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都準備好了自盡以保住清白,聽賈環要送她回去,不由愣了愣,“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怎麼,跟我待了一會,春心萌動,捨不得走了?”
賈環揚了揚眉眼,“修行之人,怎可妄動情念啊。”
“倒也是個俗人。”
賈環搖頭晃腦,嘖嘖有聲,用妙玉最常說的話懟她。
“胡言!”
妙玉氣的臉漲紅。
“你若心裡沒我,怎麼不跑了?”賈環拿眼瞅她。
妙玉聞言,咬著銀牙,死活要起身。
“你看,還是捨不得走。”
面對賈環顛倒事實的無恥言論,妙玉指著他,手直顫。
“本就是俗世人,何必端在雲端,七情六慾,你就說你拋卻了哪個。”
賈環輕嗤,攬住人飛身而起,把她帶回了牟尼院。
兩個婆子丫鬟見她不見了,正找的心急如焚,誰知一推開門,她就在屋裡。
“去備水,我要沐浴。”
妙玉凝聲道。
幾人見她渾身汙垢,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敢多說什麼,默默去準備熱水。
摒退人,妙玉脫下衣物,走進浴桶裡,想到今日的遭遇,她雙手環抱住自己,抽泣了兩聲。
哪裡被這麼欺負過。
最可惡的是,她壓根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那人根本就是拿她戲耍玩。
她每日呆在牟尼院,幾乎未曾出門,怎麼就招惹到了這種人。
有心想逃,可又能逃去哪?
妙玉在水裡泡了半個時辰才起來,穿好衣物後,就怔愣的坐在窗邊。
第二天,同樣的時辰,賈環又過來把妙玉帶走了。
這一次,他倒沒有再逗弄妙玉,僅僅只是遊了趟湖。
不能把人逼的太緊。
妙玉看著賈環離去的身影,暗暗蹙眉,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第三天,賈環帶妙玉去高山看了日出。
“你的意圖是什麼?”
妙玉凝視他,鑑於賈環這幾次並沒有傷害她,妙玉稍微有了問話的勇氣。
“漫漫修仙路,不知盡頭,難免有些無趣,尋個人一起看看山川美景,解解乏罷了。”
賈環眼都不眨,隨口道。
“為什麼偏要選我?還戲弄。”妙玉瞧著賈環,眼神狐疑。
“冥冥之中,有所感應,你我之間,應是有關聯。”
賈環偏頭看過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灑笑。
“連江湖術士都不會拿這種話騙人了。”
妙玉明顯不信賈環的說辭。
“江湖術士哪有我的本事。”
賈環說著,當著妙玉的面將一顆種子催生,生根發芽,幾乎在眨眼間。
“天下之奇妙,遠超你想象。”
既然裝逼,自然要裝出逼格,賈環動用了極少動用的黑鼎。
在一片他主宰的小空間裡,賈環翻手間,引來雷霆,揮袖間,霞光陣陣。
鳥獸蟲魚都在他點指間。
“江湖術士可有我這等本事?”
收起神通,賈環瞧著妙玉,神情是超脫物外的平淡。
妙玉吶吶說不出話,她聽過奇聞軼事,但近距離親眼見,還是頭一回。
心神不由受到震盪,直到回牟尼院許久,她才緩過了神。
“當真奇妙。”
妙玉吐出一口氣。
當她有了期待,可賈環第二天,沒有出現。
起了興致,不得吊下胃口。
賈環牽著惜春,帶著湘雲出了賈府,一行三人,走走逛逛。
“三哥哥,我要哪個。”
惜春指著糖葫蘆,朝賈環揚起笑臉。
賈環買了兩串,惜春湘雲一人一串,看兩人在大街上興致盎然的走走看看,賈環輕揚嘴角,小孩子還是這樣有活力好。
足足過了三天,賈環才再次出現在妙玉面前。
“慌什麼,有我在,還能讓你摔了。”
長劍上,賈環好笑的看著揪住他衣襟的妙玉。
“你自以為保持自身外在的潔淨,便是不惹塵埃,是一種修行境界,卻不知,當你如此遵守的時候,已經被禁錮住了。”
“你身在庵堂,心卻在俗世裡,放不下,又提不起,此入魔之兆,還是趁早解了枷鎖,還自己真自在。”
賈環目光悠遠道。
妙玉咬牙,就要跟賈環論佛理。
“不用跟我爭論,你就想想,那些道理,你是否做到過。”
在一處湖泊前,賈環停了下來,給了妙玉一根魚竿。
“今天中午,能不能吃上飯,就看你釣不釣得到魚了。”
妙玉嘴唇輕動,“我不吃葷食。”
“是嗎?”
賈環揚眉,眼裡有了玩味。
分明是個俗世人,卻偏守這種戒律,也就面上糊弄自己。
收起魚竿,賈環帶妙玉繞著湖走。
一圈又一圈,及到中午,這樣的體能下,妙玉飢腸轆轆。
賈環停了下來,讓妙玉在此處稍候他。
一柱香的功夫,賈環拎著燒雞和酒回了來。
然後,他當著妙玉的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好不快活。
妙玉面色冷沉,這人就是故意的!
憤憤轉過頭,妙玉不去看賈環,但那香味四處飄散,想不聞到都難,這引得妙玉越發飢餓難耐。
吞嚥了一口唾沫,在讓賈環瞧笑話前,妙玉小跑著離開。
賈環倒並沒有追她,悠悠然吃著燒雞。
妙玉跑了一會,就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滿腦子只有一個飢餓,肚子又咕咕響了起來。
手揉著小腹,妙玉環顧四周,試圖找到能充飢的東西。
但結果很失望,周邊除了樹,就是灌木,連野果都沒有一個。
“我給你留了一個雞腿,要不要?不吃我可吃了,順帶告訴你,今晚上我們可能不回去。”
“想必那幾個服侍你的人,經過這些日子的適應,也不會為此再急慌慌找人了。”
賈環語氣清閒,揚聲道。
妙玉頓時兩眼發黑,不是怕的,餓的,原本她還想著,熬到回去就好了。
可這人說不回去,這豈不是說她要一直餓下去。
以他的惡趣味,絕對只給她肉食。
吃還是不吃?
這個選擇,將成為妙玉的煎熬。
咬著唇,妙玉倔強的偏過頭,她才不要屈服。
將荷葉包著的雞腿拿出來,賈環刻意嗅了嗅,眼睛瞧向妙玉,“真不吃?那我可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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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一瀰漫,妙玉肚子又是一陣咕咕響。
賈環失笑,倒是個很倔的。
妙玉狠瞪他一眼,當真可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