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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早晚的事

李飛白倒不介意往簿子上寫東西,關鍵他只會簡體字不會繁體字,而且寫的毛筆字如豬拱雞爬一般,實在無臉見人。

他暗下決心,這次來國子監之後,其它的不說,毛筆字一定得練好,還得會寫繁體字。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總不至於等把毛筆字練好並學會寫繁體字之後,再來國子監吧!

李飛白道:“馬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馬正道:“李老弟有事請說。”

李飛白道:“小弟的字實在無臉見人,馬兄可否代勞!”

馬正道:“這個好說!”說罷來到案前,拿起墨錠開始磨墨。

典籍廳的小吏一見馬正,臉上就露出戲謔的表情,這時問道:“馬舉人,又見到你了,這都多少年了,還沒考上進士呢?”

馬正臉色一紅,道:“可能是運氣不佳吧,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小吏道:“怎麼,還在廣文院就讀?馬舉人的運氣實在不錯,竟能連續十多年,一直被舉薦到廣文院讀書。”

馬正臉色更紅,道:“小哥說笑了!我已被舉監兩次,在廣文院讀了六年,可惜兩次會試都名落孫山,誰還會再舉薦我入廣文院?如今只是掏銀子在雜院備考,這事你是知道的,又何必明知故問!”

小吏道:“每年來國子監的有那麼多人,我哪裡記得住你。不過,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

墨已磨好,馬正放下墨錠拱拱手道:“請指教!”

小吏道:“我看你,就沒有考上進士的命,就算再考十次八次,考到老死,也考不上。不如,今年就別考進士了,還是努把力透過國子監的考試,外放出去做個吏得了。說不定,你運氣好,還能當上個八品九品的小官呢?”

他說完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能做吏就不錯了,還非得考進士做官。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性,祖墳上冒那股青煙沒有!”

這哪是在指條明路,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目張膽的在侮辱馬正。

李飛白心裡明鏡一般,小吏敢如此侮辱馬正,一來是覺得馬正這麼多年考不上進士,根本不可能當官,更不可能當大官,也就不怕得罪馬正。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這是在怪馬正幫他,借羞辱馬正來出胸中的那口惡氣!

他正要替馬正說兩句話,好打擊一下小吏的囂張氣焰,卻見馬正漲紅了臉,道:“吏我是不做的,要做就做官,還不能憑運氣做官,要憑實力,考上進士,堂堂正正的做官!”

話音未落,小吏還沒開口譏諷呢,背後傳來“撲哧”一聲輕笑。

李飛白回頭一看,背後站著兩個長衫!不是一副落魄模樣的長衫,而是一副風流倜儻模樣的長衫。從兩人的衣著打扮上,可以看出,兩人的家境不錯!

兩人的年紀也不大,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堪堪二十出頭。

那個十七八歲的衝那個二十出頭的道:“潘兄,看來我們這次不該來參加會試!”

那個被稱為潘兄的道:“盛老弟,此話怎講!”

被稱為盛老弟朝馬正撇了撇嘴,道:“一個考了十多年都沒考上進士的人,這次發宏願要考中進士。若這種人都能考中進士,可見這次會試的水準之低!在如此低水準的會試中,考中進士,說出去面上也無什麼光彩!”

被稱為潘兄的恍然大悟道:“是啊,是啊!”頓了一下,又道,“要想面上有光彩,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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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盛老弟的連忙道:“願聞其詳!”

被稱為潘兄的道:“咱兩個一個中狀元,一個中榜眼,不就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兩人一唱一喝在那說完,馬正羞得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李飛白是念恩的人,馬正願意幫他,他記得這份情,心裡不容別人小瞧了馬正。出頭道:“二位倒自信的很,好像狀元榜眼是二位家裡種的,說得就能得到!”

被稱為盛老弟的斜眼瞥了李飛白一眼,驕傲的道:“我是福州府選薦來的監生。”指了指同伴又道,“這位潘兄是杭州府選薦上來的監生。兄臺話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沒有當狀元榜眼的資格,你倒有此資格不成?敢問兄臺是哪省哪府選薦上來的監生!”

一句話問的李飛白有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時說不出話來!

難怪二人說話如此狂,原來是有狂的資本!

李飛白雖無心求學,但也並非不關心會試。道聽途說的,也對考進士的事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自大明立國以來,哪個省考中的進士最多?第一名肯定是浙江,第二名則是福建。

此兩省不僅考中進士的人最多,高中一甲二甲的也是最多!

一般來說,什麼人能透過會試考中進士,考之前大概就有個估算。每次會試,有七成進士是出自來國子監讀書的人。其中又有七成來自選監,亦就是在太學院讀書的。

選監中有三分之一,來自浙江省和福建省。這兩省中進士的,有三成來自縣選,七成來自府選。

簡單的來說,就是兩省選薦到國子監讀書的監生,尤其是府選的監生,十個中有七個能中進士。

福州與杭州又是兩省的首府之地,這兩地選薦來的兩個監生,這麼多年來,幾乎都無名落孫山的案例,並且是一甲的有力爭奪人選。

不能說百分之百能中狀元、榜眼、探花,但最少有五成的機會爭奪。

面前這兩位妥妥的就是學霸級別的人物,不是李飛白這等學渣能夠比的。但李飛白還是道:“讀書好有個屁用,不過是死讀書罷了!就算讓你中了狀元又有何用,到老不過做個毫無建樹的庸官罷了!”

姓盛的名叫宣之,姓潘的名叫思徵,兩人是半道上遇到的,一路趕往京城,不知不覺成了好友。

他們兩個,都是準備與天下士子一較長短的,懷揣“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雄心壯志,見李飛白把他們貶的一無事處,不覺惱怒。

潘思徵年齡稍大,還能壓得住火。盛宣之年紀畢竟輕些,正血氣方剛,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怒道:“你說什麼?”

小吏每日都在國子監混,自是比李飛白更清楚誰能中進士,誰不能中進士。聽二人是福州與杭州選薦來的,早就從長案後轉出來。

他能小瞧馬正與李飛白,卻不敢小瞧潘思徵與盛宣之。

馬正與李飛白,一個考了十多年進士考不上,一個是例監,不足畏。潘思徵與盛宣之可是輕輕鬆鬆就能中進士的人,十有**還能入選庶吉士,有進內閣的希望,豈是他這種小吏能得罪的起的?

他連忙迎道:“兩位大人請!”

潘思徵與盛宣之嘴角不由露出微笑來!

典籍廳裡這個小吏很上道嘛,一句大人叫得他們飄飄欲仙,嘴上卻道:“可不敢如此稱呼,我們現在只是舉人,哪敢稱為大人!”

小吏道:“早晚的事!”把兩人請到案前,又搬過兩把椅子讓兩人坐下,這才轉回到案後,將馬正磨好的墨拉到面前,又從馬正手中搶過簿子與毛筆,道:“兩位大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