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老闆娘當即傻眼在哪兒。
反應過來宋千凝話裡的意思，登時急了。
蠶絲的價格可不是普通布料能比得了的，尤其潘若若要的一千兩。
那可是整整一千兩，不是十兩二十兩的，想到那麼多銀子，老闆娘心裡便慌的不行，自然不願賠償。
“不行，憑啥讓我賠？”她瞪著宋千凝：“我不同意，我又不是故意把布料弄混的，蠶絲被換成普通布料這事也不能怪我。”
著急下，她對宋千凝也越發不客氣，聲音尖銳著急：“宋千凝，你開著那麼大一家酒樓，比我家的小布店賺錢多了，應該你賠。”
“我家裡人口多，一家布店賺的錢要養活一大家人本就困難，潘小姐的那匹蠶絲可得一千兩銀子，把我賣了都賠不起，到時候我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但是你不一樣。”
“誰不知道你家酒樓大，每天客人多的酒樓酒樓都能裝不下，家裡除了你便只有兩個孩子，手裡肯定有不少餘錢，於情於理都合該你賠。”
眼珠子轉了一圈，她繼續說道：“難不成你真忍心讓我們一大家子都去喝西北風？”
面對老闆娘的道德綁架，宋千凝嗤笑一聲：“我為什麼不忍心？”
沒料到她會這麼回，老闆娘有幾分愣怔，失聲驚叫：“宋千凝，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為啥就不能體諒體諒我？你咋那麼狠的心腸？”
對老闆娘的指責，宋千凝只覺嗤之以鼻，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我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體諒你？”
“因為你賺錢多，再說，衣服是穿在你家孩子身上，又不是穿在我身上，合該你來賠償。”
某些凡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心中吐槽，宋千凝嘴上一點不慢：“衣服會穿在我家孩子身上，本就是因你失誤，將布料搞混造成，要怪也是我怪你，而且我賺錢多是我自己的事兒，和你沒關係，你自己將布料弄混，哪來的臉讓我替你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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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譏諷氣的臉紅，老闆娘仍強行反駁：“因為你比我有錢，得替我賠。”
“我賺錢多、比你有錢，那也都是我自己的錢，為的是我的兩個孩子，可不是拿來替你一個外人的錯誤買單的。”
老闆娘一家開了那麼久的布店，手中餘錢定有不少，不至於連一匹蠶絲都賠不起，分明是不想賠，想讓她來當這個冤大頭。
再說，縱使老闆娘真賠償不起蠶絲，也和她沒什麼關係。
上下打量著老闆娘，宋千凝輕嗤：“小孩子都知道自己做錯的事情要由自己買單，你也老大不小，再過些年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的年紀，還有臉讓一個外人替你賠償買單，這臉皮倒不是一般的厚。”
“你你你！”老闆娘一張臉都漲成豬肝色，氣急不已，嘴巴大張一時又想不到反駁的話。
旁邊的潘若若見狀，當即出聲幫腔，嘲諷宋千凝：“宋千凝，你這心腸還真不是一般的狠，人家布店老闆娘家裡人口那麼多，情況有多困難你又不是看不到，你竟然還能如此狠心，想要強行逼迫她索賠。”
“若你沒錢也便罷了，你那麼有錢，每天賺的銀子不知有多少，那些錢對你來說只能存著也沒其他用，為何不拿出來幫助有需要的人？”
越說越嫌棄，潘若若撇著嘴巴道：“這般死守錢財，以後也不能帶進棺材裡，也不怕變成一個守財奴。”
聽見潘若若的一番話，宋千凝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看她的眼神充滿諷刺，和看傻子似的。
“潘小姐，既然你也知道她不容易，不如直接放棄索賠，反正潘家家大業大，潘小姐身為潘家的大小姐，一匹蠶絲對你來說和毛毛雨似的。”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潘小姐要是免去賠償，救的可是老闆娘一大家子的命，用一千兩銀子換幾條人命，可是天大的好事。”
完全不知道宋千凝會如此說，潘若若想也不想的便反駁道：“不行，那是我的蠶絲，憑什麼我要放棄索賠，今天你必須把那一千兩銀子賠給我！”
聞言，宋千凝表情愈是諷刺：“潘小姐自己都不願意索賠，憑什麼張口便要讓我替她出一千兩銀子？”
“我知道了。”宋千凝猛地一拍雙手，恍然大悟道：“潘小姐這就叫那什麼來著？雙標。”
“宋千凝，你罵誰雙標呢？！”
“當然是潘小姐。”
宋千凝笑眯眯的看著她，嘴上的話一點不客氣：“有的人吶，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嘴上一套背後一套，要求其他人無償幫人，自己卻不願意，還在那兒說一些風涼話，不是雙標是什麼？”
諷刺潘若若的同時，宋千凝也沒忘記堂上的寧秋澤。
“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便要求人認罪，甚至還想把人羈押大牢，連事實情況都沒調查清楚，此舉和話本子還有戲文裡的昏官一模一樣。”
她故意看向寧秋澤：“當然，民女說的是其他人，絕對不是府尹大人，畢竟府尹大人是眾所周知的好官，定然不會如同那些話本裡的昏官一樣，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胡亂辦案。”
話雖如此，語氣裡的暗示和諷刺都很明顯，長耳朵的都能聽出來她指的是誰，寧秋澤也不例外。
因為宋千凝的話，寧秋澤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難看，滿臉陰沉沉的。
他硬生生按耐住發火的衝動，在心裡直罵宋千凝。
旁邊師爺見狀，趕忙上前，對著寧秋澤耳語幾句。
不知師爺說了什麼，寧秋澤眼睛一亮，還有一抹喜色劃過。
他立即拍了一下驚堂木：“宋千凝，你到底認罪還是不認罪？！”
沒給宋千凝開口的機會，他先一步質問道：“你開著偌大一家酒樓，稅款卻遠遠不足，認還是不認？”
在寧秋澤的質問聲中，宋千凝眯起眼睛，反問道：“民女不明白府尹大人的意思，民女竟不知，自己的稅款會不足？”
“哼！”寧秋澤冷哼一聲，姿態高高在上，一臉的義正言辭之色：“稅款不足，自然是因為你繳稅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