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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蒙上世人心

葉凡領著李辰哲、曲蝶四人,穿越兩座森林,來到一個樹林中,他們看到十六只狼圍著一頭受傷的鹿,這就是葉凡剛才心血來潮看到的畫面。

葉凡指著那頭受傷的鹿,說道:“你們看那頭鹿”

凌天說到:“城隍爺,這不就是深林法則麼!那群狼餓了,好不容易抓到一頭鹿,正常覓食而已。”

原本李辰哲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城隍既然叫他們看,那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所以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那頭鹿的肚子微隆,立馬醒悟過來,說道:“不對,你們快看那頭鹿的肚子。”

“肚子?”

凌天、曲蝶、蘇銘三人立馬看去,也發現了這頭鹿異常,以及鹿眼神中的神色,那是種悲哀以及絕望的眼神,然而神力有限,並不能看清鹿的具體情況,以為肚子是吃太多了。

李辰哲終究是農村人,不像凌天三人絲毫不懂動物生育之道,所以開口說道:“那只鹿懷孕了!”

“什麼?”

葉凡說道:“你們沒有生活在農村,這個可以諒解,但是,既然你們如今已經是鬼兵或是土地,但是既然已經貴為一方神祗,那麼遇到問題就不能以一個面去看事物。”

“你李辰哲看到了鹿懷孕了,這是很好,無論是以經驗還是以神力或者是觀察力、洞察力,這都是你本事。”

“可是你不應該只看到這一點,你看那群狼自己鹿的眼神、動作、神態、以及他們的交流,你就會發現很多東西,雖然你不是山神無法聆聽萬物之聲,可是你既然是土地就不該注意到事物外表”

“還有你們三個,既然我讓你們看,那麼肯定有道理的,不是讓你們隨口胡謅的,也不是我滿口胡言,爾等三人都是大學生子弟,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聖人雲:夫人不言,言必有理!凌天,你來翻譯一下!”

“我啊?”

凌天嚇了一跳,但是還是繼續說道:“這話的意思,是說:此人不說就是沒事,要是說了那麼必定會言中。”

葉凡點頭說道:“這話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所謂::平日不大開口,一開口就說到要害上。”

葉凡繼續說道:“古人雲:持之有故,言之有理。蘇銘你來!”

蘇銘想了一下,解釋道:“所持的見解和主張有一定的根據,話說得有一定道理。”

“嗯”

葉凡說道:“任何事情,都要經過實地調查,提出準確的看法,這才是為人,為神的做法。所謂道雲:言出法隨。這就是說他說的話就是天地大道,天地響應他的口號。”

“如今你們雖然為不入流神祗,但是也算位列仙班,遇到事情就要從多方面去看待問題,比如所有人遇到同一件事情,他們看出十個問題,那麼你必須看出十一個,十二個,乃至更多,爾等,可是明白?”

“小神多謝城隍賜教”

葉凡說道:“平時無事,你們多看看典故、名文著書,那可是你們老祖宗幾千年來的感悟,連我都在看,細細體味。”

“是”

葉凡看著母鹿,就看到噗通一下前肢跪地,後肢半曲,頭顱低下,貼在地面上,眼睛血紅,豆大淚水汪汪流下。

葉凡自然聽到了母鹿的話,也聽到了狼群的對話,可是他們是兩個物種,並沒有溝通的能力,所以是鴨對雞將,各說各的。

只聽一頭灰狼走到狼王身邊,低聲嗚嗚的說道:“老大,還不吃嗎?兄弟們都餓了半天了。”

“是啊,老大,我都聞到那香噴噴的鹿肉了”

而母鹿說道:“求你們了,我孩子這三天就要生了,求你們放過他,只要我生下來,隨便你們吃我,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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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鹿的聲音,落在狼王腦海中也是一陣外語,可是那流露出的感情,狼王依然感覺到,看到那頭鹿的眼睛,狼王似乎走進了它的世界。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內心世界的在外表現,那為子求生的情緒,透過鹿的雙眸傳達到狼王的眼睛中,而這就是狼王不動的原因。

聽到弟兄們的說話,狼王也是嘴饞,因為他也餓,可是他已經活了太久,久到整個森林的物種生活他都瞭然於心,因此,他從來不會因為想吃而吃。

狼王看著這頭鹿,哪怕隔著物種的語言,也能夠知道這頭鹿怎麼回事,所以它等了半個小時,就是沒有動。

可是狼王不動,不代表其他狼也不動,這時,一隻從狼突然一越狼,張開血噴大口猛然撲了過去。

母鹿看你著那個黑色影子,頓時露出絕望的表情,一種令天地都悲鳴的情緒,頓時,感染了群狼,和李辰哲四人。

“嘭”

就在這一刻,一道黑色影子一閃而過,瞬間超越那只從狼,只聽一聲巨響,從狼立馬被撞飛,砸在樹樁上,震起無數落葉。

“嗷嗚”

在它身上踩著一隻狼腳,突然放聲長嘯,狼聲震天地,黑暗中驚起無數飛禽走獸,一浪接一浪的,如同黑暗中的王者。

這就是狼王,那聲音聽在其他物種耳中是狼聲,落在葉凡耳中,述說道:“本王在此,誰敢妄動,找死不成,給我等。”

