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的配合，李先生。”
“警民合作，應該的。”
送走了兩名來訪的警察，馬丁·李回過身，面無表情地看向李長生。
後者聳了聳肩，表情無辜。
就在剛才，兩個紐約警局的警察找上門來，向李長生詢問了些關於菲爾德一案的情況。
著重問詢了他當日是否身處現場以及相關的事實。
對此李長生並沒有感到意外，不用想也知道，作為當事人的秦風和唐仁肯定會向警方透露當時的情況，包括李長生的存在。
但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來證明李長生當時在場，所以李長生並不擔心自己會暴露。
這也是他當時大大方方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原因。
當然，李長生是打著事後可以讓鬼斯修改秦風他們記憶的打算，只是沒想到後續情況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好在結果不會發生改變。
事實也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儘管這樁案件殘留的疑點不少，但負責此案的警察和其背後的紐約警局局長喬治·史黛西都沒有將懷疑的目光放到一個孩子的身上。
警方過來更多的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理性上警方其實也不太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會牽扯到那樣的殺人案件當中，畢竟這不合理。
秦風兩人又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加上他們還宣稱見到了地獄惡魔這種荒謬的言辭，讓他們的口供變得完全不可信。
要不是同為警察且又是受害人的陳英也堅持這一點，說不定秦風和唐仁早就被丟進精神病院了。
但就算是這樣，警方依舊並不採信他們的證詞。
因此在李長生的堅決否認下，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
然後回過頭，就迎上了馬丁·李質問的目光。
這讓李長生有些無奈，這事顯然已經無法再隱瞞住馬丁·李了。
李長生倒不是有心隱瞞對方，只不過關於墨菲斯托和古一的存在實在太過刺激，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便索性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反正短期之內他也不認為自己跟那些大佬會再有什麼瓜葛。
奈何紙包不住火，終歸還是暴露了。
馬丁·李目光沉凝地看著李長生，給了他一個‘老實坦白’的威脅眼神。
李長生訕訕一笑，連忙趕在馬丁·李發作前，將事情交代了一遍，包括墨菲斯托和古一的存在也沒有再對他隱瞞。
既然已經暴露，那就索性坦白吧。
未來的世界將會變得越來越危險，讓馬丁·李認識一下世界背後的真相也是好事，至少能有點心理準備，以後萬一撞上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而隨著李長生的訴說，馬丁·李的嘴巴越張越大。
前面緝兇拿賞的部分還好，但後面墨菲斯托和古一的出場卻著實是有些刺激。
一向冷靜理智的底片先生這一回也禁不住變得呆愣起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從自己這個養子的嘴裡，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旋即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對於李長生參與抓捕菲爾德的事，馬丁·李並不怎麼在意，這小子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熊孩子，即便對方是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他也不擔心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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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墨菲斯托這位傳說中的地獄之主還有秘密守護地球的至尊法師古一這兩位超級大佬的存在，卻大大超出了馬丁·李的想象。
一瞬間，底片先生忍不住有些恍惚，只覺得三觀都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這真的是我所認識的世界嗎？
地獄惡魔！
至尊法師！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難不成還真的有神存在？
看著馬丁·李糾結的表情，李長生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告訴對方，在一個叫做阿斯加德的地方，不但存在著一大票神，而且日後其中的一個還會來到地球，並加入‘婦聯’兢兢業業的工作。
過了足足十幾分鍾，馬丁·李臉上震驚的表情才緩緩平復下來。
到底是非常人，哪怕再是震驚，但還不至於徹底失態。
對於李長生的話，馬丁·李並沒有懷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陡然變得陌生起來。
震驚過後，心底的憂慮感油然而生，臉色頓時一陣陰晴不定。
他雖然自負，但並不狂妄，哪怕自認實力超越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但也絕對不會狂妄到認為自己能夠比得上墨菲斯托和古一那樣真正的頂級大佬。
這不禁讓馬丁·李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憂慮。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著這樣超凡入聖的人物，那麼肯定不會只有兩個，說不定還有更多更厲害的人物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自己以及惡魔幫未來將如何自處？
負面能量所帶來的力量雖然給馬丁·李造成了不小的痛苦和隱患，但與此同時，又何嘗不是增長了他的信心與自傲呢？
但這些在此刻李長生所透露的‘世界真實’中，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面對陡然變得陌生的世界，馬丁·李這樣的梟雄人物也禁不住心生迷茫。
李長生能夠理解養父的心情，攤了攤手安慰道：“別擔心，馬丁，這個世界的確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可是這又怎麼樣呢？普通人不是依舊活的好好的嗎？也不見突然蹦出來一頭怪獸啊！”
他選擇性地忽略了某個綠皮膚的傢伙，以及未來接二連三冒出來的非人生物。
聽到李長生的話，馬丁·李眼睛一亮，心中豁然開朗。
李長生說的沒錯，既然普通人的世界沒有崩潰，依然維持著應有的秩序，且除了神話傳說外，日常也沒有聽到過什麼關於惡魔、法師之類的確鑿傳聞，那麼是否意味著，這些掌握著強大力量的特殊存在，或許並不能肆意干涉現實世界。
聯想到李長生說的，墨菲斯托不但需要藉助菲爾德的身體降臨，而且稍微動用了一點魔力就很快引來了古一，並毫不留情的將之消滅。
馬丁·李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就像硬幣的兩面，有正就有反，既然地獄和惡魔真的存在，那麼還存在著像古一這樣的守護者與之對立也並不奇怪。
想的更深入一點，其他的超凡存在是否也是處於這種互相制衡的狀態？
所以現實世界才會依然這樣風平浪靜，普通人也只是糾結於柴米油鹽，而不至於整日恐懼憂患於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怪物肆虐殺戮。
馬丁·李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卻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並不需要如此憂慮。
這麼一想，馬丁·李頓時搖頭失笑，自己的確有些杞人憂天了。
天塌下來了自有高個子頂著！
一念及此，馬丁·李的心情陡然一鬆。
不過雖然如此，他的心中還是提起了幾分警惕的，這個世界既然存在真正的超凡，那麼他和惡魔幫遲早也會遇上。
或許應該早做打算……
馬丁·李若有所思。
將心思深深埋在心底，馬丁·李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李長生的臉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後者不由心頭一跳，對著他齜牙一笑。
馬丁·李白了李長生一眼，沒好氣地道：“臭小子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下次再胡鬧我可就要禁你足了。”
雖然知道李長生的實力，但這小子仗著實力什麼事都敢幹，這次居然還單槍匹馬地跑去抓捕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這也就算了，然而後面還遇上了墨菲斯托那樣的存在，這讓馬丁·李著實後怕不已，好在有驚無險。
但馬丁·李依舊免不了憂心忡忡，這一次是多虧了古一出現，方才僥倖逃脫，下一次可未必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
馬丁·李覺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這個熊孩子，最好收斂一點，免得他萬一哪天真把人頭給送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