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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月月的問題

在數珠丸恆次被十六夜迎接到本丸之後, 十六夜就將小三日月託付給了新來本丸的數珠丸, 而十六夜自己則回去主樓那邊繼續未完成的工作了,畢竟早一點完成,也可以早一些回現世那邊。

“主上, 你們之前說的月月身上的念珠是……?”在回主樓的路上,鯰尾藤四郎好奇的詢問道。

“應該是來自月月本丸的那位數珠丸殿的最後保護和託付吧。”目光放在遠處的竹林之上, 十六夜輕聲回答道,“對於將還活著的同伴的繼續守護著的一絲希望, 同時也希望月月能夠平安。”

“但是……”鯰尾藤四郎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雖然那座本丸的刀劍們都經歷了非常殘酷的遭遇, 但是希望剩下的同伴好好活下來,這種願望是一直存在的。即使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和絕望,但是死去的人依然希望還活著的人能夠好好的活下去。而數珠丸殿雖然年紀略輕, 但是依然是天下五劍之一。作為天下五劍之一, 每個人總會有一些特別的能力的。而月月之所以能夠堅持到最後,並且即使死亡了, 靈魂依然沒有消散, 顯然在他的身上寄託了所有同伴們的期盼,月月的身上有著一整座本丸的同伴們的希望。”十六夜笑容淡了下來,一邊用平靜的語調解釋道。

“可是那不是很沉重嗎?”回想這小三日月殿剛來到本丸的樣子,如今得知其居然承擔著如此沉重的願望,鯰尾藤四郎滿臉擔心的說道。

“雖然的確很沉重, 但是那並不完全都是痛苦的。月月他是被同伴們愛戴的,這對於月月來說是他堅持下來的理由,也因此才有了召喚我的事情發生。”十六夜露出清淺的微笑, 一邊說道。

“也的確,因為月月最後等到了主上的到來。這件事情比什麼都要來的值得。”鯰尾藤四郎點頭笑道。

“所以並不是全都是壞事。這也算是一種磨練,即使相信沒有人會願意經歷這樣的遭遇,但是既然置身其中,一蹶不振可不是我等的本質,刀劍當然要迎難而上了。所以說月月真的很堅強,比我更堅強呢。”十六夜笑著說道。

“唉?才不會呢,月月再怎麼說也是主上您的分靈,如果那位殿下可以,您只會更好。”面對自家嫂子的自我否認,鯰尾藤四郎立刻反對道。

“但是我的的確確是躲了一期殿數百年。明明離的並不遠,卻從來不去那裡看他。”十六夜眼睛微微合上帶有新月的眼睛,然後輕聲說道。

“可是,那也是有原因的,嫂子你不是說,很多事情時間還沒有到嗎?”鯰尾在焦急之中,把“嫂子”一詞次說了出來。

“而且,一期尼他才不會怪嫂……三日月殿您的。如果要怪,要怪一期尼更加的怪自己,因為一期尼將您忘記這件事情,雖然不是自願的,但是一期尼的‘渣男’頭銜是跑不了,也摘不掉的。”鯰尾藤四郎表情認真的說道。

“哈哈哈,這真是……”對於鯰尾口中的“渣男”一詞,十六夜還真的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要知道自從十六夜就是三日月的真相在本丸之中被暴露之後,十六夜的幾位兄對一期一振是更加的看不順眼了。

也正是因為對“一期一振將寶貝弟弟忘記”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每次今劍等人都會在十六夜面前,把一期一振評價的一文不值。

其實十六夜真的不會對一期一振將自己遺忘這件事情過於責怪,畢竟一期一振能在那場大火之後被重新鍛造,而不是徹底消失,已經是十六夜覺得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可惜的是,無論是十六夜的幾位兄長,還是本丸的其他人都對一期一振很是有意見。說一期一振是本丸公敵,也真的是有一些道理的。畢竟一期一振可是將三日月這振刀劍中的“輝夜姬”摘下來的“狡猾之徒”。而且在之後居然還出現了忘記這樣狗血的事情。

當然,大家都很有分寸,畢竟大家都希望十六夜可以幸福,而不是因為大家的作為,讓十六夜難過。

至於本丸眾多刀劍對一期一振的一些手合邀請,和一些惡作劇,在十六夜看來只是小打小鬧罷了,十六夜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這些真的不是大事情,而十六夜的心中也的確稍微覺得有點解氣了呢!

