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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是嗎?”安室透瞳孔極具收縮一瞬,但除了這個最基本的生理反應,他沒有露出任何震驚或恐懼的表情,彷彿真的是一個普通的便利店店員。

黑澤秀明將手揣進兜裡,再次打量了對方一眼。

精於鍛鍊,對自己要求嚴格,心理壓力很大,有非常嚴重的失眠症,每天僅有2-4小時有效睡眠。

對於咖啡的瞭解十分專業,會做西式甜點和簡單的日式料理,對輕食和定食的瞭解都有一手,在這家便利店上下午班,身上有奶油的味道,皮鞋邊緣有兩種不同顏色的雞蛋殼碎屑,他在來之前中午剛剛吃過一份失敗的舒芙蕾。

哇,甜點超人!

兜裡有一串鑰匙,看形狀應該是車鑰匙,他十分富裕,開車來上班,但是車並沒有停在便利店周邊的停車場,因為昂貴的車輛會給他偽裝的“普通人”身份帶來麻煩和懷疑。

看剛才的回應和反應,他應該正在執行臥底任務,定位是情報科的人員,所屬於公安部,確實是同事。

臥底的組織看上去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在周邊安插了眼線,以便於隨時向上級報備動向,身上可能被裝了竊聽器,但他剛才的說話聲音很小,距離在微-型-竊-聽器的捕捉範圍之外,沒有被收錄進去。

但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嗯,我挺喜歡喝高烘焙的咖啡,真羨慕你對他們這麼瞭解。等我也瞭解透徹,就來這裡當你的同事,希望那時候你已經去檢查過身體了。”

黑澤秀明對著安室透露出禮節性的微笑,“看樣子你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再見。”

安室透看著青年離開時輕快的背影,不明白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

他的直屬對接人僅有一位,檔案洗得乾乾淨淨,就連警視廳真正能認出他的人也只有不到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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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秀明的名字在警察之間流傳的很廣,警界為了對壘民間層出不窮的少年偵探,提高警察公信力,將他塑造成警界的指路明燈。

在今天以前,他以為那種神乎其技的推理能力是炒作,但現在看來是真的。

安室透將貨籃裡最後一罐咖啡豆補上貨架,結束了今天在便利店的工作。

便利店外。

“少爺,不要喝太多咖啡,您咖-啡-因成癮這件事我會如實報告您的兄長的。”

“別這麼嚴肅,你看上去想把我的咖啡全扔了。”黑澤秀明抱著裝滿咖啡豆的紙袋往邊上挪了挪。馬德拉沒再說話,保時捷緩緩發動,駛向米花町223號。

maison mokuba,中高階自助公寓,一共五層。

現在的問題是,這確實是米花町2丁目23號,但是駕駛證上並沒有寫他到底住在幾層幾零幾。

所以……

黑澤秀明將紙袋塞進馬德拉懷裡,“送我上樓。”

馬德拉沒動,往後視鏡看了一眼,一輛白色的馬自達停在他們的後面,這輛車跟了他們一路。

“他只是順路。”黑澤秀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拍了拍被鎖住的車門,“送我上樓,馬德拉。”

“好的。”執事解開安全帶,無條件信任少爺的所有推理,他顛了顛那包咖啡和特醇奶精,再次強調,“你買的太多了,我一定要告訴你兄長!”

“哼,反正他什麼都知道,我卻只知道他工作很忙。”黑澤秀明跟在馬德拉後面走近電梯,“說不定今天我破案的影片都送到他手上了,多喝點咖啡又算什麼。”

馬德拉沒接話,gin在黑澤秀明不顧勸阻跑去當公安的時候就發過一次火,代價是羅馬許願池當天重修。好在琴酒當時不在日本,否則倒黴的說不定就是東京塔。

這房子也是黑澤秀明那時候租的,但老闆對這個弟弟一向很會妥協,很快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接受了少爺的選擇。

“為什麼我哥不讓我當警察?總不至於是因為他也是警察且在做很危險的臥底工作所以不想我也經歷那些,才不讓我去的?”

