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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決戰-終焉的號角(1)

「公安之間的無聲交流不應該用摩斯碼嗎?為什麼是手語?這合理嗎?這符合身份嗎?」

柯南不理解。

因為不理解, 所以他學習的時候根本沒把手語納入名偵探必修課程。

“別這麼不可置信,你現在學也不算晚。”黑澤秀明將手指搭上金屬門把,“畢竟你才小學一年級, 學什麼都不算晚。”

柯南:謝謝,高中了, 所以並沒有被安慰到。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303,高田健和強迫症看到黑澤秀明身邊的小朋友,同樣也十分不解。

明燈先生不過是出門打個電話, 怎麼會帶回來一個小孩?

高田健的手語比劃了兩次才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是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嗎?】

柯南看了看高田,又看了看身側的黑澤秀明, 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抓住了黑澤先生的……褲腳。

黑澤秀明低頭看向緊貼在大腿邊的小朋友, 憋著笑,故作嚴肅地搖了搖頭, 【不, 這是我的小助手。】

【他不會突然出聲說話吧?】

強迫症青木先生完全不信明燈先生的鬼話, 7歲的幼童怎麼成為助手?又不是。

他謹慎的指向冰箱,【剛才的蛋糕很不錯,要不然給他一個, 讓他不要出聲?】

也可以, 反正蛋糕有那麼多, 稍微給可憐的、不會手語的小朋友一個也沒什麼損失。

黑澤秀明拖著幾乎要抱住他大腿的江戶川柯南走到冰箱邊, 從裡面拿出蛋糕和果汁塞到對方手裡。

蹲下身,視線與柯南平齊,用氣聲道:“不要講話, 吃就行了。”

柯南:喂……別真的把我當小學生哄啊。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那個……手臂和脖子上有紋身的人也是公安?”

“嗯, 沒說什麼。”黑澤秀明憐愛地摸了一把柯南的腦袋。

沒想到名偵探害怕花臂黑-道大哥長相的男人。

看來工藤的體術直到今天也沒怎麼進步。

柯南:?

十分鐘之內你揉了我頭頂三次!

“吃吧, 我要工作了。”黑澤秀明單手抱起柯南, 讓他坐在肘部,連人帶蛋糕一起端到茶几前的小坐墊邊放下。

【他很懂事,不會說話的。】

黑澤秀明打完手語,就看見柯南滿臉茫然地吸了一口果汁,看上去像一隻被拿捏住後頸皮送到一群老虎中間的小貓崽子。

黑澤秀明又被腦部逗得笑了一下,【不說他,東日已經被抓住了。】

諸伏景光拇指在手機的側面摩挲了一下,【我沒在資訊上看到公示資訊,你讓警察廳壓下了抓住東日的訊息?】

【嗯,可以拖延一點時間,不會壓太久,凌晨就會放出來,在那之前我們有一小段的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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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普拉米亞晚上12點不會打電話,因為對方說出這些時間節點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降谷零無法好好休息,最終喪失資訊判斷能力。】

強迫症歪了下頭,接話:【實際上普拉米亞只是想透過這些時間節點讓調查此案的警察們產生焦慮心理?】

沒錯!

黑澤秀明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你看一下資訊。】諸伏景光將手機遞出去,【因為你的直播,你是罪犯和有關你越獄是因為畏罪潛逃這樣的言論在網路上已經漸漸消失,你本來是想利用名聲下落這點讓烏丸蓮耶伸出橄欖枝的吧?現在這樣不要緊嗎?】

【不要緊,本來朗姆和烏丸蓮耶就想利用名利這把雙刃劍殺了我。現在我挑起了他們的怒火,短時間內,烏丸蓮耶和朗姆的利益會趨於一致。】

【橄欖枝就算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就算我不是罪犯,朗姆和烏丸蓮耶也會親自要請我去組織總部,他那種人比起我直接死去,應該更想看到我求饒。】

黑澤秀明瞥了眼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變得越來越嚴肅的神色,手語的氣勢都平白弱了些。

【反正在這種極端情況下,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如果我不死,組織馬上就要沒了,所以烏丸蓮耶和朗姆會暫時放下他們之間的恩怨,達成短暫的合作。】

高田健輕輕咂了下嘴,別的不說,降谷先生的男朋友可真辣。碰到綁架能跟人勾肩搭背地走出警察廳,碰到罪犯想要栽贓他也能手把手進行現場教學。

哦豁,降谷先生的臉色真黑。

黑澤秀明抿了抿嘴唇,用微涼的指尖攥了下耳垂。

什麼男朋友,根本還不是!

【總之,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反正烏丸蓮耶最後一定會用我的線人引誘我。】

他理直氣壯地“說”完這句,轉而看向降谷零。

【既然普拉米亞是依靠檢視監控並使用人臉識別找到你,那麼303就是安全的,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息,警察廳預定公佈東日被抓這個訊息的時間是明天早上五點,剛好是你的起床時間。】

高田健:【所以現在我們……】

【睡覺。】黑澤秀明起身,從衣櫃裡拖出所有乾淨的被褥遞給高田健和強迫症,【你們自己找地方睡就行,記得定震動鬧鐘。】

高田健:……

強迫症:……

柯南:……

不是吧?情況這麼危急你怎麼睡得著?

事實證明,黑澤秀明不僅睡得著,而且還能睡得很香。

這位警界的明燈鑽進了諸伏景光睡的客房,抱著被子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裡,輕聲道:“hiro,我只佔一點位置就行。”

諸伏景光被他的行為氣得笑出聲來,“你是不是只有在求人的時候才會叫別人的暱稱?”

