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帶我去店裡,上下兩層,一樓很簡單,就一個樓梯,樓梯這邊有一扇小門,上到樓去,眼前豁然開闊起來,店子的面積很大,足有一百多個平方,裡面正忙著,有三個客人,裡面的員工看見楊哥都打招呼,楊哥叫我到吧檯,對吧檯裡面一個額頭髮際線比較高,年紀約二十四五的青年說:“大吧條,這個是萬昭,我跟你電話說的,他來上班!”
大吧條?我完全沒聽明白,還有人叫這個名字的麼?
那青年走出吧檯,滿臉堆笑,伸手道:“歡迎歡迎,以後加入我們!”
我急忙和他握手,笑道:“以後還請多關照。”
店裡一共有八個員工,都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楊哥帶我在店裡轉了一圈,便叫我去到處逛逛。
走在街上,我問他:“楊哥,老闆叫大吧條啊?這名字起得怪哦!”
楊哥笑了,說:“他姓曾,曾勇,大吧條是我們這一行的行話,也就是暗語!”
我疑惑,美髮這一行還有行話暗語麼?
他說:“你在內江學不會說行話啊?”
我說:“不會,我在小店子學的,沒聽說過!”
楊哥說:“行話的作用,就是我們當著顧客的面,用行話與同事之間說話,顧客也聽不懂,這樣有些事情可以溝通。”
我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我曉得了。”
楊哥說:“等明天我教你,你拿紙筆記下來,幾天就學會了!”
我們在榮縣幾條主要的街道逛了逛,覺得榮縣並不是很大,逛了一個多小時,沒地方去了,楊哥說:“我們去做保健嘛,腰桿有點痛,按摩一下!”
我說:“我沒遭按過,我就不按了,我陪你去嘛!”
他帶著我來到河邊,這裡有一排的店子,全是按摩店,我看了一眼,說:“這些店子是正宗的還是歪的哦?”
我在解放街陳哥那裡時,那條街就有很多按摩店,但是招牌是打的按摩,實際上都是小姐店,所以我得問清楚,萬一是歪的,我可不敢進去。
楊哥笑道:“當然是正宗的了,歪的哪個去哦?走嘛,我帶你去盲人按摩店,裡面全都是男技師。”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一家盲人按摩店,還真都是男的,一個個戴著墨鏡,也不知道是真瞎還是假瞎。
這種店子我就敢放心進去了,絕不可能是歪的。
進了店,楊哥似乎是熟客了,叫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技師給他按,他叫我也叫一個,我忙說:“我就不按了,沒遭按過,怕遭不住!”
我堅持,他也就不多說了,去享受去了。
我坐在店裡的沙發上,不禁想起了周娟,她在月兒灣也是在保健店裡上班,也會按摩。
我想到她,心還是隱隱作疼,雖然我已經和她分開了,甚至想過不去想她了,但是看見按摩店,還是會不自主的想起來,索性我走出店,到街邊抽菸,看著那一排的按摩店,心裡忽然很煩躁。
過了四十分鍾,楊哥出來了,伸展了一下腰,說舒服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他說:“走,我們去吃砂鍋!肚子餓了!”
離吃晚飯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就跟著他到了小吃一條街,這裡全是擺夜市的,燒烤啊,串串啊,砂鍋啊,什麼都有。
我們隨意找了個攤子,就擺在街邊,有五張桌子,其中四張已經坐了人,我們坐了最後一張,楊哥叫老闆把選單來,問我吃什麼。
我說:“隨便點嘛,我還沒得好餓,隨便吃點就行了!”
我還沒吃砂鍋,到底什麼味都不知道,看見其他桌子上都放著一些菜,用像泥燒的鍋盛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砂鍋了。
楊哥也就自己拿主意了,點了一份嫩牛肉,然後一份鮮辣肥腸。
他點好菜後,問我:“喝點酒嘛。”
我點點頭,確實想喝酒了,不過我說:“我喝啤酒,不喝白酒!”
楊哥笑道:“我也只喝啤酒,白酒太辣喉嚨了,吞不下去!”
很快砂鍋便端上了桌子,老闆拿來啤酒,我們一人一瓶,我吃了一塊嫩牛肉,還真的很好吃,又燙又辣又香,很和胃口。
“對了,你按摩得舒服噻?”楊哥忽然問我。
我一楞,說:“我沒按摩,不習慣,怕癢怕痛!”
楊哥一驚,說:“你沒按摩啊?遭了,我還以為你也按摩了,就出了兩個人的錢!”
我說:“啊?那去叫他退噻,那個老闆不老實啊。”
楊哥搖頭,說:“算了,給都給了,懶得去要回來了,也就十五塊錢而已,當是小費了嘛!”
我笑了笑,這小費我可捨不得給,不過他說算了也就算了,也確實不好意思再去要回來。
吃了半個多小時,楊哥叫老闆結帳,我急忙掏出錢要付帳,楊哥叫我收起來,說:“吃不到幾個錢,你幫我出了車票錢,我請你吃砂鍋噻!莫要爭了,收起!”
我點點頭,坐了回去。
砂鍋還挺便宜的,五塊錢一份的肥腸,六塊錢一份的嫩牛肉,啤酒三塊錢一瓶,山城啤酒,飯是不要錢的,早知道我就多整幾碗飯了。
我想,等過幾天,我也請楊哥吃這個,請回來,車票錢是我應該出的,不能夠這樣換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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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裡,已十點多了,店裡的人都下班回來了,楊哥到處給人說安排我的睡處,最後講通了一個人答應我和他一張床睡。
我和其他人都還不熟,也就沒什麼好聊的,洗了臉和腳,不好意思脫衣服褲子,和著睡,同、床的那個師兄急忙叫我:“帥哥,把衣服脫了噻,鋪蓋整髒了懶得洗嘛!”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要得,我主要是不習慣!”
這樣聊開了,我也不急著睡覺了,問師兄在這裡幹了多久了,他說幹了快半年了,我問他工資能夠拿多少,他說一般情況下五六百吧,底薪有四百,然後是百分之五的提成。
我心想工資還行,比我在陳哥店裡高多了,多了一倍,滿足了。
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半,下班是晚上十點,一般是九點半打掃衛生,然後早上也要打掃一遍,店裡的衛生搞得很好,因為來店裡消費的基本都是比較講究的人。
這個我都懂,我在二哥店裡做過,就是一樣的高階店子,衛生是抓得最嚴的。
服務行業,衛生和技術一樣重要,缺一不可。
第二天上班,我瞭解了店裡的具體情況,髮型師只有三個,老闆曾勇,大家都叫他大吧條,楊哥,大家叫他楊師或者楊吧條,還有個叫二哥的,姓陳,大家叫他二哥,沒叫陳吧條。
其他的都是學徒和中工混雜,哪裡需要就幹什麼活,沒有分得太詳細,洗頭和燙染基本都要做。
我就是其中之一,不能算髮型師,其實我連燙染師都還不稱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