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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女人的智慧

只聽裴慧輕咬紅唇,小聲說道:“衛郎,合巹酒尚未喝呢。”

衛平這才松了口氣,笑道:“娘子說的對,是為夫太性急了。”

裴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百媚俱生。

衛平看得一呆,好半天才把目光移開,趕緊端了兩杯酒過來,輕聲道:“娘子。”

交杯酒喝完,裴慧臉色越發羞紅。衛平更是心頭亂跳,抱了她便要親嘴。裴慧卻伸手一阻,右手卻從身後取出一柄剪刀,輕聲道:“郎君,且慢。”

衛平看著剪刀在紅燭下閃著紅光,不由嚇了一跳,連聲道:“娘子,你這是何為?”

裴慧不答,只是輕輕除去釵環,披散了關發,絞下一縷青絲。

衛平前世好歹也看過不少閒書,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慌忙除去冠巾,從裴慧手中接過剪刀,也剪下一縷頭髮,和裴慧的那縷青絲放在一起,輕輕打了個結,笑道:“娘子,現在好了麼?”

所謂結髮夫妻,便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在賈府那一晚,他只知道打賈午屁股時啪啪打得痛快,哪裡有過這些程式。如今想來,衛平倒覺得自己有些虧待賈午了。不過怎麼補償賈午那是以後的事,他現在只想著快點和裴慧成就夫妻,早按捺不住地將裴慧攬進懷裡。

裴慧卻用力推拒了一下,漲紅了臉,道:“衛郎稍候,妾身、妾身……”

衛平見她欲言又止,不覺奇怪道:“娘子怎麼了?”

裴慧吞吞吐吐半天始終說不出口,只得紅著臉指了指榻邊的一對虎子。

所謂虎子就是馬桶的前身,衛平頓時會意,鬆開手,道:“那你快去吧,別憋壞了。”

裴慧不是賈午,她恪守了太多規矩。喝合巹酒之前,雙腳不能沾地,也不能解手。儘管她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就沒喝過一口水,但到現在也實在憋不住了。即使衛平很快就將成為她的夫君,但作為一個姑娘家,裴慧還是忍不住一抹濃濃的羞意,小聲道:“衛郎,你、你轉過身去。”

可惜,洞房就只有這麼大,衛平就算不偷看,又哪裡遮掩得住那清泉湍湍的水聲,反而被攪得更加心神不寧。等到裴慧才吐出一句“好了”,他便再也不管不顧,一把便將裴慧抱到了榻上。

裴慧也是呼吸漸重,卻還是緊緊按住衛平的手,顫聲道:“衛郎,妾身還想聽衛郎再吟一首新詩,就、就以……”

衛平暗道一聲,壞了,這丫頭還是不忘考他。上一次裴慧以鵝為題,實在是僥倖。但是好運氣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衛平清楚自己肚子裡那點存貨,這要是由著她出題,指定答不上來,那他立刻會被打回“不學無術”的原形。想到這裡,衛平哪容她把話說完,早就俯身親了下去。

裴慧其實也已情動,被他這一吻弄得渾身酥軟,嬌喘吁吁。但她是個浪漫的性子,總覺得新婚之夜就應該留下點什麼值得回味紀念的東西,一邊抱緊衛平,一邊嬌聲道:“衛、衛郎,就、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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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哪敢讓她把話說完,手上動作不停,嘴裡卻敷衍道:“良宵苦短,娘子想聽詩句,留待明天吧,可別浪費了今晚的大好時光。”

裴慧在衛平的撫摸也已經燥熱難當,喉嚨裡“嚶寧”一聲,終於不再堅持。很快,洞房裡便是春色一片。

一陣兩眼的紅光將衛平從睡夢中驚醒,那是陽光和積雪的反光映過貼著紅紙的窗戶所帶來的效果。窗外傳來陣陣啾啾的鳥鳴,已是日上三竿,這一夜倒是睡得有點沉。

昨夜是裴慧的第一次,衛平原本只想淺嘗輒止,免得弄傷了她。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後來,衛平竟沒能控制住自己,接連要了裴慧兩次,害裴慧在他懷裡沉沉睡去。衛平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一動不動的裴慧,忍不住在心底輕輕罵了自己一聲禽獸,暗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果然一點不假。

忽然,衛平看到裴慧長長的睫毛似乎抖動了一下,這才明白裴慧原來早就醒了,或許是怕吵著自己,她這才忍著沒動。衛平頓時越生憐惜,不由自主地順著裴慧柔滑的雙肩撫摸下去,想要抓住她的雙手說幾句心裡話。卻不料,裴慧的雙手反而往身子底下縮了縮,似乎有意躲著他。

雖然是在被子底下,衛平的手還是觸控到一團好似汗巾一樣的東西。他可不是第一次當新郎,頓時便明白了,不由笑道:“慧兒,你早醒了吧?”

