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華安好一陣摸頭殺，才止住了狗子的哀怨。
那個叫李明洋的男人，盯著華安，吃驚道：“你是誰？也是這商場裡的倖存者嗎？”
“不對，我沒在上面的人群看見過你。生面孔？你是從其它地方逃過來的。”
華安點點頭，“嗯，和你們一樣，都是逃難者。”
說罷，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好意思，狗子還小，不懂事，剛剛打攪兩位的好事了。”
聽了這話，李明洋臉上一陣青紅皂白，後方方曉雅則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接著，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半響，李明洋憋出句，“兄弟，要不你先迴避一下？”
華安樂了，咧開嘴，吐出個字：“滾！”
心想：你他媽心可真大，還想幹呢？！
李明洋惱羞成怒，拎著拳頭就想上前揍華安。
在他看來，華安個頭沒他大，身體沒他壯實，一副文弱大學生的樣子，而且還帶了只小奶狗。
這都什麼世道了，連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居然還帶只狗！
於是，潛意識裡，李明洋更認為華安是那種柔弱膽小的男人了，而自己可是經常去健身房，還學過幾手跆拳道，想輸都難。
或許磕了藥劑，華安臉上線條更柔和些了，五官更鮮明帥氣些了。
但因此認為華安是個柔弱無能的人，那可就悲劇了。
譬如眼前因好事被打破，想揍華安的李明洋。
兩人隔著一扇門，華安卻‘啪’的一聲，手直接穿過玻璃大門，在李明洋驚恐的眼神中，捏著他的脖子，一把拽過來。
至於，手怎麼穿過密閉的玻璃大門？
當然是最暴力的那種方式了，為此後面躺著方曉雅還嚇得‘啊’了一聲，惹人聯想啊。
李明洋半張臉被緊緊貼在玻璃上，有殘破的玻璃豁口將他臉頰割數道血痕，殷紅的血一滴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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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洋臉色慘白，快嚇傻了。
現在只要對方願意，扯著自己的脖子往下一拉，那些個呈三角形的玻璃，瞬間就能從自己喉結那塊捅進去，那滋味……李明洋快嚇尿了。
還不待他求饒，華安就伸出另一只手過去，拍了拍令半邊臉蛋，認真道：“不要再惹我，更不要想著報復，相信我，殺你比宰豬還容易。”
李明洋如小雞啄米般狂點頭。
華安冷哼一聲，撒開手，“現在，滾吧。”
李明洋頭也不回，連滾帶爬的跑了，褲子都沒敢穿。
華安微微搖了搖頭，按照以往電影、電視劇的套路，這李明洋有80%的機率回頭搞事情。
但對方是個人吶，華安終究不能像殺喪屍那樣隨手幹掉一個人，他手還未冷到那種程度。
“下次，下次，只要那孫子敢露出一點不對的眼神，我就拿槍打爆他的狗頭！”
“汪汪！”
“好了，我不是在說你。”
華安安慰著狗子，覺得這小家夥靈性得很呢。
對於地上一聲不吭穿著衣服的白富美，從剛才的對話中流露出的東西，華安覺得這女人比喪屍可怕多了，還是甭搭理為妙。
所以，華安只是瞟了對方一眼，便帶著狗子往樓層深處去了。
尋尋覓覓，花花綠綠的衣裳琳琅滿目，以前只能看看的衣服，現在隨便挑，但估計也沒人有心思了。
商場裡腐爛發臭的屍體相對較少，華安記得災變的時間是晚上22點以後，估計這就是原因吧。
華安尋了一家空氣、環境都相對較好的店鋪鑽了進去。
店鋪後設有儲物室，裡面有張彈簧床，華安二話不說躺了上去，拿出揹包裡食物與水慢慢吃起來，不時還給地上的狗子一些。
吃著吃著，門口卻閃進個人影來，是曾經的真白富美方曉雅。
方曉雅看了華安一眼，默默在牆角坐下，閉著眼養神，也不說話。
