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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賊要來

衛平卻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道:“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幾個小蟊賊?不用再說了,今晚就住在這裡!”

財不露白的道理,衛平當然明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在後世,許多買彩票中了大獎的人在領獎的時候都會做一番偽裝,有人裝扮成孫悟空,有人裝扮成蜘蛛俠,也有人裝扮成熊二,總之一條,誰也不願意以真面目出現在公眾眼前。之所以要這樣,還不就是怕自己中了大獎會被人惦記上?

但是衛平此行的目的不同,他就是為了尋找殺害衛瑾的兇手。如果說有誰更清楚那夥盜賊的訊息,必定非他們的同道中人莫屬。衛平只是一個少年,平時鮮有接觸三教九流的機會,更不要說那些殺人越貨的大盜了。要想透過那些所謂的道上人尋訪兇手,就必須先引出他們,然後再加以接觸。所以,這一路過來,衛平並沒有掩飾自己身攜大量財物的情況。也就是說,將財物露白分明是衛平故意所為。

河東離著城陽雖有數千裡之遙,但道上這些傢伙訊息最是靈通,或許能夠透露什麼訊息也不一定。即便真遇上什麼厲害的角色,他們對付不了,還可以透過錢來解決。那些江洋大盜刀頭舔血、殺人越貨,還不就是為了錢嗎?

一行人剛剛走進村子,便看到了田華所說的那家客棧。說是客棧,其實也就是一堆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茅草房子,只不過多了圈圍牆,豎了根旗杆而已。圍牆門外,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計斜倚在光禿禿的旗杆上,看到生意上門卻不迎接,懶洋洋的,不見一絲熱情。在顛軫坂,客棧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尤其到了這個點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根本不擔心客人會跑到別的地方去。

田華跟在衛瑾後面走南闖北去過許多地方,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自然明白這個小夥計的意思,無非是想藉著奇貨可居,好在房價上拿捏一番。反正衛平也不差錢,對於小夥計的做法,田華倒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直接上前問道:“店家,來四間上房。”

小夥計眼皮翻了翻,有氣無力地說道:“上房沒有了。”

田華一愣,拱手道:“都快到年關了,哪那麼多人住店,怎麼會沒有上房?”

這家客棧最大的優勢就是佔了得天獨厚的地利,那些來不及渡過黃河的客商被迫滯留在這裡,只能住到他家。但現在是寒冬臘月,黃河上早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雪,車馬完全可以直接透過,哪裡還有多少人會來住店。何況現在還是年底,出行在外的人本就少之又少。

小夥計卻嘿嘿笑道:“正是因為到了年關,才沒有上房。我昨天剛剛把幾間上房打掃乾淨,要是今天給你們住了,少不得又要辛苦一遭。我看,你們就在東邊那幾間將就將就吧。”

衛平聽了暗暗搖頭,原來這是個懶夥計。

那邊,田華卻不死心,又說道:“無論如何,你得騰一間上房出來!我們可以加錢!”

他和聶文以及那幾個護衛都是粗人,隨便住在哪裡都一樣,但衛平是貴家公子、千金之軀,又怎麼能夠住在那幾間低矮破敗、四面漏風的破房子裡?衛平卻在一旁好笑,就這些破房子,上房和普通客房又有什麼區別?

小夥計倒是精神一振,大聲喊道:“好咧,上房一間,兩貫錢一晚!普通客房三間,一貫錢一晚。”又抬頭問道:“客官,要吃點什麼?我們這裡有上好的燒酒,還有新切的牛肉。”

這個價錢比平時高了何止一倍。只是到了這個地步,田華也無暇和他計較,擺了擺手,道:“酒就算了,弄點飯菜來。牛肉新鮮的話,也切上十斤。”

小夥計大喜,顛顛地跑進客棧,很快又出來兩個夥計幫著把馬牽進牲口棚裡,喂上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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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卻皺眉道:“這裡怎麼還有牛肉賣?莫非是個黑店?”

在農耕社會裡,牛是重要的生產工具,尤其耕牛,那是絕對禁止宰殺的。即便不是耕牛,在食用上也有嚴格的規定。通常只有在重大祭祀活動或者犒賞三軍時,才會殺牛。這裡只是黃河邊的一個破客棧,居然就有牛肉賣,不能不令衛平想起了水滸傳中描寫的情景。

田華笑道:“公子多慮了。這家店小人以前跟老爺也在這裡住過幾次,掌櫃的精明了些,常常貪些小便宜,但也絕對不會是黑店。至於牛肉,民間其實也偶有食用的。”

衛平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雖然沒有吃過人肉,但在原來那個世界裡,牛肉卻是吃過無數。如果是人肉冒充的牛肉,他應該能夠分辨得出來。

進了客棧,掌櫃的態度卻跟剛才那個小夥計判若兩人,滿面堆笑地說道:“客官,小的先帶你去看看上房?”

