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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敲第一下的時候蘇格蘭就醒了, 但黑澤秀明還是連續哐哐敲了六下。

蘇格蘭睡覺的姿勢很沒有安全感,他沒有換衣服,還穿著那件藍色的衝鋒衣, 整個人歪倒在床鋪的邊緣,雙腿蜷縮,看上去像隨時可以竄起來逃跑。

事實上他也確實竄起來了,但雙腿卻牢牢釘在地上, 身體前傾,雖然做出了逃跑的姿勢,卻最終壓抑住了本能, 茫然地看向站在門口的黑澤秀明。

“洗漱一下,好嗎?”黑澤秀明輕聲問。

雖然叫病人起床的方式可能有點粗暴, 但從本質上來說他還是個好醫生。

從昨天的情況來看,蘇格蘭在室內只對直接的命令有反應,並沒有自主選擇的意識。

所以先把交流的語言換成命令加疑問試試, 這樣他可以在接受命令的同時選擇執行或是不執行。

先給一個選擇看看情況如何。

“好的。”蘇格蘭應道。

好!

黑澤秀明心裡的小人歡呼一聲, 第一步引導成功了!

他從櫃子裡找出嶄新的洗漱用品遞給蘇格蘭,“哥哥不是說讓你來做生活助理?那今天早上我們吃什麼?”

第二步, 讓蘇格蘭自己丟擲選項。

蘇格蘭沉默地拿著毛巾站起來, 沒有接話,表情茫然, 看上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吧, 這種好像不行, 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你先去吧,等下我想好之後再來找你, 好嗎?”

“好。”蘇格蘭對黑澤秀明笑了一下, 然後起身離開。

黑澤秀明看著他的背影嘆息一聲, 這一個月他恐怕都要用“好不好”這樣的句式和蘇格蘭交流了。

他坐到餐桌前開始數錢,凌晨四點到五點,一小時的時間,賺到了630萬,成績還算不錯,但還是太慢了。

要不然……公安那邊的工作辭了吧,可是萬一能有刺-激的案子呢?

安全指數31的日本,偶爾需要有人抓幾個聰明的、抓不住的間諜很正常吧?

哎……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黑澤秀明拿出一個裝著10萬円的信封,將它交給蘇格蘭。

“家裡的冰箱裡什麼食材都沒有,恐怕得去一趟超市。這些錢可以直接用,你自己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直接買。 ”

“謝謝。”

黑澤秀明驚訝的瞪大雙眼。

這不應該。

蘇格蘭連早上吃什麼這樣的簡單的選擇都給不出,面對這種命令的時候竟然會產生道謝的意識?

他看向蘇格蘭。

這個男人目光裡透出堅毅,他雙唇有些輕微的顫抖,但很快抿了下唇,像是剋制了什麼本能,然後再次艱難地說道:“謝謝。”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治療!並且願意積極配合!

黑澤秀明開心極了,這代表蘇格蘭的治療週期能迅速縮短。

太好了,蘇格蘭好了的話他就又可以去安室透家心安理得的蹭飯了。

所有事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就是一天賺一千萬還是有點慢。

他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決定給風見裕也發個簡訊。

十分鐘後,黑澤秀明接起來自風間的電話。

“喂?”

“黑澤先生,您真的要請一個月的假嗎?”風見裕也崩潰至極,“一個月以後您還會回公安廳嗎?”

“會的,只要有案件,我隨時都會去,你要知道,我選擇當一個公安,不是因為我想在頂樓睡覺。”

風見裕也不理解,任何社畜都會羨慕黑澤秀明的生活,那相當於不工作就能拿工資,而他居然不願意?

“有案子需要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了,警視監會同意的。”

畢竟上面給他的定位就是偶爾使用撐撐門面的吉祥物。

“就這樣。”黑澤秀明不在意風見裕也今天又掉了幾根頭髮,他冷酷無情地結束通話電話,然後拿出一張a4紙寫下黑澤偵探事務所幾個大字貼在大門上。

蘇格蘭帶好了口罩,看樣子隨時準備出門。

黑澤秀明看了一眼,沒管。病人有自主意識已經很難得了,最好不要強加約束。

“錢省著點用,我現在很窮。”

蘇格蘭好像笑了一聲,然後才說:“好的。”

反正只是出去買個菜。

“鑰匙在玄關,短的那一把,早點回來,別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畢竟你在公安的檔案上已經犧牲了。”黑澤秀明叮囑道。

他有點怕蘇格蘭一出門就被安室透撞見,碰見就算了,要是被認出來然後帶回家之後發現不對勁,那就什麼都完了。

“別跟別人回家。”他像個送小朋友去幼兒園的家長一樣,怎麼都不放心。

“這裡只有我能治好你,記得準時回來哦。”