黑澤秀明乖覺搖頭,但說出來的話理直氣壯到極點,“反正這個房間本來就是我的,我現在跟你借用很正常。”

諸伏景光靠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牆邊的、很有禮貌的秀明。

“你如果覺得不行,我可以和高田健他們一起睡在客廳。”黑澤秀明一邊說,一邊抱著被子要去客廳。

諸伏景光輕嘆一聲,“你要是去客廳,最後睡客廳的人會變成zero吧?”

“你和zero鬧彆扭了嗎?”

沒有。

黑澤秀明在心裡反駁,鬧彆扭的可不是我。

“他惹你生氣了?”諸伏景光深諳如何與秀明交流,立刻換了一種說法。

“沒有。”黑澤秀明裹住小毯子滾到角落,直挺挺躺下,將大半的床鋪留給諸伏景光,“……對。”

看來是了。

諸伏景光瞭然,坐到床沿,“他脖子上有炸彈,或許你可以等這次的事結束之——”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黑澤秀明睡著了。

諸伏景光:……

如果zero也有這麼好的睡眠就好了。

他起身,抱出衣櫃裡的備用被褥走到客廳,將寢具鋪在高田健和青木旁邊,看向躺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的工藤新一,“你可以進去和黑澤睡,沙發畢竟有點不舒服。”

“啊……好的。”柯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抱著自己剛被分到的小枕頭開啟了客房的大門。

——然後度過了痛苦的一晚。

黑澤秀明的睡姿絕對算不上規矩,他剛睡著的時候本來只是蜷縮在角落,但等床上有另外一個熱源時就止不住往對方那邊靠。

最後,柯南被他摟在懷裡聞著對方身上的咖啡味睡了一覺。

-

五點,鬧鈴響起。

黑澤秀明率先睜眼,先看到的是身邊睡得不省人事的柯南。

最後景光還是出去睡了啊……

“起來了,工藤。”

黑澤秀明伸手在柯南的肚子上拍了一下,對方蹭得彈坐而起,喊道:

“炸彈!哪裡有炸彈?!”

黑澤秀明:……

這是做了什麼夢?

柯南回過神,尷尬地撓了下睡得凌亂至極的頭髮,“我想起來了,佐藤正治是我抓的。”

“是嗎?抓的不錯。”黑澤秀明拿起平板,開啟新聞,網頁剛剛載入出來,他就被上面的照片吸引。

鬢角斑白的男人身著灰色西裝,肅容看向鏡頭,西裝的領子上別著一個金色的圓形徽章。

——那是所有律師都會擁有的身份證明。

“日下部誠檢察官於昨日黑澤警官直播時攻擊其直播間,並非法訪問東京峰會場館的備用電器,最終使用高壓鍋和高壓電纜以及瓦斯閥門,造成東京峰會會館爆炸……”

柯南湊在黑澤秀明身邊,將平板上的內容唸叨出聲。

“是他炸了會館?他不是檢察官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知道呢?人們犯罪總歸就是為了一些自以為是的無聊理由,我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黑澤秀明半眯著眼,利落地揭開襯衫的釦子,等赤-裸的胸腹完全露出來,他才記起來這個房間裡放的已經不是他的衣服了。

他開始往外走,“盥洗室在玄關進門右手邊,第一個門,新的洗漱用品在盥洗臺下面的櫃子裡可以拿到,你隨便拿一套就行。”

“你為什麼不像他們一樣把我當成小孩子?”

江戶川柯南猶豫一瞬,伸手抓住黑澤秀明襯衫的衣襬,等人停下腳步後快速鬆開,“撇開外表,我十八歲的年齡和閱歷對你來說應該也不值一提。”

“哦?”黑澤秀明回頭,像看到了什麼稀奇的珍惜動物一樣蹲下來直視柯南的眼睛,“你原來也會有這種情緒?是不是突然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柯南:……要你寡!

黑澤秀明伸手幫工藤新一整理好睡亂的衣領,“你展現出來的智慧值得我這樣對待你,別說你已經17歲了,哪怕你真的只有7歲我也會平等地對待你。”

“畢竟解謎和當偵探這兩件事可沒有年齡限制。”

工藤新一看著這雙澄澈的綠眼睛,心臟猛然停滯一瞬。

合適他變小之後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樣的話。

還是黑澤!他是不是在安慰我?是不是在騙我?

工藤新一急於求證這點,站起身追到黑澤秀明身邊,“可是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在便利店門口說能贏你的只有你自己?”

“確實是這樣。”黑澤秀明笑起來,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在小朋友‘你是不是完全不會聊天’的目光中接上後面半句。

“可那時候我也說過:如果你能成長為合格的對手,我也會很高興的。”

黑澤秀明又伸手揉了一把柯南睡亂的短髮,“顯然,你比幾個月之前成長了不少。”

“黑澤……”柯南剛要表現出感動,就聽見黑澤秀明接著道:

“等你24歲的時候一定會像我18歲時一樣優秀!不要氣餒!”

柯南:……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幾歲!

“快去洗漱,我們六點要去接普拉米亞的第二通電話。還要留點時間吃早飯呢!”

柯南感覺不妙,腦子裡驀然出現昨天看到的一冰箱芝士蛋糕,“什麼早飯?”

“早上當然是要先吃兩個芝士蛋糕了。”黑澤秀明無視柯南震驚的眼神,提著他的後領來到盥洗室,“這麼磨蹭以後上警校的時候是會被教官罵的,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