衛平知道這是他和小夥計唱的雙簧,也不點破,隨手丟了一錠碎銀子過去,說道:“掌櫃的,麻煩你搭把手,幫我把這個小兄弟扶到屋裡去,再打點熱水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都不假。見到了銀子,掌櫃的頓時眉開眼笑,也不去叫夥計,一邊嚷嚷道:“我來,我來。”一邊伸手去接那個遍體鱗傷的少年。等他看清少年的模樣,卻不由一愣:“這不是老徐家的狗娃嗎?”

“噢,掌櫃的,你認識他?”問完這句話,衛平就後悔了。小村子總共才十幾戶人家,掌櫃要是不認識狗娃,那才叫奇怪。他現在這樣問,簡直是自爆其短,讓人知道他閱歷不足,容易欺負。

其實,在外人眼裡,他也只是個少年,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財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掌櫃的根本沒有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唉,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可惜被老徐搶先了一步,要不跟著我,我也不會叫他吃這麼多苦。”

原來,這少年姓茅,小名狗娃。人們給孩子取小名的時候都喜歡取賤名,這樣孩子好養活。狗娃家是祖傳的木匠手藝,四年前,一家人由此前往洛陽。不料在渡黃河時突遇風浪,船翻人亡,只剩他一個人命大,被浪頭衝到岸邊,僥倖活了下來。老徐,也就是那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趁機收留了他。老徐收留他自然也沒安什麼好心,無非是撿個不花錢的奴隸罷了。而且老徐這人脾氣暴躁,對狗娃動輒打罵。也就是狗娃的命硬,正如他的名字一樣,雖然每次都被老徐打得皮開肉綻,卻總能挺過來。

衛平這才明白老徐為什麼說辦不了過書,敢情狗娃並不是他的家奴,在官府也根本沒有登記。當然,左右只是十兩銀子的事罷了,衛平也沒有放在心上,點頭道:“掌櫃的,你可知他家在哪裡?”

既然是好人家的子女,衛平斷沒有叫他為奴的道理。原本,衛平可以暫時把他託付給掌櫃的,大不了多給幾個錢。不過衛平剛才也聽得出來,這個掌櫃的和老徐一樣,其實都沒安什麼好心。如果把狗娃交給他,免不了又是做奴隸的命運。所以衛平要問一問,如果狗娃的家離此不遠的話,倒是可以派個護衛先送他回去。

客棧掌櫃一邊把狗娃扶進屋裡,放到榻上,一邊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只聽說是在長安那邊,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記得了吧。”

“這樣啊。”衛平點了點頭,又丟給掌櫃的一錠碎銀子,說道,“有沒有他合身的乾淨棉衣?拿兩套過來。”

有錢就是好辦事,掌櫃的得了銀子,答應一聲,興高采烈地出去了。掌櫃的前腳剛走,少年後腳便睜開了眼睛,掙扎著要給衛平施禮。

“你醒了?”衛平倒是一愣,慌忙按住他,說道,“你傷的這麼重,起來幹什麼?快躺下!只是你的傷還要將養一段時間,某這一行人又要到很遠的地方去,著實有點為難。”

狗娃咧了咧嘴,忽然笑了起來:“多謝公子,其實我一直醒著,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又道:“公子,你和掌櫃的說話,我都聽見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也沒有家可以回。以後我就跟著公子,做個奴才我也心甘情願!”

原來,這狗娃看上去倔強憨厚,其實並不傻。每次被老徐毆打,他就會裝暈或者裝死,要不然也不能撐到今天。而且在顛軫坂生活了這麼久,對村子裡的人是什麼德性,他也清楚得很。現在能有機會跟著衛平離開這裡,他是求之不得。

“某倒不需要你為奴為僕,若是那樣的話,某與那老徐又有何區別?”衛平搖了搖頭,道,“算了,明天一早,某讓人先送你去安邑吧!你若是實在無處可去,將來便留在某身邊,某正好缺個玩伴。”

他和狗娃看上去倒是年齡相若,其實他的心理年齡早就過了而立,所謂做個玩伴只是託詞,讓狗娃可以安心而已。

狗娃生怕衛平反悔,連聲道:“公子,小人的傷不要緊,可以跟著公子一起遠行!”忽然又道:“哎呀,差點忘了件大事。公子這屋裡要趕緊佈置一下,今晚一定有賊要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