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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死無對證

這是年輕女子的聲音,而在衛平身後的年輕女子只有梁綠珠和李瑤琴。衛平不由大吃一驚,趕緊轉回頭,就見石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手握一把環首刀,劈在李瑤琴的肩頭。

原來,梁綠珠終究是個女子,而且心也不夠狠,用的武器又不過一把青銅簪子,其實只是刺破了石崇的皮肉,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石崇之所以軟倒在馬車旁,有一多半卻是被嚇的。

當四周亂哄哄圍了一群人的時候,石崇也醒了過來,但對他來說,此時大勢已去。即便衛平不殺他,朝廷也不會放過他,而且還不會有士族會出來替他講話,畢竟他截殺的不是普通商隊。

情急之下,石崇便想跟衛平同歸於盡。趁著眾人不備,他悄悄撿起一把環首刀,猛地砍向衛平。但他萬萬沒想到,李瑤琴卻會不要命地替衛平擋下這一刀。

一刀不中,石崇自然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不用衛平親自動手,葉歡已經搶上前一步,一柄獵刀割破了他的咽喉。

石崇腳步踉蹌,手指著衛平,嗬嗬連聲。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衛平卻不罷休,搶過石崇手中的環首刀,反手用力一揮,石崇的大好頭顱便飛起半空,死得不能再死。

那邊,半邊身子被鮮血染得通紅的李瑤琴緩緩倒在了梁綠珠懷裡。

衛平慌忙上前,呼喊道:“李姑娘,你要堅持住,千萬不能睡!”

李瑤琴聲音虛弱地說道:“老爺,能不能叫我瑤琴,就像你叫珠娘那樣。”

衛平用力點了點頭,道:“恩,瑤琴,你一定要堅持住!”

葉歡猛地站起身道:“將軍稍候,小人去採些藥來!”

說完,他便撒腿如飛,往剛才那片小樹林而去。

李瑤琴的聲音卻越發虛弱,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著衛平,道:“老爺,能不能抱抱我?”

衛平二話不說,就從梁綠珠手中接過李瑤琴,緊緊抱在懷裡。一直以來,他的注意力都在梁綠珠身上,現在才發現,李瑤琴其實也很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為人樂觀,很容易就能獲得滿足,是位難得的好姑娘。就像現在,李瑤琴身子一軟,昏死過去,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容。

梁綠珠卻嚇得花容失色,大聲抽泣道:“琴娘,你、你別嚇唬我。你說過,你還要和我一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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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話她忽然說不下去了,好在衛平的注意力都在李瑤琴身上,倒也沒有聽清,否則她真要找個縫鑽進去了。

葉歡找來的草藥很有效,敷上去不久,李瑤琴肩頭的血便止住了。

當然,血止住了並不代表生命就沒有危險。首先,失血過多本身就會威脅生命,這個年代可沒有輸血的技術。其次,炎熱的夏季,傷口也特別容易感染,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往往是致命的。

即使李瑤琴僥倖保住了性命,石崇那一刀也已經傷及肩骨,搞不好就會落下殘疾。對於一個年紀輕輕,喜歡舞蹈和彈琴的女孩子來說,這個傷害恐怕並不比死亡來得輕鬆。

然而,這一切衛平根本幫不上忙,只能看李瑤琴自己的造化。他把李瑤琴交給梁綠珠,轉身對葉歡問道:“會不會騎馬?”

葉歡使勁點了點頭,道:“會!”

衛平拍了拍葉歡的肩膀,又問道:“敢不敢跟衛某一起再闖趟龍潭虎穴?”

葉歡挺了挺胸膛,道:“只要將軍敢,小人就敢!”

衛平笑了,說道:“好!衛某還有一幫好兄弟正在苦戰當中,衛某不能丟下他們獨自跑路,必須跟他們同生共死!”

人群中忽然又走出一名少年,大聲道:“將軍,羊某和你們一起去!”

少年身材高大,雖然衣服破舊了些,身上也滿是汙垢,但眉宇間還算清秀,在這群難民一樣的百姓當中也顯得有些特別,只是衛平剛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李瑤琴身上,所以沒有看到他。

葉歡趕緊說道:“將軍,他叫羊景,原本是一個商戶的夥計,商戶被人劫殺,只有他僥倖逃脫,倒也通些武藝。”

時間緊迫,衛平也無暇詳察羊景的底細,便揮手道:“那好,上馬!”