“好的。”蘇格蘭開啟那扇門,清晨的陽光使他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蘇格蘭外出買菜的時候,黑澤秀明幫助三個老人找到了他們走失的貓咪,破解了一個失蹤案,幫助一個走失兒童的家庭找到了他們離家出走兩天的孩子。

時間過去整整35分鐘,但蘇格蘭還是沒有回來。

“黑澤先生,你在聽嗎?”委託人欲言又止。

“我在聽。”黑澤秀明嘴上說著在聽,眼睛卻看著大門。

“那我的委託……”

黑澤秀明有些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那個穿著和服有些邋遢的男人,“你的委託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丟失的棋盤,你在試探我,看我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

“我——”

“——你是一個棋手,圍棋?不,是將棋。”黑澤秀明肯定道:“你很聰明,除了正式場合外幾乎都不修邊幅,從你的處事行為和對外反應來看,你很可能有一個非常穩重的姐姐或者哥哥,這讓你有任性的資格。是他把我介紹給你的?”

羽田秀吉握緊手中的摺扇,這是他第一次在推理上遇見如此旗鼓相當的對手。

“我叫羽田秀吉,一切如你所說。”

“嗯,當然,我從不出錯。”黑澤秀明看向旁邊的計時器。

羽田秀吉意識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我的義兄在多年以前去世,那個案子至今都是懸案,他叫羽田浩司。案件資訊是公開的,只要上網搜尋就能看到全部圖片。”

懸案意味著線索基本已經消失,破案難度極大,面前這個羽田秀吉怎麼看都不像是付得起錢的人。

想白要答案?

“先給錢,8000萬。”

黑澤秀明理解羽田秀吉想找出他哥哥去世真相的心情,如果是平常,那麼這種有趣的懸案幫就幫了,可是現在不一樣。

他要賺錢給哥哥填窟窿。

“哈?8000萬?”羽田秀吉一蹦而起,“太多了吧,怎麼不去搶?”

“那你自己破案吧,時間到了,諮詢費付一下。還有,搶錢犯法,慢走不送。”

羽田秀吉看著黑澤秀明冷酷無情的側臉,想起兄長對自己說的話:小看他可是要吃虧的,秀吉。

“啊啊啊!氣死我了!”

羽田秀吉穿著襪子把黑澤秀明家裡的地板踩得哐哐響,手中的摺扇指向黑澤秀明,豪情萬丈地放下狠話:“等著吧,我一定會自己破掉這個案子,絕不會再來找你!”

“嗯。”黑澤秀明冷淡地應了一聲,大多數這麼說的人最後還是會來找他。

習慣了。

送走羽田秀吉,黑澤秀明迎來了蘇格蘭親手做的第一頓飯。

原本沒報什麼希望,畢竟一個公安做飯能有多好吃呢?總不能人人都是安室透吧?

但他錯了,蘇格蘭做飯,好吃!

他竟然會在米飯上撒海苔芝士碎!

湯裡竟然還有一個蝦球!

咖喱雞肉塊裡竟然還有芝士夾心!

黑澤秀明把那塊最大的雞塊留到最後,在吃之前用筷子輕輕推了它一下,“我治好你了之後,你還是會給我燒飯吃的,對嗎?”

蘇格蘭好像沒料到他會這樣問,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會的。”

-

一個月的時間並不長,黑澤秀明買了三個行李箱將那些賺來的錢全部收好,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裡面是他連炒股帶破案拼死拼活賺來的十個億,這一個月,他的作息和隔壁的安室透一樣,每天只睡2-4小時,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去上班的路上。

唯一的慰藉就是蘇格蘭的三餐和風味獨特的芝士慕斯。

“蘇格蘭,你換好衣服了嗎?”

“好了。”蘇格蘭穿著那身制服走出來,有些不太習慣的將領結往上推了推,“早上想吃什麼?”

