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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下棋

葉凡沒有理會曾毅與許易的愕然,也沒有去解釋的打算,若他們自己不能明白,再說又有什麼用。

這世界,佛道經典,數不勝數,葉凡也沒有看到,有誰自悟成真聖或真佛,是他們看不懂那書籍的字嗎?不是,是他們不明白這天地。

這天地並沒有拋開那些書籍,全因為,那些書籍,也是古人歷經無數歲月,跋山涉水,體味天地,感悟大道寫下的,這本來就是屬於天地的,又為何要拋棄呢!

所謂魔道即是殺道,不殺身成仁,又如何能明白什麼是道,什麼是魔,什麼是佛。

所謂:殺一人是罪,屠萬人是雄。屠得萬萬人,即為雄中雄,不殺個天地破碎,他們又如何成為魔中魔。

想要成魔,必須殺天殺地殺眾生,不論魔如此,佛與道又怎麼不是如此,他們若不爭,等待他們也是死亡。

天地是強者的,天地不是眾生的,弱者只能被主宰,若不能成仙成佛,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修得大羅金仙,那麼,他只能是螻蟻。

若有人說:天地是眾生的,沒有誰主宰誰。

葉凡保證一拍掌,拍死那些人,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這樣的存在,留著幹嘛,浪費天地資源。

就在這時,葉凡說道:“與貧道下一盤棋,我就給你要的東西,無論勝負。”

“下棋?”

葉凡的話,當然是對許易說的,許易一聽,不確定的問道。他已經等了兩個月之久,恨不得即刻上山,因為,他有把握自茅山不死。

然而,許易很快就明白葉凡的意思,隨著葉凡話音落下,一陣徐風掠過,掃清葉凡三人身上的苔蘚、蛇蟲毒蟻,讓他們落於叢林之中,自生自滅。

隨即,一個由縱橫各十九條等距離、垂直交叉的平行線構成的棋盤出現在三人眼前,這形成的361個交叉點,稱為點。標有九個小圓點,稱作“星”,中央的圓點又稱“天元”。

棋盤之上,放有兩盅黑白兩色,形狀為扁圓形體的棋子,棋子的數量以黑181、白180子,數目與棋盤點一致。

葉凡選擇圍棋原因,是因為這圍棋代表天地陰陽,四象八卦。這棋盤代表著天,線格代表地,與天同德,與地同生,陰陽五行,相生相剋,生死輪迴,造化天地,天地萬物,盡是棋子。

葉凡道:“黑白棋子,你選擇一樣,這棋就是普通棋,這子也是普通子,這盤,依然是如同的盤,下棋人還是普通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選黑棋”

許易看到棋盤落下,只能再停留了,可他卻沒有葉凡那樣的雲淡風輕,在黑白棋子之中,許易慎重對著葉凡說道,選擇了黑棋,伸手取回棋盤上的黑棋,落於自己右手邊。

葉凡自棋盤拿起剩下的白棋,笑道:“請,黑先白後。”

兩人都是沒有下過圍棋之人,可是,他們比職業圍棋者,還明白這圍棋之道。

圍棋,說白點就是掙,掙天地,掙資源,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他們就是活著,活著就是有機會,自天地尋得一絲求生機會。

所以,圍棋即是天地之道,擷取天地萬物為己用,壯大自身實力,然後以雷霆之勢,瞬間擊垮對方的地方。

但是,前提就是你得佈局,穩固自己實力,才有進入棋盤之中決勝負,否則,你連作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下棋人,每一步都是有萬千變化的,退可擋,進可攻。

所以,沒有人第一步下在天元,那些都是假象,都是凡人故事瞎扯的。若第一手下在天元,必輸,除非一種情況,而那情況,非人力可敵。

“啪”

果然,許易第一手就是三三位置,隨著許易落子,棋子落盤的獨響,響徹天地,聲震雷霆動九霄,這聲音好像就是天地之音,落在眾生的腦海之中,讓他們無不忘卻自己正在做什麼,渾渾噩噩。

葉凡所處之地,原本是高山流水,一剎那間,風停水止,萬物寂靜,天地逆轉,無論是覓食之靈,還是捕食之物,已然停下自己動作,如同開了靈智一樣,盤膝而作,不動不掙,閉目虛空。

就在這時,在茅山等待兩個月,都沒見許易來的眾人,突然睜開眼睛,遁聲而去,自雙眸閃過兩道精光,透過層層空間,投入葉凡所在之地。

道無涯先說道:“道遠道友,已然尋找到那魔頭,正在與那魔頭對弈。”

“是啊,道遠道友,是否現在就殺過去,將那賊人以及他的的同夥,趕盡殺絕。”

“道遠道友,我看這是一個機會,此二人對弈,下的是天道棋盤,所以聲震蒼穹,響徹寰宇,二人神魂定落於棋盤之上,是否要即刻下手。”

“……”

已經等待了兩個月的修煉者,此時都有點坐立不安了,恨不得現在就去斬妖除魔,以顯自己門派威武,可惜,他們只有叫喊的聲音,無相應行動。

道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等。”

逍遙子、曉夢、悟道、方證、無相等華夏門派也跟著說道:“等。”

俗話說:小胳膊擰不動大腿,這些人代表的門派,都是天下頂級修仙門派,更是華夏最高峰的門派。

其他門派,要麼得了一些機緣,剛從武轉仙,要麼是海外勢力,當然客隨主便,畢竟,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若茅山滅了,下一個保不準就是東山、南山、北山了。落得一個,五十步笑百步的下場,

