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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臨危不懼

如果放在從前,禁軍前營肯定是鬆鬆垮垮,在京城中執行任務,甚至連大盾都不會準備。好在衛平這一個多月對他們沒有白練,他們都知道自己該攜帶什麼裝備,該站在什麼位置,該幹什麼。

隨著柳詢這一聲令下,數十面一人多高的大盾在隊伍前面豎起,上百杆長槍架在大盾,好像一堵扎滿荊棘的鐵牆。

步兵對付騎兵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結為一座緊密的方陣或者圓陣,利用人力的疊加來抵抗戰馬的衝擊。這裡是街道,方陣就是唯一的選擇。當然,要想擋住戰馬的衝擊,還需要足夠的勇氣和嚴明的紀律。否則,一點破則方陣破。而現在的禁軍前營,這兩者都不缺少,所以柳詢有足夠的信心。

陳徽已經率眾衝到近前,藉著火把的光亮,他甚至可以看清對面士兵臉上的表情,有震驚,有決絕,有興奮,有麻木,卻看不到有人懼怕,更沒有人因此而退縮。

通常在騎兵的壓迫下,步兵戰陣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慌亂,這就是他們突入的機會。陳徽沒有看到這種機會出現,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預感,他猛地勒住了戰馬。

陳徽手下的騎兵卻沒能及時止步,衝在最前面的數十騎轟然撞在盾牆上。猛烈的撞擊帶來巨大的聲響,架在大盾上的長槍有些刺進了戰馬體內,有些刺中了馬上的騎士,還有些當場折斷。

方陣前面瞬間躺倒了一堆人馬,吶喊聲、瀕死之前絕望的慘叫聲混合著戰馬的嘶鳴聲,響成一片。

但是,後面的騎兵並沒有停下來,他們踏著倒地的同伴,再一次撞向盾牆,重複著剛才的一幕。連撞三次以後,地上已經層層疊疊躺滿了人和馬匹,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了,而那面盾牆依然在原地佇立不倒。

其實,盾牆後面的步兵同樣不好受。賓士中的戰馬衝擊力是難以想像的,每一面大盾都需要好幾名士兵拼盡全力才能勉強支撐住。站在最前面的士兵受到的衝擊最大,有人五臟六腑都被震裂,有人當場大口吐血,也有人被撞得骨斷筋折,傷亡並不比那些騎兵來得輕。

步兵方陣中傷亡的士兵很快被拖到後面,他們的位置立刻就有其他人頂上。撞破的大盾也換成了新的,一杆杆長槍再次架了上去,出現在司馬允面前的又是一堵完整的盾牆。

陳徽已經率眾退了回來,懊惱地說道:“王爺,碰上了一幫不要命的傢伙。”

司馬允看了看前方沉穩如山的步兵方陣,皺眉道:“還能再衝一次嗎?”

陳徽手下已經折損了一百多人,但在司馬允面前,他卻不想墜了志氣,便咬牙道:“能!只要把道路清了。”

司馬允轉頭看了陳準一眼,道:“清路!”

陳準無奈,只得揮手派上步卒,去拖那些倒在地上傷亡的人馬。

這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因為那些人馬就倒在對面方陣前,派出去的步卒必須有盾牌手掩護,以防對方射出冷箭或者遞出的刀槍。不僅如此,這項工作本身也不輕鬆。許多人馬被踏得支離破碎,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而要拖走那些倒地的馬匹,更需要三四人合力才行。

看著淮南王的步卒在陣前忙碌,有新兵勸道:“將軍,殺了他們吧!”

柳詢搖了搖頭,道:“侯爺只是讓咱們擋住萬春門,禁人出入,並沒有叫咱們來與人廝殺。算了,守住陣勢就行。”

他卻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無意間救了眾將士的性命。不遠處,陳徽其實就在等著他們的出擊,因為他們一旦出擊,方陣必然鬆動,騎兵便能藉機突破。可惜,無論淮南王的那些步卒露出多大的破綻,禁軍前營的那堵盾牆都是一動不動。

就在司馬允焦急在等待陳準清理道路的時候,長沙王司馬乂也領了人馬出現在雲龍門外。司馬允是司馬炎的第十子,李夫人所生。司馬乂則是司馬炎的第六子,和司馬瑋一母同胞,都是審美人所生。所以,司馬瑋就把司馬乂派來了最重要的雲龍門。

雲龍門離禁軍前營最遠,司馬乂到達宮門外的時候,李勖還沒能趕來。沒有遇到阻攔,司馬乂便直抵雲龍門下,高聲喊道:“快快開門!”

宮門的守衛自然要比城門嚴得多,很快,當然值的禁軍左營騎督韓憧從雲龍門的城樓上探出頭來,厲聲道:“何人闖宮?”

司馬乂親自上前,道:“本王前來護駕!城上何人?”