“今天出去吃吧,順便找人給你剪個頭髮。”

蘇格蘭的頭髮好久沒剪,長過頭了,看上去非常有日式搖滾風格。

“還要重新去拍一張證件照,今天我們要嘗試一下幽閉空間,別緊張,最後一步了。”

再測試一下蘇格蘭對於幽閉空間的適應程度,零號床的病人就可以正式出院啦。

“這些錢放在家裡沒事?”蘇格蘭看向那三個裝滿日元的手提箱,跟著黑澤秀明來到他的房間。

“沒事,我在門口裝了一個攝像頭,畫面直接連到我的執事那邊,他會幫忙看著的。”

黑澤秀明相信馬德拉的能力,“我要關門了。”

蘇格蘭的身體出現明顯的緊繃,“好。”

“咔噠”。

房門閉合上鎖,黑澤秀明看向蘇格蘭,命令道:“坐下。”

蘇格蘭沒動,很好,曙光就在眼前。

“我要關燈了。”黑澤秀明事先開啟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防止等會兒發生什麼不可應對的事。

“好。”

話音剛落,黑暗驟然降臨,遮光簾的質量好極了,透不出一絲光亮,房間內唯一的光源就是黑澤秀明手中的手電,這個場景既視感強烈,令蘇格蘭呼吸急促,出現了一點應激症狀。

“沒事,這裡是安全的,深呼吸。”黑澤秀明上前握住蘇格蘭的手,然後說道:“你是一個公安,名字叫做諸伏景光,你去執行一個危險的臥底任務後被……被俘虜了,現在你逃了出來,安全了。”

他緩慢地將這句話翻來覆去地重複三遍,直到諸伏景光逐漸平靜,“努力想一想以前的事,想想你的同伴,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叫……諸伏景光。”男人有些哽咽,沒有強迫,沒有審問,他自然而然地在昏暗的室內說出了自己的本名。

不是蘇格蘭,是諸伏景光。

他回握住黑澤秀明的手然後慎重地說道:“謝謝。”

“這、這是我應該做的。”黑澤秀明有些彆扭地抽出手,“你之前答應的話別忘記了。”

“什麼?”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詢問。

黑澤秀明“啪”地一下開啟燈,惡狠狠地看向他,“你答應過,我治好你之後也會給我做飯的!你要耍賴嗎?”

“我會給——”

“叮叮——”

電子門鈴響了兩聲,隨後,安室透的聲音從傳呼機傳進兩人的耳朵,“黑澤,你的假期結束了嗎?”

黑澤秀明手忙腳亂地推了諸伏景光一把,“快!躲起來!你們現在還不能見面。”

兩個人慌亂地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最終,諸伏景光慌不擇路躲進了黑澤秀明的臥室。

安室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於是又像開玩笑一樣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一個月了,你該不會在窩藏罪犯吧?”

“沒有!”黑澤秀明控制不住,心虛的提高聲音。

“好吧,我帶了餅乾,芝士海鹽味的。”

這,這個味道還沒吃過呢。

要不然開一下門吧,光拿一下餅乾應該沒什麼事。

黑澤秀明將房門開啟一天小縫,伸出去一隻手。

安室透被氣笑了。

一個月沒見面,居然有人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要吃的還不給開門,到底是哪一個他認識的人能讓黑澤秀明藏這麼久?

難不成那天他看到的背影是真的?如果是正常人,黑澤秀明怎麼會不讓他們見面?

黑澤秀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安室透將餅乾放到自己手上,他剛想探頭看,門縫裡猛的插-進一雙手。

安室透想強闖?

黑澤秀明反應過來,但此時想關門已經晚了,房門由門縫處被猛的一掰,露出安室透冷凝的眼神,“讓我進去。”

“沒有人……”

“沒有人?”安室透微微揚起聲音,“那這三雙與你尺碼不相符的鞋子是誰的?他在裡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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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在,不是!”黑澤秀明否認地十分無力,連續一個月的熬夜讓他根本攔不住堅持鍛鍊的安室透。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那袋小餅乾,企圖攔住想要搜查的人,“我說了你們不能見面,以後我會介紹給你的。”

“以後?上次你也這麼說,讓開!”

兇起來的安室透讓黑澤秀明嚇了一跳,他縮了一下手,對方就從那個露出的縫隙裡鑽了進去。

黑澤秀明家和安室透家的結構非常相像,他看著對方用極其熟悉地姿態猛的拉開客房的大門。

一間一間查過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怎麼辦?

“真的不行。”

黑澤秀明跟在安室透後面想要拉住對方,但安室透的動作太快了,總能精準地避開他的手。

他不得不跟著安室透走進客臥,邊追邊試圖阻止對方繼續找下去,“不是罪犯,就是普通的病人,他來找我治療心理疾病,順便幫忙做點家務。”

“什麼病人我認識卻不能直接見面?已經死的人?”安室透冷哼一聲,然後關上客臥的房門,“除了組織成員我想不到其他人選。”

黑澤秀明總覺得今天的安室透話中有話,好像發現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現。

他不知道該怎麼辯解,難道他要對安室透說:嘿!我哥哥的代號是琴酒,他救下了蘇格蘭,死在你面前的那個蘇格蘭是假的,別難過了。

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