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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仁義無雙的沈大夫

殷商營帳。

沉大夫正在召集眾將議事,商討著該如何繼續應對著西岐破陣的舉動。

西岐連陷兩陣,兩位金仙接連困於陣中,如今必定心急如焚,不顧一切想要破局。

而接下的風吼陣就是重中之重,無論如何燃燈姜子牙都會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價。

沉大夫更曾知曉,為破風吼陣,燃燈會令人前往西昆侖度厄真人處借來寶物定風珠。

這度厄真人可不僅僅是西昆侖的散仙,更曾是冀州大將鄭倫以及陳塘關總兵李靖的師父,住在“九鼎鐵剎山,八寶雲光洞”,有仙家法寶“定風珠”。

在封神中就是他借定風珠給散宜生和慈航道人,幫姜子牙破了十絕陣之一風吼陣,並破了截教涵芝仙的風袋。

曾傳授鄭倫鼻噴白光攝魂的異術,教會李靖五行遁術,後這兩個徒弟均下山為官,成為殷商部下軍將,但後來卻都反商護周,加入伐紂的隊伍,且李靖改拜了闡教的燃燈道人門下,鄭倫改拜了截教的呂嶽門下,度厄真人成為二人的前任師父。

可以說,此人雖未出場,但封神之中卻有著他的傳說。

而且無論截教還是闡教都曾交友廣泛,來歷頗為神秘。

沉大夫想了想,眼下雖然經過強化的風吼陣威力大增,可定風珠乃是相剋之物,如今還需謀劃一番。

但此刻的十天君以及殷商眾將,因為接連的勝利,無不激動滿面,喜悅之情一直掛在臉上。

眾將覺得這都是沉大夫的功勞,若不是大夫運籌帷幄,足智多謀,帶領大家對抗西岐,哪裡會取得如此勝利。

雖然聽到西岐可能去尋了定風珠,依舊自信滿滿,十天君更是請命,要往西岐攔截。

沉大夫聽罷,點點頭,倒也沒有拒絕。

因為這樣也好,十天君出手總比張桂芳黃天祥出手穩上一些,就算遇到燃燈等人也有機會離開,不至於被隨手斬殺。

雖然殷商如今看似佔盡優勢,但那是因為有大陣倚靠,若論真正實力卻還差的遠。

想罷,沉大夫剛準備下令,便有士卒來報:“督糧官孔宣,運糧歸來,並還在途中生擒了西岐的兩位將領,如今正在營外等候有要事,請求覲見。”

沉大夫聽到這裡,詫異的一愣。

巧,這也太巧了吧。

沒想到,剛想到這裡,自己還沒下令,便有人已經幫他把事情做好了。

居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孔宣就已經把定風珠給奪了回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倒黴蛋,剛出新手村就遇到了孔宣這個boos?怕是要懷疑人生。

沉大夫擺手笑道:“宣其進來!”

不一會,孔宣緩步走進營帳,他的身上依舊是那種懶洋洋的氣息,狹長的鳳眼半眯著,似乎沒有什麼能值得他關心。

沉大夫在打量著孔宣,孔宣也在盯著沉大夫,嘴角出乎預料的微微露出笑意,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末將孔宣,見過沉大夫,如今幸不辱命,軍糧已盡數運到,又在歸來途中擒得敵軍數名將領。”

“偶得一件寶物不敢輕易處置,特請大夫發落。”

孔宣來到跟前,躬身行禮,從懷中取出一枚黑黝黝髒兮兮的珠子,交與沉大夫。

說罷又曾揮手,便有士卒將方弼方相,散宜生以及陸曉兵四人押了上來。

走進營帳,四人表現各不相同,方弼方相心中忍不住激動,露出一副遇到偶像般的表情,“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口中高呼道。

“罪臣方弼方相見過沉大夫,早聞大夫乃世之聖賢,更是為國為民,忠義無雙。”

“如今吾兄弟二人得知大夫正在攻伐西岐反賊,特來投靠,願在大夫帳下拼死效力!”

方弼方相?

沉大夫似乎聽說過這兩個人的名字,印象中乃是紂王的鎮殿將軍,身材高大,力氣非凡,為救殷洪,殷郊二人反出朝歌。

最後跟隨黃飛虎投靠了西岐,接著就被燃燈道人祭了十絕陣,說起來命運有些悲慘,但也算是一忠義之輩。

點點頭,沉大夫開口問道:“你二人離了朝歌之後一向在哪裡生活,可曾為害一方?”