韓憧原是粟邑牙門將,是走了衛平的門路才調入禁軍,在京城時間不長,並不認識司馬乂。不過,他手下自有人認得,趕緊給他提了醒。韓憧便皺眉道:“不知皇上有何危險,需要勞動王爺前來護駕?”

司馬乂道:“司馬亮、衛瓘圖謀不軌,本王乃是奉詔行事!”

韓憧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啟宮門,就見東邊巷口又轉出一支軍馬。原來,正對雲龍門的有三條大路,李勖和司馬乂走得不是同一條路,雙方直到宮門處這才相遇。

李勖與韓憧同在禁軍任職,交往雖然不多,卻也彼此相識,便衝著城樓大喊道:“韓將軍,我家侯爺有令,叫你謹守宮門,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韓憧知道李勖是禁軍前營的人,而禁軍前營又是衛平掌管,他頓時就打消了開宮門的意思。但他素來膽小,也不願意得罪司馬乂,便衝宮門外喊道:“王爺,李將軍,還請在宮外稍候,待韓某前去稟報皇上。”

司馬衷有點痴呆,大事小情都由賈南風和司馬亮、衛瓘兩位輔政商量著作主,所謂的稟報皇上,其實就是稟報賈南風。

韓憧還沒趕到朝陽宮,半路就撞見萬春門守將許超。司馬允、柳詢在萬春門外大戰,不可能不驚動宮門上的守衛,許超探明究竟,也是趕來報信。

兩個人知道事態緊急,不敢耽擱,結伴趕到朝陽宮外,卻被張泓攔住了去路,說道:“娘娘早已歇下,任何人不得打擾!”

許超慌忙說道:“禁軍前營與淮南王所部正在萬春門外惡戰,傷亡慘重,末將不敢不報。”

韓憧也道:“禁軍前營正與長沙王所部在雲龍門對峙,大戰一觸即發,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這兩個人說得都是十萬火急的軍情,張泓也就不敢再行阻攔,說道:“二位將軍稍候,容某家先行通稟一聲。”

張泓這一去足有小半個時辰才慢慢轉回來,淡淡地說道:“娘娘知道了,二位將軍只須謹守宮門。黑夜中難辯敵我,待天明自見分曉。”

既然賈南風懿旨已下,許超、韓憧也無話可說,各回宮門而去。憑他們的兵力,依託地利守到天亮,應該不成問題。

卻說衛瓘正在夢中,忽聽人聲鼎沸,將他驚醒。就見騎督榮晦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大人,禍事來了!外面有好多兵馬,正在猛攻府門。”

衛瓘“呼”地坐了起來,沉聲道:“何處來的兵馬?”

榮晦說道:“是清河王司馬遐。他說大人圖謀不軌,奉皇帝詔,要將大人罷官,逐出京城,趕回封國去!”

衛瓘怒道:“放肆!老夫何時有過圖謀不軌之意!”

他雖然臉上怒氣衝衝,心裡卻安寧了不少。畢竟只是將他罷官和逐出京城,並無性命之憂。比起楊駿**來說,這個結局已經好得太多了。

榮晦看到衛瓘發怒,趕緊說道:“大人可從後門退走,召集舊部……”

衛瓘不等他說完,便擺手道:“不必了!”又道:“老夫世受國恩,既有詔令,理當伏罪。”

榮晦一愣,再勸道:“深更半夜,詔令未知真假,大人宜確認清楚,再伏罪不遲。”

他是衛瓘的部屬,與衛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才百般相勸。

卻不料衛瓘內心也並不願輔佐司馬衷這個傻皇帝,早就萌生去意。既然最差不過丟了官職,爵位、封國還在,他哪裡還願意繼續爭鬥,不由呵斥道:“老夫行事,何用你在跟前聒躁!”

榮晦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訕訕地退了出去。其實,衛瓘御下雖嚴,卻並不苛刻,這也是他的心緒亂了,才會對榮晦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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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外面的司馬遐可不會因為衛瓘失去了爭雄之心而稍有放鬆,依舊催促部下趕緊撞開衛府的大門。衛府的大門雖然朱漆銅環,看上去莊嚴肅穆,但終究只有薄薄的一層,哪裡擋得住軍士們手中兩個合抱的巨木。被撞了十數下之後,終於“轟隆”一聲,大門洞開,半扇門板直接飛出十幾步開外。眾軍發一聲喊,蜂擁而入。

衛瓘已經穿戴整齊,就站在院中那棵黃柏下,淡淡地說道:“諸位夜闖老夫家中,意欲何為?”

畢竟歷經三朝,當過大將軍,把拓跋鮮卑玩弄於股掌之上,衛瓘臨危不懼,即使面對著氣勢洶洶殺進來的眾軍士,他依舊神態自若,反而鎮住了眾人,有軍士甚至開始退後。

就在這時,司馬遐也按劍走了進來,高聲道:“取衛瓘首級者,賞錢萬貫!”(未完待續)