更何況,若這些門派有辦法,此刻,哪裡會匯聚於茅山,共同佈下都天魔神大陣,還不是看到道遠,是整個天地渡過三九天劫的第一人,指望他能夠降妖除魔,他們好打秋風。

道遠心裡可不同他們想法,反而想著這葉凡是正是魔,若是魔,又為何阻止許易兩個月,在他們大陣布好的時候,才讓人察覺他們的存在。

若是正,又為何與那魔頭在一起,看得出來,那許易似乎很欽佩葉凡。芸芸種種,意念閃過,讓他生出許多心緒。

不過,最終還是被葉凡對弈的棋聲,給吸引住了,其中蘊含的道韻,讓他久久不能突破的修為,突生無窮變化。

其中,不止是道遠,其他人亦是如此,頸**鬆動,隱隱有些突破之勢,只要他們看到這盤棋結束,必然修為大進。

葉凡這回不止沒有阻擋誰,只要有人可以察覺到這裡,就可以望見虛空之中,一個縱橫十九道的棋盤,橫在森林之中。

在棋盤底下,赫然是森林大地,若說,道遠他們是德天獨厚,那麼,棋盤下的眾生就是大自然的寵兒了。

無數動物、野獸、花草樹木、山川河流赫然有了巨大變化,似乎,棋盤上的道蘊,是為了他們而展開的。

沒錯,這棋盤的道蘊,就是為了萬物而存在的,若將人族比喻成天地主角,那麼,萬物就是天地寵兒了,他們有人族沒有的一切,那就是感悟天道更容易。

他們沒有人族那麼多複雜的心理,他們有的只是生存,有的只是吃睡,以及求生手段。

人族擁有的是智慧,這智慧讓他們先一步超脫,創立文字以及傳承,讓他們延續萬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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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生靈有的是力量,以及神通,只要他們覺醒,開靈智,同境界無敵,不過,要讓他們有智慧,開啟傳承,那就是漫長時光了,待他們有了火種後,就是一股不弱族人族的力量,而這就是妖。

葉凡與許易對弈,整整一天時間,棋盤上,唯獨只有黑白棋子,各三十目,棋子的三分之一。

葉凡說道:“何為觀棋,觀天下眾生,皆為棋子!”

“啪!

隨著葉凡話音落下,白棋落在角位,將黑氣的氣堵死,棋盤上瞬間少了五六枚黑棋。

許易一絲冷汗流出,說道:“天地為局,眾生為棋,與天道博弈,豈可放棄。”

“吃”

許易執黑棋,高目一跳,瞬間將白棋的夾死灰,輕聲喝道,三枚白棋被提起,鞏固自己大勢,不讓黑氣大龍被白棋的大刀斬斷,一旦大龍被斬,許易必然輸定。

落子、落子、落子、語言激盪,道蘊散落,無數天地靈氣自虛空沒入棋盤之中,又自棋盤一轉,化為兩條巨龍,飛龍在天,直往天際,

二人落子不停,啪啪聲不斷,震盪蒼穹,卻始終維持在三十目,無論許易怎麼突破,就是不能突破三十目極限。

同一時間,注意這天道棋盤的所有修煉者,只能聽到虛空傳來無數聲響,甚至來不及看他們下到哪兒,二人落子速度極快,不斷的落子,不斷提子,一瞬間就是百手,可棋盤始終沒有變化。

這時,許易大汗淋漓,如同一個溺水者,落於大海之上,周圍都是無邊無際的海洋,連一塊木板都沒。

“哐”

許易剛想執起黑棋,赫然發現黑棋重如萬丈山嶽,根本提不起,使出全力,顫抖著雙手,才將棋子提地九寸距離,還沒落在棋盤之上,已然掉在地上,響起一聲清脆聲響。

就在這一刻,許易身上魔氣渙散,境界跌落,從入滅九重天,赫然跌落到證道九重天,一朵九品紫色蓮花,盤坐在他的紫府內。

道遠注意到許易的變化,說道:“許易輸了,不用我們出手,他也翻不起大浪。”

聞言的修煉者大喜,紛紛攘攘,歡歡喜喜,好不熱鬧,如同過春節一樣。

道遠眉頭一皺,就這心性,居然能夠修煉大道,當真走了狗屎運,喝道:“安靜。”

隨著道遠的話音落下,所有人才發現自己失態,整理衣著,盤膝坐下。

“不對”

道遠看到許易雖然搖搖欲墜,可是,他卻頑強的抗爭著,說道:“這是要……”

隨著道遠的話,所有人再次緊張起來了,無數入滅強者,紛紛投入自己神識,觀察起許易的變化。

道無涯說道:“這是要鳳凰涅槃,重生九天。”

此刻,許易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淡,從一修煉者,成為一平淡無奇的凡人,如今,莫說執棋了,連坐下都是困難無比。

“喝”

就在這一刻,許易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聲大喝,單身撐地,半跪而起,雙目猙獰,桀驁的說道:“人生為棋,我願為卒,行動雖慢,可誰曾見我後退一步。”

“啪”

隨著許易的話,突然伸出右手,快如閃電的落入棋盅之中,食指與中指夾住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

“嘭”

隨著許易的棋子落下,棋盤赫然發生變化,白棋三十目,黑棋三十一目,突破了六十之數。

“咔”

“咔嚓、咔嚓”

“咔擦、咔擦、咔嚓!”

“……”

隨著葉凡快速下棋,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眨眼之間就落下九十目。

可是,棋子越多,棋盤上的咔擦也越大,一剎那間,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好似要徹底粉碎一般。

葉凡喝道:“天地為棋,眾生為局,入局險象環生,有死無生。”

恢復到入滅巔峰境界的許易,聲震蒼穹,氣蕩虛空,蘊含著無窮氣勢的他,喝道:“乾坤明志,滄海明心,恆心願景必成,鴻鵠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