大仇得報,衛平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這次誘殺石崇,讓衛平對自己和奮武營的能力又有了更直觀的認識。他之所以敢領著兩百人的隊伍設這個局,很大程度是受了馬隆西征勝利的鼓舞。事實上,扁箱車在對付遊牧騎兵方面頗佔優勢,但對付裝備了大盾的步兵卻用處不大。另一方面,奮武營雖然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但現在處於冷兵器時代,人海戰術依然是制勝的法定,以少勝多的戰例只是少數,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廣為流傳。

這次帶出來的兩百人傷亡很大,博望坡那裡還有一千多蒙面人。不過,剛才發生的事還是給了衛平很大啟示。石崇只是假死,那些蒙面人就作鳥獸散了。如果他展示出石崇的首級,想必剩下的蒙面人不會繼續頑抗。即使那些蒙面人冥頑不化,他現在沒有了馬車的拖累,應該也可以順利脫離戰場。關鍵的是,他將桓孝、文俶和那些奮武營戰士棄之不顧。

雖然已經參加過好幾次戰鬥,但把敵人的首級割下來拴在馬脖子下面,衛平還是第一次。賓士在路上,衛平也為自己的膽量感到震驚,他居然就生生砍掉了石崇的腦袋,就像砍下一顆豬頭。人在極端的時候,確實可以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正想著這些,前方突然衝出幾個蒙面人。

葉歡“籲”的一聲勒住馬,彎弓,搭箭。

那些蒙面人卻發一聲喊,往四下便走,忙忙如喪家之犬。

衛平一見,知道自己的預測應驗,頓時大喜,兩腿一夾馬肚,輕喝一聲,策馬狂奔。

葉歡、羊景二人緊隨其後。

來時要比去時快了許多,隱隱已經聽到博望坡方向仍然殺聲震天。衛平心頭一緊,抽出菜刀,刀背狠命拍打著馬臀。那馬吃痛,四蹄如飛,轉眼間就到了博望坡的谷口。

谷口處,屍橫遍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數十輛扁箱車傾倒在路邊,銅錢散落一地,殷紅的血水就從銅錢上汩汩流過。這些車裡也裝了些金銀珠寶,遮掩在銅錢上方。現在,那些金銀珠寶大多已經不知去向。原來,那些蒙面人已經先一步聽說石崇被殺的訊息,早就無心戀戰,紛紛開啟車上的木箱,搶了些金銀珠寶,各自逃生去了,就連銅錢也被他們奪走不少。

山坡上,數十人還在那裡惡鬥。衛平已經到了近前,看得分明,正是他帶來的奮武營軍士將洪駟團團圍住。奮武營的軍士自然不會跟那些蒙面人一起哄搶財物,紛紛來助文俶、桓孝。高手之間的戰鬥,他們其實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妨礙他們封堵洪駟的退路,搖旗吶喊。

洪駟果然驍勇,力敵文俶、桓孝二人,外加這許多軍士在那裡鼓譟,他只全無懼色。

衛平跳下馬,拎起石崇的首級高高舉起,大喝道:“石崇已經授首,洪駟再不投降,更待何時!”

洪駟看清那顆人頭果然是石崇,不由目眥俱裂,厲聲道:“石大人有大恩於洪某,只要洪某今日不死,誓報此仇!”

衛平知道這個結已經不可解,把石崇的首級一扔,揮舞著菜刀就衝了上去。石崇的首級在地上滾了幾滾,落在一匹無主的戰馬跟前。那馬揚起前蹄踏了下去,“噗”的一聲,竟踩爛了石崇的半個頭顱。

看到這一幕,洪駟頓時心頭絞痛,哇哇大叫起來。高手對招,豈容疏忽。他這邊稍稍走神,那邊文俶怎肯放過這個機會,早一槍刺中他的前胸。

本來,文俶的槍已經被洪駟打落,只靠佩劍與他對敵。等到石崇死訊傳來,戰場形勢突變,那些蒙面人四散而走,又有軍士幫文俶撿回了鐵槍。

洪駟挨了一槍,卻不管不顧,怒吼一聲,任由鐵槍穿透他的身軀,他整個人竟順著鐵槍撲向文俶,狀若瘋魔,鋼刀舉起,想要和文俶拼個同歸於盡。

文俶倉促之間,只能撒手棄了鐵槍,往後便走。桓孝搶上前,一斧劈在洪駟後背。洪駟腳步不停,鋼刀依然直取文俶咽喉。衛平堪堪趕到,揮刀架攔。兩刀相撞,當的一聲,洪駟手中鋼刀已經斷成兩截。直到此時,洪駟方才力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幾個軍士上前,要將洪駟捆綁。

衛平想起洪駟剛才發的誓言,揮了揮手,道:“給他個痛快吧!”

桓孝聞言,手起斧落,洪駟頓時身首異處。只是在那根槍桿的支撐下,他那半截屍體卻不肯倒下。

這一戰終於落幕,隨行的兩百軍士只剩下三十五人,許多人還身負重傷,能不能熬過去還很難說。當然,引走追兵的那數十騎也有可能安全生還。

文俶喘了口粗氣,走到衛平身邊。他身經百戰,像今天這樣兩次丟棄鐵槍,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恥辱。不過,他畢竟經歷過許多,知道朝堂上的形勢,不禁擔憂道:“侯爺,石崇一死,只怕楊駿不肯善罷甘休。就該留下活口,如今死無對證,又當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