裴慧果然睜開眼睛,帶著一抹羞意,小聲道:“衛郎,天亮了。”

衛平一手將她往懷裡攬了攬,一手輕輕摩挲著她渾圓性感的小屁股,笑道:“是啊,天早就亮了。”

裴慧臉色更紅,眼裡卻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柔聲道:“既然天亮了,那衛郎昨夜答應妾身……”

衛平沒想到已經過了一夜,裴慧居然還記著讓他做詩,不由暗自苦笑。這時,窗外又傳來一陣啾啾的鳥鳴,衛平靈機一動,不等裴慧的話說完,便笑道:“娘子,為夫素重然諾,現在便吟詩一首,請娘子細評。”說完,他乾咳一聲,朗聲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正月初一又稱春節,過了這一天便算是進入春天了,窗外也是鳥鳴不斷,再加上他們兩個已經睡到了日上三竿,這一句倒也合情合景。裴慧不覺眼睛一亮,輕聲問道:“下面呢?”

這首《春曉》本是衛平小學時候便念熟了的,自然是張口便來。不過,在裴慧面前他卻故作沉思狀,半晌方才說道:“有了!你聽好。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裴慧蛾眉輕皺,沉吟道:“不貼切。妾身怎麼沒聽到夜裡有風雨聲?而且外面天寒地冰,即使有,那也應該是風雪而不是風雨。而且,現在並沒有真正春暖花開,哪裡的花落?”

衛平看著她認真探究的小模樣,不由呵呵一笑,輕聲道:“昨夜真的沒有風雨聲嗎?如果沒有風雨,你手裡拽的那件物事上又何來許多落花?”

裴慧這才聽出衛平的戲言,不由啊的一聲輕呼,把頭埋進被子,嬌嗔道:“郎君,你就知道欺負人家。”

衛平哈哈一笑,說道:“你再睡會,我先出去練兩下拳腳。”

裴慧雖然沒有起身,卻還是小聲說道:“衛郎,你等一會,妾身和你一起去看午兒姐姐發。”

怕什麼來什麼,衛平身子情不自禁地僵了僵。不過,這是沒有辦法迴避的事情,他也只能接受現實,一個人穿好衣服出了門。生活在這個年代,知識、金錢、權力都很重要,但是力量同樣不可或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衛平都會堅持練武。

就在衛平出門之後,裴慧一骨碌坐了起來,也顧不得春光乍洩,趕緊將她手裡的那件物事塞進了箱底。秘密雖然已經被衛平窺破,但秘密終究是秘密,還是應當收藏起來。當箱子上的銅鎖重新掛好,裴慧才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再次鑽進被窩。因為不小心牽動了傷處,她眉頭微蹙,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還是輕聲喚道:“香櫞。”

早就候在門外的香櫞趕緊走了進來,小聲道:“婢子侍候小姐更衣。”

當裴慧在香櫞的攙扶下從屋內走出來時,衛平也剛剛練完最後一招,堪堪收勢。看著裴慧步履有些艱難,衛平忍不住責怪道:“叫你多睡一會,你就是不聽!”

裴慧眼神中閃過一絲幽怨,嗔道:“午兒姐姐年長於妾身,又早妾身幾日進門。妾身若是不去拜望一下,恐怕……”

衛平知道自己無論是見識還是智計,都不是裴慧的對手,趕緊說道:“時辰不早了,為夫還要去拜會兩位大人,就讓冬妮陪你去吧。”

左右夫人只是聽起來美好,但賈午自幼嬌生慣養,裴慧又心氣甚高,她二人雖是姨表姐妹,但是碰到一起,也不知道會擦出什麼火花。原本還發狠想當一回消防員的衛平,事到臨頭卻打起了退堂鼓。

這可不是衛平多疑,而是已經現出了一點苗頭。裴慧是夫人的身份,冬妮、若芷兩個應該早早過來拜見才對。但是衛平比裴慧早一步出門,卻只看到冬妮,而沒有看到若芷。這裡面有沒有賈午的暗示呢?衛平可不敢肯定。如果家裡只有一位夫人,哪會出現這種狀況?

當然,如果兩人鬧將起來,衛平也可以擺出家主的權威硬將這兩人壓制下去。但是賈午剛剛生完孩子,裴慧又嬌俏可人,他對哪一個也狠不下臉來。而且男主外,女主內,他志在四方,這家裡遲早是要交給兩個女人來做主。長痛不如短痛,衛平也只能厚起臉皮退避三舍,由著這兩女人自己去鬧騰。也許問題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嚴重呢?也許這兩個女人的智慧可以自己化解危機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