並且,多和切磋一下,對身手的提高,也的確非常的有幫助的。十六夜笑眯眯的想著。

……

“那裡就是道場,本丸的大家每天都會在那裡進行晨練,超級好的。”外表只有4、5歲孩童的樣子,心智也更加像是小孩子的小三日月,一邊拉著數珠丸的一縷仿若鴉羽一般的柔軟頭髮走在迴廊上面,一邊開心的為數珠丸介紹著本丸的各種建築和對應使用情況。

要說為什麼之前明明是被數珠丸抱在懷中的,如今卻自己下來走路,那就要說小三日月的堅持了,也可以說是小固執。

小小的三日月認為自己現在是一位導遊,而作為導遊當然要在前面帶路了,所以小三日月就堅持下來自己走。

雖然小三日月即使在前面帶路,卻也堅持著要抓著數珠丸的一縷頭髮不肯鬆手。

“的確很適合做修煉的場所。”雖然閉著雙眼,但是數珠丸卻能夠清楚的看到遠處那座面積不小的道場所散發的朝氣蓬勃的氣,透過那股略帶鋒利的氣,可以得知那裡的確是本丸刀劍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

“珠珠是要和笑面殿一起睡嗎?”在去往下一個目的地的路上,小三日月偷偷看了看數珠丸的平靜神情,然後突然小聲的問道。

對於“珠珠”這樣的稱呼,數珠丸並沒有反對,只是平靜的回覆道:“畢竟是同一刀派的,雖然不是出自同一為刀匠,但是我們依然是兄弟。”

“兄弟啊……”小三日月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幾位表情帶著笑容的人影,不過沒等三日月細看,那些影像已經消失了。

“是的。嚴格來說,笑面殿的年紀要比我大一些,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我也可以算是笑面殿的兄長。”數珠丸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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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和虎徹家一樣。”小三日月脫口而出道。

“我記得長曾彌殿雖然是大哥,但是好像蜂須賀殿的年齡要更大一些的。”回憶著記憶中的刀劍資料,小三日月解釋道。

“某種程度上,有的時候,我等刀劍的同派排行也和自身的實力有關係。”數珠丸解進一步解釋道。

“那……”小三日月想了想,然後說道,“可是父親大人也會叫今劍殿為兄長的。”

一開始數珠丸沒有能夠馬上反應過來小三日月口中的父親是哪一位,不過在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之後,數珠丸解釋道:“一般時候,平安時代的刀劍互相都用敬稱,而不是以兄長來稱呼對方。並且,在平時時代的時候,那時正是世間靈氣非常充盈的時期,所以同一刀派所誕生的刀劍,感情因為可以經常見面,所以感情更加深厚一些。”

“嗯,我也只是有些好奇。”聽見數珠丸的解釋,小三日月點點頭,乖巧的說道,“其實之前今劍殿一直不開心自己不再是大太刀這件事情。”

數珠丸動作溫柔的將小三日月抱入懷中,然後平靜說道:“今劍殿只是有些遺憾,並不是真的很難過。”

“但是為什麼我們刀劍的外貌會和本體的長短相聯絡呢?螢丸不就不一樣嗎?”依然執著著抓著數珠丸的一縷頭髮不肯放手,小三日月很是不解的問道。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三日月是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的,只不過如今心智都處於孩子狀態的三日月,有著小孩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性格。

“這些都是緣法,所謂因果就是如此。”數珠丸回答道。

“因果?”小三日月眨了眨眼睛,然後重複道。

“因為一些原因,得到之後的結果。”

“那……那我們是因為種了何種因,而得到了那樣的結果呢?”小三日月突然怔愣的下意識的說道。

“……”看著懷中這振以特殊方式重生的三日月殿,數珠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認真的說道:“抱歉。”

“為什麼要說抱歉?是數珠丸殿做了什麼嗎?”歪了外頭,頭上的金色流蘇在空中飄蕩著,小三日月疑惑的問道。

“是因為我等的原因,你們才會受到那些不公的遭遇。”數珠丸認真的看進了小三日月那純淨的帶有新月的雙眼,開口說道。

同時,數珠丸回憶起曾經略微翻看的那些已經碎刀的分靈的記憶。即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人類的善與惡就那樣直白的展露出來。信神的人也好,不信神的,並且褻瀆神靈的人也罷,數珠丸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們。

不過,數珠丸非常清楚的是,褻瀆神靈的人,其實是在消耗著前世和今世累計的功德,而即使最後得以逃脫審判,死之後也註定會下到地獄最深處的。

不過,懲罰再多,罪孽已經造成,而受到那樣噩夢一般的遭遇,也不是他們這些答應了時之政府的刀劍本靈,而是分靈們在承受著那些痛苦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們沒有答應的話,我們就不會誕生了。我們是因為你們而得以誕生的。而無論遭遇了什麼,曾經初生時的幸福感覺是絕對不會忘記的。”看著數珠丸那雙帶著歉意的銀灰色眼睛,小三日月彎起了眼睛,笑著說道。

“並且,我們現在將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比什麼都要來的珍貴。對我們來說,這是仿若奇蹟一般的際遇。如今我們真的非常的幸福。”小三日月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小孩子的充滿了慈祥、包容等等的笑容。

“那麼繼續下去,這一次我們會一直守護著你們的。”數珠丸合上雙眼,同時語氣兼定的說道。

“雖然說分靈是本靈的孩子,這樣的話不完全是對的,畢竟分靈算是另一個自己。經歷過什麼,為什麼而開心,為什麼而痛苦,那些都是我們需要經歷的,只有經歷了,我們才會成長起來。如果一直是被保護的稚子,我們永遠都無法長大的。”小三日月認真的說道。

看到懷中孩子如此言論,數珠丸再次則睜開了銀灰色的眼睛,並且帶著驚訝之色。

“當然,被保護著,並且有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我們也非常的高興。感覺很幸福呢。”小三日月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