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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坐實

司馬炎病倒在龍榻上,自然不能再坐著羊車遊幸他的後宮。就這樣將養了幾日,他又漸漸恢復了些精神。聽說比他年輕十二歲的司馬攸也病了,司馬炎自然不信,當即下旨召開大朝會。

凡遇大朝會,在京六品以上官員都必須參加。司馬攸從榻上強撐起來,讓婢女為他梳洗更衣。

賈荃勸道:“王爺身體未痊,還是告個病假吧。”

司馬攸搖了搖頭,道:“越是這時候,越不能病啊!”

自司馬炎登上皇位那天起,就不停地有大臣提議讓司馬攸擔任儲君,但從來沒有一次像最近這樣激烈。蓋其原因,就是由於司馬炎接連兩次病倒,大臣們覺得形勢緊迫。如果這時候,司馬攸也病倒了,司馬炎便有了足夠的理由。總不能讓個病人來繼承大統吧?所以,司馬攸不僅要參加大朝會,而且在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司馬攸沒有請假,衛平卻請假了。他提筆寫了一份摺子,吩咐道:“賈水,立刻送到中書,就說老爺我病了。”

賈水顛顛地去了。

賈午卻皺眉道:“衛郎,大朝會怎能不去?”

衛平搖頭道:“今日朝會,皇上定將再次向齊王殿下發難。為夫還是遠離是非,置身事外的好。”

賈午向來胸大無腦,立刻喜道:“今日陽光明媚,夫君既然不去朝會,莫如帶了謐兒、婷兒,前往郊外踏青吧。”

婷兒就是賈午所生的女兒衛婷,還不會走路的小小人兒,就喜歡被人抱到外面玩,顯然不是個安份的傢伙。

衛平不會去泯滅孩子的天性,但今天卻狠狠瞪了賈午一眼,苦笑道:“午兒,為夫今天可是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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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病的裝病了,生病的倒來了。當然,朝堂能做出這種奇葩舉動的除了衛平之外,也找不出誰了。

因為沒有先例,所以司馬炎也沒有起疑,他隨手翻開衛平請假的摺子,只見上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大失衛平往日的水準,便又信了幾分,隨即擺手道:“命太醫程據,前往衛家探視診治。”

早有內侍接令,往太醫院傳旨而去。

程據身材修長,眉目清秀,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他二十歲被選為內廷醫官,在太醫院一呆就是十六年,如今雖然已經年過三旬,魅力卻有增無減,醫術也是越發高明,深得司馬炎的信任。

接到旨意之後,程據不敢怠慢,立刻坐了牛車來到衛府,一番望聞問切後,他退出靜室,對賈午說道:“啟稟夫人,侯爺氣色尚佳,呼吸平穩,然脈絡紊亂,下官委實看不出是何病症。”

賈午當然知道衛平生病是假,所謂脈絡紊亂只是他故意運功所致,不由暗自好笑,卻故意裝出滿臉焦急的樣子,連聲道:“程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夫君啊!”

遲疑了片刻,程據還是寫下一張安神靜腦的方子交給賈午,讓她照方抓藥。他卻不知道,賈午雖然也派人去抓藥煎藥,衛平卻不可能服用,只是將藥汁倒進花圃了事。

程據前腳剛走,冬妮後腳就拐進了靜室,手裡捧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滿臉興奮地說道:“老爺快看,這是我哥打造的寶刀!”

衛平接過刀,手指撫過刀鋒,只覺陣陣寒氣,不由點了點頭,吩咐道:“取銅錢來!”

冬妮不明所以,問道:“老爺要銅錢何用?”

衛平笑道:“試刀。”

三枚銅錢摞在一起,衛平抬手揚刀,只聽“當”的一聲,銅錢已經分成六瓣。再看那刀口,絲毫不卷,衛平不由讚道:“好刀!”

冬妮撿起半枚銅錢,只見切口齊整,顯見此刀鋒利異常,不由喜道:“老爺,我哥脫籍的事……”

衛平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道:“其實要給你父兄脫籍,哪裡需要這樣麻煩。”

冬妮卻低下頭,小聲道:“老爺親自定下的規矩,賤妾豈敢破壞。”

衛平沒想到冬妮還有這樣的見識,頓時對她刮目相看,點頭道:“你說的對,規矩不可輕破。不過,你哥能夠打造出這麼好的刀,便不算破了規矩。你知會賈水一聲,讓他去辦吧。”

奴婢是主子的私有財產,沒有戶籍,所以脫籍的人需要去官府登記入冊,從此承擔稅賦徭役,與平民無異了。沒有幾個主子願意讓自己的奴婢脫籍,所以衛平制定的這項政策才會在器作坊的工匠中引起轟動,激勵著他們不斷創新。

冬妮眼眶溼潤起來,柔聲道:“老爺,謝謝你。”