狼王說完移開狼腳,走到母鹿身邊,供著她的身軀,示意她不用擔心,而那些從狼立馬低下頭顱,不敢反抗。

母鹿抬起頭顱,看到那狼王沒有吃自己,頓時,流露出一股感激之情。

而剛才那只從狼,則一拐一拐走到群狼之中,不敢妄動,畏懼的看著狼王。

葉凡從始至終就這樣看著,突然開口說道:“以前我投胎人間地方就是農村,那時興趣來潮,跑到集市去看殺牛,看到他們燒了滾滾熱水、大鍋、巨大的木桶。”

“然後我就看到,那個大叔把牛牽了出來,神奇的是,老牛好像知道自己命運,無論那個大叔怎麼使勁拽,都不肯走,後來,來了好幾個人使命拽才拽過來,後來我發現這個牛的眼睛居然通紅,還流淚了,都大的淚水低落在地上。”

“看得周圍的孩子說道:牛流淚,牛流淚了。”

“可是,大叔絲毫沒有理會牛的異常和周圍人的勸阻,依然把牛綁在一個木頭樁子上,就要把牛的頭顱按在那個一米寬的木槽時候,那牛竟然跪了下來,前面兩肢跪著的,後面也是這樣半曲站著。”

“周圍的人說:這牛可憐,乾脆別殺了”

“這時候,殺牛大叔厭煩的說:牛都是這樣的,你開始應該給它眼睛蒙起來的,這樣它就看不到了。”

“後來,這個牛還是給殺了,可是當殺牛大叔剖開牛的肚子時,發現這只牛懷孕了,肚子裡有好幾頭還沒成型的牛仔!”

“就在這一刻,圍觀的人突然沒有一人說話了,他們才恍然如夢,原來這是一隻母牛啊,一些人就開始罵殺牛大叔的了,說叫你不要殺,你還殺,現在多少條命沒了。”

葉凡嘆息道:“你們知道那個殺牛大叔為什麼說把眼睛蒙上麼?”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而是在思考葉凡的話,只不過葉凡沒有給他們思考時間,繼續說道:“這蒙上牛眼睛,不是為了讓牛看不到自己的命運,而是蒙上了世人心。”

“蒙上世人心”

李辰哲、凌天、曲蝶、蘇銘唸叨這個五個字,突然覺得心狠狠抽了一下,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一時陷入自己內心世界之中。

葉凡跳在一棵樹幹上,靜靜看著這一幕,因為他找到了執掌山神殿的人選,哪怕只是一隻狼,可那狼王的心比之世人猶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最終還要看這三天,狼頭怎麼做。

第一天因為,因為狼王的王者氣息,周圍一公里內,都沒有野獸出現,期間狼王命令從狼去找了水喝一些果實。而他們自己也就捕殺了一些動物,填飽肚子。

這大大出乎葉凡的意外,葉凡敢確定這個狼王沒有開啟靈智的,可是他現在不止沒有離開,還找來食物給母鹿吃。

驚起得葉凡,立馬拿出生死簿看狼王的資訊,只看生死簿隨著狼王的停留的時間一直在變化,而狼王的壽命和命運也一直在改變,原本沒幾年的壽命的它,瞬間漲了一大截。

第一天有驚無險的過了,母鹿趴在一個落葉組成的窩之中,細細等待臨盆,不過這只鹿的寶寶不是很大只,沒有那種很凸起的感覺,所以凌天他們才每天立馬反應過來。

叢林之中,王者並不是狼王,而且老虎,葉凡就看到遠在另外兩座山峰的一隻老虎一搖一擺的走到一個峭壁上。

“咻”

四隻發力,跳上懸崖頂部,捕捉空中的氣息,突然它聞到一股誘人的味道,立馬加速化成一道金黃色的光芒,跨越一片片樹林,一座座山頭,直往這邊而來。

不只老虎,獵豹、豺狼也紛紛出來覓食,都遁尋這個方向而來。

李辰哲、曲蝶四人,葉凡沒有讓他們離開,這三天裡,天星省幾千裡的盡數鬼神、人事、務事,葉凡一個念頭就搞定了。

“嘯”

就在這時,叢林四方猛獸見面了,一隻老虎、一頭獵豹、一群豺狼,這一群狼一隻鹿見面了。

令四人差異的,這狼群居然沒有後退,就在這時,十五只狼退開兩邊,狼王從中間虎虎生威的走過,毫不畏懼的對視猛虎、獵豹、豺狼。

葉凡看著這一幕,輕聲說道:“這天地異變,靈氣如同汪洋大海,竟然已經讓動物快生出靈智了。”

曲蝶說道:“城隍爺,這是好是還是壞事?”

葉凡反問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這”

曲蝶心思一轉說道:“好壞是相對的,沒有壞就無法襯托好,沒有好就體現不出壞。好壞本來就是一剎那的變化,可能是一個念頭,可能是一個疏忽,也可能是一個興奮所導致的,所以好壞是比較出來的!”

“哎喲”

“城隍爺,書上是這樣說的啊”

葉凡打了一個曲蝶一個腦袋崩,說道:“曲蝶,你這是專空子啊!”

“那什麼是好壞?”

葉凡說道:“唯心而已。”

此時,四大物種終極對決開始,而山神選拔的序幕正式拉開,這對狼群來說是生死悠關的選擇,退,把母鹿讓給他們,他們也許可以安然無恙。

不退,那麼可能全軍覆沒,而這就是葉凡要的答案,為了一件原本並不相關的母鹿,狼王是否會血戰到底,從狼是否會為了他們的狼王,奉獻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