擁有的線索太少,黑澤秀明開始根據現有的條件胡亂猜測。

馬德拉露出一個相當無語的表情。

雖然他不是組織的內部成員,琴酒才是他的老闆,但這不代表琴酒對組織不夠衷心。

他可能有所隱瞞,但在為組織工作的時候也勤勤懇懇,相當認真。

如果組織裡有人說琴酒是臥底,那大半的成員都會覺得他病了,需要去治一治腦子。

而在正規教育下長大的少爺與琴酒不同,他的三觀不屬於絕對的正義,但和普世認為的善良也不差多少。

因此,黑澤秀明從沒有想過他哥哥是個黑-手-黨成員。

“我們週日見面的時候,我需要帶點什麼嗎?”黑澤秀明捻了捻袖口的布料,他沒有面對親緣的經歷,居然有些緊張。

馬德拉拿出備用鑰匙開啟303的門,然後彎腰將裝咖啡豆的紙袋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做完這些,又拿出兜裡的懷錶看了一眼,然後緩慢的蓋上懷錶蓋。

“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別做多餘的動作來延長思考時間。”

黑澤秀明當場拆穿他極力掩飾的猶豫,然後悄悄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帶什麼都行,穿黑大衣都行。”

“不是這個。”馬德拉面上升起無奈,“我接下來的話有些逾越。你太聰明了,因此你知道與你見面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兄長在你眼前將再無秘密,他向你坦誠。”

“那是性命攸關的秘密,無論如何,你們才是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不要讓他失望。”

黑澤秀明沉默著看向馬德拉的眼睛,這兩句話,是執事給他之前猜測的回應。

他的哥哥,不是臥底,而是真正的黑-手-黨。

“我明白了。”黑澤秀明垂下眼瞼,重複道:“我明白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滯起來,焦灼在樓道之間蔓延。

叮——

電梯響了一聲,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眼熟至極的男人,是剛剛那個便利店的店員。

黑澤秀明掀起眼瞼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他現在沒有剖析別人的興致,對著執事道:“再見馬德拉。”

說完,突兀地關上房門。

“怎麼了?”

黑澤秀明站在玄關,聽見門外傳來安室透詢問的聲音。

“沒事,先生。我家少爺有些小脾氣,還可能會出現一些突發狀況,還請您不要介意。”

黑澤秀明沒心情拉開門去反駁馬德拉的話,他開啟家裡的燈,看得出來打掃的人非常專業,連角落都注意到了。

環視整個房子,至少裝了15個左右的影片監視器和監聽裝置。

他沒有心情拆,找到臥室,倒在那張大床上,雙手疊在腹部,擺出一個極其安詳的姿勢。

哥哥不是臥底,他是真的組織成員,怎麼辦?

方案一:幫助哥哥所屬的黑-手-黨做大做強,他成為哥哥在官方的訊息渠道。

方案二: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警官,將哥哥所屬的黑-手-黨連鍋端。

沒來這個世界之前,他雖然過得不太順利,但至少也是一個名譽世界的警官。

他不是高功能社交障礙,也沒有反社會人格。思想積極向上,只是對受害者缺乏共情,這顯得他沒什麼人性,但這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問題。

幫助一個犯罪組織最大做強甚至稱霸世界不在他的興趣範圍之內,如果到時候連犯罪都變得合法,那生命中解謎的樂趣就會徹底消失。

想想方案二。

如果將哥哥所屬的黑-手-黨連鍋端起呢?

按照現有資訊推測,兄長在組織中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很高。因此,拔掉組織就意味著把兄長送上電椅,這不可行!

黑澤秀明蹭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開始在臥室裡踱步。

他好不容易擁有一個親人的。

想想,什麼辦法能在摘出哥哥的同時也能將組織連根拔起?

黑澤秀明從臥室踱步到玄關,將剛才撂在地上的咖啡豆撿起來放進冰箱。

考慮到這些年琴酒的工資,組織的體量不容小覷,一般來說官方如果想要剷除這種龐大的組織一定會想到要在其中安插臥底。

等等,臥底?

