不斷放大。
模模糊糊的龍影現身在葉馨身後,苗龍睜開了眼,凝望著眼前的安顏。
安顏身形一晃,卻又恢復如常。
他該知道的……
該知道以他父親的手段,不可能放葉馨逃走,可他沒想到,竟然丟到了第三界……所以她一個神族的神,卻能駕馭與指使魂獸,能收服苗龍為寵,能夠將葉小南葉小北的魂引回來!
甚至復活葉希……
他們家到底還做了什麼,對她到底做了什麼!
看著少女忽然變得鮮血淋淋的雙手,安顏雙目呆滯,小玲已經跑上前,不斷以靈力替她治癒,可那根本沒用,那不是傷,而是詛咒……他們家附加在她身上的詛咒!
葉馨的心病一日不去,這傷口就會永遠留下!
小玲一直在哭,想給葉馨治傷,可根本沒用,顧小涼皺眉上前,將她的手握住,也將她一直緊握在手心的狼毫筆取下,看著在手心印出的血印子,顧小涼低聲說:“想哭就別忍著。”
“哭不出來。”她歪著頭,蹙眉似在努力地思索著,“好像……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安顏看著她,轉身離開。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去質問當年的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們!為什麼!
當年的葉馨,才八歲!怎麼就能把她丟到那樣的地方……
“安大哥,我不怪你。”
安顏背脊一僵。
“因為你忘了。”
當年的他,被喂了蠱。
安顏走了,葉馨沒有回葉家,夜燈挑起,琳琅堂的書房直至天亮燈也未滅。
葉家東苑。
開啟的房門,葉希掃了一眼院子,眼有驚訝。
今天竟然一個人也沒起來?掃過一間間緊閉的房門,葉希聳聳肩,也沒去叫他們。在院子裡練了會劍,修煉了半個時辰的靈力,李劍一帶著晨練的葉小南葉小北回來。
“哥哥!”如今的葉小南葉小北高了不少,葉希伸手揉了揉他們的頭:“吃過早膳了沒有。”
“還沒有,李爺爺帶我們去爬山,剛回來。”
葉小南年紀雖小,性格卻初具沉穩,與葉希說著話跟個小大人似的,葉小北撒著嬌,拉著葉希去前堂,準備用膳,葉希淨了手,便前去。本想喊翟天承跟阿離他們,可想想還是沒叫。待用過膳後回來,竟然還是沒人起來,葉希眼有疑惑,敲了敲小七的房門,沒人應,便前去翟天承的房間。
房門推開,床上小四睡得四躺八仰,銀寶趴在小四胸口呼呼大睡,翟天承卻不在。見它們兩個累極,葉希將門帶上,便去學院上課。
七班的教室依舊是鬧哄哄,葉希到了教室後,他們靜了一刻,又恢復了鬨鬧,葉希也懶得理,除了訓練,其餘時間葉希不會多去管束他們。
第一節課。
二十四人睡了過去。
江銳在講臺上一臉無奈,看著唯二沒睡的葉希跟左一軒,江銳還是耐心地講了課,講的是關於封印的知識。
“遠古時期,混沌初現,萬靈自天地孕育而生,六界未成,人界初建時,兇獸肆亂人間,致使生靈塗炭,古神震怒,便以封印之陣將獸族封入一界,後成妖界……”
江銳念了一遍書籍上從古到今的知識,教室裡的呼嚕聲更響了。
江銳緩了口氣,定言說:“演變至今,上古封印之陣早已失傳,然演變出來的封印法陣卻也有不遜色上古之威,不僅可以封印兇獸、強者、也可以封印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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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你講多了吧,書上可沒這些。”杜國睡了一覺起來,江銳還沒說完,無聊地瞄了眼書籍,並未看到這段,像這類深奧的法陣知識,並不是他們學習的重點,一般瞭解便行。
江銳低頭看了眼書,也發現沒這段,可礙於老師的威嚴,他瞪了眼杜國,“書上沒有的我就不能講嗎?”
“……”可以。
江銳又扯了幾句。
“我看那人是傻了,沒事封印自己做什麼。”馮剛也覺得扯。
江銳怒了,“誰說傻了!有些人一出生便天賦異稟,一些潛能不便現於人前,為護其平安成長,便唯有將其能力封印,後期在破開,什麼叫傻!”
見馮剛不信,江銳冷哼聲,“傳說的天眼靈皇,你們知道吧?”
杜國與馮剛神色一變,當然知道!
地界五大靈皇之一!
江銳滿意地哼了聲,將天眼靈皇的故事道來。
天眼靈皇自出生便有一雙可觀未來的天眼,在幼年時期屢出驚言,道破未來將發生之事,使得家人震驚,幾次試探,發現他所說之事在事隔兩、三天後都會發現,既是惶恐又不安。
因為他說得準,越來越多的人來請求他開天眼觀命,而每次他說出未來之事後,便會不時陷入昏睡,身體越來越虛弱,任何一個大夫看過後,都說這孩子活不過八歲。直到天眼之力被他人封印,他才得以存活,也才一路修煉至巔峰,成為五大靈皇之一。
雖天眼關閉,但大家還是尊稱他一聲天眼靈皇。
“所以這封印之術,既能止殺,也能救人,別小瞧這能力了。”江銳難得找回身為一位老師該得的尊重,便多舉例了一些名人事蹟。
“這封印之術,能維持多久?”葉希饒有興趣地問。
江銳被問得一僵,想了想說:“……看人”
“看施術人還是被施者?”葉希追問。
江銳額頭有汗滴下。
“……都有。”
“那如果施展封印之後,在什麼時候能破開封印?是需要依靠機緣巧合?還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抑或是會隨著歲月的流逝,封印之力會減弱……”葉希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江銳都答不上來。
七班眾人服了。
“我更好奇的是,這封印之力,是會隨著被施者的實力變強而加強,還是終有一天會被破開……”葉希問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江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目光看向窗外。
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身上加了封印,這個封印會不會鬆動,又會在什麼時候解開?解開之後又有什麼後果……葉希想不通這個問題。
唯一接觸過的封印法陣,是吞天獸,不過那貨甚惹人煩。
一個上午過去,翟天承還是沒有來上課,食堂眾人習慣了葉希跟翟天承時不時的消失,倒也沒多驚訝,只是看到葉希一個人在,而翟天承不在……就有點反常了。
要知道以前消失的可都是葉希,被落單的可是翟天承。
“你家天承去哪了?”
葉希瞄了眼揶揄的時樂,挑眉道:“在我家。”
時樂嘴角抽了抽,順勢坐在了葉希的對座,戲弄道:“葉藥瓶,說真的,你們兩個不會是認真的吧?”自從峽谷葉希宣佈他倆斷袖之後,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怎麼看怎麼怪異,低頭盯著葉希的眼睛,他追問:“難道你真喜歡男的?”
“不可以嗎?”葉希吃著飯含糊地說。
時樂臉色變了一變,埋頭吃午飯,隔了一會,他忽然抬頭說:“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別人……”
葉希仔細地思考這話,搖頭說:“我覺得很難。”
“為什麼?”時樂悲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