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牛！真的是李牛！”
田碩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激動。
何辰和王彥沉默了，瞪著雙眼，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自從那次任務，李牛知道被自己誤殺的人質是自己大學最好的朋友，便提交退伍申請，離開了部隊。
田碩幾個人一直希望能找到他，好好跟他談一談，讓他放下心結，回到部隊來。
畢竟，那次誤殺的過錯也並非在李牛，而是那群劫匪太過於狡猾，用了一招瞞天過海，龍炎突擊隊以及負責指揮的範雷全都騙了。
任務失敗眾人心中都很難過，而李牛無疑是最難過的那個人，親手擊殺了自己的摯友，讓無法邁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李牛退役後，龍炎突擊隊的狀態便開始下滑，直到3號貨輪出現重大失誤，整個突擊隊被迫回爐再造。
“陳淵，你是怎麼找到李牛？”
田碩揉了揉眼睛，強行平復下了自己的心情，來到陳淵身旁。
李牛在陳淵組建龍魂突擊隊之前已經退伍，應該不會在他尋找隊員的名單之中才對。
可在自己提出要尋找他時，陳淵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了這裡，彷彿一直關注著他的情況一樣。
“聽說過他的事情，便讓張晉調查了一下。”陳淵簡單地說道。
當初跟田碩一同參加特種兵新人選拔的時候，陳淵注意過李牛這個兵，他當時的實力並不是很突出，但表現出來的潛力和學習能力讓他都微微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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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山回來後，陳淵正式組建第一支突擊隊，那時便打算邀請龍炎突擊隊加入，看到名單中沒有李牛這個人，便進行了一些調查。
得知他退役的原因後，陳淵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李牛，而是等待一個更好接觸他的機會。
至於挖龍牙牆角的原因也很簡單，陳淵知道範雷這個天坑有些時候不靠譜，很容易將龍炎突擊隊這幾個很有潛力的特種兵坑了。
其實範雷的能力很不錯，帶兵打仗也絕對是一把好手，經常會想出一些十分坑人的進攻策略。
而問題也出現在這裡，一旦對手看穿了他的伎倆，將計就計，他很難發現其中問題，最終讓自己的戰隊不知不覺地走進敵人的陷阱。
陳淵需要擴大龍魂突擊隊建設，便打起了龍炎的注意。
他也清楚李牛是龍炎的一個心結，自己很看好這個兵，便讓張晉動用一些關係，多方調查，才找到了他的地址。
“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先過去看看。”陳淵說完，慢慢朝著李牛的方向走了過去。
“是。”
田碩三人剛剛從激動中回過神來，下意識點了點頭。
此時，李牛還扛著粗大的圓圓木，沿著被他踩出來的跑道繼續跑步，絲毫沒有注意到陳淵慢慢靠近自己。
他已經在這裡跑了一個小時，體能已經瀕臨極限，但他依舊咬牙堅持，緩緩加快自己的呼吸節奏，減慢速度，不斷壓榨身體的潛能。
只有不斷突破自我的極限，才能變得更強！
李牛很清楚這點。
自從那次任務，誤殺了自己的摯友後，他每次閉上眼睛，都會想起驚恐的面龐，想起他父母看到兒子屍體時崩潰的樣子。
一股動力由體內迸發，讓李牛奔跑的速度再次恢復。
他不能讓自己的實力退步，那個害得自己誤殺摯友的仇人還沒有找到。
李牛發過誓，他要親手為摯友報仇！
所以，就算離開了龍炎突擊隊，他依舊沒有停止過訓練。
退伍後，李牛將自己所有積蓄都給了摯友的父母，自己則在刑場找了一份兼職。
刑場的工作時間短，收入高，需要搬運被槍決的屍體，是個體力活，一般人做不來，也不敢做。
但對於李牛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兼職工作，能然他擁有大量的時間進行訓練，保持戰鬥狀態。
陳淵慢慢走近，注意到李牛跑步的動作十分協調，節奏很好，短暫的減速和加速全都在呼吸調整的瞬間完成，減少對呼吸節奏的干擾，習慣與現役的特種兵沒有絲毫區別。
“一、二、一！殺！殺！殺！”
隨著李牛不斷奔跑，低吼聲遠遠傳開，慢慢消失。
陳淵看著這個單調而枯燥的場面，心中微微動容，既有點心酸，又有些佩服。
心酸的是這樣一個硬漢，竟然誤殺摯友，離開了部隊，而佩服的，則是他心中的堅持，哪怕退役，卻依舊沒有忘記自己還是一個軍人。
“是一個有血性的軍人，他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陳淵感嘆道。
這個龍炎突擊隊最好的突擊手，退役後一個人來到這裡，將自己徹底封閉，其實是他對自己的一種懲罰，也是一種對自己的鞭策。
刑場的兼職，讓他每天必須與屍體打交道，也許是為了讓自己是保持血性，時刻提醒自己，血仇未報，尚不能休息。
看著眼前的咬著牙堅持奔跑的李牛，陳淵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自從班長死後，他未嘗不也是這樣？
看到班長自己懷裡失去生命時，陳淵陷入了崩潰和絕望，若不是有系統的輔助，知道自己可以透過簽到，不斷變強，還有給班長報仇雪恨的機會，他可能也會像李牛一樣，躲在一個地方，默默努力卻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要不是心中還有仇恨，陳淵說不定真的去搞科研了。
環境真的會影響一個人。
李牛已經習慣了部隊的生活，雖然還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來，卻依舊保持著這種生活習慣，沒有絲毫放鬆。
就像很多退伍老兵一樣，回到自己的家鄉，依舊保持著部隊時的習慣，甚至一輩子都無法改掉。
所以他們更願意選擇工資不高，生活卻十分規律的安保工作，讓他們有機會繼續堅持鍛鍊，讓他們找回了不收當兵的感覺。
“殺殺殺！”
口號聲繼續響起，陳淵默默地跟在李牛的身後。
突然，李牛猛然回頭，向後跳了一步，拉開了與陳淵之間的距離，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李牛的目光在陳淵身上掃過，在不遠處看見了三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陳淵站直身體，對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鄭重地說道：“你好，我是龍魂突擊隊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