華安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你這什麼意思？”
方曉雅眼也不抬，幽幽開口：“出了那樣的事我怎麼可能回去？上面的男人都沆瀣一氣，我不想被糟蹋。”
華安點點頭，翻個身，懶洋洋道：“你是在考驗我？還是看不起我呢？這孤男寡女的，不怕告訴你，我扒起衣服來比李明洋快多了。”
結果，面對華安的調戲，生出那檔子事後，方曉雅不慫了。
她睜開狹長妖媚的眼睛，一臉諷刺道：“呵，男人都這德性嗎？”
華安呵呵笑：“你就這種語氣對待你的恩人？”恩人兩個字特地拖長加重語氣。
方曉雅淡淡道：“只要你願意帶我去南方，我這幾十斤肉隨你折騰。”
華安一怔，隨後仔細地打量了方曉雅一遍，方才鄙夷道：“你雖然長得很美，但不要想得太美。”
“我可對一個身上臭烘烘的女人沒興趣，再說你又沒穿漂亮的小裙子。”
華安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決定不再搭理這個心機girl。
牆角，方曉雅愣了愣後，古怪地看了看華安一會，才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李明洋對我很好，即使在這大災難降臨，他也一心一意護著我，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願意讓他碰我嗎？”
背對著女人的華安撇撇嘴，在心裡說道：因為你怕被ひ……
方曉雅接著道：“因為我不想妥協。人都是這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大災難降臨後，這座中心大樓的倖存者都聚集在一起，我曾多次提議向南方轉移，趁著那些喪屍還沒聚集起來，我們可以開車逃出這座城市。”
“但是他們不敢。”
方曉雅嘴角掛著譏諷：“他們貪圖眼前的安逸，覺得待在這商場挺好，有吃有喝，還有女人玩，還想等著聯邦政府派出軍隊來。”
“沒有軍隊，不會有的！半年前夏城周邊的軍隊就全被調走了，從別的地方調人來，至少需要三個月時間。”
“呵呵，三個月，你覺得夏城現在這副鬼樣子能撐過三個月嗎？”
“而且夏城又沒出過巨頭，那麼多地方，真有救援力量，憑什麼先來救夏城？要知道附近花城、蓉城走出的議員可比夏城多多了。”
華安微微發愣，沒想到這女人懂得不少。
不過，她有些事，也太想當然了些。
喪屍哪有那麼好對付？即便是最開始的時候。
一群只憑一時意氣熱血聚集起來的隊伍，只要衝上街，很快就會被喪屍群沖垮，攆得哭爹喊娘。
要知道就算華安手裡端著大噴子，也阻止不了喪屍歡快地朝他撲來，不管是一隻，還是一群。
方曉雅繼續道：“後來商城下聚集的喪屍越來越多，沒法出去了。人一旦看不見希望，就變得瘋狂。”
“這種境況下，做那事就是最好的宣洩，男人，女人都是如此。早上還互相叫不出名字的男女，晚上就能滾到一堆去。”
“最開始，他們還有所顧忌，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後來大家一起休息的屋子裡在晚上也會冒出那種噁心的聲音。”
方曉雅臉色蒼白，“一個個女人輪著跟他們睡，有時候還好幾個人一起。”
“呵呵，你說，今天我要答應李明洋跟他睡，明天是不是就會有一群男人綠著眼盯著自己？”
方曉雅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也慶幸有那些女人暫時吸引住了那些男人的目光，不然像今天的事早該發生了。
“說完了嗎？說完就閉嘴，老子要睡覺了。”
華安打著哈欠，對於方曉雅說的這些，實在沒什麼感觸。
末世生出這事很正常，以後肯定還有會比這更過之不及的。
華安覺得自己無力去改變這種現狀，也懶得去管，對自己來說，多搞點貢獻值才是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