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襄陽城外劍峰之上,一陣如龍似虎般的長嘯久久不衰。
劍峰之下,曲秀兒與神鵰並立在前,與身後小十眸光中都閃動著耀眼光芒,凝望著隱藏在雲層深處的劍峰峰頂。
“殿下……”
“靜聲!”
曲秀兒身後背負著長劍,劍鞘上游龍戲鳳栩栩如生,劍柄末端形如龍頭,威嚴肅穆的仰天長嘯。
“殿下,您就不擔心嗎?”
小十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擔憂,語氣沉沉。
“蓉兒一身武藝足以位列二流頂峰!”
曲秀兒沉身靜氣,似乎並不為黃蓉的安危所動。
可她那不斷跳動的右眼眉梢,卻像是在表明她內心並不平靜。
“屬下覺得殿下還是躲遠點吧!”
“嗯?你在教我做事?”曲秀兒轉頭橫眉冷豎,眸中寒光點點。
小十撇撇嘴,不為所動繼續道,“蓉兒姑姑可是小國主的掌中寶,殿下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曲秀兒喜歡趙泰,瞞不過任何人。
小十作為曲秀兒的貼身侍女,更是一清二楚。
這半年來曲秀兒自作主張隱瞞趙泰的下落,逼的黃蓉偷偷出島尋找,一個不好就會引得趙泰發怒,她也是為了公主殿下著想。
“哼……”
曲秀兒見小十還在這嘰嘰喳喳,怒哼一聲,長袖一甩,小十的身影頓時倒飛而走。
小十齜了齜牙,翻了兩個跟斗落地後也沒繼續找不自在,抬頭繼續望著雲層上空依舊傳來的陣陣長嘯,心底泛起了咕嚕。
這都半刻鐘了,怎麼還未停歇?
“殿下……”
唰唰的破空聲不斷襲來,一隊血紅勁裝的青年,如凌空飛渡的大鳥般滑翔而來,落地後他們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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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曲秀兒依舊凝望著雲層,沉凝問道。
“蓉兒姑姑出事了!”
“什麼?”
曲秀兒身形一動,憑空出現在為首的那位青年身前,氣勢如山洪般爆裂犀利。
強忍住撲面而來的龐大氣勢碾壓,青年曲波咬著牙稟告道,“蓉兒姑姑被歐陽鋒重創……”
“你們是怎麼保護蓉兒的?”曲秀兒長髮飛舞,大紅袍獵獵作響,面上滔天怒火泛起,眼中寒光如利劍般刺向曲波。
“屬下知罪!”
曲波沒有任何辯解,保護黃蓉行走江湖本就是職責所在。
現在出了大紕漏,哪怕他們為此損失慘重,也不能抵消失職之罪!
“人呢?”
“襄陽城總舵,依舊昏迷不醒!”
“小十,你留在這,我先回城!”
“是!”
曲秀兒沒有耽擱,身影不斷在半空中閃現,如同縮地成寸般迅速消失在遠處樹林中。
“你們還跪著幹什麼?都回去吧!”
“是!”曲波躬身一禮,帶著屬下們返身離去。
“也不知道蓉兒姑姑如何了!”
作為曲秀兒的貼身侍女,小十也經常陪伴曲秀兒回桃花島,與黃蓉關係非常親密。
“啼啼……”
神鵰安慰的拍拍小十的後背,似是在說放心吧,曲秀兒帶著菩斯曲蛇呢。
“唉……小國主,您快點下來吧,蓉兒姑姑正等著您呢。”
長嘯好似越演越烈,雲層上漸漸泛起了波瀾,似是高空深處一頭巨獸在攪動風雲。
趙泰於崖邊跏趺而坐,雙手於小腹前半寸之處抱拳而對,周身凝練的氣血,如海浪般往外不斷擴散,虛空如同浪潮不斷蕩起肉眼可見的波紋。
他體內如龍似虎的怒吼聲不斷響徹,每一次吼聲傳來,都讓氣血震盪的頻率加快,隱隱約約間又好似有大江大河般浪潮狂湧之聲傳出。
意識海深處,趙泰神念虛影不斷變換姿勢,如同幻燈片一般越來越快。
電閃雷鳴突然在趙泰頭頂出現,轟隆隆巨響震駭整片意識海。
“噼啪……”
一道泛著紫光的閃電,劈在了神念上方,虛影一陣晃動。
一旁,小六與寂滅天輪上空負手而立,眸光中閃耀著點點星芒,死死的注視趙泰越來越淡的虛影。
“太瓜,堅持住啊!”
小六輕聲呢喃,但語氣中並未有擔憂。
趙泰氣血渾厚,如果是在莽荒大陸,自然而然就會突破到長河境。
可惜射鵰世界靈氣稀薄,不足以讓趙泰肉身突然世界桎梏。
唯有讓氣血神念先一步於意識海突破至長河境,再以龐大的氣血神念反饋肉身,才能讓趙泰真正登臨長河境。
寂滅天輪自射鵰外的虛空之中牽引而來的雷電,蘊含著毀滅與生機兩種屬性的能量,只要趙泰扛過了接踵而來的九道紫色閃電,氣血神念突破長河境輕而易舉。
九道紫色閃電連綿不斷的劈在趙泰頭頂,一陣陣摻雜著黑霧的虛幻氣體,不斷從趙泰身周瀰漫開來。
那是趙泰氣血神念中的雜質!
神念虛影也變得越來越透明!
突然,神念虛影身周,如同天女散花般十道殘影橫成一排。
每一道殘影都以十段錦中一個特例的姿勢靜靜佇立在那裡。
殘影凝實後,如同被一根長線被拉扯,嗦的一下往神念虛影匯聚而去。
匯聚完成的那瞬間悄無聲息,趙泰的身影消失在了意識海中。
唯留下那些依舊漂浮著,像是在尋找宿主般的黑霧。
小六咧嘴一笑,右手平伸,黑霧如同有了生命般,不斷往他手心聚集,不一會兒凝練成一枚小黑珠。
“真浪費!”
小六將黑珠收起,搖頭嘆了口氣,右手虛空一撫,圓形鏡面出現趙泰跏趺而坐的身影。
趙泰氣血神念迴歸肉身,雙眼張開,一雙血紅色的眸子中射出道道紅光,像是給天空披上了嫁衣。
他長身而起,身姿矯健騰挪翻轉,降龍拳應勢而起。
道道血色波動,以他為中心如浪潮般洶湧澎湃。
狂浪侵襲之下,劍峰崖頂飛沙走石碎葉飛濺,混雜著陣陣嗦嗦破空聲。
他體內大江大河澎湃之音越來越大,龍吟虎嘯之音漸漸被壓制。
轟隆隆聲如同驚雷般不斷爆響,噼裡啪啦的筋骨脆鳴聲似是譜寫著一篇壯麗秀美的江河樂曲。
他舞動的身影越來越快,一拳一腳間威力碩大,虛空像是鏡面般碎裂成塊。
一道道螺旋小風暴在虛空中出現又不斷堙滅,風刃在趙泰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白印。
隨著一套套降龍拳不斷打完,趙泰眼中的血色也越來越少,身上所留下的白印也越來越淡。
直到風刃般的小風暴再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一聲大喝,凝空飛躍而起。
手腳張開,如同一個太字於虛空靜止。
他身週一道蜿蜒崎嶇的橢圓血紅色長河炸現,血色迅速流轉如大音希聲般漸漸沉寂。
趙泰看著身周無聲流淌的氣血長河,暢快一笑。
長河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