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聽到水軍會想起什麼？
在網路上興風作浪，帶節奏的黑粉；炒作熱點，吃人血饅頭的渣渣；亦或是明星上頭條的推手。無論如何，網路水軍在多數人眼中不是好人，遊走在灰色世界。
面前的女孩呢？
時尚，漂亮，精緻的面容帶著絲絲甜美，像是無憂無慮的大學生。不管是誰，都不會將她跟網路水軍聯絡起來，更不會想到她是一家網路水軍公司的負責人。落差太大，以至於林晨有些蒙圈，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永紅輿論公司老闆：小愛同學看一眼林晨，再看一眼自己伸出去的手，略皺著眉頭說道：“你知道嗎？在社交禮儀中，如果女孩主動邀請男孩握手，男孩超過三秒鐘沒有反應就是失禮。”
主動伸手到現在，大概過去七八秒時間，根據她的社交禮儀，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聞言，林晨連忙握住小愛白嫩的右手，歉意的說道：“抱歉，走神了。”為了緩解尷尬，他稍微開了一個小玩笑：“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網路水軍，太出人意料了。”
他想緩解尷尬，卻讓小愛的眉頭緊鎖，收回手，嚴肅且認真的說道：“拒絕握手沒有關係，但是，說我們是網路水軍那麼LOW的職業，我會生氣的。”
輿論公司不就是網路水軍嗎？哪裡說錯了？
林晨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對著小愛微微一笑，直接轉過腦袋。
丫的，這麼矯情的女孩，他可沒興趣搭理。
看著林晨的反應，小愛輕輕一笑，調皮的說道：“不知者不怪，看在你這麼帥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原諒你了。”
MMP，誰需要你原諒，林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沒有說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不過是陌生人，沒有必要遷就對方，老老實實欣賞風景吧。
‘嗡嗡……’
隨著一陣輕微抖動，飛機拔地而起，擺脫重力，穿越雲層，來到城市上空。
高度不同，看到的場景也完全不一樣。
身在城市中，人們會覺得城市大的不可思議，穿過一條街還是一條街，繞過一群人還有一群人，整座城市猶如一座牢籠，將我們束縛在城市之中。
然而從幾千米高空看去，偌大的城市也只是一片地毯，隨意的鋪在地面上，一眼就能看到盡頭，這個時候，城市又渺小的不可思議。
“跟寬廣的大地相比，人類引以為傲的文明是不是很單薄？”感慨中，小愛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輕輕問道。
林晨點了點頭：“是啊，跟地球相比，人類真的很渺小。”
小愛輕輕一笑，重新靠在座位上：“所以我喜歡乘坐飛機，看過世界的廣闊，才能一直前行。”
林晨轉過頭，單憑這一句話，對方就不是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抱歉，把你當成了網路水軍。”猶豫了一下，林晨輕聲說道。
即便是萍水相逢，他還是願意給予陌生人一份溫暖。
小愛滿臉詫異：“沒想到你們明星也會道歉，真叫人受寵若驚。”
“我算哪門子明星，不過是網路主播而已。”
網路主播跟明星之間差著十萬八千裡，別說明星，距離網紅都有一定距離。
“網路主播跟明星之間的距離沒有那麼遠，提莫不是已經半隻腳踏入娛樂圈了嗎？繼續加油，直播界也有融入娛樂圈的一天。”小愛倒是信心滿滿，比主播還要自信。
林晨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直播界，娛樂圈，看似相同，根本上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圈子。直播界想融入娛樂圈，娛樂圈卻不願意，根本原因只有兩個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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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十年發展，娛樂圈早就形成了眾多得利團體，他們把持著娛樂圈大大小小的資源。一旦直播界進入，肯定會分攤他們手中的資源，利益會大大降低。
除了最頂尖的大佬，中層娛樂公司、藝術院校，最底層的從業人員同樣不待見主播。
只要願意，任何人都能成為主播，沒有任何門檻。娛樂圈相關人員呢？
明星不用說，三大藝術院校，眾多藝術輔導，培養出一位從業人員最少也需要十年時間。
自己辛辛苦苦學習了十年，才有機會進入娛樂圈。一個明明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憑藉主播身份也跟著進入娛樂圈，正規院校畢業的從業人員會怎麼想？會輕易接受？
想都別想。
娛樂圈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從頂層到基層，每個人都在排斥主播，沒有人願意帶主播玩。主播身份比幾年前的選秀歌手還有所不如，是最底層的最底層，被整個娛樂圈鄙視。
直播界想要融入娛樂圈？林晨還看不到希望。
這些話沒有必要跟外人說，他果斷轉移了話題：“對了，既然不是網路水軍，為什麼叫‘永紅輿論公司’？”
輿論公司預設是網路水軍，為了避免被當成網路水軍，就不該留下輿論兩個字。
對於這個問題，小愛嘆了一口氣：“唉，你們娛樂圈的情況還不知道嗎？眼睛全都長在腦袋上，想要跟你們合作，公司名字中不帶點娛樂，輿論，媒體這幾個字，連入圍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碰到一次跟‘官方吐槽’的機會，小愛馬力全開：“眼高於頂就算了，一個個比誰都迷信。我們公司以前叫流行傳媒，引導流行的意思，跟某個經濟公司聯絡的時候，你知道他們什麼態度嗎？聽到公司名字，對方破口大罵‘流行，流星，是不是想讓我們家藝人成為流星？你們趕緊滾蛋，不然等著接律師函吧。’”
“這都行？”林晨無語的說道，不喜歡對方公司就能發律師函？早知道娛樂圈發律師函隨意，沒想到這麼隨意。
“嘿，為什麼不行。圈裡有主的大佬那位身邊沒有大師，人家大師說了：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命不好，不管有沒有資源，也不管金主多牛·逼，這輩子都別想大紅。為了改命，他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更不用說別人的命了。流行不行，碰到火命，名字帶水的也不行，遇到水命，帶火的名字也別想過關。最後我也不要臉了，乾脆改名為‘永紅’，永紅，永紅，永遠當紅。還別說，改了名字之後，我們公司的業務倒是好了不少，嘖嘖……”
說這些話的時候，小愛臉上帶著莫名的表情，不知道感到幽默還是嘲諷。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這句話對嗎？
或許對，或許不對，反正林晨不太能接受，更不可能接受為了所謂的改命，做亂七八糟的事情。
“確實大開眼界了，不過你還沒有說，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呢。”相比較娛樂圈啼笑皆非的事情，他更好奇小愛的輿論公司主業是什麼。
“我們其實是算是粉絲的一種，為各路明星提供高質量粉絲，不管是鮮花，尖叫，流淚，昏倒，跳樓，只要你付得起錢，我們就能辦到。”小愛介紹道。
得，對方確實不是網路水軍，而是職業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