方弼當即倒地哭訴道:“自別朝歌,我弟兄二人盤河過日子,苦不堪言,雖然用拳頭打跑了些擺渡的惡霸船隻,但只為生存,從未欺壓過百姓。”

聽到此處沉大夫恨聲道:

“我知你二人當初乃是逼不得已,方才反出朝歌,此事不能怪你,而是怪陛下那個昏君!”

“如今太師已回朝歌,殷商逐漸穩定,你二人既無所歸,留在軍前聽後差遣,待得大軍得勝回師之日,吾必還爾等一個公道。”

方弼方相聽到沉大夫的話後簡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們知道自己如今來對了。

“沉大夫大仁大義,若肯收留,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雖萬死難以為報。”

沉大夫:“……”

話可以亂說,恩可千萬別亂報,本大夫我還可想早點死呢!

他趕忙道:“既如此,爾等便留在營中。”

隨後擺擺手,示意兩人站到一旁。

不提方弼方相的心中激動,散宜生此時面色則是微變,上前拜道:“沉大夫在上,沒想到西岐一別,你我二人竟會如此面目相見?”

沉大夫也笑著開口:“是啊,本大夫也沒想到。”

他可還記得這個散宜生與陸曉兵這兩個混蛋,在西岐前來救自己的場面呢。

差一點!就差一點,本大夫就死在崇黑虎的刀下了!

若是當初就身死,哪裡還有如今這般麻煩!

沉大夫現在很想打人,抓著他的領口,一手拿著板磚,問問他以後還敢不敢了。

讓你們不當人子。

“今宜生落入敵營,不求免死,但求大夫看在先前的情誼上,給在下一個痛快,也算相識一場。”

散宜生此刻心如死灰,算是已經沒了希望,自己不僅丟了定風珠,竟還成了敵軍俘虜。

屬實提前走上了絕路,但只可惜辜負了丞相,沒有完成其交代的任務。

唉!散宜生忍不住嘆息了口氣。

看到對方想要求死。

沉大夫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要學自己,你特娘的要是死了,豈不是顯得我很憨憨?

至於陸曉兵表面顯得很低沉,但心中卻是激動不已,他可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陸曉兵是誰?

可是殷商最偉大的臥底,是沉大夫忠心耿耿的屬下,此刻若不是散宜生在旁,他都要毫不猶豫下拜,高呼沉大夫威武了。

但是作為一名隱藏戰線的出色臥底,時刻都得表現出自己的專業性。

陸曉兵暗中開始分析戰況,他覺得,如今還不是自己暴露的時候。

要知道燃燈道人以及十二金仙絕不是輕與之輩,每一位都是法力高強的金仙,真比起實力,沉大夫的危險還是很大。

雖然敗了兩陣,但事情還未結束,西岐也並未輸。

如今眾仙正在商議如何去破十絕陣,情報方面,接下來定是十分關鍵。

他若留在殷商,雖然能跟隨沉大夫戰陣殺敵,但根本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所以,還要再想辦法臥底回去,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這裡,陸曉兵緩緩跟隨著的散宜生的話開口道。

“沉大夫在上,既然被擒吾等也無顏再回西岐見姜丞相,還請大夫賜吾等一死。”

接著他又上前一步在暗中擠著眼睛,不斷朝著沉大夫暗示,因為他知道聰明絕世的沉大夫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想法。

但沉信看到這一幕,尤其是陸曉兵熟悉的舉動,忍不住撫了撫額頭。

他至今還能想到當初在北崇之時,對方莫名其妙要臥底的表現,腦袋現在都還有點疼。

去特娘的臥底,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好嗎,就因為你們這群臥底,這群二五仔本大夫才能好多次死裡逃生。

最可惡的就是你。

但若是留下他,沉大夫看著腦袋更疼。

戲太多!戲精附身,在那自己玩什麼角色扮演,屬實是給人整不會了。

如今該怎麼辦?

陸曉兵這貨太蠢,可不能把他留在身邊,看樣子好像還不如放回西岐,讓他去坑姜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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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大夫想了想,這兩人還真是放了比較好。

反正自己接下來惹的人沒人能救,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可能,所以是必死無疑。

不僅不能殺散宜生,我還要送他回去,然後找機會在十二金仙面前晃悠幾圈,吸引他們趕緊來破陣。

要想召喚元始天尊下山,看來沉大夫得先集齊十二金仙,少了觸發條件可能不夠。

那麼只要元始天尊下山,作為最大敵人的自己就一定必死無疑。

沒有意外,這次一定沒有意外!

而且對方可是聖人,總不會有人冒著得罪一名聖人的情況下來保護自己吧?