這聲“謝謝”可不只是因為衛平幫她父兄脫了奴籍,更因為衛平給了他哥哥脫籍的機會。她父兄雖然都是鐵匠,但器作坊技藝精湛的鐵匠不在少數,想要出頭並不容易。最終,還是衛平指點了他們。

朝廷雖然不許私人製作擁有盔甲弓箭,卻不禁止鐵匠鋪打造刀劍之類的兵器。因為鐵器的普及,刀已經取代劍和戈,成為最常用的搏擊兵器。便軍隊所用的仍是漢代流傳下來的環首刀,不夠鋒利,大多數時候砍不透鐵甲,而且韌性不足,容易斷裂。這是由當時的經濟條件所決定的,畢竟朝廷大軍動輒數十萬,每人一口鋼刀,哪來那麼多優質鑌鐵?因此,軍隊裝備的主要還是低劣的刀具。

對於鍊鋼,衛平一竅不通,但卻知道一句俗語,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冬妮。這句話其實就是包鋼和夾鋼技藝的通俗說法,正是在這句話的指引下,冬妮的兄長打造出了成本低廉、質量上乘的刀具。當然,這也說明冬妮的兄長在打鐵方面的基本功還是非常紮實的。

“一家人,說什麼謝字。”衛平抬手幫冬妮擦了擦眼淚,看她依然站著不動,不由笑問道,“怎麼,還有事嗎?”

冬妮輕輕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老爺,你就賜賤妾一家姓衛吧。”

他們一家已經做了好幾代的奴僕,只有小名,早就忘記了姓氏。事實上在許多豪門,奴僕都改了主子的姓氏,就如賈祿、賈水這些人一樣。因為衛平的母親是婢女出身,所以衛瑾沒有強迫家裡的奴僕們改姓,但是像冬妮這樣父輩就沒了姓氏的奴僕依然不在少數,誰叫這個年代奴僕根本沒有一點做人的權利呢?

衛平哈哈大笑:“姓什麼衛啊,直接姓冬好了!”

這可不是衛平原先那個年代,納同姓為妾,恐怕要被世人唾棄。冬妮反應過來,“啊”的一聲,羞紅著臉跑掉了。

這時,大朝會也已經結束。司馬炎看到司馬攸精神抖擻,不顧眾臣相勸,堅持讓他前往齊國赴任。

王濟回到家中,心情煩悶,忍不住摔了杯子,問道:“公主何在?”

家奴慌忙說道:“回老爺,公主正在聽小姐講書。”

繼《神怪志》之後,左思又編好了《封神榜》下冊,可謂廢寢忘食,不遺餘力。當然,左思所編的封神榜故事,已經跟後來歷史上的那部《封神演義》完全不同,甚至跟衛平所寫的那本上冊在風格上也有極大的差異。但不得不說,左思的才華確實出眾,衛平自己都承認左思比自己寫的要好很多。因為書已編好,王令淑來的就越發勤快。不過王濟心中不肯再認這個妹妹,只好避而不見。

今天,眼看著司馬炎催逼得越來越急,王濟也等不及王令淑把故事講完,直接來到公主房內。看到哥哥進來,王令淑慌忙停下,起身施禮道:“兄長。”

王濟並不理她,只朝常山公主拱了拱手,道:“請借一步說話!”

王令淑見王濟視她如同路人,眼淚便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只是當著常山公主的面,強忍著不肯哭出聲來。

常山公主雙目不能視物,自然不知道屋內的情形,但她也沒有起身,只是冷冷地說道:“將軍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講吧!”

他們兩個在一起生活多年,在風光無限的表象下卻隱藏著一段不幸的婚姻,早就只剩下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了。

王濟冷哼一聲,說道:“只要你能夠勸父皇讓齊王殿下留在洛陽,以後,無論是你去衛家,還是衛平睡在這裡,王某絕不過問!”

王令淑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哥哥的嘴裡說出來,不由大驚,脫口說道:“哥哥,侯爺不是那樣的人!”

王濟冷笑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王某比你清楚!女生外嚮,果然一點不假!哼,我們王家從此再沒有你這個人,你也休要管我王家的事!”

王令淑終於失聲痛哭起來,也忍不住想起衛平對王濟的評價,他根本就是個外寬內忌的小人!但他總是自己的親哥哥,自己又能說什麼呢,唯有替常山公主感到不值。

常山公主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令淑,你不要哭了。”又道:“王濟,本公主可以答應你去勸勸父皇。不過,本公主把醜話說在前頭,父皇可不一定肯聽本公主的!”

王濟聽到常山公主真的答應下來,眼睛都紅了,雙拳捏得嘎嘎作響,但最終還是松了開來,轉身便走了出來。在他心中,已經坐實了常山公主跟衛平的姦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