雖然哥哥現在不是臥底,但他能不能在哥哥正常工作的情況下將其變成臥底?

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可這是唯一能在解決組織的同時還不對兄長產生影響的方法。

黑澤秀明肅容看向角落裡的監控。

好吧,攤牌了,他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渴望有個親人的兄控,當時做遊戲選擇的時候根本不是為了貼近正常人,那就是他內心的渴望。

但這不代表他喜歡被人看著洗澡或者盯著睡覺,監視器還是拆了吧。

琴酒看著手機螢幕裡面的弟弟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面轉了一會兒,然後開啟冰箱門對著冰箱排水孔裡面的攝像頭笑了一下,緊接著,傳輸的畫面就此消失。

威士忌酒杯裡的冰球發出咯嗒一聲,那顆價值5000日元的手鑿冰球消失在早已變得極其寡淡的酒水裡。

他皺著眉將那根點燃後未吸一口的香菸摁滅在酒杯裡。

“hi~gin。你可真敬業。”女人半是嘲諷半是調侃地說,“連下班時間都在看監控,怎麼?又盯上臥底了?”

“少說廢話,u盤。”琴酒將那杯骯髒的酒水推遠,監控不到黑澤秀明這點讓他有種事態脫離掌控的不安,以前黑澤秀明至少會留下走廊裡的監控,但這次拆得一個不剩。

“別這麼著急。”貝爾摩德點燃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在酒吧破碎迷人的光影中深吸一口,然後不緊不慢地緩緩吐出,等這些煙霧成為她和琴酒之間的屏障,才饒有興致地開口。

“我今天白天碰到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小警官,你知道嗎?他竟然在明知道我有嫌疑的情況下還保護我。”

貝爾摩德抬起眼,對上琴酒的視線,“他可真甜,gin。”

“與我沒有關係,u盤,三秒鐘。”琴酒拿起放在桌上的伯-萊-塔,對準對面女人的臉,然後開始倒數:“3、2——”

“好的,你對我還是這麼沒耐心。”貝爾摩德將u盤推向琴酒,她無所謂的聳肩,“看來你不認識他。”

琴酒嗤笑一聲,“別用這種無聊的事打擾我。”

他拿著u盤起身就走,離開貝爾摩德視線的第一時間撥通了馬德拉的電話,“我要今天你接到他之後的所有監控,立刻。”

“大哥?交易時間和地點我已經和那位社長說過了,週日在多羅碧加樂園,一個人去。”

“是嗎?”琴酒頓了頓,“那就等週日。”

“阿湫——”

黑澤秀明對著空蕩蕩的餐桌打了個噴嚏。他忘記要在超市裡買即食便當,沒飯吃了!

叮,門鈴響了一聲。

開門後,那位正在搞臥底工作的便利店店員站在門外,手上還端著一小碟餅乾。

“沒想到我們是鄰居。”安室透笑著將餅乾往前遞了遞,“請多指教,這是見面禮。”

好、好人!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味道,所以擅自做了牛乳味,可以和咖啡一起吃,不讓我進去嗎?”安室透再次釋放出友好的訊號。

黑澤秀明接過那盤寶貴的小餅乾,然後讓開了位置,“我知道你送這碟餅乾的目的就是進來檢視我的房子。”

安室透剛踏進玄關的腳步頓住了。

“你的穿衣風格和白天明顯不同,更偏向於黑色,甚至還打了一個波洛領結,這是你臥底組織的統一服裝嗎?”

黑澤秀明拿起小餅乾咔嚓咬了一口,然後眼睛噌地亮起,好吃!

他十分友好地為安室透找了一雙拖鞋,“因為周圍有你臥底組織的眼線,所以你想借由小餅乾,順便探查我房間有沒有竊聽器和監視器,看過之後順便還想打個報告問一問我職位的真實性對嗎?沒關係,請進,監視器和監聽器我剛剛都已經拆掉了。”

“作為小餅乾的謝禮,那些已經拆掉的監聽裝置可以送給你,裝上去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