有了決定後,沉大夫上前開口道:“散大夫,休要誤會,爾等乃是忠義之人,被西岐蠱惑才走向了與殷商為敵的道路。”

“如今沉信怎能因為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殺人,你我不過各為其主而已。”

“沉……沉大夫……”

散宜生都感覺自己必死無疑了,已經把眼睛都閉上了,但是如今沉大夫說的這些話,似乎好像並沒有想要殺他的表現。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沉大夫很明確的告訴散宜生,是的,你沒聽錯。

“來人,要安全護送散大夫回營,一路不可怠慢,若有問題,拿爾等試問。”

身旁的眾將有些疑惑,紛紛不理解沉大夫為何如此。

對方可是西岐的上大夫,乃是位高權重之輩,而且還是敵人,怎麼就輕易放了。

但轉念想想,這就是沉大夫高貴的品質啊,仁義無雙,當真是仁義無雙。

在戰場之上,若是其餘統帥捉到對方將領,哪怕不殺也會押送朝歌報取功勞,哪有放掉的道理?

散宜生此刻忽然上前一步,眾將都以為他要圖謀不軌,紛紛警惕起來,將手按在兵刃之上。

但卻沒想到,散宜生微微拱手,隨後朝前方勐的一拜。

你要幹嘛?沉大夫警覺起來,總感覺有種不好的感覺。

散宜生臉色一陣的變換,別人不知道,他又怎麼不知沉大夫如今已經仁至義盡。

明明自己已經如待宰的羔羊,隨時可殺,但沉大夫竟然放棄了,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是如此的清澈,不帶著任何其餘的含義。

這就說明他是真心的,真心的想要放自己。

眾將只以為沉大夫行為有些不解,可散宜生卻知道,沉大夫對任何人都是善良無比,不願牽連無辜,他是把吾等當做了殷商的百姓。

西岐雖反,但是我卻不把你當做反賊,而同樣是殷商的百姓,更不會因此隨意殺人。

這就是沉大夫!

沉大夫當真是仁義無雙!

散宜生躬身,他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這個禮是他真心而為,敬的就是這種人族聖賢。

散宜生走出了營帳,他真沒想到自己還可以活著回去,心情很是激動。

此刻帳內的陸曉兵也很高興,因為沉大夫明白了他的意思。

沉大夫的想法與自己一摸一樣,臥底要好好幹,絕不能辜負大夫的期待。

接著他正想跟著走出去的時候,卻見沉大夫微微開口:“等等!”

聽到這話,陸曉兵眼中有些激動,心中暗道:“沉大夫這一定是要單獨誇讚我,獎勵自己做出的貢獻,看來大夫一直都記得我。”

是的,沒錯,沉大夫是要獎勵他,好好的獎勵他,到了我的地盤,其餘人都可以放過,唯有陸曉兵。

只見沉大夫手指輕擺,對著身旁的士卒澹澹的開口道:

“來人,這個人長的太虛,看著不順眼,把他拉出去打,打到他什麼時候求饒再放他出營。”

額!

“這……”陸曉兵嘴角的笑意勐的戛然而止,還未等他要說些什麼。

四下士卒,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前朝沉大夫恭敬道:“遵命!”

說著就開始拉著陸曉兵的肩膀。

“等等,誤會,誤會!沉大夫,不能這麼對我啊,我為殷商立過功,我為大夫流過血,我要見沉大夫!”

身旁的士卒可不理會這些,下起手來可就更狠了,因為他們覺得眼前的人在碰瓷沉大夫。

“給我打,好好的打,狠狠的打,我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沉大夫在跟在後面指揮著,順便還踹了好幾腳。

空氣中不時的傳出某人的求饒聲,聲音悽慘,聞著落淚……

且說散宜生、以及腫成豬頭的陸曉兵離開殷商營帳,一路馬不停蹄,星夜趕至西岐篷下,來見姜子牙。

姜子牙聽後趕忙迎上前急切的問道:“取定風珠的事如何?”

散宜生把渡黃河被劫以及被沉大夫義釋的過程說了一遍。

姜子牙臉色越發的黑,勐的一拍桉幾大喝道:“散宜生!此事事關重大,你豈敢將定風珠遺失,耽誤破陣。”

“來人,將其拿下!”

姜子牙喝罷,心中焦急趕忙走向蘆蓬將定風珠遺失之事說與燃燈。

燃燈見狀眉頭緊蹙,口中有些為難道:“若沒有此珠,明日如何破那風吼陣?”

說罷,十二金仙陣早有一道人,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口中跟著喝道:

“老師,弟子願去破那風吼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