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西涼微愣,旋即是轉頭看了一眼帶著笑的蘇筱沫。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因為家裡的排擠,後來又因為司先生而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有時候很單純,有時候卻又那般的鎮定,是一個難得的女子。
隨後縛西涼將頭轉向一邊,淡淡的笑了笑:“是啊,我母親在的時候,總覺得我年紀大了卻一直沒有娶妻子,她還未見我有子嗣,卻被夏侯燁那個人給殺了。”
雖然此刻蘇筱沫在自己的身側,可縛西涼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是發顫起來了。
蘇筱沫沒有看縛西涼,而是抿了抿唇,旋即說著:“西涼,你要是覺得難過,要哭就哭出來吧,這附近沒人,只有我,而且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會看,但是我不會走,我知道一個人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我可以陪你。”
縛西涼轉眼去看蘇筱沫,他的眼眶再一次的紅了。
他不認為他縛西涼是一個脆弱的人,況且他是個男人,怎麼能夠哭哭啼啼的像個女人一樣呢?
可是母親是他的親人,生他養他之人,一個人的心是肉做的,是有血有肉的。
縛西涼咬了咬牙並且低下了頭,眼淚就這麼落在了地板上。
而蘇筱沫忍不住是看了一眼縛西涼,雖然他重重的低著頭,但是她知道,他哭了。
因為他母親不在了,所以他很難過。
不知為何,蘇筱沫也覺得十分的難過,就好像是縛西涼的每一寸難過都能傳遞到自己身上一般。
蘇筱沫的眼眶也迅速紅了,最後忍不住是伸手抓住了縛西涼的手。
“王爺,雖然你現在已經是王上了,可我還是喜歡喊你王爺,因為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關係的不同。”蘇筱沫的聲音很小,很輕,卻在這安靜的房間裡可以很好的傳遞給縛西涼:“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而且我一定不會在你之前離開這個世界,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再一次為別人哭了。”
縛西涼再次轉頭去看蘇筱沫,眼中的淚花更加的明顯了。
沒想到,他縛西涼還有需要被一個女人安慰的一天。
他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反握住了蘇筱沫的手。
男人終究是男人,哭的時候也不如女人那般的撕心裂肺,只是低落了幾滴眼淚便是將心中的苦楚全部都潑了出去。
他們在院子裡呆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是離開了。
離開之時,誰也不會知道,縛西涼曾經哭過。
洛國因為這一天開始便是變得不一樣了,即使國土不如大國之大,可換了一個明君,國家自然就不同了。
漸漸的,大家就好像是忘記了曾經在洛國立下過戰功的陌靖宇和項坤,或者是曾經被夏侯燁當做是寶貝供著的司夜辰。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大家都開始過著自己平靜的生活。
而邱牧那邊卻從來都沒有安靜過,他在找白輕塵,千夜在找白輕塵,梅米也找白輕塵,就連元平都在找白輕塵,但是陌靖宇還不知道白輕塵已經失蹤了,因為他還在繼續養傷。
陌靖宇好不容易是好了一些,若是告訴陌靖宇白輕塵失蹤了,指不定會暴走。
另一邊的項坤已經和韓思憶匯合了,他安全沒有任何的傷,韓思憶見到項坤的時候,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了。
她聽到了很多的傳聞,說洛國死了很多人,戰況很危機。
說項督軍帶著的人和夏侯燁帶著的人來了一場生死搏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不知道,她關心的就只是項坤的安全罷了。
當項坤完完整整回來的時候,韓思憶便是忍不住是抱住了項坤,並且碰了項坤。
項坤沒想到韓思憶竟然會如此的主動,這般主動的韓思憶他喜歡。
他們甚至是忘記了還未長大的韓靈羽還在旁邊看著呢。
她小小的個子站在旁邊看著自己媽咪和怪物叔叔親人,腦海裡好似是在想著什麼。
最後眨了眨眼睛,用她聲音問著:“媽咪,你是不是很喜歡怪物叔叔啊?”
這時候韓思憶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是從項坤的身上離開,滿臉通紅的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瞧著自己媽咪的模樣,小小的韓靈羽走到韓思憶的身邊,並且伸手扯著她的衣角:“媽咪,你要是真的很喜歡怪物叔叔,不如直接跟怪物叔叔結婚好了,我會很乖的,以後我就只叫怪物叔叔一個人為爹地,就連夜辰媽咪我也不會再喊爹地了,因為他們說,爹地只能是一個。”
韓思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韓靈羽說出的話來,韓靈羽眨著一雙無辜的雙眼,然後笑著:“這都是冥爵哥哥告訴我的,冥爵哥哥說,媽咪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怪物叔叔看起來有點兇,但是我剛才看怪物叔叔對媽咪特別好,你們在一起,靈羽還是很開心的。”
韓思憶眼眶泛著淚光,最後是蹲下看著懂事的韓靈羽:“你說的,都是真心的嗎?”
“當然啦!媽咪開心是最重要的啦!”韓靈羽笑嘻嘻的說著:“而且怪物叔叔其實一點也不可怕呢。”
項坤的心因為韓靈羽的這幾句話被擊中了最軟的地方。
韓靈羽認同他了,不是因為他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是因為她打從心底裡願意讓他當她的爹地。
四年世間的缺席,能在短時間內有這種突破,項坤便是心滿意足了。
項坤也蹲下,並且用他那只有血有肉的手摸著韓靈羽的髮絲:“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韓靈羽笑著點頭,三個人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他們溫馨又美滿,可另一邊的邱牧腦袋都快禿了,因為陌靖宇已經發現了白輕塵失蹤了的事實。
只不過和邱牧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陌靖宇沒有癲狂,反倒是寂靜得可怕,就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陌靖宇越是這麼安靜,邱牧就越是覺得可怕。
他忍不住是問:“你別嚇我,好歹是吭一聲。”
陌靖宇依舊是不言不語,而是站在那裡,好似是在想著什麼。
“我覺得輕塵她肯定不會有事的,畢竟她人有福相,對吧?”邱牧在一旁安慰著:“而且我已經派了人手在找了,就連單北和單沁零她們也在找了,這可是白輕塵自己的人,肯定能找到的。”
“她肯定在哪裡等我。”陌靖宇的聲音從喉嚨的底發出,十分的篤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